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妒忌心是世間最恐怖的東西,它會隱藏得很深,但時時刻刻會影響着你的情緒,甚至會讓你做出讓人無法理解的事來。更可笑的是,當它發酵時卻不會被人們承認。
當我聽到三姨娘有喜的時候,內心就像被紮了一針似的,明明痛得要死,可是臉上還要掛着虛僞的笑容:“煜郎,真是恭喜你了。”
“哦。”炎煜的臉上看不到初爲人父的喜悅,反而流露出更多的歉疚。“你......”
“我很高興。”努力揚起嘴角,使自己看上去落落大方,“這孩子以後也是要叫我孃的,這不是我的福氣麼?”
“你真的那麼想?”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彷彿要看到我內心最深處。
“是啊......”我勉強站起來,把他拉到門口吩咐道,“快去看看姐姐吧,這會兒她需要你陪在身邊......”
“那我先走了。”他撫了撫我的頭,“晚上再過來看你。”
“今天就陪在姐姐那兒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我把他推出門外,輕鬆地笑了。
“好。”他放開我的手,慢慢消失在我的視線中。這一刻,我突然感到有些心酸。他,有孩子了,而那個孩子,竟然不是我們的。
失魂落魄地回到房裡,端起桌上的茶就往嘴裡送。這時才突然發現原來茶早已涼透了,一怒之下,我索性重重把杯子摔在了地上。頓時,茶杯“砰”地一聲碎了一地。眼淚,慢慢流了下來。
“哎呦,是誰惹妹妹不高興了?”聽這刺耳的聲音就知道來者不善。蝶姨娘扭動着纖細的腰不慌不忙地走了進來。
我懶得理他,頭也不擡地回道:“這茶杯的樣子太俗氣了,我看着礙眼。”
“呵呵~”她尖銳地笑道,“哪裡是茶杯惹了妹妹,我看是三姨娘的事兒讓妹妹吃了虧吧?”
“姐姐這是說得哪門子笑話?”我白了她一眼,冷冷說道,“琴姐姐有了孩子,這事兒是給我添了喜氣。置於吃虧這一說,我倒是不明白了。”
“妹妹是真傻呢還是在糊弄我?”她自說自話地坐到我身邊,“炎家主母的位置現在還空着。雖然煜郎原本答應了娶妹妹爲正室,可現在你有沒過門,而琴妹妹又爲炎家立了那麼大一個功勞,我看,未來尚有變數......”
“主母麼?”我冷冷笑了一聲,“我可不在乎。”
“你沒做過妾室,哪裡知道我們這些做小妾的苦?”她悠悠撥弄着頭髮,“連丫鬟都看不起我們,最可恨的是,就算死了也不能和夫君葬在一起。”
我的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那麼多。
她似乎察覺到了我的不知所措,立即趁熱打鐵地說道:“說實話,我這人平時說話是直了一點,所以總是招人討厭。可是,我卻不如琴妹妹那樣口蜜腹劍,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地害別人。”
我不發一語,等着她繼續往下說。
“有件事我早就想告訴妹妹了,可是爲了家室安寧我就忍下了。可現在看到你這麼被人家欺負,我可再也忍不下去了。妹妹可知道,當初火燒暗香園想要置你死地是誰?那不就是我那溫柔善良的琴妹妹麼。”
我頓時吃了一驚:“無憑無據,可不要誣賴好人。”
“好人?”她不屑地笑了,“你仔細想想,着火那天下午她是不是來看過你?說白了,那是故意過來探探你那兒的風聲,看看有沒有機會下手。傍晚的時候還有丫鬟看見她偷偷摸摸地溜進暗香園裡呢,你說不是她還有誰?這件事若不是讓煜郎壓下了,你這兒怎麼能瞞得滴水不漏?”
“煜郎,他瞞着我?”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慌慌張張地問道。
“也不知琴妹妹給他吃了什麼**,做出那麼離譜的事都可以讓煜郎視而不見。我真是服了她了!”她的話就要像一把刀,一次一次地捅到我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