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霸天帶着手下,從警局匆忙離開了,付平看着他陰沉的臉色,很識趣的保持了沉默,什麼都不敢問,
“去外環路。”龍霸天啐了一口,冷聲吩咐道,
他恨恨的看了眼車外,拿出手機打了出去:“到了嗎,嗯,把東西送到高架橋下,我過去取。”
車子最終在外環路停下了,龍霸天下車對保鏢說:“你們在這等着,沒有我的召喚,誰也不許靠近,聽到了嗎。”
保鏢在擔憂中,默默的點點頭,
龍霸天不辭辛苦的朝高架橋下走去,很快的消失在保鏢衆人的視線中,
龍霸天走到高架橋下,一根水泥柱子跟前,就看到一個人躺在那,看着地上的龍霸天,‘龍霸天’呵呵一笑,拿出手機塞進龍霸天的腰包裡,奔着不遠處的麪包車跑去,
上了車,龍霸天一擺手,說:“走吧,警察要來了。”
說完,龍霸天打開車窗,揚着嗓子吼叫起來:“啊。”
三分鐘的等待後,外環路上突然想起了警笛聲,
看着那迅速遲來的警車,付平和保鏢驚慌了,龍先生在警局跟局長鬧翻了不假,可警察居然敢於追上來,這膽量不小啊,
“啊。”龍霸天的聲音在警笛響起時,突然從高架橋下響起,
“壞了,出事了,大家快過去了。”一聽到龍霸天的慘嚎聲,付平臉色一變,驚呼一聲,率先向高架橋下跑去,
衆保鏢乾脆的無視警察的存在,跟在付平的身後,向着龍霸天的方向衝去,
高架橋下,一個人躺在那,看穿着赫然就是龍霸天,遠遠的看着龍先生倒地了,付平和衆保鏢,心中的擔憂瞬間變成了濃濃的恐懼,
居然有人會在這地方對龍先生動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付平來到龍霸天跟前,俯着身查看起龍霸天的傷勢,龍霸天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只是頭髮有些凌亂,神色中帶着憤恨和不甘,
“龍先生。”付平低聲喚道,
龍霸天努力的睜了睜眼,最終眼皮打開一條縫,他看了付平一眼,有氣無力的說:“你是誰。”
“呃。”付平錯愕着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前面的人,聽着,這裡是安平市公安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速速放下武器。”警察喊話的聲音響起,
付平和衆保鏢很無語的看了看四周圍上來的警察,該幹嘛的幹嘛,根本就不理會警察的存在,霸天幫在安平這麼多年,警察就是幫派的保護傘,這些警察居然不自量力的玩起了圍攻,這讓付平衆人感覺很好笑,
見付平他們沒反抗,衆警察快步上前,解除了保鏢的槍械,手臂擰在背後銬了起來,
付平看着身邊的警察說:“你們行啊,龍先生被人襲擊,生死未卜,一旦有什麼意外,你們就準備陪葬吧。”
“賠你個老孃。”警察也不客氣,一巴掌扇了過去,
衆警察不僅把付平他們銬了起來,連昏迷的龍霸天也沒有幸免,
喬榮昌在一輛警車內看着現場的情況,很無奈的搖搖頭,這霸天幫果然是狂妄慣了,連警察都不害怕了,真還以爲有人會把他們解救出去呢,
龍霸天得到了特別的照顧,上了喬榮昌的車子,
喬榮昌看着龍霸天那昏迷不醒的樣子,皺了皺眉,那小子到底給他灌了什麼,怎麼弄成了這幅德行,陰死不活的,
衆保鏢和付平被警察帶着,迅速的趕回了警局,喬榮昌則是陪着龍霸天回了龍宮別墅,
喬榮昌也沒有進入別墅的院落,在門口停了一會車,帶着龍霸天趕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喬榮昌當即把擒獲龍霸天,並且搜獲大量證據的事情,通報給了省公安廳廳長孫利和,
見喬榮昌在極其短暫的時間就有了如此大的成效,孫利和在驚喜之餘,心有疑慮的告誡道:“榮昌啊,茲事體大,你先不要走漏風聲,我馬上聯繫一下省紀委,組成聯合調查組,一塊趕過去,一定要穩住啊,這是一場攻堅戰。”
喬榮昌在龍霸天前來自首時,已經意識到這是一場可怕的戰爭,龍霸天盤踞安平數年,那人脈網絡已經滲透進入安平的角角落落,從小職員到市政府,再到省政府,幾乎方方面面都有利益牽扯,
他落入法網的消息一旦曝光,與他有利關係的各方,豈能善罷甘休,在營救之餘,毀滅陣勢也會隨之而來,
喬榮昌感覺擔子很重,也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壓力,是疏於防範,讓龍霸天被人滅口呢,還是嚴加防範,讓他承受法律的審判呢,喬榮昌猶豫起來,
龍霸天若是死了,眼下的壓力會輕鬆不少,可太便宜他了,
若是不死,扯皮戰,拉鋸戰,將會不死不休,但卻是能夠彰顯法律的公正和嚴明,
“唉,一個爛攤子啊。”喬榮昌對這份送上門的大禮有些反感了,
安平外環路上,一輛麪包車在疾馳,車上的兩個人,一問一答的交談着,
“隱姓埋名的感覺怎麼樣,舒坦嗎。”
“心裡踏實多了,老子手上有錢,帶着老婆孩子享受生活,比較滿足了,你幹毛去,和我一樣。”
“差不多吧,找地方隱居去,好日子享受過,也滿足了。”
“真的甘心,就不想看看你帶來的地震,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有什麼可看的,這種體制下,有的人一定能夠逃脫,有的人指定當替罪羊,白白的送掉小命,看這種結局,讓人氣的慌,不如眼不見爲淨。”
“準備到哪去。”
“西南邊陲,已經有了方向,前面把我放下吧,周覆黨,咱可都是死過的人,可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知道了,還用你教訓,趕緊滾蛋吧,混不下去來找我。”
吱,車子停下,一個人影從車上衝下,快速的消失在周覆黨的視線中,
周覆黨看着消失的人影,無奈的搖搖頭,嘆聲道:“你比我年輕,原本應該有大好前程的,可選擇了這麼一種怪異的道路,真不知該說你可憐,還是可悲。”
南雲省,位於西南邊陲,這裡羣山林立,氣候溫暖,
南雲省,曲徑市,福源縣,黑泥河鎮,在羣山之間發現了一處露天煤礦,據傳這煤礦是東方龍最大的露天煤礦,
羣山中,煤炭向外運輸很是困難,但轉化之後的電能卻是便於千山萬水間輸送,一座電廠從山上拔地而起,此地海拔一千三百多米,
隨着電廠的開工建設,到最終的落成、發電,山上村鎮的經濟發達了,
五嶽村,臨近電廠最近的村落,原來的茅草屋已經變成了整齊的二層樓,人民生活水平有了大幅度的改觀,
此刻,一處臨街二層樓的房主崔振福卻是皺着眉頭,看着外面行走的村民,不住的唉聲嘆氣,
生活水平是有提高了,可五嶽村是在山上啊,要到外界去,最少需要半小時的車程,眼見着兒子,閨女一天天長大,要到山下去讀書,守着山上這房子,沒有多少收入,着實的讓人心煩啊,
要把山上的房子賣了,價錢低了,自己不樂意,價錢高了,沒人買,有那錢,不如在山下買房子的,
在崔振幅愁眉苦臉的時候,一位長相清秀,走路沉穩,嘴角掛笑的年輕人走進了房門,
“老闆,你是要賣房子吧。”年輕人問道,
見有客人上門,崔振福來了精神,趕忙熱情相迎:“是啊,小夥子,你要買房子。”
“說個價吧。”年輕人非常痛快的說,
“呃。”年輕人的乾脆,反而讓崔振福有些措手不及,短暫愣神後,崔振福說:“你還沒看我的房子,就說價錢有些草率吧。”
“好啊,介紹一下你的房子。”年輕人很隨意的說,
“我的房子呢,前面是門頭房,有個後門,通着後面的院子,後面的老屋,也是上下兩層,有六間房子,這前後算起來,有三四百個平方。”崔振福介紹道,
“這個我已經打聽了。”年輕人說,
“好吧,七十萬。”見年輕人有備而來,崔振福乾脆明說價格,
年輕人看了他一眼,說:“貴了,我還個價,六十萬,你願意呢,現在跟我去取錢,不願意就算了。”
“不能再多點。”崔振福見年輕人這麼幹脆,感覺還有商量餘地,
年輕人擺手,轉身,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
“小夥子,回來,就這價了。”年輕人太個性了,崔振福服了,趕忙把年輕人叫回來,打聽道:“怎麼稱呼。”
“李智。”年輕人說,
“好吧,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就不囉嗦了,房子呢,也沒有什麼房產證,都是自家蓋的,裡面的東西呢,我也收拾停當了,自來水沒有,只有壓水井,電線呢,四平方的,不能用大功率電器。”崔振福很地道的介紹道,
李智點頭說:“這我都知道,您好像也沒有身份證,戶口本吧。”
崔振福悻悻的咧咧嘴說:“原來你都打聽清楚了,這山上十家有九家沒那玩意。”
“走吧,去結算,車,你自己找。”李智催促道,
三個小時後,李智揹着手走進自己的新家,新傢俱擺上了,以後這裡就是自己的新窩了,
穿過前面的門頭房,李智走進院子,地上鋪的是青石,有些苔蘚,院子的盡頭是老屋,石頭壘的,李智漫步走過去,站在門口打量,
這居住了多年的老屋看上去顯得有些陰沉,用石灰抹的牆皮,有些發黑了,正對門口是偉人的畫像,調皮的孩子把畫像塗抹的看不出本來面目了,
新買的傢俱在屋子內黯然失色,顯得很是委屈,
“還行吧。”對這個新的住所,李智很滿意,
樓上樓下轉了一圈,李智回到門頭房,落下捲簾門,暫時歇業,初到貴地,要四處的看看,找一個掙錢的營生,
院子中有個大門,門上的鎖已經生鏽,看樣子,這門少有人出入了,
用錘子砸開,換了一把新鎖,李智揹着手,不緊不慢的走上了五嶽村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