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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燈火明亮,自然能看到院子裡的亭臺樓閣,假山綠竹,可以說是處處精緻,幾乎每一眼望去,都會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靜逸舒服的感覺,一看就是花了大心思的。
最讓崔婉清眼前一亮的景色,莫過是層層疊疊的假山上居然引了一股水來,假山本就層次迭進,那股子水便化成三四個小瀑布一路落下,嘩啦啦的水聲在夜裡更顯得沁人心肺,很有些野趣映現的味道。
孟月樂對崔婉清是最偏心不過的,九位小姐比鄰而居在相鄰的兩個院落裡,左邊的名爲挽花院,崔婉清進來的這個院子叫做水茗院。
而她暫時小憩的那座兩層小樓,名喚琳琅閣,乃是整個院子裡賞景最好的一處,小樓正對着假山瀑布而建,因此上只要推開窗子,就能看到不遠處的美景了。
崔婉清對這個住處十分滿意,在臨着瀑布的兩間房子裡,轉了兩三圈,好在臥室就在其中一間,她是越發覺得這座小樓真心不錯。
用過晚飯,崔婉清在丫鬟的伺候下,美美的泡了一個熱水澡,出來便讓人搬了官帽椅,就近坐在窗下,一邊讓人伺候着通頭,一邊也好繼續的賞景,正好兩不耽誤。
玉蘭見她穿的不多,窗口吹進來的風又有些微涼,生怕主子被風吹的着涼,於是趕緊去開箱子取了件貢緞披風,伺候崔婉清披上。
摸着崔婉清的手,是熱乎乎的。這纔算是安心了。
她順着崔婉清的目光,也望向窗外的流水,半是讚歎,半是埋怨的言道:“這景緻也不知道那位高人想來的,端的是引人入勝,只是未免溼氣重了些,且夜靜更深。水流聲太大。您這覺又輕,婢子怕您睡不好呢。”
崔婉清卻是不以爲然,半趴在窗臺上。蔚然輕嘆道:“怕什麼,如斯美景,其能辜負?”
“再說了,咱們權且也只是住個三四日罷了。又不是常住,怎麼不都過去了?怕它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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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蘭聞言莞爾。“到底是小姐想的明白,婢子卻是短視了,也是,不過幾日功夫。眨眼也就過去了的。”
崔婉清微微一笑,擺手讓她自去忙她的,良久才喃喃的輕聲言道:“這樣愜意的好地方。就是常住,我也是願意的......”
站在她身後。正有條不紊的伺候着主子這一頭烏髮的鶯巧,聞言不由輕笑,卻也不插嘴,大概也是覺得眼前美景如夢似幻,不願意出聲破壞了這種朦朧的美好感覺吧?
過了會,鶯巧將手中絞乾的長髮,用一根尺許的銀簪輕巧的挽了一個攥兒,隨意左右一瞥,見自家主子身上,其餘的首飾一應具無,就連耳墜子都是取了的。
倒也正好方便她繼續,這就取了擱在梳妝檯上,那塊三尺來寬的月白軟緞,打開披在崔婉清的肩上,按着崔婉清的喜好,輕重合適的給她揉捏起肩膀來。
這妮子跟着玉蘭學了也有大半年了,現如今雖然還不能做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也手底下也很是有些章法了,這一通敲按,揉捏的都是今日最容易睏乏的地方,最是解乏不過的。
崔婉清欣賞着窗外的美景,享受着鶯巧的伺候,舒服的腳指頭都忍不住張開了,一對黑亮的杏眼,也幸福的眯了起來,大覺今日趕路雖然辛苦,但卻能欣賞到這美麗的景色,值了。
這一夜,興許是路上太過勞累,興許是這個有水聲,又有蟲鳴的環境太能讓人放鬆,崔婉清這個覺輕的主兒,居然一點沒有被窗外的水聲吵到,幾乎一挨枕頭,便沉沉的睡去了,真乃是一夜好睡。
清晨的山莊,空氣特別的溼潤清新,就連假山上蜿蜒流淌的瀑布,都好似比昨晚更活潑了些,叮叮咚咚的響着,一路奔出了院子去。
最近的天氣的確是熱起來了,原本在京城裡,各家的小姐們都已經開始穿沙的了,可是在這裡,崔婉清裡裡外外的穿了兩層厚料子,外加一條錦綾的比甲,身上還披了一條夾面的披風。
昨夜裡雖說燈火閃亮,院子裡的景色都大概的看到了,但到底是燈火所致,稍微裡燭光遠一點的地方,也就看不清楚了。
導致今兒個早上這甫一推開窗子,崔婉清就被眼前的美景,弄的呼吸一頓。
眼前那一條條曲折的小徑,隱沒在竹林的深處。一個個竹子的倒影,都被朝氣蓬勃的陽光映在窗戶上,屋脊上,它們隨着微風隨意的擺動,怎麼看怎麼精神,怎麼看怎麼恣意。
崔婉清她們住的這兩個院子,本就以翠竹居多,這些高聳挺拔的翠竹,長勢絕對要比京城院子裡的好得多了去了,首先這精氣神就高了一等不止。
瞧着這一株株翠竹頂天立地,鬱郁蒼蒼,重重疊疊的一直延綿到山中,簡直就是一眼望不到頭,口鼻中縈繞的淡淡竹香,更顯出淡雅的風采。
崔婉清的心頭,不覺就浮現出一首古詩,禁不住的就脫口吟道:“竹搖清影罩幽窗,日暮倚修竹”,
眼前的一切,可不就像這詩句一樣美妙絕倫,一樣意味悠遠麼?
“哈哈,妹妹就知道清兒姐姐您肯定喜歡這裡,特特的將琳琅閣留給了您,瞧吧,這都美的吟詩了,能讓姐姐如此動情,真不負妹妹的一番心思。”孟月樂昨晚上要忙很多事情,就沒顧得上來崔婉清這邊。
今兒個早上一睜開眼睛,梳洗完畢,就急急忙忙的來尋崔婉清,剛一上二樓,就聽見崔婉清興致大起的悠然吟詩,更是大樂。
崔婉清聞聲扭臉去看,卻見孟月樂今日還是跟昨日一樣,打扮的極爲爽利,上身是件直領短儒,下身是條寬大的旋裙。
只不過顏色卻是亮紫,領口袖邊俱是銀線繡的海棠花,這種鮮亮的顏色,緊腰的款式,襯着眉眼飛揚,朝氣蓬勃的孟月樂,看的人真是眼前一亮。
崔婉清不禁讚了句,“妹妹今日這套紫色的,還要比昨日的穿着的那件更好看些,倒是這錦扣兒的顏色有些配不上,我記得還剩了好幾個,似乎就有紫色,鶯巧,去拿來給樂兒妹妹換上。”
孟月樂被她一誇,笑的跟朵盛開的薔薇花一樣,走前兩步挽住崔婉清的胳膊,習慣的撒嬌,“還是清姐姐對樂兒最好了,不過樂兒也是記掛着姐姐的,您看......”
說着就招手喚了跟來的丫鬟上前幾步,就見這丫鬟手中捧着一個粉面撒花的錦緞包袱,打開一瞧,裡面是一套和孟月樂穿着款式一樣的衣裳。
只不過顏色是素白色的,也沒有繡花,只是爲了美觀,用亮銀色的緞子掐了牙子,這怕是爲了崔婉清出遊準備的了。
崔婉清自己沒打算要騎馬,所以還真沒有準備這一類的衣裳,先前見孟月樂穿着精神的很,也不是不懊悔沒準備一套的。
現在見自己疼愛的妹妹,心裡惦記着她,巴巴的做好送了來,她這心裡可真是高興的很。
伸手便取了過來,在身上比量着,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喜滋滋的問孟月樂:“怎麼樣?好看麼?”
孟月樂見她歡喜,自己也是笑的眼咪咪,連連點頭稱好,隨即叮嚀了一句:“大哥和五哥昨晚上遣人來傳話,因着昨日舟車勞頓,今日先不遠遊,只在附近景色好的百花潭轉轉,養精蓄銳,明兒個一大早進山,好好的玩上兩日去。”
崔婉清聞言一怔,拿着直領短儒的手也垂了下來,納悶的問道:“怎麼?進山要玩兩日,這是要宿在山裡了麼?”
孟月樂點頭解釋,“是啊,咱們這座山景色好,京城裡來這裡置地修莊子的多不勝數,年月久了,人氣旺盛,周圍的野物也被獵的差不多,剩下的都往更遠處的深山裡去了。”
“這樣一來路程可就遠了,想要玩的盡興,大約一日內是趕不回來的,不過清姐姐放心,我家年年都來狩獵,帳篷行營都齊整的很,我覺着收拾好了,也不比住屋子差,最主要的是新鮮啊。”
她這裡不慌不忙的跟崔婉清說個清楚,玉蘭,鶯巧她們在一邊聽着,臉上的那股子興奮勁,可就壓也壓不住了。
這些丫鬟們說是丫鬟,過的比財主家的小姐都要滋潤些,但同樣的,也和自己的主子們一樣,不能夠隨意的出門,是困在深院裡的花朵。
平日裡她們最多就是跟着主子去別人家赴宴,或是上山進香,京城的大門都甚少出過,這次不但能來這麼遠的地界,甚至還要在深山老林裡住宿,這可是太刺激了呀,怎能讓人不激動?
崔婉清看着她們一個個小臉紅紅的,精神大好的竊竊私語,明明應該覺得高興,可不知道怎麼的,隱隱的心裡就有點覺得發慌。
想了想,也想不出來個所以然,不禁是好笑的搖了搖頭,扭臉向孟月樂問道:“樂兒,那大公子和五公子有沒有說,咱們一人帶幾個伺候的丫鬟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