“你,真的,很特別。”安曉蘭聽着楊景那一條條的說法,心中真的很佩服,不管什麼事情,只要做到了極致,就能做的很好。
而楊景無疑就是那種能把任何事情做到極致的人,即使是像撿垃圾這種別人都不願意去做的事情,到了他手上都會顯得成了一門學問。
“你也是。”
楊景看着安曉蘭,勾脣一笑,安曉蘭是他在這個山坳坳裡見過的最最特別的女孩,所以楊景有時候就特別喜歡靠近她,總覺得她身上有着一股特別的魅力,就像磁鐵一樣,將他吸在身邊。
楊景的話讓安曉蘭再次羞紅了臉,她知道自己之所以會讓他覺得特殊,是因爲自己多活了一世,那是用血淚換來的特殊,太深重,太痛苦,太痛了……
可是這一切,她都沒法跟任何人說,沒人能知道她的痛苦,這個秘密她只能爛在自己肚子裡。
一輩子,這種痛苦只有她一個人能懂,即使像安曉鳳和安正明,她都不能說,想到這些,安曉蘭心裡還是有些酸楚。
楊景見安曉蘭突然低垂着頭不說話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話讓她害羞了還是什麼的,但是見她突然就低着頭不說話了,心中也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就提着那些東西,向前走去。
走了一小段路,楊景見安曉蘭拖着那一蛇皮袋的東西看上去很是吃力,便停下了腳步,接過她手中的蛇皮袋,“我來拿吧。”
安曉蘭一怔,楊景背上的東西可比自己身上的重多了,自己怎麼好意思再給他增加負擔,便急忙擺手,“沒事沒事,我能搬得動,你一個人哪拿的了那麼多,真當自己是三頭六臂啦?”
“我沒事,給我吧。”楊景說着,不由分說,接過了安曉蘭手中的那一袋,一甩,一起背到了身後。
安曉蘭都沒來得及拒絕,就感覺自己手上一空,然後手裡的東西已經全部到了楊景的手中了,安曉蘭愣了一下。
隨即明白了,一定是自己剛剛在想事情的時候,楊景以爲自己搬得累了,這才搶了過去,想到這一層,安曉蘭急忙走了上前,“楊景,我不累,我剛剛只是在想事情。”
“嗯,沒事,我是男的,多做點沒關係的。”楊景的臉幾乎都快被那些蛇皮袋子擋住了,此刻費力地從中間擠出來跟安曉蘭說着話。
安曉蘭忍不住笑了,“既然你自己拿的了,那你找我幹嘛?”
這樣輪到楊景語塞了,“搬是搬的動,可是一個人走那麼遠不是累嗎,找你幫忙輕鬆多了。”
“那既然這樣趕緊分我一個,我來一起幫忙揹着。”安曉蘭說着上前,搶下了楊景手中的一個包,這樣兩人才繼續向前走着。
“哎,也不知道我奶奶今天會不會再去我家鬧,我不在家,要是他們兩個吃虧了,那真是氣死人了。”
安曉蘭突然說道,想着上次劉氏是被自己繞遠了,這次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知道週末他們不回去哪裡的,幾乎可以想象,她不在家的時候,如果弟弟妹妹被劉氏抓到的話,肯定會被欺負地很慘。
“應該不會的,你不是讓他們把門抵好了嗎?”楊景知道了安曉蘭的真實原因以後,心裡就舒服多了,說道。
“嗯,可能是我多想了,比較沒有讓他們兩個單獨對面過劉氏,心裡還是挺擔心的,不過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他們應該自己也能應付的。”
“嗯,你要是真擔心,我們就儘快弄完了早些回去吧。”楊景看着安曉蘭說道,畢竟如果安曉蘭真的放下不下的話,在外面也是煎熬。
“沒事,也該讓他們自己面對一些事情了,我不可能永遠在他們身邊保護着他們。”安曉蘭擡頭看了楊景一眼,笑着說道。
楊景看着安曉蘭,心中滑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這個女孩真的好特別的,她的思想,總是那麼的與衆不同,那麼地吸引人。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走着,一直等到了鎮上,楊景才重新開口了,“早上出來的急,沒吃什麼東西,走,帶你吃豆腐花去。”
楊景一邊說着,一邊向着一旁的豆腐花攤位走去,安曉蘭一臉驚訝地看着楊景,在她印象中豆腐花這是鎮上的有錢人才吃得起的,所以此刻看到楊景居然走過去了,內心自然震驚,楞在原地沒敢跟上去。
楊景一回頭,看到安曉蘭傻傻地站在那裡,笑了一下,“傻站着幹什麼,過來坐啊。”
安曉蘭尷尬地笑了一下,隨即揮了揮手,“不用啦,我不餓。”
“我還要吃一會呢,你傻站着還不如過來一起吃。”楊景說着看向豆腐花攤的老闆,“老闆,你好,來兩碗。”
“好嘞,兩碗豆腐花”老闆開心地喊着,邊喊邊去打豆腐花。
安曉蘭聽着她打了兩碗,一下子站着也不是,過去也不是,一碗豆腐花要一毛二呢,她實在是捨不得去浪費這個錢,可是如果自己不出錢,難道要讓楊景請客嗎?自己已經麻煩他這麼多了,如果再讓他請客,那自己欠他的越來越多了,真的是要還不清了。
所以安曉蘭很糾結,站在那裡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很是尷尬。
楊景回頭見安曉蘭還站着,不由得再次出聲道,“快過來吧,我都點好了。”說着把一旁的板凳搬了出來,給安曉蘭坐。
這樣一來,安曉蘭是再也不好意思還站着了,便走了過去,在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讓看着楊景,“你都吃這麼奢侈的東西啊?”
楊景輕笑了一下,“我也是第一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