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始末

"嘎吱"

牀上的人聽得開門聲,艱難的撐起身子看向來人,等她看清進來的人後,笑了笑,笑容卻也未到達眼底,她自然知曉來人是誰。

"阿夕"

身着華服的女子聽得自己的名字一滯,顯然已很久沒有人這麼稱呼她了。想到這她也輕笑了一下,擺擺手,身後的人便關門退了出去。隨後便自顧自的坐在了牀邊,看着眼前面容灰敗的女子。

"本宮記憶中的朝姐姐,巧笑倩兮明媚動人,可是將景大人當初迷得那個叫神魂顛倒"

花朝聽得這刻意諷刺的話並未所動,只是艱難的坐起來靠在了身後的軟枕上,花夕瞧着那做工精緻的軟枕沉了神色。

"阿夕,你不該如此,錯的只有我而已,你不該……"

但花夕並不想聽她說完便直接打斷了,這麼些年裡她們姐妹二人幾乎沒有見過面,官家疑心重,故二人鮮少有書信往來,可那寥寥無幾的信件裡卻幾乎都是花朝的歉意,她何曾問過自己,她在宮裡過得真的好嗎?幼時的姐妹之情又有幾分的情真意切?

"朝姐姐,父親任秘書省少監卻敢妄議官家,這可是大罪,要掉腦袋的。現如今不過只是流放,這麼說來你們確實應該感激官家仁慈。"

花朝如何不知父親的秉性,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原是花夕恨毒了她,也恨毒了花家。莫須有的證據卻是最難辯駁。她自知此事已無回天之力,算了時辰,父親母親應已是出了城門。

官家的旨意從未有撤回的可能。

花朝看着牀邊的人,也想起了許多幼年時的事情,那時的她們感情深厚,一家人也是無比的和睦,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阿夕,從一開始便是我的錯,我當年確實並不知曉你與他……"

貴妃聽得這話手攥緊了些,神情卻無太大的變化,這一切花朝都看在眼裡,她這妹妹從小便心思縝密,從未有過什麼過大的情緒起伏。除了那日,她接到要嫁與太尉之子景霖的聖旨時,花夕蒼白的臉上雖有淡淡的笑意,可仔細看着卻都是勉強。

"你我姐妹多年未見,還說這些有什麼意思?錯了便是錯了,從一開始我們都錯了"

花朝不解這話的含義,正要開口卻看着花夕呆呆的看着窗外,而後轉而爲笑,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妹妹,阿夕從小便是喜怒不形於色之人,現在卻笑的如此暢快是爲何?

"朝姐姐,午時三刻,大伯父一家應當已被斬首了"

花朝聽此話猛然一驚,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不一會兒竟嘔起了血。原本蒼白的臉上卻浮現了一絲紅潤,花夕皺了眉,朝姐姐竟是已到了彌留之際。

畢竟,朝姐姐與大伯父一家的關係是極好的,聽此消息定然是怒急攻心。

"花夕你怎麼敢!"

花朝一時情急,竟不顧身份有別直呼了她的名字,但花夕聽得卻也不惱,反而換了一副溫和的語氣與她說話。

"姐姐,你可知當初我是如何進的宮?"

花朝聽此話一愣,回想當初,她嫁給景霖後的第二年便傳來了花夕封貴人入了後宮的消息。但那時她的身體已然不大好了,來了幾波大夫都只說她是心情鬱結所致,還需自己寬心纔是。

所有人都不懂她是爲何,可是她明白,自己無意間嫁了親妹妹所愛之人,這輩子讓她如何寬心。

花朝與性子沉穩的花夕有所不同,她雖得父母寵愛卻性情敏感脆弱,曾經的教書先生與花老爺說過,此女思維靈敏聰慧,卻生得如此脆弱的性情,今後恐難以成事,好生教養着便罷了。

"姐姐你還記得阿月嗎?"

花朝想了很久纔想了起來阿月是誰。

她們未出閣時妹妹身邊的貼身丫鬟好像就是叫做阿月,可後來自己卻再沒有聽說過她了。

花夕看向一旁,面色平靜的回憶起當年的事,可是語氣裡卻帶了幾分凌冽。

"她作爲我的陪嫁丫鬟從小同我一起長大理應隨我進宮去,不過,在府中的最後一天晚上,我親手殺了她"

花朝睜大了眼睛看着她,腦子裡好像突然串聯起了很多事情,她病了太久了很多事情已經變得模糊,但她一直記得父親母親來看望她時異常的反應。

"姐姐你嫁人後,大伯父同父親提過讓我入宮之事,父親震怒,怒罵自己的哥哥不是個東西,官家已是不惑之年自己的女兒還未出閣,如何能般配?"

花朝聽着話半晌沒有反應過來,是啊,自己的妹妹當時那麼小,卻入了後宮,她知曉此事時已成定局。那年她身體有些好轉,聽聞此事卻又是氣的臥了牀。自己的妹妹年齡尚小,品行容貌又皆是上乘,何苦入宮蹉跎年華,怎樣的好兒郎尋不到?雖說這世道她爲庶女入宮算是高攀了皇家,可對於父母家人來講,就算只嫁與平民百姓安穩一生也好過那看似富貴卻滿路荊棘的後宮。

"父親自然沒有同意,大伯父也再未提起過此事,直到我出閣那年,母親帶我去參加了淑妃舉辦的宮宴,從那之後,一切都變了"

說到這花夕的神色黯淡了下去,那是她人生中最痛苦的記憶。

花朝聽到早已故去的淑妃時想起此人好像是大伯母孃家的一個表妹,也算是遠親了,所以她知道的並不太多。淑妃在花夕入宮後的第三年被奪了封號貶了答應後不久便歿了,而後大伯母的孃家又送去了一位李家女子,後竟也被封了妃,被稱作小淑妃,也因此,大伯父從一個小小的芝麻官一舉越過了爹爹進了正三品之列。不過聽說幾年後這個榮寵一時的小淑妃竟然瘋了,至今還被關在一個偏僻的宮院中。

"那天,淑妃傳了我與母親去她宮中小敘,說是小敘,但我花家與她並不親厚,我怕有詐,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從她宮的婢女把茶水打翻在我身上時我已經知曉了她到底打了什麼算盤,這種拙劣的手段一眼便知。當我被帶去偏殿換衣時執意帶上了阿月,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在身邊我能安心一些。"

說到這她竟然笑了兩聲。

"可笑我步步爲營卻算漏了一步,阿月從背後捂住我口鼻時我便明白是我輸了。再後來我醒來時看到的是跪在一旁的母親,和牀邊坐着的那個穿着明黃色褻衣的官家。 淑妃跪在那裡,可我分明看見了她嘴角的笑意。後來我便心甘情願入了宮,因爲我不會放過她,也不會放過李家。"

花朝這才明白了爲何,原是迫不得已,原是如此。

他們算計了這麼多,幾十年來長房與二房的和睦竟都是假的。一時間花朝氣急,嗓子一甜,吐出來一大口血來,她盡力讓自己清醒,可是花夕說話的聲音卻越來越遠,身上一陣陣徹骨的寒意襲來,漸漸的她有些聽不見了。

臨死之際她才明白,原是她糊塗一世,害了花夕,也害了花家。

她不想就這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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