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書存笑笑,說了聲無妨,便由着洛清嫵攙扶着起身。照月閣裡的下人,開始準備用具給衛書存及洛清嫵洗漱。洛清嫵取來衣裳,手法略顯生疏給衛書存更衣。前世,就算貴爲皇后,她也是這樣伺候衛珏,可後來被打入冷宮,洛清嫵就再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
此時,還有些不太適應,但眼前爲了取得衛書存的信任也好,顧念前世之情也罷,洛清嫵目前都會盡好妻子的職責。
衛書存昨夜病發,不宜吃油膩的東西,早膳便吃的很清淡。清粥小菜,倒也爽口。
“子讓……”
洛清嫵身子不易察覺僵了僵,很快就平緩過來,擡眸不解地看着衛書存,“王爺?”明眸疑惑清澈,絲毫看不出任何異樣。到底是有手段的人,洛清嫵的道行自然不淺。至少,在衛書存跟前,她有自信不會露出馬腳。
“你怎知這個名字?”衛書存問她,一雙眼眸平靜,並無任何波瀾,讓人看不出內心想法。
洛清嫵一愣,不解地搖搖頭:“王爺,子讓是誰啊?”好奇地看着衛書存。
衛書存看了洛清嫵少頃,長睫低垂:“沒什麼。”
見她還是皺眉,一副懵懂的樣子。衛書存揚着脣角,“這是我的字,昨晚好像聽到你喚這個名字,原來不是。”衛書存似是有些自嘲,隱隱帶着一股不明顯的蒼涼。
“王爺……”
“無妨,以後就叫我子讓。”他這樣說,不再在這個話題糾結下去。
洛清嫵杏眼微睜,有些訝異,衛書存笑了笑:“用膳吧。”他垂下長睫,斂了眼裡的情緒,動作很快很自然,但還是被洛清嫵捕捉到。她的死,終歸還是有人記掛着的,是嗎?
一頓早膳用完,兩人各懷心思。
喝過藥後,衛書存就離開了照月閣。
辰時,湛王府的老管家楊銘出現在洛清嫵的跟前,跟洛清嫵講解湛王府的情況,並且依照衛書存的交代,把王府的賬本鑰匙,及王妃的玉印拿給了洛清嫵。
湛王府上下大大小小下人,加上洛清嫵陪嫁帶來,及衛書存這兩個主人,一共七十六口人。雖不少,但在這帝都汾陽的大戶人家,乃至親王級別裡,這人口絕對一點不算多,甚至可說算少。。
因着早年衛書存一直在外征戰,和這兩年雖然病重,王府裡,除了洛清嫵這正室女主人,並沒有別的女人,連通房丫頭都沒有。除了一些家務大小瑣事,平的,也沒有什麼可以讓洛清嫵操心。當然,這些繁瑣事,有楊管家在,也可以處理好,根本不讓她操心。
聽楊管家詳細講完,洛清嫵放下翻閱賬本的動作,微笑對楊管家說道:“清嫵初來乍到,還有很多事不懂,若他日有什麼做的不對不好的,還請楊管家多多指點。”洛清嫵態度謙虛誠懇,一副大家閨秀做派,任人挑不出任何錯處,倒是讓楊管家出乎意料。。
洛清嫵本是庶女,在大戶人家看來,就是個不上臺面的。
再者,因着蘇小將軍蘇延的死,被蘇雯兒那樣一鬧,又經高文慧暗地裡推動,名聲更是不堪。儘管楊管家並沒有因此就看不起洛清嫵,但到底是看輕了一些,對洛清嫵並沒有抱任何希望。
聽衛書存要把湛王府的家務交由洛清嫵來打理,心中還有些疑惑,衛書存什麼時候這樣糊塗了,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作爲忠僕,衛書存的話,楊管家自然不敢不從,便把賬本與及房庫的鑰匙與及王妃玉印拿來給洛清嫵。。
但此時見洛清嫵的一言一行,似乎跟想象中並不一樣。洛清嫵舉止得體端莊大方,若不是知道洛清嫵庶女的份,乍看,說是高門大戶的大家閨秀,楊管家也絲毫不懷疑。
甚至,楊管家竟然還在洛清嫵身上,看出了當年明惠皇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