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攤牌

“所以,你和秦思分手,是因爲你覺得自己現在沒辦法給她好的未來。可是你怎麼知道,她不會等你呢?”

在林約槊家,周明明在聽了林約槊的解釋之後,表示不贊同他的做法。

“我不想要她等一個未知的未來,我不能這麼自私。”

林約槊低沉的聲音裡流着宿命一般的無可奈何。

“你這樣擅自爲她決定,難道就不自私?”

周明明毫不動搖地表明自己的觀點。她不要總是看到林約槊一個人。

“難道她不能在你奮鬥的時候守候在你身邊,和你一起經歷所有一切,不管好的還是壞的。”周明明激動地說。

林約槊看着激動萬分的周明明,低笑,笑中帶着理解和無奈。這個過分樂觀的周明明。

他說:“我不敢保證我的未來是怎麼樣的?是越來越好?還是貧困窮苦一輩子?我不能讓她把她的青春消耗在我身上了。趁現在感情不深,斷了也好。”

周明明這下有點語塞了。確實,林約槊高中畢業,馬上找份好工作是不可能的。然後,從底層做起,成功是不可預知的。

只是……

“只是,生活是充滿希望的,我一直這麼相信着。”

周明明堅定地宣佈,眼裡的光芒刺眼奪人。

“我相信你。”林約槊含笑回答,但聽不出敷衍。

他說:“做地產經紀雖然很辛苦,但是成功的捷徑。”

林約槊露出一抹笑:“我會加油的。”

“我能做些什麼?”周明明問。

“等,等我成功。”林約槊摸了摸周明明的頭髮。

周明明的心情瞬間變好了。她和林約槊彷彿回到了從前。或者說,他們的感情從來沒變過。在對方發生了重大變故的時候,在自己身邊的還是彼此。因爲,他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啊。

“對了,我昨天在公交車上遇見央北。”

林約槊忽然說。

“然後呢?”周明明表面上若無其事,其實內心早已萬馬策騰。該死的林約槊明明知道央北是她的禁詞。

“我覺得你們該攤牌了。”然而林約槊並不是一個體貼的人。

“攤什麼牌?說的多奇怪,我們本來就沒什麼關係啊。”周明明低下頭不看林約槊,聲音中不知不覺中帶上怨氣。

林約槊嘆氣,但並不打算就此作罷。他犀利地說:“不管你們之前是公開戀愛還是搞曖昧,反正據我所知,你們最好既沒有變成異地戀也沒有利落地分手,而你這麼久以來還對央北念念不忘。這樣下去,你是想一輩子爲她守活寡嗎?”

“你……”周明明擡頭有點憤憤地瞪着林約槊,慢慢變得有些委屈。

林約槊認輸般地伸手去摸她的頭,他難得溫柔地勸說:“周明明,一件事情必須要有一個結局。不管以前是怎麼樣的,你只問她現在。問清楚,她想不想跟你在一起,要不要跟你在一起,能不能跟你在一起。”

林約槊的話一句一句敲在周明明心上。

是的,我已經受夠了。

受夠了突然想起央北,受夠了突然想哭的心情。

從林約槊家回去的那天晚上,周明明給高曉發信息。

——高小姐,我明天要去找央北了。

——要問清楚嗎?

——是的。

——周明明,如果她這次答應和你在一起了,你就不要再讓她離開了。如果她不願意,你就把她鎖在你心中的那座銅雀臺裡,永遠不要再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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