踽踽地走過西河,拂過水麪的風夾帶溼氣。
口袋的響了起來,一看竟是她的母親葉麗秋打來,林藍心中有些忐忑,不知家中二老有沒有看新聞。
她和宋一銘結婚,只給父母報告一個喜訊,並未讓他們來參加婚禮,一來因爲父母年事已高,二來因爲路途太遠,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從來沒有越過海峽去過其他地方。
“喂,媽!”林藍叫了聲“媽”,然後等待葉麗秋的下文。
“囡,呷了否?”
“呷了,媽,汝今番蠻好的嗎?”
“蠻好,統統都好!”
“身體怎樣?”
“沒得緊,厝裡有恁哥恁嫂照顧着呢,勿在擔心,媽就是想汝了!”
“媽,我也想汝了!”林藍想起種種地委屈,捂着嘴巴,無聲地掉下眼淚。
“中秋快到了,把姑爺帶到厝裡一趟,大家人鬧熱鬧熱。”
“媽,一銘公司忙很,我驚伊冇時間。”
“有偌忙噢?一工的時間也冇嗎?”葉麗秋有些不悅,“是啦,伊大地方的人,看莫起阮人家嗎?”
林藍聽出媽媽的不悅,忙道:“媽,我結一銘商量一下,叫伊儘量抽出時間。”
“好嘞好嘞,就講定了哈!”
葉麗秋顯然還不知道情況,應該慶幸她家的破電視機,收不到京城的頻道。但是,她也不能告訴二老,她和宋一銘已經離婚,他們一定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林藍呆呆地望着河面,心亂如麻。
月神剛剛見了客戶,簽訂一個合同,開車來到西河散心,不經意地瞥向車窗外面,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河畔。
剛剛離婚的棄婦,月神想都沒有多想,急忙停車,迅速地衝出車外,一把就將林藍攔腰抱住。
林藍驚叫一聲,以爲有人非禮,自然死命掙扎:“喂,放手,你誰呀!”
“人生在世,不是隻爲自己而活,想想你的家人!”
“神經病!”林藍掙扎的同時,狠狠地推開月神,接着腳下一滑。
撲通!
濺起一朵優美的水花。
撲騰,撲騰!
林藍大叫:“救命,我不會水!”
咕嚕,咕嚕!
林藍喝水的聲音。
月神撲身跳入水裡,朝着林藍迅速地遊了過去。
不久,林藍被拖到岸邊,月神拍了拍她發白的面頰:“喂,醒醒!”
林藍沒有反應。
月神掐她人中,依舊沒有反應。
打開她的嘴巴,伸手摳出一些淤泥和水藻,接着將林藍扛了起來,俯臥在他肩頭,來回跑動,忽聽林藍“嘔”了一聲,吐出一些積水。
如是幾次,又將林藍放倒,依舊沒有甦醒。
難道要做人工呼吸嗎?
月神咬了咬牙,打開林藍嘴巴,猛地朝裡吹了口氣,連續幾次,看到林藍胸前一對玉峰起伏,知道呼吸已經順暢。
只是林藍身上輕薄的天青襯衣已經被水浸溼,貼在肌膚上面,可以清晰地映出罩罩的花紋,月神呼吸微微有些粗重,急忙收回目光。
又要再給她做人工呼吸,卻聽啪的一聲脆響,林藍一個耳光摑在他的面頰。
“喂,我是在救你!”
“救我?”林藍怒極反笑,“呵,要不是你忽然對我耍流氓,我會掉下去嗎?”
耍流氓?
誰會拼了性命去耍流氓?
簡直不可理喻,女人就是一種不可理喻的動物!
月神懶的去做無謂的爭辯,只說:“你連死的勇氣都有,爲什麼就沒有勇氣活下去?”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你剛纔不是想跳河自殺嗎?”
敢情他還是見義勇爲?
臭不要臉,耍了流氓,還裝英雄!
他到底是月神,還是衰神,爲什麼遇到他總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