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應清許百無聊賴的在房間裡翻着書的時候,寒亭玉已經從中洲歸來到了京城以外的半戰陂,再有一個時辰他就能入京了。
大周國土廣袤,蕭胤繼位後將大周的國土南北西東和分別派了藩王駐守,分別爲東洲、西洲、南洲、和北洲。中洲最爲特別,在四洲之間。而大周的國都靠近東洲。
寒亭玉的馬車停在半戰陂休息片刻。
“王爺,還有一個時辰我們便能入京了。”如風將乾糧遞給寒亭玉,“王爺,奔波了一天您吃點東西。”
寒亭玉拒絕了,“不了,早點歸京我心裡才安穩。”
說來也巧,今日如風的信到寒亭玉手上的時候他就已經快接近京城了,按照他們原來的計劃,是打算晚上修正到第二日再趕路的。結果如風的信一到,信上寫了關於應清許請了一個小白臉師傅的事情。寒亭玉心下一緊,當即說要啓程,片刻都不能耽擱。
於是他們便緊緊趕路,終於在天黑之前到了半戰陂。
如影問:“王爺可是擔憂王妃?”
寒亭玉兩根手指摩挲着,拿着手中的信,他說:“再不回去怕是她就把我忘了。”那語氣細聽還有些可憐。
如影沒說什麼,只是吩咐外邊的趕車的人快一些。
終於在一個時辰後,寒亭玉的馬車緩緩靠近了京城的大門。
守門的小將攔住馬車,厲聲道:“什麼人?現在京城城門已閉,不得進入京城。”
如影挑開簾子,亮出寒亭玉的腰牌,沉聲道:“安陽王的車架也是你能攔的?”
小將一看到安陽王的腰牌,便躬身道:“小的不知這是王爺的車架,還望王爺贖罪。”他朝身後揚聲道:“開城門——”
城門大開,又在寒亭玉的馬車通過後緩緩關閉。
現下,夜已經深了。整個京城的街道除了百姓屋裡映照出來的點點燭光和夜晚天空上的明月散發的光芒外,再無一點光亮。
寒亭玉叫馬車停下,他吩咐如影:“我有事先離開,你不必跟着我,先回王府將東西放下。”
“是。”
如影看着寒亭玉朝着夜色深處走去,他不必問也知道王爺定是尋王妃去了。
寒亭玉來到應府,輕而易舉的翻牆而入,他輕功了得,在寂靜的夜裡就像是一隻矯健的鳥兒般輕鬆的,不發出一點動靜的來到了應清許的院子裡。
在應清許院子的樹上打瞌睡的如風聽到動靜,一睜眼就看到自家王爺站在了院子裡,他嚇的一個激靈差點從樹上不小心翻下來。
王爺怎麼回來了?不是還得在中洲待一段時間嗎?
如風麻溜的從樹上跳下來,來到寒亭玉面前,小聲的說:“王爺。”
“嗯”應清許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頭上還掛着一片樹葉。
“她睡了嗎?”
“啊?”如風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後來才恍然大悟:“睡了。”
“嗯,你繼續回樹上守着吧。”
如風頓時明白人眼神,“放心吧王爺,我會給你守着的。”最後還給了他一個我懂得的表情。
寒亭玉:“……”
他輕輕的推開門,儘量不製造動靜驚醒了屋裡的人。
屋裡很暗,沒有點蠟燭,只有她的牀頭上有個東西在散發着光亮。
他放輕腳步走到她的牀前,發現在她牀頭髮光的赫然是一顆很大的夜明珠,他無奈的笑了笑。
她睡覺一直很端正,那令他思念多日的面容被牀邊的夜明珠映照的很柔和,像那月宮之上的仙子。
他想伸手觸碰一下,手伸到了她的額頭卻又放下了。
他坐在她的牀邊的腳榻上,皺眉看向她那包裹着紗布的右手。
那是耍軟鞭打人受的傷,他都知道,如風已經在信裡將所以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他知道她愛耍鞭子,她在嫁給他之前也愛耍鞭子,後來入府後就沒怎麼愛耍鞭子了。第一次見她時,那時候她還沒有一把趁手的鞭子,是靠蠻力來對付的那些小流氓。
後來他們相識後,他就想送她一把鞭子但是也心裡明白她不會要,最後還保留在王府書房裡。
寒亭玉用自己的小拇指去勾了勾她露在外邊的小拇指,無聲的說:“疼不疼?”
沒有人會回答他,他嘆了口氣,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那是他在中洲那拿來的治療損傷的上好藥膏。
他緩慢的將她手上的紗布慢慢的揭開,看到她還有些微紅腫的手腕,不免心裡縮了一下。
這個藥膏不需要在手心裡揉開再塗抹到手腕上,他來時看到了桌上還放着一些紗布,所以他將藥膏均勻的莫在紗布上,然後再纏到她的手腕處,還有掌心。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給應清許蓋了蓋被子。
如風飛到距離窗口的最近的一棵樹上,側着耳朵摒棄細細的聽着。
“欸?怎麼沒動靜啊?”如風又扒頭往裡看,但是他忘了,門窗都關着,他想看也看不到。
“唉……”終於意識道自己看看不到,聽不到的事實後,如風終於放棄了要聽牆角的心思了。
寒亭玉靜靜的看着她美麗的睡顏,睡着的她比白日醒着的時候更恬靜,但少了一絲靈動。
寒亭玉自從發現她就是白鏡辭的那一天起,他就下定決心,這輩子定讓她平安喜樂,幸福一生。
“阿辭,以前你沒有嘗試着去了解我,此後可不可以好好的去了解一下我,或許你會有一個不同於以往的認知。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寒亭玉輕聲的說道,語氣是誰都沒有見過的溫柔遣眷。
寒亭玉沒有待太長時間,他推門而出後看了和夜色融爲一體的如風,如風立刻下來到他的面前。
“去把杏花樓買下來,明日中午之前給她送一隻醬鴨過來。”
“王爺,這種收購的事情不應該是如影去做嗎?”
寒亭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做不到就罰你半年不許說話。”
“啊?!”如風瞪大了眼睛,欲言又止,但是求生的慾望讓他知道此刻不宜開口。
他懨懨的說:“如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