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兩方人馬還在對峙着,應清許在江南春坊的二樓可以將底下的情形盡收眼底。只見底下對峙雙方中的一個穿着淺色華服的公子爭執的厲害了想要上前一步,但是被旁邊的小廝攔住了。那淺色華服公子看着自家小廝竟然敢攔住自己,惱羞成怒之下給了那小廝一耳光。
另一方對峙的公子是一位身穿月白色華服的公子,由於背對着應清許的原因,應清許看不清此人的面貌。但是從那人背影來看,腰帶勾勒出那人瘦弱有型的腰線。應清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覺得這人的腰快要比自己一個女子都要瘦了,心裡頓時覺得這人的腰可真是細啊。
“黃兄何必動怒,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雲舒淡淡的聲音傳來。
這下應清許聽見他的聲音,覺得這人的聲音也很好聽,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細細的涓流,溫潤的不行。
“姓雲的,你少給老子假慈悲。今天,你要是不跟本少爺道歉,今天你就別想走出這個門!”那淺色華服的男子指着雲舒惡狠狠的說道,看着雲舒的眼神都充滿了敵意。
“喲,那不是丞相黃樂天黃相的公子嗎?”旁邊傳來兩人討論的聲音。
“欸,還真的是。那他對面這位是誰?聽黃公子叫他雲舒?”
“雲...舒?”應清許聽見這個名字覺得煞是耳熟,不知在哪兒聽見過。
“雲舒你不知道啊,就是最近很火的那個才子,也是今年採思會的承辦者。”那人爲友人解釋道。
“哦~原來那位雲舒雲公子就是他啊。就是能和京城第一才女白鏡辭齊名的雲舒?”那人驚訝的說。
啥?京城什麼時候有了一位才子?應清許有點懵。
應清許有些懵的看向觴纖雲,“那雲舒是什麼情況?”
觴纖雲耐心的爲她解釋道:“前年舉辦的採思會上,雲舒針對白鏡辭的詩作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文章,並且還將白鏡辭的填詞給填了。在採思會上一舉成名,被稱爲京城第一才子。所以今年的採思會經過衆多文人才子推選,便由他一手操辦。現如今,世人都恭敬的稱他爲雲公子。”
“他將我留下的那些半殘詩給填了?”應清許有些興奮,她實在是太愛好古詩詞。但是又覺得自己一個人填詞太過孤單,所以就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就是她將詩詞的前半部分作好,後半部分留着,留給那些能和她心思共鳴之人。她還給自己的那些詩詞起名爲‘半殘’。想來她沒聽見過雲舒的緣故是因爲去年一整年她都被囚禁在沁雪閣的緣故,對外界消息一概不知,所以並不知道有云舒這號人。
“嗯”觴纖雲點頭。
“給我弄一本過來我看看。”
“好”
底下的雲舒聽見那位黃公子出言不遜,也不生氣,語調還是一貫的平和:“若是雲舒有冒犯之處,還請黃兄見諒。”
那位皇兄聽見雲舒肯放下身段說些好話,頓時臉上有些得意,“哼,還算你識相。本少爺也不是那咄咄逼人之輩,只要你乖乖的給本少爺跪下磕兩個響頭,並且保證以後見了本少爺就繞道走,本少爺今天就不和你一般見識。”
嚯!在場的人聽見黃公子這話真是覺得這黃公子可真是個不要臉的主兒。
“這黃公子未免有些過分吧。”人羣裡竊竊私語。
“可不是嘛,這黃公子在咱這京城出了名的霸道無禮。仗着自己父親是當朝丞相就爲所欲爲,可不知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啊。這雲公子惹了他,可真是倒黴啊。”
路見不平,定要拔刀相助是白鏡辭一貫的準則。她一開始只是覺得這黃公子不過是有些公子哥氣,可現下看下來就是個沒頭沒腦且心胸狹隘的蠢貨。
“怎麼?女俠又要重出江湖了?”觴纖雲看見應清許擼起袖子,一幅隨時衝下去的準備。
“這黃公子欺人太甚,看不下去了。”
觴纖雲拿她沒辦法,無奈的說,“你剛剛也聽到了,那可是丞相黃樂天的公子。”
應清許看着他,很認真的說,“那又如何?縱使他是皇上的兒子如此欺壓百姓也是不對的,更何況他只是丞相的兒子。”
觴纖雲苦笑的搖搖頭,“你啊..."
應清許看着周遭滿是議論的人,但是沒有一個肯站出來說一兩句話的人,應清許覺得這世道一如往昔。不過想想也是,周遭人除了當事人都是些看熱鬧的過客人。
”底下那位黃色的公子....“應清許開口朝着樓下喊道。
這一喊,喊的整個大廳的人都看了過來。
”什麼黃色的公子!本少爺姓黃!“黃公子聽見自己被喊錯了姓,頗爲不爽。一開始還有些不爽,但當看見應清許後,有一瞬間的呆滯。
太美了!女子身穿青澀紗裙,頭髮挽起,以一隻碧玉釵子點綴滿頭秀髮。腰身苗條,膚若凝脂,面若桃花。一雙水潤的眼睛像是瀰漫着攝人心魄的光,一下子就擊中了他的心。他覺得之前看到的那些美人瞬間就變成了庸脂俗粉。
黃公子的聲音一改之前的強勢逼迫,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一點,免得嚇壞了眼前的美人,”不知姑娘芳名啊?“
應清許朝他微微一笑,”問別人的姓名之前,是不是要自報家門呢?“
”姑娘說的是!我爹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所以我叫...."
應清許看他語氣稍頓,說:“難道你叫顏如玉?”
“不!我叫黃金屋!”黃金屋語氣頗爲驕傲自豪。
黃金屋?他爹真是起名鬼才啊!
圍觀的人有的知道黃少年的全名,有的不知道,現下衆人想笑不敢笑,憋笑憋得臉都紅了。
應清許其實也想笑,但所幸她忍耐力好,忍住了。
“咳咳,這位黃金屋黃公子..."應清許看着他,再看看剛纔同時轉過頭來得雲舒。雲舒轉過頭來後,應清許就看到了他得樣貌。和他本人得聲音一樣,面貌柔和,眉眼如畫,看來是個及其溫柔的人。不過應清許覺得這人還是有點眼熟,自己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