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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雲的這點少年郎的小小心思,崔婉清是全然不知,她和曹雲可還隔着一頂轎子呢,也算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了。
曹雲心中有計較,可說出的話,聲音卻是平穩的很,因此崔婉清並未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
反倒是在聽完曹雲的話後,脣角帶笑,心中大定。
倒不是崔婉清一驚一乍,略有個風吹草動的就提心吊膽起來,實在是靜惠書院這個地界,從前世裡就讓她上了心。
重生後,也是心心念唸的,想要進入這個京城貴女雲集之所。
這件事情對崔婉清本人,有着特殊的意義,說的白點,這打從靜惠書院出來的小姐,最不濟也是做填房夫人,去給人家做妾室的,還真是沒聽說過。
崔婉清前世裡的身份再尊貴,再是大權在握,可也是個妾!
名不正則言不順,別看她在良王府的後宅裡,說一不二,但是出了良王府。和妯娌,京城中的貴婦們相處起來,總是少不了被人在背後說嘴。
就連宮裡的太后。也不是多待見自己的,要不是崔婉清向來規矩周全,自來在禮儀上,都是半點錯處也沒有,那可真不知道,要被這位大靖皇朝最尊貴的女人,收拾多少回了。
這輩子。崔婉清換了個新皮囊,得了個新的嫡出身份。她可紋絲不想再過前世裡的窩囊日子了。
王侯之家,崔婉清想都不去想,她現在一門心思的,就是要做個正室夫人。堂堂正正的出門交際,再也沒人有任何理由,揹着自己嚼舌根子。
“表妹不才,但是雲表哥說的這幾樣,清兒也都算是尚可,從前不知道書院還有這個規矩,現在既是知道了,家去自然是要勤勉發奮的,清兒多謝雲表哥提點。”崔婉清的語氣透出來幾分輕鬆。
曹雲一聽就知道。這是清表妹謙虛。
崔婉清爲曹老侯夫人所抄的經書,他也有幸見過,深覺抄經書之人。對書法還是頗有幾分領悟的。
還有表妹送給祖母的點心方子,他最近也沒少用過,大覺滋味別樣不同,由此可見,清表妹還真是秀外慧中的小姐一位。
在和曹雲的交談中,崔婉清對靜惠書院和鵬飛書院。有了更新的認識,像是打開了一扇最斑斕多彩的大門。
門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都在深深的吸引着她,不知不覺中,崔婉清對去靜惠書院進學,越發的上心了。
“看起來,這五姐姐的事情也不好再拖了,還是儘快辦好爲上,回家去不妨見上五姐姐一面,若是她還沒決定,不妨再推她一推。”崔婉清暗暗的爲將來策劃。
崔婉雲上次在馬車上的話,有一句最合崔婉清的心,那就是好歹會在陌生的地方,有一個熟悉的人做伴。
崔婉清的確是沒有去追捧討好崔婉瑩的想法,這都是因爲自家四姐的脾性說風就是雨,翻臉比翻書還要快上幾分,忒難伺候。
她雖然是自認性子柔和了許多,但就算如此,也深怕自己現在的定力,在崔婉瑩的面前,還是會時不時的破功。
既然崔婉瑩不行,那麼拉出來一個崔婉雲頂上也不錯。
反正去年冬裡自己和崔婉雲落水的事情,裡頭少不了崔二夫人的身影,因此上,她還真不害怕,崔婉雲會在自己和崔二夫人之間搖擺不定。
到時候,只要發現崔婉雲有這個苗頭,崔婉清自有法子,讓崔婉雲徹底和崔二夫人決裂。
若說這次重生,崔婉清對自己新的人生有何規劃,那麼,讓崔二夫人經歷百般措磨,最終慘淡收場,這個絕對是首當其衝!
至於另外的念想,按部就班慢慢的來,也無妨。
崔婉清今年纔不過十歲,往後的時間長着呢,她前世裡忙忙碌碌了一生,今世裡,可真是要放慢腳步,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了。
明安侯請自家外甥女兒今天過來,這個日子可是選得恰到好處,正好是鵬飛書院和靜惠書院的休沐日,因此慶和院曹老侯夫人的正廳,姐妹兄弟到的不少。
崔婉清跟外祖母和三位舅母,還有大表嫂請完安,便被等的着急的曹棠拉着,跟兄弟姐妹們見禮。
除了上次已經見過的大表姐曹榕,二表姐曹櫻,還有三表兄曹修,四表兄曹銘和小表弟曹瑞。
崔婉清今日禮備的足,有條不紊的挨個送上厚禮,一時間這氣氛就更熱火了些。
她一邊和姐妹們說話,一邊細心觀察,不難發現,今日所在俱是嫡出,不知道是大舅父刻意而爲,還是巧合?
“清表妹,聽父親說,你不日就要去靜惠書院進學了,表哥就在鵬飛書院就讀,要是有什麼難解之事,不妨差人過來,表哥必當盡心竭力的爲你分憂解難。”說話的乃是三表哥曹修。
他被自家父親深深的影響,曹三老爺可沒少在自家兒子跟前,唸叨自己的嫡親外甥女兒。
所以曹修對這個未見過面的表妹,感覺很是親近,也是非常的熟悉。
他本就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這說出來的話,也讓人覺得無比的貼心。
瞧着溫文爾雅的三表哥。崔婉清心裡倒有些覺得詫異,這位簡直和大舅父的氣質太神似了,要知道。他可是三舅父的嫡子,怎麼會和大舅父這般的相像?
崔婉清還沒得及謝過三表哥的好意,就聽一邊的四表哥曹銘板着臉言道:“三哥此話差矣,需知道,鵬飛書院乃是男子書院,清表妹身邊伺候的人必定也是女子,怎好跑來男子之地呢?古來男女有別。該忌諱的還是要忌諱些纔好!”
這位年紀雖然不大,但說起話來。卻是一副老學究的口氣。
崔婉清身爲大靖皇朝的子民,自然知道大靖皇朝有新派舊派之分,可是自己這位四表哥也才十一二歲,怎麼就這般的立場分明瞭?
崔婉清身邊的曹雲。一見原本良好的氣氛,被曹銘一句話就破壞殆盡,心中大爲不悅。
但還是笑着打圓場道:“四弟,清表妹纔多大?想來她身邊伺候的人,也不會年長,男女之防是不能不講,可也不必死守教條不是?”
“到時候真有這樣的事情,讓來人在門房使了小廝進門喊一聲,也就是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情,變通一下不完了?表妹還是第一回和咱們見面,你這樣板着臉。會嚇到她的。”
曹雲這話說的很是巧妙,就連智者也要講一句,融會貫通,他此時說的,也的確是個不錯的解決之道。
即替曹銘圓了場子,也讓崔婉清不至於太尷尬。
只不過。曹銘聞言後,大覺面上有些擱不住。梗着脖子辯道:“二哥這根本不是解決問題之法,完全是在投機取巧。”
“聖人有云,‘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
“只可嘆,當今之世卻是世風日下,一些人拋棄古禮,尊崇新禮,滿口說的都是禮教,其實呢?骨子裡卻是拋卻了聖人的教誨,爲自己的荒唐行事找藉口,真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曹雲被他說的面上一紅,正要說話,旁邊本是坐着的曹櫻,一見自家親哥哥又犯病了,趕緊站起來。
拉住曹銘的袖角言道:“四哥,你快少說兩句吧,你來看,清表妹給你帶了湖筆和徽墨,還有上等的茉莉宣紙,都是你最喜歡用的呢。”
曹銘神色微動,略一思付,還是揮手拂開妹妹的手,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嘆道:“你我雖是親兄妹,可是也得謹守禮儀纔是,當着人面前,拉拉扯扯的,真真是沒規矩。”
曹櫻頓時被羞臊的說不出話來,一張漂亮的芙蓉面,瞬間就紅了,臉上那尷尬的神色,配上她那要哭不哭的表情,真是楚楚可憐。
崔婉清真是歎爲觀止,曹銘這人真是不開口不說,一開口便就將所有人全得罪完了,就連自己的親妹妹也不給面子,厲害啊。
這般小的老古董,還出自明安侯府,真是稀罕,崔婉清心裡不由得對未謀面的二舅父,生出一絲好奇來。
曹棠在這些兄弟姐妹裡年紀最小,但是她的個性,又最是愛扶弱濟危。
眼見這位自己家裡出了名的小古板,當着客人的面,毫不留情的將屋裡人數落了一圈,心中那是大大的不樂意。
“往日裡在自家人跟前,拿腔作調的也就罷了,憑什麼當着人面的讓清表姐不自在?你既然自己找沒趣,就別怪本小姐對你不留情面!”曹棠咬牙暗恨曹銘不顧大局。
她放下手中正在把玩欣賞的象牙柄雕芙蓉花的美人扇。
站起身子大聲言道:“四哥,你口口聲聲說什麼七歲男女不同席,那您剛剛見到今兒個有貴客來訪,這位貴客正是小姐一位,那您還不趕緊的迴避,卻巴巴的留下來做什麼?”
“還有,妹妹這裡有一事不明,要請教下博學多才的四哥您。”
“二哥和三哥房裡都是小廝多過丫鬟伺候,我二哥身邊更是立了規矩,丫鬟不得近身伺候。”
“可怎麼您這將男女大防掛在嘴邊的人,屋裡卻是清一水的漂亮丫鬟?聽人說,就連沐浴都是讓貼身大丫鬟伺候呢!”
“妹妹我可就納了悶了,兩廂裡一比較,到底又是誰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