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回憶過厲泉青交待的話,嶽弧開始準備着手煉氣。
第一步,凝神守一。說白了就是讓自己靜下來,這樣才能更好的感受氣的存在。
雖然是第一次操作,但嶽弧很快便進入了狀態。入靜其實與她練功一樣,都是找一個感覺,即不能太散漫,也不能精神過度集中,掌握這個度很難,其實人發呆的狀態就很符合。
嶽弧心想,看來武學與煉氣是相通的。都在於掌握那個度,就像她練功一樣。一下子練得太猛肯定不行,氣血傷着了。慢慢練吧,不用力達不道效果,同樣也不行。
第二步,感知氣血。慢慢的感受自己的呼吸,這一步是爲了更深層次的入靜。然後便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臟一下一下的跳動着。隨着它每一下的跳動,身體裡的血液也在緩緩的流淌着,就像那涓涓細流一樣。
做到這一步入靜的功夫便做的差不多了,此時人會進入一種恍恍忽忽的莫名意境。這個感覺在丹道中被稱爲“一靈獨覺”,這時識神退卻,元神醒來。
做到這一點,就算不煉氣。人也會精神奕奕,全身舒爽,自己感覺彷彿比以前靈敏了許多。這便是“神”醒來的好處,要是每天“神”都能醒來一次,那麼每一天都會精力充沛,身體健康。
第三步,感受身體內的氣血運行。厲泉青教她的是感受自身十二正經的氣,以後煉氣也是以這十二正經爲主。
現在是晚上的戌時,氣血運行對應的經脈是手厥陰心包經。嶽弧感覺到有一股淡淡的氣息從胸中出發,沿着腋下緩緩的流向胳膊。沿着胳膊來到前臂,經過手掌直到中指的指尖。
很慢很穩,如果硬要說感覺的話。就只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溫熱感,很是舒服。
雖然沒有人告訴她,不過嶽弧此時知道了原來人體本身氣血就是自動運行的。完全不用刻意的去運行,所謂的煉氣就是對這些個氣息加以練習並運用而以。
想通這個還沒來到極高興,就失去了意識。倒在牀上睡着了。
原來這“一靈獨覺”再加以放鬆就是完全適應身體的需求,簡而言之就是夜深了,該睡覺了。
早上,院子裡張天然正在慢悠悠地練習道觀裡每天不曾間斷的功夫。嶽弧肩膀受傷,不難打她熟悉的太祖長拳,也跟着他後面慢悠悠地一隻手練着。
老人家的覺總是很少,老婆婆也早早的起牀了。看到院子裡練功的兩人,笑呵呵道:“二位真是用功啊!”
嶽弧看到老婆婆來了,停下動作。從腰間取出髮帶,頂着一頭散亂的長髮來到老婆婆跟前道:“婆婆,您來的正好。我想請您幫我把頭髮綁上。”
老婆婆放下手裡餵雞的盆子,將手在系在腰上的圍裙上抹了抹。接過灰色的髮帶,看着她那散亂的長髮說道:“姑娘,老婆子還是給你梳梳吧,這樣直接紮上還是挺亂的。”
嶽弧擺了擺手道:“不用麻煩了,就簡單的綁一下就好了。”
老婆婆沒聽她的,拉着她走向屋裡。安排她坐下,拿起一隻木梳給她的頭髮順順好。
老婆婆滿臉和藹道:“姑娘啊!不是老婆子我多嘴,你一個姑娘家的,總是一副男子的打扮可不行啊。這頭髮也要打理打理的,你看都有些打綹了。”手裡的木梳頗有些用力的梳下去。來回幾下纔將打綹的地方梳開。
嶽弧有些吃痛道:“哎呀!婆婆您就隨便梳梳就行了,不必這麼麻煩你。”
老婆婆拍開她伸過來的手,邊梳邊說道:“着什麼急,一會兒就好了。”看樣子老婆婆非常喜歡這個姑娘。
嶽弧無法,人老婆婆收留咱,就隨她去吧。任由老婆婆在那擺弄頭髮。
老婆婆說的不久可能是相對於老人的不久吧?這都快過了大半個時辰了!
老婆婆看着自己的傑作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洋溢着笑容。放下手中的木梳道:“姑娘,好了。”
坐在凳子上的嶽弧鬆了口氣,捂着坐的發酸的腰問道:“好了嗎?婆婆?”
老婆婆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一面老舊銅鏡,“看看,怎麼樣?”
嶽弧是個點也不想坐在這了,應付道:“婆婆,很好看。謝謝婆婆。”說完趕緊逃似的離開了這裡。她纔沒心思看呢!
老婆婆看着離去的她,莫名的有些傷感。許是想起了被擄走的媳婦了吧。
逃到外面的嶽弧揉着坐凳子坐痛了的屁股,嘟囔道:“這梳個頭發怎麼比練功還要累?咦,圇圇你在這幹嘛?”
圇圇捂着嘴發出咯咯咯的笑聲,道:“呵呵呵,姐姐你終於出來了。”
嶽弧迷惑道:“怎麼,你知道婆婆會梳很久?”
小女孩似乎對這位姐姐頗爲親切,許是女子更有親和力吧。這也難怪,嶽弧今世雖然已經十九歲了,不過這身體面容好似就停留在了十六歲的樣子,在小女孩看來比她大不了多少。
小女孩甩着倆小辮子笑道:“姐姐你不知道,奶奶她可喜歡給人梳頭了,你沒來時,天天遭殃的可都是我。現在好了,有你頂着我就不用怕了,呵呵呵!”
嶽弧:“……”
小女孩一副小大人似的上前安慰她道:“姐姐,你也不用這樣嘛,其實奶奶梳的頭髮還是很好看的。現在姐姐你比之前好看多了。”
嶽弧見她嘲笑自己,不懷好意的笑道:“好看是吧?看我不拉你去給婆婆梳頭。”
小女孩敏捷的躲開了,做了個鬼臉道:“去,我纔不要梳頭呢。”快速的躲到院子裡的張天然身後。探出腦袋道:“你不信問問張大哥,好看不?”
嶽弧正圍着張天然轉圈,試圖抓住逃着的小女孩。
張天然的眼中,嶽弧的長髮一部分披在身後,一部分再頭上挽了個髮髻用髮帶固定住。兩側的頭髮於後面編成辮子於披着的頭髮上面。剩下一發帶隨着她的跑動隨風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