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應清許伸了個懶腰。
“嗯?”應清許看了看自己身上還穿着昨日的衣服,仔細想了想自己好像是昨晚和周子慕在屋頂上看月亮然後最後睡着了。
應清許起牀後洗漱完後,推門出去正好遇見寒亭玉。
“醒了?下樓吃早膳吧。”
“……哦”應清許覺得現在寒亭玉不太開心,因爲他又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冰塊兒臉。
這種感覺在吃飯的時候感覺更強烈了,寒亭玉只是默然的吃着自己碗裡的菜,沒有想和應清許說話的樣子。
應清許是個憋不住的樣子,看着他的樣子他感覺渾身難受。
“寒亭玉,你怎麼了?”
寒亭玉擱下筷子,面無表情道:“無事。”
“可我感覺你生氣了……”應清許定睛的看着他,想要從他神色中看出些什麼。
“我沒有,好好吃飯。”
應清許擡頭看了他好幾眼,但是寒亭玉沒有想回看她的樣子。
“哎,吃飯怎麼也不叫我啊。”周子慕從樓上走下來,毫不客氣的就坐在了應清許的旁邊。
應清許沒有理他,默默的喝着桌前的粥。
如風和如影對視一眼,如影給瞭如風一個眼神。
如風起身來到寒亭玉桌前,對周子慕沒好氣的道:“你的位置在這邊。”
“我坐哪兒需要你來安排?”周子慕斜了他一眼,慵懶的說:“我就想坐在這,你又能怎麼樣呢?”
寒亭玉冷漠開口道:“周公子好像很喜歡反客爲主。”
周子慕挑眉看向他,“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我再不走豈不是不識好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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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慕沒有糾纏,就那麼來到了隔壁桌如影如風和楚溪那一桌。
如風沒好氣的暼了周子慕一眼,楚溪趕忙低頭扒拉飯。
以他多年在前線的經驗來看,桌子上的氣氛十分的危險,直覺告訴他莫多事,吃飯要緊。
衆人吃完飯後,便回馬車趕路了。
馬車裡的氛圍也很是尷尬,寒亭玉自上馬車後就一直閉着眼睛,不發一言。
應清許有心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寒亭玉那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那個,王爺。馬車裡有些悶,我出去和他們騎會兒馬。”應清許悶悶的說道,也沒等寒亭玉說話就撩開簾子出去了。
應清許撩開簾子對在外面趕馬車的如影說:“我去騎馬,你停一下。”
如影將馬車停下,應清許就下了馬車上了如風的馬而如風就和如影並排着趕馬車了。
如風小聲的問如影:“這是怎麼了?王妃怎麼出來騎馬了?”
如影搖搖頭,表示也不知道。
馬車內,周子慕看着睜開眼的寒亭玉。
“王爺這是吃醋了嗎?”
寒亭玉眼神冰冷的看過來,深邃卻刺骨。
“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是她現在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你也說了是未過門的妻子,只要一天沒過門她到最後是不是你的那就說不定了。”周子慕輕笑了聲,“畢竟,有時候事情往往都是會事與願違的。”
“本王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阻攔,本王也不會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呵呵”周子慕扶手鼓掌,“早就聽聞安陽王厲害,或許你是有這種對每一種事情都勝券在握的把握。但是,我這人最喜歡的就是打破別人的肯定,擊破所有一切勝券在握。”
“那你可以試試。”
周子慕眼神閃過一瞬間的狠厲,“好啊。”
馬車內的波濤洶涌應清許絲毫感覺不到,她和楚溪聊天。
“九哥,桐城有什麼好吃的嗎?”
“那可多了,我們那最有名的就是羊肉泡饃。去了小姐可得好好嚐嚐。”
應清許啊了一聲,頗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我不吃羊肉,該有別的嗎?”
楚溪表示遺憾,“還有些麪食,不知道小姐喜不喜歡?”
“九哥,說來聽聽。”
“有biangbiang面、褲帶面、油潑面、臊子面、胡辣湯、肉夾饃、涼皮……”
“停停停,”應清許打斷了楚溪繼續往下介紹美食,“九哥,你再說我就要流口水了。這些一聽就很好吃。”
“哈哈哈,小姐,不是我給你吹。我們桐城的麪食天下一絕。”楚溪驕傲道。
“等我到了,我全要吃一遍。”應清許笑着說。
等到了中午休息的時候,寒亭玉親自下車來到了應清許身邊。
應清許正坐在外面的一塊石頭上擺弄自己的金玲鞭,轉頭就看見寒亭玉站在她身邊。
寒亭玉遞給她一包糕點,“你最愛吃的桂花糕。”
應清許接過來說了句“謝謝”。寒亭玉嘆了一口氣,“下午回馬車坐着吧,騎馬沒有坐馬車舒服。”
應清許攥着手中的油紙袋,問:“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寒亭玉一愣,“爲什麼這麼問?”
“我就是感覺你生氣了,還是因爲我,但是你又不告訴我因爲什麼生氣。”
寒亭玉頓時感覺自己上午的行爲很過分並且十分的優勢。
“我沒有生你的氣,不要多想。”
昨晚他看到了周子慕跳窗進了她的房間,也知道周子慕因爲她沒吃晚飯給她帶了玫瑰山楂糕,也知道他們昨晚去了屋頂,更知道周子慕把她抱了下來。
與其說他生的是應清許的氣,不如說是生自己的氣。
他原以爲自己對應清許足夠的瞭解關懷照顧,但是卻沒有如周子慕般及時的去爲她找些她那個時候能吃下去的糕點。
而且,周子慕是她的武學師傅。他雖然喜歡她但是不能剝奪她交朋友、和朋友相處的機會。別人喜歡她那是他沒辦法阻止的,他只是在恨自己爲什麼自詡瞭解她卻不能時刻注意關懷到她。
她現在就如一張淌過世俗這張渾水卻依然能保持最初模樣的白紙,遇到問題她第一時間想的就是自己是不是哪兒做的不好,從來不會惡意去揣度別人。
這次是他錯了,錯的也足夠幼稚。
“是我不好,讓我的情緒影響你了。”
應清許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啊,沒有。你沒生我的氣就好了。”
“那我下午回馬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