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把我的眼睛矇住了,我看不到,你打開免提,打給阿坤。”
男人低笑了下,垂眸看着手機屏幕,“可是你的電話簿裡只有一個名字。”
柴晶晶這才響起,前兩天電話跟她一起掉進了海里,這是她剛剛換的手機,霍南城的名字她曾特意在sim卡里備份過,別人的還沒來得及存。
她跟秦淺之間,又基本都是微信聯繫。
可是她此刻的腦袋裡混亂得也是除了霍南城的根本想不起別人號碼,甚至想不起這兩天都跟誰聯繫過。
霍南城。
她慢慢咬住脣,臉色有些泛白,纖長的睫毛也開始劇烈的顫抖。
粗厲的拇指摩擦着她嬌嫩的臉蛋,炙熱的氣息噴薄下來,“你剛纔找他,代表你最信任他,用你的信任來賭其實也挺有意思。”
“好。”
手機擱在她的耳邊,她能聽到撥出去的聲音。
“我看不到,我怎麼知道你撥給誰了?”
他沉沉的笑,“在海,也能讓你終身難忘。”
柴晶晶聽着他所謂非所答的輕佻調笑,沒有說話,把臉別過一旁。
一分鐘,她從來沒有覺得這麼漫長過。
她不明白,從小到大,霍南城待她如兄如父,不管她怎麼淘氣惹他生氣,都從來不會不接她的電話。
從來,都沒有過。
哪怕是晚或者深夜時分。
因爲有段時間她玩的很瘋,大半夜也能闖禍,所以他的私人號碼晚也是開着的。
依然擱在儀表盤被調成靜音的電話屏幕暗了下去。
沒人接,自動掛斷。
“脫吧。”
薄風衣被脫下來,她裡面穿着的是立領襯衫,下身是雙層的細棉布長裙。
深褐色的長髮襯得她的一張臉蛋格外蒼白沒有血色。
“要不要再來?”
她一時間沒聽懂,反問道:“再來?”
男人的嗓音低低沉沉,瀰漫着一層輕薄的笑,陰暗又好整以暇,“繼續打,繼續脫,脫到你不能再脫。”
“還是要打給他嗎?”
也是,打給別人沒意思了,如果打給110,在她身的衣服脫掉之前,說不定警察已經趕來了。
阿坤二十四小時不關己,如果記得他的號碼,也不可能錯過她的任何電話或者求救。
她剛剛爲什麼要打給霍南城,爲什麼腦子糊塗的只記得他一個人的號碼?因爲阿坤再怎麼靠譜,但他跟她的時間太短了,不想霍南城,這麼多年他都是第一個出現在她面前替她收拾局面的人。
“夜還很長。”
下半夜纔剛剛開始。
“你把我的手鬆了,我不相信你,”柴晶晶忍着恐懼,散亂的長髮下臉色蒼白又冷靜,“我不會摘眼睛的布條的,不摘你可能只**我,摘了是先女幹後殺,我可不想被扔進海里餵魚。”
反綁着的手真的被鬆開了。
遊艇再開的遠一點,不會有信號了。
她慢慢的活動着被綁得有些麻木的手腕,摸索着從他的手裡接過手機,有自由的兩隻手,她能準確的模擬記憶精準的步驟撥通號碼。
握着手機的手指不斷的顫慄。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男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享受着她的緊張跟恐懼,或者慢慢衍生出來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