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皇后抿着脣，捏着掌心保持淡定，看着淚水婆娑的二皇子妃，一時間並未說話，像是在衡量着，二皇子妃現在的價值，還值不值得她冒着危險救。
“來人，二皇子妃大膽謀逆刺殺湛王妃，貶爲庶人，賜白綾三尺，拖下去。”衛珏冷冷發話，不想再多浪費時間，二皇子妃傻了，好像有些不敢相信衛珏竟然要賜死她，忙跪地求饒，頭點地磕着頭，額頭上都磕出血印來了，十分驚心怵目。
欣德妃面無表情，彎了彎脣緩緩開腔：“二皇子妃口口聲聲說你自己是冤枉的，那你倒是把證據拿出來啊……”說話間，欣德妃的目光卻是輕輕掃了眼趙皇后，意有所指。
二皇子妃目光怯怯的看向趙皇后，趙皇后冷着臉，回視她的目光隱隱有些威脅。二皇子妃是趙皇后的人，如果趙皇后倒臺她也活不了，而且，趙皇后不會放過她那些尚且還在人世的親人！權衡過後，絕望的慢慢的閉上了眼眸，二皇子妃不再求饒，任由上來的侍衛太監拖了下去。
一場殺人案件，卻並沒有因此告終。
衛珏的目光看向玉棕郡主還有趙皇后，“大皇子妃管教下人不嚴，竟險些害湛王妃喪命，罰俸祿一年，禁足一個月。皇后你身爲後宮之主，整治後宮不嚴，導致出了命案，讓二皇子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實在有爲國母只威儀，禁足三個月，鳳印交由欣德妃瑜端妃接管，罷免協理六宮權力。”衛珏冷冷發話，如同一盆冷水潑在趙皇后的頭上，如墜冰窖，整個人都傻了。他要削掉她的權利，架空她的皇后之位？
但衛珏臉色堅決，根本就沒有迴旋的餘地，趙皇后咬着脣，心中滿是怨忿，但也只能忍着，跪下謝恩：“臣妾領旨。”碎心抿着脣，攙扶着險些跪在地上起不來的趙皇后起身，心中也是氣得不行。
“湛王妃，讓你受驚了。”看向洛清嫵的目光緩和了一些，洛清嫵低着頭有些受寵若驚，“臣婦無礙，多謝皇上爲臣婦做主。”說着，洛清嫵就跪下謝恩。
得了衛珏的話，洛清嫵這才起身。
旁的欣德妃長睫顫動，目光閃了閃說道，“皇上，今日湛王妃受了不少驚嚇，您可得好好安撫一下湛王妃纔是啊。”
“此事確實讓湛王妃委屈了，黃海勝，你去把庫房裡瀚靈進貢的紅珊瑚佛珠賞賜給湛王妃，讓湛王妃壓壓驚。”
賞罰完畢，事情才總算是完了。
從甘泉宮出去，欣德妃拍了拍洛清嫵的手背，笑的眉目溫和：“湛王妃受驚了，回去可得好好休養，萬別留下什麼陰影纔是。”別有深意的看了眼洛清嫵，並無再多言。
“多謝德妃娘娘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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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宮門，芷雲才擔心的看着洛清嫵，問道：“王妃您還好嗎？有沒有受傷？”早前雅齋發生的事情芷萃芷雲都聽說了，擔心洛清嫵的安危，這才壯着膽子去找洛清嫵，雖然洛清嫵表面上看着無事，但二人還是很擔心洛清嫵的。
洛清嫵勾了勾脣角笑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沒事。”她溫聲安撫着兩個丫頭。
趙皇后的段數高明，如果她不是重生一回，而你是一個十五六歲單純的婦人，今日指不定就中了趙皇后的圈套，死於非命，然後被草草處置罷了。那裡還有機會坐在馬車裡，跟兩個小丫頭說話呢。
不過趙皇后敢對她出手，還起了殺機，洛清嫵也不會輕易放過趙皇后，不然還不得有人笑話她洛清嫵無用？
話雖然這樣說，但芷雲芷萃又怎麼可能會不擔心洛清嫵，又問了幾句，見洛清嫵都是淺淺搖頭，不想要多加談論，二人則纔沒有多說什麼，但二人卻在心中暗暗做了個決定，下回絕對不能再讓洛清嫵一個人，省的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然，就算是死，兩人也不能甘心。
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太讓人心驚膽跳了！
洛清嫵回到王府的時候，就見楊管家在王府火燎火急的想要去那裡，停了馬車，洛清嫵猜測板凳下來，“楊管家，您這是怎麼了？”洛清嫵有些不解，這個時候，楊管家站在這裡幹什麼。而且，還是一副等人的模樣。
原本心裡還不上不下的楊管家，在見到洛清嫵回來的時候，心中頓時就鬆了開來，邁着穩重的步伐，快速走到洛清嫵的身旁，說道：“王妃，您可回來了，您這一去，倒是把老奴急死了。”楊管家眼裡都是擔心和着急之色。洛清嫵上午進的宮，如今都晚上了才姍姍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爲洛清嫵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洛清嫵凝着眉：“楊管家，王府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你怎如此緊張？”她脣角含着笑意，想到了什麼，洛清嫵突然間變得凝重了起來：“楊管家，是不是王爺出什麼事情了？”洛清嫵滿目緊張，擔心極了衛書存的身體。
見洛清嫵一臉緊張，原本皺着眉的楊管家笑笑，“王妃多慮了，王爺並沒有什麼事情。只是王妃進宮已經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王爺怕王妃您是出了什麼意外，所以特地讓老奴進宮去打探一下情況。”說白了就是衛書存在擔心洛清嫵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讓楊管家去看看。
洛清嫵一愣，微波粼粼的目光流轉，略感歉意：“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
洛清嫵進了王府，就直接去衛書存的懸河閣，夜色闌珊，衛書存正坐在案桌上，不知道在寫些什麼，見洛清嫵進來，便停頓住了手中執筆寫字的動作。昏沉的燈光下，衛書存含笑看着洛清嫵，輕輕地道：“回來了？”脣邊淺淺地弧度勾勒着，笑的時候，纖長的睫羽也跟着輕輕顫動，很是好看。
“王爺，你怎麼不在牀上休息。”洛清嫵到衛書存的跟前，皺着眉問衛書存，稍有些責備衛書存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如今還是春日裡的天，夜晚風涼，不在牀上躺着便罷了，還開着窗，衣裳也不多穿一件，還真不怕凍着自己啊？
“本王擔心你。”
洛清嫵一愣，長睫輕顫，仿似觸電般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洛清嫵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王爺縱使擔心我，但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她佯作生氣，嗔了他一聲，將衛書存手中的狼毫筆給奪了過來，放在桌子上，“王爺，您先到榻上休息，莫要傷了身子。”身體好不容易纔好轉一些，洛清嫵可真不想衛書存再出什麼事情。
衛書存不急着走，牢牢坐在原處，溫和問她：“餓了嗎？”
她一愣，不提還好，衛書存這一提，洛清嫵倒是真的覺得自己肚子餓了，鬼使神差的點點頭，衛書存便讓懸河閣裡的下人去準備晚膳過來。
今天洛清嫵在皇宮裡折騰了一天，除了早上用的早膳，整一天，滴水未入，粒米未食。趙皇后儼然是想要她死的，誰知道，那些食物茶水，那些是有毒，那些是無毒的？
好不容易纔重生，洛清嫵可不想再被趙皇后那個女人弄死一次。
兩人用着晚膳，皆是不語。衛書存是在等着洛清嫵開口，洛清嫵是不想讓衛書存擔心，纔沒開口，而且，衛書存並沒有表面上看着那麼簡單，宮中發生的事情不小，依照衛書存的聰明手段，不應該什麼都不知道的。因此，她便沒有說出口。
這一夜，洛清嫵歇在衛書存的院子裡，用過了早膳，這才離開的懸河閣。
經過九轉回廊的時候，洛清嫵瞧着風行雲，正坐在花園裡設有的涼亭中央，盯着荷花池的水一動不動。洛清嫵凝着眉，沉思了一下，這才走過去。
“莫大夫是在賞荷？”洛清嫵含笑看着風行雲，在他一旁坐下。
對於洛清嫵的出現，風行雲並沒有太大的意外，笑了笑：“王妃怎麼來了。”語氣客氣且疏離。雖然眼前的女人是洛青的侄女，但風行雲卻沒有深交，跟洛清嫵扯上關係的意思。
答應給洛清嫵給衛書存治病，不過是看在了洛青的份上風行雲纔會來。
“莫大夫似乎並不歡迎我？”洛清嫵眉眼含笑，清潤的嗓音，如通那潺潺流水般動人好聽。
風行雲笑笑未語，不答應也不否認。
洛清嫵端着茶盞，指腹摩挲着溫熱的杯身，垂着眼簾不知道在深思着什麼的時候，風行雲開口了：“你的繡工，是洛青教你的？”目光淡淡的看着洛清嫵，似是無任何波瀾，卻透着一股質問的意味。
洛青被衛珏開恩追封爲明惠皇后，但風行雲對於洛青的稱呼，卻始終不曾改變。更不願意去稱洛青爲明惠皇后！別人許是都覺得，這是衛珏對洛青的恩典，畢竟洛家是那等的大逆不道，而洛青又是如此的蛇蠍心腸。
“不是。”她如實道。洛青被打入冷宮死後到現在，已經十三年，而洛清嫵如今不過十六歲，又怎麼可能是洛青教給洛清嫵的繡工？
“你怎麼會知道那個荷包，繡工又怎會跟洛清嫵一模一樣？”這個問題，雖然洛清嫵拒絕回答過，但風行雲似乎還並不想死心，而是想要聽洛清嫵怎麼說。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如何，風行雲總覺得，洛青一直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她並沒有死一般。
“抱歉，請恕我不能告訴你。”洛清嫵婉拒回答。她不想跟風行雲說謊，但也不能告訴風行雲，她其實就是洛青，她重生了！這樣詭異的事情，從古至今從未聽聞。傳出去，那些看她不順眼的人，指不定會說她是妖孽，直接把她燒死。就算風行雲僥倖相信，這對風行雲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風行雲有意退隱，朝廷中的鬥爭，洛清嫵不想牽扯上風行雲，讓他繼續閒雲野鶴，以爲洛青已經死了就好，何必又要打擾風行雲現在的生活呢？
還不如什麼都不說，讓洛青就這樣活在過去裡。
“湛王妃，洛青是不是還活着。”風行雲突兀問道，洛清嫵眼裡閃過一抹詫異，不過很快就被洛清嫵斂了下去，並沒有讓風行雲察覺，只是訝異不解地看着風行雲：“莫大夫此話何解？姑姑已經死了，又怎會還活着 ？”死的屍骨都不剩，又怎麼可能還活着呢？
風行雲擰着眉心，緊緊地攥着手中的茶盞：“一日沒有見到她的屍骨，我就不相信她死了。”風行雲之所以僥倖以爲洛青還活着，大多也是因爲並沒有見到洛青的屍骨。
“莫大夫，逝者已矣。若姑姑還在世上的話，也不希望莫大夫您執着如此。”洛清嫵道。
輕掀了脣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當年，我以爲她跟衛珏在一起，會一輩子幸福快樂。卻沒有想到，不過是短短十三載，她就死在了冷宮裡！”說到後面，風行雲眸色微微有些陰霾，充滿憤怒，仿似把手中握着的茶盞，當成那個害死了洛青的衛珏，狠狠地握碎了茶盞。
玻璃碎在地上，風行雲的手被鮮血渲染，洛清嫵一驚，剛想要叫下人去把何大夫請過來。
風行雲卻攔阻了洛清嫵：“我自己就是個大夫，何須還用勞煩別人。”他笑笑，“沒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說完，風行雲扭頭便走，只是剛走出了幾步，風行雲低沉清冽的嗓音晾過洛清嫵的耳畔：“不要太過於相信一個男人，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託付在男人的身上。”
他在告誡着她，不要步了洛青的後塵。
洛青就是因爲太愛衛珏，把所有的一切，都押在了衛珏的身上，最後纔會落得如此悽慘下場。若洛清嫵不蠢的話，就該明白男人是不可靠的，衛書存，未必值得她全部託付。
盯着那越走越遠，直至快看不見的身影，洛清嫵眨了眨眼睛，在心裡默默地說了句：謝謝，風行雲。爾後，又說了句：抱歉，風行雲。
當年，風行雲不是沒有提出過要帶她浪跡江湖，逍遙快活走遍天下，但洛青拒絕了。
她羨煞江湖兒女的快意恩仇，她出生在洛家那樣的大家族，她是嫡長女，家族的厚望。她不能因爲自己羨煞江湖的逍遙快活，就拋棄家族父母離開。
這些且不論，當時，她身邊已經有了衛珏，那時候，她是真的很愛衛珏，又怎會跟風行雲離開？最終，她辜負了風行雲。
沒想到，幾十年過去，她又把他牽扯到了這紅塵中來。
只盼望，衛書存的病情能夠早點好，這樣，風行雲又可以去過屬於他的日子。
“皇后的膽子可不少，宮中行刺這種辦法都想出來了。活該她現在被皇上奪了權利，看沒有了鳳印，她還能怎麼樣囂張。”欣德妃正插着花，聽到宮人瑪瑙的回報，冷冷一笑：“皇后現在，不過也是狗急跳牆了。”
“娘娘，我們要不要幫大皇子一把？”瑪瑙在旁問道。
欣德妃眼眸眯了眯，卻沒急着說話。
欣德妃雖然深得聖寵多年，但膝下卻並無任何子嗣，唯一有的，還是從一個貴人那裡領養的女兒。
子嗣對於妃嬪來說，何等重要？若沒有個子嗣傍身，無論現在如何榮寵，等到了衛珏百年逝世後，尊爲太妃，始終不過也就是低人一等。
上有太后，下有新帝皇后妃嬪，那裡還有太妃的位置啊？
如今欣德妃也年近三十不年輕了，從前沒能生育，現在想要生育就更加不容易。何不如從這幾位皇子裡挑選一個來扶持。
前太子也就是現在的二皇子，與及五皇子都是趙皇后所出，主意是打不上的，而三皇子則是瑜端妃的兒子，有瑜端妃和賀家撐着，也用不着她。
連着四皇子，都是趙皇后的人，她更是打不着注意，只剩下一個大皇子和一個六皇子。
六皇子年紀尚小，雖然聰慧，但母妃身份卑賤，並不得衛珏的寵愛。
剩下的大皇子，雖然是明惠皇后剩下的嫡長子，但八年前，衛謹承的太子之位被廢，緊接着就是被衛珏疏離，雖然如今隱隱有起勢的模樣，但聖心難測，八年前衛珏能夠廢他的太子之位，八年後，誰又能摸個準呢？
但依照勢力來說，六皇子是遠遠及不上衛謹承的，畢竟別人不知道，欣德妃卻知道，明惠皇后當年可是給大皇子留了暗勢力，而且，還有衛書存呢。
衛書存不濟，但他的王妃洛清嫵也不是等閒之輩，這次能夠讓趙皇后重傷，沒了掌管後宮的權利，還是多的洛清嫵，否則，沒這麼快就扳倒趙皇后。
更何況，衛謹承的親母明惠皇后已經死了，但六皇子的生母卻還在，押寶的話，押在衛謹承身上的勝算，遠遠比六皇子的勝算還大，更保險。但這卻是一場豪賭，讓欣德妃一時間拿不好主意！
“娘娘？”見欣德妃少頃不語，瑪瑙便凝着眉，再次喚了欣德妃一聲。
“瑪瑙啊，這押寶可不能急啊。”若是她站在了大皇子的陣營，那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死不要緊，可大皇子輸了的話，不單止是她死，整個家族，也得跟着陪葬啊。
瑪瑙抿着脣沒有說話，想到了什麼，欣德妃又吩咐瑪瑙：“你去讓人去給我父親傳個信，便說我思念母親已久，讓母親進宮來小聚一下。”欣德妃眼裡含着一抹笑意，瑪瑙頓時就明瞭了欣德妃的意思，笑着應了一聲是，瑪瑙便匆匆退下去。
欣德妃盯着花瓶裡豔麗的花朵兒，眸色越發的深沉。前幾日的事情，尚且還歷歷在目，這湛王妃果然不像是外界說的那樣，反而膽識過人，聰明睿智。
只可惜生做了女兒身，若是男兒身，定當有所大作爲。洛清嫵的不簡單，也正是欣德妃生出想要押寶在衛謹承身上的心思。總覺得，事情會很有趣，對於奪嫡，也多了幾分保障。
“你可知這是誰的馬車，你也敢攔，你也敢衝撞，找死啊……”喧譁的街道中央，一個穿着黑色短衫搭配着紅色褻褲的男子，手裡正拿着一條鞭子，正死命抽打着路中間躺着一個，被打的渾身出血的男子身上，那男子在地上滾着求饒，喊着再也不敢了，但打人的人卻沒有停下。
惹得街邊的百姓紛紛議論，有人認出這輛馬車竟然是趙家的。本有人想要上前去見義勇爲，但得知對方是趙家，便紛紛打消了這個念頭，熱鬧也不敢多看，不少人紛紛各自回各家，各找各媽去，免得惹禍上身，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街道上一旁二樓茶館，洛清嫵撩起簾子，往下面看，正好看到那樣一幕。
“這趙家倒是越來越囂張了。”四皇子妃勾着脣角，冷冷譏笑道。現在越囂張往後死的也就越快，禍到臨頭，這趙家人，可還真的是不知道該收斂一下。
收回了目光，洛清嫵放下簾子，這才擡眸看向四皇子妃：“你今日叫出來，就是爲了讓我看這一出？”洛清嫵臉色平靜，對於下面發生的事情，好像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四皇子妃呷了一口茶，將茶盞緩緩放下，這纔開腔：“不滿意？”
平常人只知道趙家的奴僕只是打了個不重要的平民百姓罷了，可卻不知道，那滾在地上的男子，卻大有來頭，是當今大皇子妃，玉棕郡主最爲寵愛的男寵。
趙府當街就如此抽打玉棕郡主的男寵，這打的可不是這男寵，而是玉棕郡主的臉啊。玉棕郡主向來驕傲自負，而且前些天因爲趙皇后在皇上那裡受了懲罰，尚且還在府中禁足。如果讓她知曉趙府的人，將她寵愛的男寵打的半死不活，可不會輕易放過趙家。
洛清嫵笑笑，“你安排的，我自然滿意，只是，你當真考慮好了？”如果二皇子一黨倒下，四皇子也就會跟着倒下，作爲四皇子妃的林欣瑤，當真能夠躲得掉？
“沒什麼好考慮的。”四皇子妃眸色微冷。她本可以不用嫁給衛謹介，卻是趙皇后親自賜下的婚事，完完全全葬送了她的幸福，連一絲奢望都不給她留。她怎能不恨呢？就算犧牲自己的榮華富貴又如何？四皇子妃向來不在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