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通海問沐英:“沐帥,這些海盜家眷如何處理?”
沐英又好氣又好笑的回答:“讓你的士兵娶了這些女人唄,連孩子都有了,省事,多划算啊。”
俞通海:“小子,長本事了,敢這麼跟老叔說話?”
沐英立馬陪笑道:“老叔啊,您說您這麼大歲數了,把這些女人和狼崽子帶回來幹什麼?把他們養大了,還不定怎麼想着報仇呢。”
俞通海恍然大悟,問:“那現在怎麼辦?”
沐英說:“您是長輩,您看着辦吧。”見俞通海還不明白,又說:“這些倭國人,沒有咱們漢人的感恩之心,他們骨子裡透着狼的野性,您別想着感化他們,沒用的。”
俞通海喊了一聲,進來一個軍官,俞通海在他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那軍官透出驚訝之色,俞通海黑着臉說:“執行命令吧,否則執行軍律。”那軍官行了個禮,苦着臉出去了。
沐英看着俞通海交代完,回過頭看着他,就說:“儘快將戰報與繳獲的錢財,送到朝廷,請求論功行賞,最重要的是死者的撫卹,一定要厚撫,這時對亡靈的安慰。”
“海盜頭領沒抓到,還要防止對方的報復,以後水師遠行需配備重火力,否則,像上次那樣,損失慘重的就不好交代了。”
皇城乾清宮,朱元璋哈哈哈大笑,對大臣們說:“這個俞通海是早些年就跟隨我了,這些年來東征、西討、北伐,戰功卓著,打起海戰還是那樣,得心應手的,朕心甚慰啊。”
李善長:“俞通海是巢湖水師的老班底了,跟聖上多年了,有他在大明水師裡,朝廷也就安心了。”
劉伯溫:“沐小將軍居中指揮有方啊,我大明水師,逐漸的開始壯大了,不但打了勝仗,還搶回來了十幾門紅夷炮和艦船。”
徐達說:“從戰報上可以看出,每一艘海盜船居然配備了三門紅夷炮,皇上,看來我大明水師的戰艦,還得加強火力配置啊,總不能連海盜都不如,幸虧我水師將士拼命作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胡惟庸心裡酸楚的說:“徐帥,如今國庫空虛,哪有銀子再去購買紅夷炮啊。”
朱元璋:“不要爭了,我們自己產的火神炮,的確不如紅夷炮的威力,水師必須要加強,否則,將來還怎麼爲商隊護航?這次繳獲的黃金、白銀,全部用於購買紅夷炮,不夠的朝廷再湊點。”
胡惟庸這才允諾下來,心裡卻還是不甘心,繼續說:“要不,讓遠洋船對那邊,拿出一部分銀子,購買紅夷炮?”
朱元璋眼睛一瞪:“人家那是民間的集資,你朝廷不但沒出一分錢,還好意思伸手要錢?”
胡惟庸這纔不敢再說了,李善長看了劉伯溫一眼,劉伯溫訕訕的一笑。徐達怒視胡惟庸,剛想發火,朱元璋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徐愛卿,你們軍部理出個章程來,對有功的軍官進行提拔,對水師士兵進行獎勵,對死亡的將士們定要厚撫。”
徐達說:“好的,陛下。”說完恨恨的看了胡惟庸一眼,胡惟庸卻完全將他忽視了。
朝廷的旨意下來了,對有功的軍官進行了加官進爵,對俞通海以下的儘管分別進行了晉級,對參戰的水師士兵發放了十五萬兩白銀,進行獎賞,對死亡將士的家屬進行了厚撫。
張印文等軍官拿着自己的那份獎賞,一起挨個的拜訪了死亡將士的家裡,他們一一進行了磕頭致謝,沒有他們的斷後,就沒有自己等人的生還,將自己應得的獎賞分給了這些將士們。
俞通海命自己的副手,代表自己也來到了這些陣亡將士家裡,所有的參戰水師軍官都拿出了自己的獎賞,沒有一人截留分文,全部都拿了出來,安撫這些家眷們。
他們深深知道,能在關鍵時刻以命相拼的兄弟,這纔是真正的兄弟,他們心中都有大義,雖然他們走了,但不能讓他們的家眷傷心,也不能讓那些慷慨赴死的兄弟們,九泉之下不安心,更不能讓活着的士兵們寒心,他們的這種心情,世俗之人是無法理解的。
這種人堪稱義士,每逢國家有大難,總會有大批的義士站出來,爲民族、爲國家,奮不顧身、慷慨赴死,他們用無私的生命,換來大家的安寧,換來朝局的穩定,換來民衆的太平。
沐英讓王正明從黑龍洞中,取來了五十萬兩銀子,再讓遠洋商隊股東們拿出了三十萬兩銀子,建立了福建商會,專門用來援助水師傷亡將士的家眷,讓這些水師將士再無後顧之憂。這些銀子作爲遠洋商隊的股份,本金永不許動用,利金用來補貼這些家眷,讓他們年年都有利金分紅,雖然不是很多,但不至於餓肚子。
弗朗西斯科子爵最近倒黴透了,帶領七艘裝備精良的戰艦,遭遇到了明朝的幾艘破船,被打敗了不說,連自己的旗艦都丟了,損兵折將,七艘艦艇丟了六艘,僅僅回來了一艘,回到雞籠基地,被史密斯侯爵臭罵了一頓不說,還關了半個月的禁閉,據說還要上軍事法庭。
放出來後,他整天不是睡覺,就是薰酒,借酒澆愁啊。這天,他正準備出去再喝點酒,傳令兵來通知他,史密斯侯爵讓他去一趟,他想,媽的,是不是又想整我了,大不了丄絞刑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法克尤。
走進侯爵的屋子,侯爵與副官看着他,弗朗西斯科立刻立正敬禮,然後就等着侯爵的發落了。
史密斯侯爵說:“弗朗西斯科子爵先生,鑑於你上次打了敗仗,丟失了六艘戰艦,導致近三百官兵爲國捐軀,本來要送你上軍事法庭的,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帶隊去,找到明朝的水師,與他們決戰,挽回你軍人的榮譽,挽回荷蘭帝國的損失,你可願意?”
弗朗西斯科一聽,樂壞了,恨不得抱住史密斯侯爵猛啃幾口,立刻立正說:“感謝侯爵先生給我一個挽回榮譽的機會,我很樂意的帶着艦隊,一雪前恥,打的明朝水師屁滾尿流,哦,不,將他們和戰艦一起帶回來。”
史密斯侯爵冷靜的看着他,說:“這是你最後的一次機會,否則,你永遠就不要回來了。”
弗朗西斯科彎下了腰,說:“侯爵先生,我一定會帶回那些支那猴子的人頭和破船。”
有了上次海戰的經驗後,泉州水師統領林大猛,深知自己的艦隊資歷太淺,缺乏實戰經驗,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相互傳授經驗後,再請來黃柏南講述海外航海的經歷,更讓水師官兵知道了自己的不足,和經驗的欠缺。
林大猛再次的將艦隊撒了出去,這次卻是很慎重,不像上次那樣,一律的輕型戰艦,遭遇強敵了,連一戰之力都沒有。這次的配置是:每支艦隊,配備一艘重型戰艦,二艘中型戰艦,七艘輕型戰艦,這樣,每十艘爲一隊。重型戰艦補充到三門紅夷大炮、十門火噴炮;中型戰艦配備一門紅夷大炮,十二門火噴炮。
這次出去的共有五支戰艦編隊,每支編隊距離三十海里,一段有事,向天空發七彩信號炮,五十海里之內,其他戰艦能夠察覺到,這樣,五支戰艦編隊可以互相呼應,一旦遭遇敵艦,其它兄弟戰隊可以迅速趕至現場參戰。
弗朗西斯科得到史密斯侯爵的准許,他挑選了荷蘭帝國在雞籠港的最優良的五艘主力艦、十二艘普通戰列艦,組成了一個實力龐大的艦隊,他給這支艦隊取名爲皇家飛鷹戰隊,原軍旗是皇冠下面一隻錨,他在錨下面畫了個老鷹。
他把明朝水師當成了小雞,老鷹抓小雞嘛,當他把軍旗掛在自己旗艦的主桅杆上時,引來了那些海軍軍官們的一陣笑聲,他對着這些軍官們說:“我們荷蘭帝國海軍,永遠是海上的老鷹,是霸王,那些中國猴子們,只配在石頭上跳來跳去,在海上,他們不行。”他邊說,邊做了個割喉的動作,其結果,又爲他的表演引來了一陣喝彩聲。
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將士氣提到了一個最高峰,然後邊下令啓航,向北邊全速前進,開始了他一生中最後一次的航行,他與他的艦隊一步一步的邁入了死亡的陷阱。
陳北坤是林大猛手下的一員水師猛將,是這次出發的五支戰艦編隊中的一名編隊統領。他出生在海邊,從小就跟隨父親出海討生活,長大後就成了泉州水師的一名士兵,十幾年的航海生涯,使他一步一步的爬到了今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