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道:“戚盟裡最好的資質是戚盟主嗎?”
遊旦之道“不是。老頭子對這裡瞭解得多一些,不過,這些人根本不放他老人家的眼,他讓我把你安排到這兒來,一方面是因爲你的起步比較低,不管環境好壞,都要熟悉這裡的一切,對將來的事情纔有好處。
另一方面,老頭子沒詳細地說。戚盟算是比宏盟和潘盟更開明一點。這裡的人事沒那麼複雜。至於那些小人,你不用把他們看在眼裡。”
古月輕嘆了一下,“我知道師傅是爲我考量的,這裡也沒什麼不好,一會兒進去測試之後,你就回家去休息吧!我想,我呆在這個地方也是一種新的生活,有時間再聯繫你!師傅那邊有事的話,也可以隨時找到我。”
遊旦之露出苦悶之色,“月月,這就要趕我走了嗎?本少還以爲你心有不快,想請你吃一頓美餐,再約上茶樓,花前月下的什麼..”
“閉嘴!”古月扭過頭,“過一段時間,等你約好了田楓大哥,還有那個君子艾蘭瑜,我們再聚會不遲!”
遊旦之沮喪道:“唉,好狠心的月兒。算了,本少是裁在你手上了。就依了你吧!老爹也催我幾次回家了,我就不在這裡耽誤你了。等你的宿舍安排下來,我便離去。”
不捨地又道:“對了,那個常逸,我已經跟他通了氣。他會對你照顧一二的。若是宿舍安排的不妥當,你早些告訴我,我好再幫你另找地方住。”
這是幫忙幫到底了。
古月趕緊道:“不必擔心,我自會安排的。好了,我們該進去了!”有人走過來,提示他們進入測試堂。“測試通過後,自會有人接待。你們進去吧!”
古月走在前面,遊旦之隨後。兩人在來人的帶領下,穿過一條青花長廊,到達了測試的堂口。
堂口處於九曲連環陣的一個邊角處,這個大陣主要是守護駐地中心的。有人帶路,古月二人穿過連環陣的時候不受阻擾,這樣的大陣在她眼裡並不複雜,要是有人知道她懂得這些陣法,就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古月學習陣法和符印,是從小西弄來的那些古書上看來的。說來也巧,那些古書經過古月的篩選,到底是得了不少的收穫。這些古書,除了平時翻看之外,一直放在子鼠空間的丹室裡。有時候,小鳳也會拿兩本來琢磨一下。
因爲每天的時間很緊,古月打開的寅虎空間有一大半還未開通。她心裡想着,等測試完畢,回了宿舍之後,就馬上把這件事情辦了。寅虎空間裡的那道大門後面,應該有着意外之喜。從寅虎不願提及的態度,就能參詳幾分。
“好了,到地方了。你們進去的時間不要太長,有人接應後就駐地吧。若是沒有通過,便離開戚盟,不得逗留。”帶路的守衛說完,轉身就走。
古月忙道:“怎麼纔算通過了加入盟派的條件?”
那人回頭道:“藍星資質以上。”
古月心頭一沉,道:“藍星以下就不能加入這個盟派,好苛刻的條件!”
遊旦之笑道:“只有新盟纔會這樣。其它兩大盟派其實沒有這麼嚴格。不過,藍星以下的資質,在盟派裡是沒有發展前途的。你的天賦,以前測試的結果應該不準,去試一試吧!實在不成的話,讓老頭子幫你把封印解除了再測。”
封印應該對天賦的測試有影響,要不然,以古月如今修練的速度,萬萬不可能達到如此高的境界,也不可能是一顆灰星的資質。
兩人走進大堂。
大堂內,一個高高的靈晶臺聳立在中央,比古月子鼠空間裡的靈晶臺還大,但它的實體是空心的,並不是那個靈晶臺完全由靈晶王組成。只是這種氣魄非常令人安心。不用擔心中央的球體不牢固。
“這個球體就是測試體。跟古家見到的那個測試球大小差得太遠了。”古月暗道。
“你來了。”常逸跟遊旦之碰了面,相互打着招呼。兩人熟得跟一家人似的。
“你說的人就是她吧?!”語氣很肯定,目光毒辣來着。
古月淺淺地笑道:“這位就是常護法大人吧!小女子古月,在古家的時候曾見過你。”
常逸高興地笑了兩聲,“遊兄真是熱誠,一路把你帶到了這裡來,不過,我已聽說了今年古家第一名是你,小小年紀有這樣的修爲,真是了不起!你到蒼穹來,會有更好的前途。”
說話間,有些戲謔地掃一眼遊旦之,遊旦之裝着漠不經心地樣子,讓常逸一陣發笑。
“上去吧!測試一下,我們就知道你的天賦了!”
古月眼睛一亮,遊旦之的精神也好了。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了靈晶臺上。臺下還有數人是來測試的,但這些人的動作沒那麼快,靈晶臺上有兩人剛測試完下來,一個人感覺很好,另一個就喪氣得很。顯然是過關了一人,另一人沒了加入盟派的機會。
古月不禁暗道:“這些人天賦力不強,過不關的又會去往哪裡呢?難道他們都成了散修?”
對了,好像古剛的天賦也不足以加入新盟。看來古英是把他帶去宏盟了。宏盟雖然要求天賦沒這麼高,但要求測試人的修爲必須是王階以上。
古剛在古英的幫助下弄了一個僞丹出來,突破到武王的品階。以後再跟他們見面,就是不死不休的對頭了。而自己在全部轉換成元力之後,也要修練出一顆元丹才行。當然,元丹的形成,只要有武王的修爲,就沒有什麼障礙了。時間的長短而已。
一邊想着,一邊走到球體跟前,古月把手覆了上去。
靈晶臺上的球體開始轉動起來,暗淡無光的星星在球體上面逐漸地亮閃起來。
這情境,跟上次她的原身測試時有些不同。原主在測試出一顆灰星的時候,古家那個球體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完全找不到出氣的方向。但這次的情形不同了,靈晶臺上的球體,它的亮度大大超出了人們的想像。臺下觀望的人們,全都住了聲。
有一些人本來打算離開大堂的,也留了下來觀察古月測試的結果。
閃亮的星星從灰色朝着紅色方向運轉,又從紅色朝着紫色方向變化,最後,數顆黑星在球體的四周閃亮起來,衆人看得大驚失色。
“天啦,我看見什麼了,黑星資質的人!”
“那個女子居然點亮了黑星,不對,黑星還在變化?”
“怎麼回事,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快讓我進去看看。”
“不是黑星,會是什麼呢?”
古月更加覺得不可理喻,她明明點亮了黑星,也就是千年不遇的奇才,爲何黑星並不穩定下來,而是向着清玄之色的方向變化呢!
“月月!”遊旦之跳上了臺。把他的身體擋在了前面。有一部分的人看不到臺上的情況開始鬧嚷起來,另一部分人大張着嘴巴,眼中閃着驚詫的目光。“我們走吧!你應該是通過了!”古月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遊旦之拉下了臺,球體一下子恢復到了原狀。
而遊旦之的手中也多了一張盟卡。卡上並未標明古月的天賦資質爲玄星資質。因爲,那是傳說中的天賦資質,只能手工填寫了。
“怎麼會這樣?”古月有些不解地道。
遊旦之不喜反憂道:“月月,你可是闖出名堂了。玄星資質比千年奇才的黑星資質還要來得強大,那是修仙之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天賦。你若不成仙,這世間的人都沒指望了。”
“是這樣嗎?”
“當然是這樣!”這話卻不是遊旦之發出來的,而一箇中氣渾厚的中年人的聲音。
常逸掩飾不了心中的驚訝,來人是戚盟主座下的大長老,此人是他看不透的一個人。也是戚平最爲得力的助手之一。
“大長老!”
古月回過頭來,見到一個長相俊碩的中年男子大笑着向他們走來。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這位姑娘請隨我來吧!”
古月見常逸點了頭,便道:“好,有勞大長老帶路了!”轉身又道:“旦之,你先回去吧!”
遊旦之想了想,鳳眸一閃道:“好的。我先回家一趟,有常逸在,我比較放心的,老頭子很快就會得到消息了,他一定會盡快趕來這裡。凡事都不要着急,如果遇上了難事,千萬不要忘了我!”說完,紅袍飛身而起,幾個瞬間,就無影無蹤了。
古月呆怔了一下,她欠遊旦之的人情可是日積月累,以後總得想法子還了纔是。如果自己的天賦不是這麼異常的話,或許,她還會留着遊旦之多呆一會兒,現在,最好還是讓他離開爲好。但願,自己的資質不給朋友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時候,常逸也回過神來了,大長老既然已經知道了古月的情況,又親自邀請他們去他的地方細述,去報道的事,多半要耽誤一下了。不過,事情總是有利有弊,在新盟,只怕極少的人知道玄星資質是什麼。
玄星資質就是傳說中的體質。大長老這麼的重視,是有道理的。常逸回頭又想,只要古月低調作人,想來不會引起太大的風波。
大長老真名叫‘楚水錦’,他是跟盟主一起,把戚盟建立起來的一位大功臣。古月要去報道的地方,離楚水錦的居室有一段的距離。常逸帶着古月走了大約一刻鐘的樣子,就到達了目的地。
“戚盟是一個新盟派,駐地中心的大堂可以一次容納數千人。這邊的一排居室是長老和護法們的屋子。小月姑娘既然肯加入戚盟,想必是對我們的盟派早有一定的瞭解。
戚盟對新來的人才,一向是看重的。等你正式報道之後,本長老單獨爲你安排一個宿舍,以後無人會打擾你修練。如果還有什麼特殊的要求,都可以隨時提出來。”
楚水錦帶人進了房間,便叫來一名隨侍端茶送水。他的居室內外仿若一棟小別院。就他的意思中,已經表達出可以給古月提供的單獨住宿的條件。這樣的待遇,相當於把古月擡舉到了不亞於護法的地位上。
常逸又是一陣心驚,他真不知知古月超高的天賦是好事還是壞事了。無論走到哪裡,妒忌他人的小人都是不乏其人的。
“楚長老的地方這般雅緻,讓小月很是羨慕。不過,小月剛到蒼穹,人微言輕,不敢讓楚長老破費更多的心思。小月住在一般的宿舍裡也不妨礙修行的。”
話音剛落,楚水錦的臉色就灰暗了幾分。
“不可,這事得聽我的!小月姑娘要是不賺棄的話,平時可喚我一聲楚叔,若能成爲我的弟子再好不過了!”
古月嚇了一跳,忙道:“楚長老的好意,小月心領了。以後小月就叫你楚叔,但小月早有師傅教導,還望楚叔不要見怪!”
楚水錦轉過身,似無意中避開了常逸的目光,思索了一下道:“這樣也行。”反正古月拒絕了他當師傅的話,就不會再拜入他人的名下。這麼一來,他倒是可以放心了。
只是這個女子對盟派的忠心還需好好地培養,以後自己不知要花多少心思在這上頭了。新人要是少了對盟派的牽掛,在不久後就有可能離開這裡。但她不行,玄階天賦的潛力巨大,她是不能加入到別的陣營中去的。
留住有用的人才,纔是戚盟發展的動力。而對方離開之後,有可能成爲外盟派的棋子,那是萬萬不行的。哪怕她成了一名散修,也是潛在的威脅。
楚水錦想到這兒,又道:“常逸,你帶小月去報道吧!然後,再到這兒來,我還有事跟你說。”
常逸心裡有一陣不安,剛纔見楚水錦避開他的目光,心頭便有些不好的預感。但一想到古月是大長老收攬的對象,又覺得事情不完全像他猜測的那樣。
“好。楚長老,我這就帶她過去了!”
常逸說完,拉着古月匆匆離開了那個小別院。
駐地中心。
有人看見了常逸,上前笑道:“常護法,怎麼有空到這兒來?”
常逸淡淡地掃了一眼身後的古月道:“有新同門加入,明護法在嗎?”
那人應道:“當然。明護法在裡邊呢!他對新人可熱情了。我剛從他那邊過來,你們快進去吧!”
常逸笑了笑,側身而過。古月緊跟在後,點名報道的地方在這條長廊的盡頭。進入戚盟的勢力範圍內,她最大的感覺就是如同進入了一個很大的迷宮。
聽聞九曲連環陣是一個令人驚奇的大陣。
戚盟有了這個陣法的守護,盟派中的各個機要處,都處在專人的監控下。外來的人若不小心闖進了大陣,便處於受人擺佈的狀況。只有清楚陣法走勢的弟子,才能在這裡邊自由自在走路。而同盟弟子的權限有所不同,分片區通行。
設了關卡的地方,不會觸及到大陣的殺招。要到某一個機要處,只有通過關卡上的守門弟子帶領。像常護法的地位,幾乎每一處關卡都可以自行通過。而且,他很熟悉九曲連環陣,不會在裡邊迷路。
每經過一道關卡,常逸需出示一個通行證。不過,常逸呆在戚盟的時間很長,許多守關卡的同門弟子只要看到他那張臉,便放人進去了,無需刻意拿出那張通行證來。
新人報道的地方,處在九曲連環陣第二層的一條彎道上。大門打開着,古月一眼就能看見裡邊的情況。這是一個方形大廳。大廳的面積不算大,四根樑柱各佔一方,平整的屋頂,一點凹凸的地方都沒有。
這個建築的形式,跟大陣裡的其他建築一樣。
進入戚盟的人,差不多分辨不出每處房屋與房屋之間的區別。但細心的人可以注意到,每一處的屋頂中央都有一根小小的旗杆。旗杆上的旗幟,顏色各異,分別代表着不同的含義。
古月作爲一名新人,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奧妙。常逸也沒有時間跟她詳細解釋什麼。進了大廳後,兩人直往前臺去。明護法果然在那裡,常逸跟帶路的人說完話就看見了他。
前臺處,有幾個專門接待新人登記的辦事員。明護法一邊跟人閒聊着,一邊用審視的目光,看向走進來的每個新人。
最近一段時間,戚盟的新增人數比去年多了一倍。這種情況,似乎是在去年蒼穹秘境幾大盟派都到天瀾大陸招攬人才後產生的現象。加入各大盟派的人劇增起來。有些人是拜師後從天瀾大陸過來的散修,還有一些人是各大盟派的長老和護法帶回來的人。
古月有天禪子當師傅,就算她當不了古家第一名也能到蒼穹來。而天禪子並沒有因爲收她爲徒,就讓她當一名散修。一到這裡,便安排她進戚盟。
“常兄,這是你帶來的新人?”
常逸冷不防被叫住,他剛想跟走過去跟這人寒暄幾句的,於是,便拉着古月,走到明護法跟前作了介紹,雙方倒是省了心。
古月瞅了一眼明護法,大方地應道:“小女子古月,今天剛來報道的新人!”
明護法的個子比常逸高一點,眼光非常的敏銳。他一身的行裝,跟蒼穹秘境的奇人異士和普通弟子不同。衣衫的作工相當的精緻,出自於同一家衣店的手藝。那是戚盟自家的衣服加工坊中出來的手藝,服裝的樣式,也是完全按照盟派的規矩定製的,比較像現代的白領那種統一的服飾。在衣領的邊緣,還印着護法級別的標識線。
古月心道,戚盟主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居然有這一份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