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崔仁師論律從輕罪魏夫子言道說治平

上回書說到,皇上打算派人調查黨仁弘涉嫌貪墨一事,不久之後御史就從長安出發了,苗山風是這一次調查行動的負責人,白肥兒負責保衛御史的安全,他們穿着便衣騎着快馬向黨仁弘所轄之地挺進,沿途之上,也會向人打聽關於黨仁弘的傳聞,特別是與沿途各個驛站的驛丞有特別深入的交談。因爲黨仁弘對這樣的調查毫無準備,所以也不曾打點過這些人。於是他們在議論黨仁弘的時候就沒有替他遮掩,這一天夜裡,苗山風與驛丞秉燭夜談,白肥兒懷裡抱着橫刀作陪,之所以要這樣安排,是爲了兩個人可以相互作作證,以此避免嫌疑。驛丞說:“我覺得黨人紅是一個特別了不起的人,但他也應該是一個有嚴重問題的人。”苗山風說:“願聞其詳。”驛丞說:“你爲什麼要打聽關於他的事呢?有些事不知道最好知道了與你沒什麼好處。”苗山風說:“現在陛下廣開言路,允許臣下議論皇帝的得失,連皇帝都可以議論,黨仁弘怎麼就不行呢?”

驛丞說:“你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對很多事情你還是不瞭解的,有些時候大臣比皇帝狠,衙役比官員狠,而這些衙役在民間培養的狗腿子比衙役還要狠。”苗山風說:“你說的也許有些道理,不過我這個純屬好奇,請你放心出了這個驛站,我從這兒聽到的東西全部都不記得。”驛丞說:“就算你出去說,我也不會承認是我說的。”苗山風說:“黨仁弘是一個特別了不起的人,但他也是一個有問題的人,你覺得他的問題到底在哪一些方面呢?”驛丞說:“這個人太貪了,而且非常的冷酷,他曾經幾次住過我們驛站,每一次到這裡來我們幾乎都要掉一層皮,因爲這位大爺實在是太難伺候了。”苗山風說:“官員來到驛站,按照他的級別以相應的規格接待他就是了。爲什麼你會覺得如此的爲難呢?”驛丞說:“這就一言難盡了,總而言之,與這個人打交道是比較難過的。”

苗山風說:“實不相瞞,我們打算去南邊執行公務,少不得要與這位黨仁弘打交道,聽你這麼一說,我這心裡七上八下。”驛丞說:“你要去執行什麼樣的公務,我不便打聽。只希望一路之上多加小心,黨仁弘對手底下的人非常的嚴厲,以至於他所轄之下的地區秩序井然,百姓畏法如虎,誰家的小孩如果哭了,只要說黨刺史來了,小孩立刻就會止住哭聲。”苗山風說:“這讓我想起了一個典故,張遼止啼。”驛丞說:“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等你真正到了他所轄之下的地方,你就能夠領教他的厲害了,我覺得這個人很有秦朝商君的風度,我也聽說過如今陛下崇尚文治,以休養生息作爲要務,但是這個黨仁弘與陛下可不是一個路子,我倒覺得他到挺符合隋煬帝對臣下的要求。”話說到這個份上,苗山風覺得非常的吃驚,說:“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其實這位驛丞早就看穿了苗山風的身份,看苗山風不願意透露,他也不好說穿。反正都在打啞謎,不如利用這個機會把黨仁弘狠狠的告一狀。他給苗山風提供了很多線索,接下來在一路之上順藤摸瓜,苗山風說:“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我們需要給這些人錄口供,否則拿什麼給皇上彙報呢?總不能我在那兒虹口白牙亂說吧!”白肥兒說:“無論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都會支持。”這話其實意味深長,表面上是他堅決支持苗山風辦差,實際上也是指明自己只是奉命行事,不會爲苗山風調查所產生的結果負責。苗山風說:“你放心,辦差的是主要我來做,你只要保證我來去安全就行了。”白肥兒說:“請你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保證你的安全。”四目相對,眼神又顯得非常的空洞。

苗山風感覺這個人表面上像是在保衛他的安全,實際上也極有可能是上級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盯着他的一舉一動。每次在與人交談之後,苗山風都會根據記憶把談話的內容記下來,然後亮明身份要求對方畫押。到了目的地的時候,他們已經擁有了十幾份口供,這些口供對黨仁弘非常的不利。入境之後不到三天,黨仁弘就得知了消息,爲了保險起見,苗山風把口供藏在了一個秘密的地方,所以當不良人搜查他臨時住所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搜出來。不久之後,他們就被帶到了黨仁弘的面前,苗山風拱手行禮說:“下官這廂有禮了。”黨仁弘冷笑着說:“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出現在這裡?”苗山風一說話,他立刻聽出來這是長安的口音,說:“你來自長安?是什麼人派你來的?”苗山風說:“什麼人派我來?我實在不方便透露,也希望你不要打聽,希望你儘快釋放我。”黨仁弘說:“你把我們這裡當成了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苗山風說:“對於你我早有耳聞,此番特意來到你的治下,就是想要了解在你的治理之下,百姓過得如何?”黨仁弘說:“你是來調查我的?”苗山風說:“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不會問這麼多。”黨仁弘是一個極明白事理的人,他馬上把苗山風等人安排進了當地最豪華的客棧,頭一天住進去,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帶着禮物就來了,也沒有說什麼要緊的話,就是大家彼此寒暄,他問了皇上的近況,並且說自己是多麼思念他。等他離開之後,手底下一個人回到了客棧,陪着笑臉說:“同朝爲官,大家都不容易,能不能幫個忙?告訴我,你們爲何出現在這裡?”苗山風假裝已經喝醉,輕描淡寫說:“有件事你是知道的,陛下非常欣賞你們的刺史,在陛下看來他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呆了太長時間,接下來我就不方便再說了。”

人都願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所以這個人想當然的認爲。皇上這是要提拔黨仁弘了,所以派人來到這裡調查。回去馬上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黨仁弘,黨仁弘一下子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一時間手腳不知道如何安放?說:“消息確切嗎?別到頭來空歡喜一場。”對方說:“那個人親口說的,應該沒什麼問題。”黨仁弘說:“既然如此,你就要好好的配合他,人家要什麼就提供什麼,只有把人家照料好了,到了京城才能多多爲我美言。”對方說:“府君,有件事我不能不說,底下百姓對你是有些想法的,平常他們不敢亂說,可如今京裡來了人,萬一有一兩個膽兒肥的說漏了嘴,你也知道皇上這個人從來都是不講情面的。”黨仁弘說:“有些道理皇上也是明白的,我等出生入死跟着他,到底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富貴嗎?”

對方說:“話雖這麼說,可你也應該知道,如今陛下的身邊都是魏徵、王圭這樣的人,他們對秦府的舊人是很不滿意的,恨不得把這些人全步趕走,那個時候陛下的安危就成問題了。”黨仁弘說:“有些事我至今都想不明白,按說像我這樣的親信,陛下就應該把我安置在京城附近,沒想到他竟然把我打發到了這麼偏遠的地方,過了這麼久纔想起要提拔我,說起來這件事真讓人感到寒心。”對方說:“這不能怪陛下,要怪就怪那個魏徵,一定是他在陛下的面前盡了什麼讒言。”黨仁弘說:“很早魏徵就曾經說過,自己不是忠臣而是良臣,就是在他看來讓百姓過得舒坦,比忠於諸君更重要,所以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易主,建成死了他也不難過,而是舔着大臉接受了陛下的作用。此等二臣賊子,卻被陛下視作股肱,說句不那個的話,這麼多年過去陛下有些昏潰了。”

這個時候對方已經被嚇得面無血色,說:“府君,如果真覺得陛下在哪一方面做的不妥,可以上書指正,要是私下議論,一旦被傳揚出去,很可能有性命之憂。你還記得法雅當年是怎麼死的嗎?”黨仁弘捋着鬍鬚說:“好吧!其實只要這次陛下把我提拔了,我就不會怪罪陛下。”當黨仁弘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對方莫名的感到一陣恐懼,這種感覺是之前不曾有過的,他覺得苗山風的到來會對黨人仁弘的命運發生決定性的變化,變好變壞,他心裡卻沒有底。苗山風說:“現在要調查太難了,除非讓陛下把他從治所調走,再找一個人來接任,這樣很多事情才能被挖出來。”白肥兒說:“這當然很容易,但也產生了另外一個問題,我們現在無憑無據,就讓陛下將黨仁弘調離他本來的位置,你覺得陛下會那麼做嗎?”苗山風說:“陛下要怎麼決定那是陛下的事,我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告訴陛下。”

在苗山風的要求之下,白肥兒騎了一匹快馬火速趕往長安,皇上不僅看到了苗山風遞上來的奏表,還有他在沿途錄下的口供。於是用硃筆在上邊寫了一個轉字,不久之後中書省就起草了一道上諭,要求黨仁弘即刻返京,而且從臨州調一個人接替他的職位。上諭到了目的地,黨仁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聽到的分明就是好消息,可他的右眼皮卻跳個不停。於是乘坐一匹快馬來到城郊的一處道觀,觀主姓張,據說是張天師的後人。他很快被請到了密室,道童把茶水送進來,關上門出去了。張觀主說:“府君此番來不知道有何指教?”黨仁弘說:“京裡有旨意來了,不知道是兇是吉。”張觀主說:“這件事牽涉到天機,我不能說太多,但我可以保證你不會有性命之憂。”

黨仁弘說:“能告訴我這一去是兇是吉嗎?”張觀主搖搖頭說:“如果我說兇,你能不去嗎?所以這件事是兇是吉已經沒有問的必要了,只希望你一路之上多加小心,到了長安之後千萬不要逞強,見到陛下千萬不要表功,皇上雖然不講情面,但他終究是一個非常念舊的人,到了關鍵時候,皇上一念之善,就可以救你的命。”雖然張觀主沒有說是吉是兇,但從他的話可以聽出個大概,黨仁弘說:“你我相知不是一天了,能不能說一說?這些年我究竟在哪一方面犯了錯?這個錯能夠給我招來什麼樣的禍患?”張觀主說:“你這個人精明強幹,但是你有一點不足就是過於嚴酷,過於嚴酷,底下人就會有很多的怨言,怨言要是多了,就會引起上邊的注意。要知道身邊的人不見得都喜歡你,他們很可能利用這些怨言對你不利。”黨仁弘說:“我從來不會害怕這些怨言。”

張觀主說:“對於這一點我深信不疑,只是有一件事不能不說清楚,你這個人非常讓大家感到敬畏,而這種敬畏是用屠刀營造出來的,一旦屠刀不在你的手裡,敬畏之心就沒有了,這個時候千萬張嘴就會咬住你不放。”一聽這話黨仁弘害怕了,說:“按照你的意思,乾脆我就不要理會陛下的旨意。”張觀主說:“你拿到旨意的同時,相信那位接替你的人也已經拿到了旨意,如果發現有異常,鄰州的刺史會率領大軍打進來,這個時候你能保證手底下的人一定聽你的號令嗎?”黨仁弘低下了頭,張觀主說:“你只要牢牢記住我的話,到了長安千萬不要示強,只要你拿出軟弱的一面,秦府的舊臣一定會出來保你,皇上也會動惻隱之心,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魏徵執意勸陛下殺了你,他就算是跟秦府的舊臣結了仇,所以我斷定魏徵和王圭都不會那麼做,所以這一回你肯定是有驚無險。”

黨仁弘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說:“那真是太好了,你覺得我未來官運如何?”張觀主說:“你未來不會有官運了。”一聽這話黨仁弘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僵在那裡半天不言語。張觀主說:“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希望你能把該記的記住,至於官運還是算了吧!你現在治民的方法與皇上的要求不符,官做到今天已經是奇蹟了。”黨仁弘說:“陛下爲什麼就那麼害怕那些百姓呢?他們如同螻蟻一樣。”張觀主說:“這件事情我已經跟你談論過多次了,你也經歷了隋末之亂,也見證了從貞觀初年到現在國力逐漸恢復的過程。可你根據自己經歷所得出的感悟,與皇上明顯不同,皇上反覆說,心中要存百姓,要給百姓一條活路,減輕百姓負擔,恢復民力。而你呢?百姓非常的困苦,可你總覺得可以在他們的身上榨出錢財……”

黨仁弘說:“我也不想從他們的身上榨取錢財,這不是沒辦法嗎?我之所以跟着陛下浴血奮戰爲的是什麼?難道就是爲了吃苦嗎?”張觀主說:“你有這樣的想法是很正常的,可朝中很多人想法跟你不一樣,我雖然居住在這小小的道觀裡,可我對京城的事情常有耳聞。爲了恢復民力,陛下殫精竭慮,房先生這麼多年,位居端揆,很多人都覺得他過得一定非常的舒適,只有真正瞭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每天都戰戰兢兢。”黨仁弘說:“雖然同爲秦府舊人,房先生這個人我不是很喜歡,但這個人對陛下有用,如果不是他就沒有玄武門之役,沒有玄武門之役,就沒有今天的貞觀朝。你說他過得辛苦我是相信的,過去皇上每做一件事都是經過他的謀劃,你說能不累嗎?”之後黨仁弘回到家,與家人告別。他還沒有離開治所,接任的人已經到了。

黨仁弘驚訝地發現,自己與這位繼任者幾乎沒有任何交集。這就意味着對方一旦接任,就不可能替他遮掩。無奈之下他啓程了,在一路北上的過程當中,沿途的驛站熱情的招待他,似乎都聽到了傳聞說他要升官。快到洛陽的時候,大理寺的人出現了,他被當場拘捕。不久之後,苗山風帶着大量的犯罪證據返回長安,皇帝看了之後痛心疾首。面對羣臣,他非常的慚愧,說:“黨仁弘是朕的親信,所以纔會被委以重任,沒想到他會做下這麼多的錯事,按說就算是殺了他也不爲過……”接下來的話他說不出口了,這一下秦府的舊臣們着急了,趕緊跪倒說:“陛下,秦府舊臣隨着時間流逝會日漸凋零,今天如果再殺掉一個,以後還能剩多少呢?”房喬說:“當初陛下要任命他的時候曾經諮詢過臣的意見,臣當時告訴陛下,此人不能讓他出去當地方大員,但陛下堅持己見。現如今他果然犯了罪,這是他一個人的責任嗎?”

按說這樣的話,皇上一定會龍顏大怒,其實這樣的話正中皇上下懷,皇上承擔的越多,黨仁弘需要承擔的就會越少,他活下來的機會也就越大。於是皇帝當場承認了錯誤,並且說:“法是根據天道而定,如果不能嚴格的按照律法行事,豈不是要違背天道?朕身爲人主,沒有知人之明,給了他那麼一個職位,讓他犯下大罪……”總而言之,皇帝把自己說得十惡不赦,房喬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陛下也不用如此的苛責自己。”果然魏徵和王圭沒有,就這件事情發表意見,黨仁弘被押到大殿之上,見到皇帝他果然表現的非常乖巧,就像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已經喪失鬥志的老虎。耷拉着腦袋一臉的沮喪,眼神當中似乎還帶着一點委屈,皇上說:“你辜負了朕對你的期望,只不過這件事情也並不是完全錯在你,所以朕決定削去你的一切職務,將你貶爲庶民,跟龐相壽一樣回家養老去吧!”

散朝之後,黨仁弘並沒有馬上被逐出京城,而是大模大樣的進了大內。當然他不能跑到皇后那裡去哭訴,而是在那裡等着見皇帝。還以爲皇帝會安慰他,沒想到皇帝臉色鐵青,說:“當初咱們浴血奮戰爲的是什麼?你說是爲了富貴?”黨仁弘說:“陛下,誰不是爲了富貴呢?”皇上說:“你知道嗎?同樣是秦府舊臣,有的人兢兢業業,不該拿的錢一分都不拿,不該做的事一件都不做。”黨仁弘一臉不服,還想要爭辯,皇上說:“你爲朕打過仗,朕絕不會辜負你,只是不該把官職授予你,這會賜給你良田美宅,回鄉安度餘年吧!”然後就要內官把他轟了出去。這個時候黨人忽忽然想起了張觀主提醒他的話,立刻說:“陛下這一次回去,如果想念陛下了,還能來京看你嗎?”

皇上流着眼淚說:“你不知道反省,不和朕一條心,見了也沒什麼意思。”黨仁弘成功脫罪,給朝廷上下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響。很快就有官員提出要完善刑律,對此皇帝也非常的內疚,決定讓廷臣討論這件事。不久之後他們來到御前彙報說討論的結果,同意加重刑罰。消息傳出之後給事中崔仁師上書給皇帝,表示廷臣們在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所引述的大多是秦律,難道我們真的要用秦朝的酷法,來取代寬儉的周法嗎?皇上接受了他的建議,又是一個明媚的清晨,魏徵來到御前,內官把茶水送到兩個人的面前,皇上說:“轉眼又到年底了,魏夫子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朕說呢?”魏徵說:“這些年臣身上的病越來越多了,本來想告病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偶然補了一卦,發現陛下有事要向臣諮詢,所以纔來的。”皇上點點頭說:“經過黨仁弘的事,朕感慨良多,你覺得是亂君危害大,還是亂臣危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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