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溫暖的男人,表面冷酷之極,卻給了她春天。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她的心中久久不能平復。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她與葉海說過的話是這麼的有道理,這麼快就在她的身上驗證了。
也許真的是這樣,上天是公平的,賜予你恩澤的時候,也必定會奪走你最珍貴的東西。
趙寒洛對於沐雪晟突然拒不出兵幾乎抓狂,他見不到沐雪晟,四處暗中打探終於發生了什麼事,加上那天兵士與他報告女奸細的事情,他便隱約覺得此事或者與海藍萱有關係。
於是派人四處暗中打探,並且一刻不離的監視蒼離國的動靜。
果然,在蒼離國來人給沐雪晟報信的時候,他找到了海藍萱。
第二日一早,葉海突然發現,海藍萱無辜失蹤,她找尋了許久,卻多沒有發現她的蹤影,無奈,她只得前往前線,去找凌雲天。
海藍萱睜開眼睛的時候,以爲自己在夢中。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還有陌生的繩索。
不對,陌生的人?
她飛快的將視線再次轉到剛纔的人身上,頓時驚恐萬分、
是他!
趙寒洛!
他怎麼會在這,不對,她怎麼會來這?
趙寒洛看着她,微微一笑,帶着轉敗爲勝的喜悅,“別來無恙,我的萱兒!”
她頓時掙扎起身,可是無奈雙手雙腳已經被綁的緊緊的,“你要幹什麼?我怎麼會在這裡?”
他冷哼一聲來到她的跟前,“你怎麼會在這裡?那的感謝你的相好的,若不是他與你偷偷私會,我又怎麼可能找到你呢?”
她頓時迷糊了,相好的?
“你在胡說什麼?”
“不過從前我還當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竟然拿如此風、騷,不但將凌雲天迷得暈頭轉向,連蒼離國一向聲名遠播的冷血太子也被你迷了心智。”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顎。
“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隨後她想,她有什麼必要跟他解釋,“你放開我!”她掙脫開他的手。
“放開你?放開你怎麼去對付凌雲天呢?”他笑道。
“你真卑鄙!”靠女人去打勝仗,從前她怎麼會喜歡他,甚至還想嫁給他,懊悔!
“我一直都是這麼卑鄙你不知道嗎?”然後他強行搬過她的臉,拿起桌邊那一碗不知什麼的液體就灌進她的口中。
“咳咳......你給我喝了什麼?”不久,她一邊咳嗽一邊說道。
趙寒洛奸詐一笑,“以後你要做我趙寒洛的女人,肚子裡怎麼能懷着別人的孽種呢?”
她頓時驚呆了,他給她灌了打胎藥?
她立刻將手伸進嘴裡,拼命的想將藥吐出去,可是很快她便失去力氣,雙腿間一股暖流緩緩留下。
熟悉而可怕的感覺不久後再次襲來,她頓時精神崩潰,失去了知覺。
凌雲天看着對面的趙寒洛,面色從容,威武凜然,“趙寒洛,蒼離國已經全軍撤退,你若是投降,朕會留你全屍!”
趙寒洛邪枉一笑,“凌雲天大話先別說的太早,先看看我今天給你送的一份禮物,再來議論究竟是誰要投降。”
凌雲天冷冷的一笑,儘管讓他耍把戲,今天,他勢必要取了他的命。
來人呈上一個銀盤,他伸手剛要去打開,十王在身後說道,“九哥,小心有詐!”
“凌雲天,你不敢看嗎?”趙寒洛調笑的說道。
一伸手將上面的銀罩毀掉,裡面血肉模糊,他立即覺得一陣噁心,“這是什麼?”
“你不覺得熟悉嗎?再有幾個月他應該會開口叫你一聲父皇吧。”他大笑着說道。
“你說什麼?”凌雲天當即面色大變,仔細在看去,果然是個胎兒,手腳都已經俱全。
只是他不相信,萱兒遠在帝都,怎麼可能在這裡。
“你以爲這樣我就會相信嗎?”他一揮手將銀盤揮出老遠。
“輕點,他會疼的。”趙寒洛說道,隨後笑道,“海藍萱現在就在我的營帳中,若是想救她,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他笑着駁馬便走。
“九哥,他一定是要擾亂你的心緒,貴妃娘娘遠在帝都,怎麼可能在她手上,指不定那個東西是自哪個懷孕的婦人肚子裡取出來的!”十王驅馬來到他的跟前說道。
他憤怒的看着趙寒洛囂張的轉身,他竟然如此篤定他會相信,不會動手!
“九哥,下命令吧,讓臣弟去取了他的性命。”十王說道。
他緩緩舉起手中的劍,這一刻他不能在猶豫,只要他一揮手,趙寒洛便一敗塗地,雪域國便不得不投降。
劍緩緩的剛要放下,卻聽到一聲尖叫聲傳來,“皇上!”
女人的聲音,他聽着耳熟,而那聲音偏偏又如此淒厲。
他的手頓住,然後轉眸看去。
他已經幾乎快要忍不住眼前的女子是葉海了,她渾身是土,亂髮飛揚。
“葉海,你怎麼在這裡?”他厲聲問道,聲音不覺間變得顫抖。
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在腦海中升起。
葉海看見他的一刻,頓時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他心中涼了半截,知道一定是海藍萱出了事。
當葉海將事情全部講完,他已經如同一個木頭人一般,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與知覺。
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高大的身影自馬上墜落而下。
“皇上......”
“九哥......”
他墜落到馬下,還好十王及時將他抱住,沒受傷。
慢慢醒來之後,他突然瘋了似的往前跑去,好似在尋找着什麼。
人們都嚇完了,不知道皇上爲什麼頃刻間如同發了瘋一樣。
最後,他找到那個被他親手扔下的銀盤,抱在懷裡,終於平靜了,
兩行冰冷的淚水自他剛毅的臉上落下,此時他是一個失去心愛孩子的父親,但是心中卻是充滿了鋪天蓋地的憤怒。
陣前恢復了平靜,趙寒洛看着她挑眉說道,“沒想到你在凌雲天心中真的比江山還重要,看來留着你是對的,多虧沒殺了你。”
海藍萱的小臉蒼白如紙,眼眸失去了所有色彩,呆呆的望着天棚。
失去了孩子,她的孩子又沒有了。
難道上天竟然如此殘忍嗎,竟然不肯給她一個孩子嗎?
就這樣,她躺了一天。
悲痛讓她越來越清醒,她已經失去了孩子,不能在失去凌雲天。
在自己心中,說了幾百遍鼓勵的話,她不能倒下,不能就這樣倒下,她要站起來,做了這麼多不能到最後的時候因爲自己一敗塗地。
她靜靜的躺着,心中不停的想着對策,失去孩子的痛苦,她強迫自己壓在心底、
孩子,娘會爲你報仇的。
那一刻,看着自己的孩子自自己的身體裡被剝離,她幾乎心疼的窒息,她特別想死,想隨着孩子去了。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如果她死在了這裡,那麼不是更給了趙寒洛威脅凌雲天最好的把柄。
要死她也要死在凌雲
天的眼前,讓他親眼看見,後顧之憂,爲她爲孩子報仇。
宮女端着飯菜進來,看眼之前一動未動的飯菜,“反正也是不吃,索性咱們就一起拿走吧,要不還得回來收。”
“等等。”兩個婢女正要轉身的瞬間,牀上的人突然說話。
她們當即嚇拉一跳,以爲她死了,竟然還活着。
她們驚訝的當口,海藍萱已經站起身子來到她們面前,伸手將還,冒着熱氣的飯菜接過來。“去叫醫官來。”
她冷冷的說,然後轉身,坐下開始用飯。
每一口都澀苦的厲害,可是她卻強迫自己必須吃。
吃了纔會有力氣,吃了才能與他對抗。
趙寒洛帶着醫官來了,斜眼看着她,“怎麼想通了不想死了?”
“我死了你要怎能活下去呢?”她看着他。
“原來你是爲了我着想,怎麼你是不是突然發現,其實你心裡真正愛的人其實還是我?”他笑。
醫官給她診了脈,爲她開了藥。
直到等到藥煎好,她一口氣服下,他一直坐在那裡看着她。
倔強如她,從前就是如此,此刻卻比從前更甚幾分。
不過,他似乎比從前對她更有興趣。
“萱兒,我現在很後悔,從前沒有做你第一個男人。通常說女人總是對她的第一個男人無法忘懷,忠心耿耿。如果入宮之前你就是我的人了,你要忠於的人就是我吧。”他帶着懊悔說道。
海藍萱抹掉嘴上的藥汁,用極盡輕蔑的眼神打量着他,然後開口說道,“這是你做的唯一一件人事,我很慶幸當初沒有跟了你。”
趙寒洛當即氣急“怎麼,你從前對我的崇拜就一點都沒有了嗎?”
她點頭,“我爲那還是的天真與愚蠢向你道歉。”
他一把將她壓在身下,咬牙笑道,“不過你還是現在比較誘人,凹凸有致,抱起來也很舒服。”
“難到你的公主是個醜八怪嗎?所以你纔對別人的女人如此飢、渴?”她故意將話說的難聽。
他忽的起身,狠狠的咬脣,“你被囂張,總有一天我會親眼讓你看見凌雲天跪在我面前。”甩下這句話他便走了。
此時的凌雲天將自己關在大帳中,發呆了一整天。
他的腦子自之前的混亂,到此時的漸漸冷靜,期間的痛苦抑制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接下來要怎麼辦?
萱兒的確是落到了趙寒洛的手上,他會怎麼對她?
雙手痛苦的糾結入髮絲,他怎麼又回到這個問題上來了。
不行,他不能等,多等一刻,萱兒便多一刻的危險。
他提着劍,便出了大帳。
十王等大將都守在外面,一見他出來並且飛身上馬,十王立即抓住他的馬繮,“九哥你不能自己去。”
他看眼凌霄音,“十弟,朕必須去。”
“那我陪你!”十王也飛身上馬。”
“不,你留下守着大營,如果天黑我還沒回來,你便帶領將士們衝進敵營,踏平他們。”他的語氣不容抵抗。
“九哥!”凌霄音帶着哭音喊道。
他緊緊握了握十王的肩頭,“十弟,九哥從前懷疑過你,對不起。”
凌霄音頓死一怔,“九哥對母后手下留情,臣弟感激不盡、”
他知道,這個時候,誰也無法勸住凌雲天,“臣弟等着九哥回來。”
千里良駒,四蹄翻飛,駛向敵營。
趙寒洛看着凌雲天,輕視的一笑,“你真的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交換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