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

那邊陳盧兩位夫人氣怒回了自己宮中。

“你去, 現在立刻出宮,去盧家拜見大老爺, 把剛這事兒說與大老爺聽, 請大老爺明天一早立刻覲見陛下, 這事兒該做個了斷了。本宮再不能這樣名不正言不順地拖着!”盧夫人立刻派了人出宮。

陳夫人則急急鋪紙研墨, 給忠心於她的幾位老弟兄寫信。寫着寫着, 淚就打溼了紙面。便撕了另寫。寫了改,改了寫, 一直到三更天上,也沒寫好一封。

“夫人, 其實丞相說的沒錯。”得用的宮人開解她:“雖說是原配, 若說是真心喜愛, 老早就尋回來了,哪兒還能等到今天。不過久別重逢, 一時新鮮罷了。奴婢還尋思着, 陛下這人啊, 最是記仇的。這劉氏在微末之時拋棄了陛下,陛下現下, 會不會是想先給她點好兒,把她捧起來, 然後再把她踩進泥裡, 這樣才解恨呢!”

“會是如此嗎?”陳夫人聽住了,眼中的淚收了收。

卻還是意難平。“都這時候了,聽着欽安殿那邊還鬧騰的很。”她起身站在窗前遙望欽安殿:“叫個人去探聽下, 他們在鬧些什麼。”

便派了一個太監去。不一時急急回報道:“了不得啊夫人!陛下與那劉夫人,倆人足足喝了兩壇最烈的昭陽紅,然後,然後酒勁兒上來了,倆人非叫搬來梯子爬上了欽安殿房頂上去!在那房頂上還一個勁兒地手舞足蹈.....”

“什麼!”陳夫人霍地站起:“就沒人勸着陛下麼?那劉氏也肯?”

“嗐,奴才聽吳用公公意思,這主意還就是劉夫人出的呢!”太監跺足道。

“這,這劉氏怎麼這樣!”陳夫人再顧不得其他,拔腿就往欽安殿而去。

到了欽安殿,果然見一殿宮女、太監、侍衛,都在殿外面膽戰心驚地仰頭看着。而那高達數丈的大殿屋頂上,景泰帝正和劉桂蘭歡樂地跳蓮花落,不時還擺個白鶴亮翅、犀牛望月、懶驢打滾......

陳夫人捂着心口,差點沒暈過去。

“哎喲喂,我的夫人啊,您可來了——可不是小的找您來的啊!”吳用見了陳夫人,如同見了救星:“陛下他下了旨,不許小的們去找人,否則就把小的們全砍咯!”

“陛下若有個三長兩短,把你們所有人誅了九族都不夠的!”陳夫人深吸一口氣,朝着上面喊:“陛下,陛下這外面冷,陛下和劉姐姐快下來吧!”

“玉妹子來啦!”景泰帝搖搖晃晃地低頭看看:“玉妹子,你上來,這上頭可好耍了!你上來才能看見,這天有多麼大,這皇宮,有多麼大,朕這天下,有多麼大!!”

“是呢,小二哥,你最大!”劉桂蘭一把撲景泰帝身上,差點沒把景泰帝撲倒。她還哈哈傻笑:“小二哥,我好快活!做夢也想不到,這人世間,還有這樣的快活!”

“你還想要啥,你說,你儘管說!”景泰帝豪邁地道:“如今再沒有俄做不成的事兒!”

“我,我想飛!我要飛!”劉桂蘭高高舉起雙手。

“好,我讓你飛,讓你飛!”景泰帝猛地抓着她腰把她舉起來。

然到底不是年輕時候了。腰上一聲咔嚓,景泰帝頓時摔倒下去,倆人滾成一團滾落下去!

陳夫人眼前一黑,也癱倒了下去。

“夫人,夫人沒事,陛下沒掉下來!”宮人們七手八腳地扶住她。

陳夫人視野好不容易恢復清朗,定睛一看,果然倆人躺在屋檐上止住了身形,並沒掉落。此時正一起哈哈大笑。

陳夫人又是後怕又是氣恨。“劉桂蘭,陛下若有個好歹,我和你拼命!”她跺着腳罵。

“喲喲喲,你這小妖精還挺心疼你的哈!”劉桂蘭淡定支起身子,把景泰帝一推,景泰帝咕嚕嚕又滾落一陣,眼見着到了屋檐邊緣。“你來跟我拼命啊,你來啊!”她朝着陳夫人勾手指。

“桂蘭兒,你淘氣!”劉桂蘭這樣拿他命不當回事兒,景泰帝卻愈發高興。

陳夫人胸腔子都要氣炸了。宮人們再怎麼勸阻也不聽了,把披風一解、袖子一捋,果真去爬那梯子。

“喲,小妖精,還真敢上來啊?”劉桂蘭爬行到梯子旁邊,蹲着托腮看着:“爬快點,你倒是爬快點啊!嘖嘖,看這扭腰擺胯的小樣兒,這時候還顧着勾引男人呢!”

“劉桂蘭你給我等着,上去我撕破你嘴!”陳夫人風範盡失,破口大罵。然激動之下,一腳踩空,拉着梯子摔了下去。

好在爬的尚且不高。陳夫人人還清醒着,只腿痛的鑽心,也不知道是扭了還是斷了。

“陛下,陛下!”一片慌亂中她傷心欲絕地呼喚景泰帝,然未得到任何迴應。“夫人,陛下看着,似是在上面睡過去了呢!”宮人道:“夫人身子最要緊,還是先趕緊回宮宣召太醫視診,別的且再說吧!”

陳夫人便這麼淚水漣漣地給擡走了。

“哈哈,好玩,太好玩了!”劉桂蘭在上面連蹦帶跳的。“小二哥,小二哥!”她又湊到景泰帝身邊,捏住景泰帝鼻子,死活把景泰帝弄醒:“這兒玩兒夠了,還有什麼好玩的不?”

“啊,啊,還要好玩的?”景泰帝盤坐起來,揉着惺忪睡眼。

此時遠方天際已露魚肚白。龐大富麗的京城展露頭角。景泰帝突然有了點子:“桂蘭兒,俄要給你看,俄做皇帝的排場,大排場!”

此時此刻,含冰宮中周玄還摟着媳婦兒睡的香——這晚上他睡的太香了。而宮外丞相府中,範信芳已經醒了。他和周玄相反,這一晚上輾轉反側,腦子裡一刻沒停下,做夢都在想,如何化解眼下局面。

穿衣服的時候他還在想,今兒個盧氏陳氏肯定得來人到皇帝面前鬧,先把人截下,分而化之......

就聽遠遠的,一陣洪亮鐘聲響起。一連九聲,又是九聲......一連九遍——

範信芳的臉色變了:這鐘聲代表着發生大事,皇帝大召羣臣啊!

他衣冠都沒整好,連滾帶爬就往外跑。

外面,達官顯貴聚集的內城,所有人顯然都被這鐘聲驚動了。“範相,發生何事了?” 數位重臣看到範信芳,急急跟在了他身後。

宮中最隆重的大殿,紫宸殿,十二扇金絲楠木大門豁然洞開。高高在上的皇帝寶座前,放下一幕珠簾,珠簾之後隱隱見景泰帝已坐定。

他竟能這個時候起身,果真是發生大事了。範信芳琢磨着:難不成,短短一夜之間,爲着後位已發生了變故?

幾乎在範信芳到達的前後腳,其他三公九卿朝廷重臣也都到了。範信芳便引着羣臣,以君臣之間最高禮節,三跪九叩,山呼萬歲。

萬歲之聲重重回蕩在大殿中。即將落下之時,卻又被新的喧囂接替。衆臣回頭一看,頓時都倒吸一口冷氣:大殿之外,一隊隊披堅執銳的士兵正迅速跑來。看服飾,並非平常負責皇城及京城防衛的禁軍十二衛,而是駐紮於城外的京軍!

京軍,那是百戰沙場的虎狼之師,也是景泰帝的親信。宮變!清洗!屠族!立刻這些字眼浮上衆臣腦海。個別人,如得了盧夫人信本準備一早進宮找景泰帝要說法的盧家大老爺,此時雙股戰慄汗出如漿。

士兵站滿殿外廣場,亦跪拜山呼。他們的聲音落下後,大殿中死一般沉寂。終於景泰帝發話了:“衆卿可知,朕大動干戈宣召衆卿,所爲何事?”

“臣等不知,請陛下示下!”衆臣不約而同道。有人緊張的幾乎要暈倒了。

“不知道麼?”卻聽景泰帝話鋒一轉:“不知道就好好想想吧!”語畢,就見珠簾後人影閃動,皇帝走了。

衆臣面面相覷:這,這到底是怎麼個說法?

莫不是,陛下已察覺某的事情?亦有不少人心中如此想。

他們豈知,不遠的後殿裡,鬧了一夜,頭也沒梳、臉也沒洗,略比爛泥強一點的景泰帝,正得意洋洋地與衣衫半解的劉桂蘭道:“如何,桂蘭兒,見識了吧,這就叫個做皇帝!”

“威風,當真威風!”劉桂蘭呱呱拍着手:“那些大官兒,連頭都不敢擡!頭上嚇的都是汗!還有些渾身都在打顫兒,就怕沒尿褲子了!”

“看到俄的兵了吧?都是一個頂十個的好手!”

“嗯嗯!好一羣精壯漢子!絕對一個頂十個!”

“什麼?你就是給她耍耍皇帝威風?”憂心忡忡、下了死諫決心過來的範信芳,在門外把他們的話盡收入耳中,氣的一腳踹開了門,指着景泰帝鼻子罵:“好的不學,還學會烽火戲諸侯了你啊!”

“那啥,你嫂子面前,給哥點面子......”景泰帝一把握住他手,順勢就把人往外推。

“這不是兒戲!”範信芳推開他。

“俄知道,這不是也沒露陷麼!”景泰帝賠笑:“你再嚷嚷,讓人聽了去,可就露陷了啊!”

範信芳憋的滿臉通紅。

“喲,這是誰啊?”劉桂蘭走過來掛在景泰帝肩上,媚眼如絲地看着範信芳:“我咋瞅着比你這皇帝還威風?”

“是我的結拜兄弟,名範信芳。咱們跟親兄弟一般,誰威風都是一樣的。”景泰帝笑着解釋道。

而範信芳給劉桂蘭這瞅的忙不迭地側身迴避,作了個揖:“拜見嫂嫂。”

“哦,是叔叔啊,叔叔好!”劉桂蘭逼近兩步,身子軟綿綿地、沒骨頭似地回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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