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棠爲羽靈之死,愧疚萬分,以爲羽靈之死是自己一手所爲。如今已哭的淚人一般,任抱有一線希望道:“她是千年鸞鳥,又不死鳥稱之,並非如此不堪一擊,帝宗設法相救纔是。”
帝宗道:“你說的對,我自有法子相救。這妖獸本是崑崙看山聖獸,守護崑崙萬靈之神,如今嗜血濫殺成性,其中另有一番緣故。你可看他有何異樣?”
沙棠回道:“確有不一樣處,我看他腹中有如翡翠般綠光,一閃一閃如流螢一般,這是從前卻也沒有的。”
帝宗道:“那百獸洞乃是當年普賢真人收服白牙仙之處。當年這百獸洞也是白牙仙的洞府。裡面水壑縱橫,瘴氣水澤密佈,裡又棲息着蜈蚣精,蠍子精,蛇精等無數毒獸妖靈。都被普賢真人以三法金蓮收服白牙仙后,以三法金蓮提煉出白牙仙惡靈煉化,成就一顆‘靈子’,將靈子封印在百獸洞中,鎮壓百妖獸,所以稱之爲‘百獸洞’。然而裡面何止百妖百獸,成千上萬也不止。”
沙棠道:“那又與肩吾獸大哥有何關係?”
帝宗回道:“據我所猜測,此獸定是誤吞了靈子,以至於性情大變,嗜血成性。那腹中發光之物便是靈子。若靈子完全被此獸融合,那被封印的所有妖獸也將一涌而出,人間又是一場浩劫。他們已被封印數萬年,早已飢渴至狂,後果不堪設想。”
沙棠回道:“想必帝宗早已有了應對之策?”
帝宗點點頭,道:“需要一個有緣人。必須請出白鳳彩凰,用三法金蓮將妖獸降伏,提煉出靈子,再次封印,方可萬無一失。只是那對鳳凰性格怪異的很,非一般人不能。”
沙棠想起剛纔出去那個男子來,問道:“剛纔那個少年可是帝宗說的有緣人?”
帝宗緩緩閉眼不語,沙棠只得退去。徑直來到偏殿“智慧殿”來,只看着少年脫得精光,露出胸脯膀子來,往那自個兒身上的一道道傷口上,塗着崑崙秘製靈藥“幻合散”對於外傷有着奇效。沙棠這是除帝宗與肩吾獸之後,見過的第三個男人,對於其他男人,沙棠總是避着的。然而她卻也對男人的身體充滿着好奇。雖說是草木修的人性,然而熟讀四書五經,道德仁義與男女有別的道理,她也是明白的。
於是又悄悄退出門外,輕聲道:“打擾了,有事請教。”
那少年聽的是個女子聲,忙將衣裳往身上一披,綠色的條紋腰帶隨便繫上,便應口道:“這就好,”便去開了門,迎了沙棠進去。道:“何事?你可不知禮數,男子的房裡也不得擅入。”
沙棠頓時緋紅的臉頰滾燙,羞羞的低頭,又想起剛纔看見了這少年的身子,全都在腦海中迴轉,她努力的想要控制不想,所以只站在哪裡愣愣發神。
那少年也是萌萌的看了半天,那羞紅的臉頰和澀澀的神情,有些可愛有些可憐,卻是非常迷人的。於是問道:“你......是來害羞的?”
沙棠緩緩擡起頭來,看着那少年道:“你可知這樣盯着一個女孩兒,也是很無理地?”
少年聽這話,臉上神情一轉,“哼”一聲道:“你們崑崙出來個,不管是人不是,那個不是大神大仙的?向來都是你們有理,別人哪來的理。”
沙棠道:“你這話從何說來?我崑崙可是欺壓過他人不曾?”
少年道:“你們不欺壓,卻比欺壓了還過分。”
沙棠更不解,疑惑道:“這話又怎麼說?我又聽不懂了。即沒有欺壓,這剛剛還救了你,可不知你那說的什麼話的意思。”
少年道:“是啊,你崑崙弟子個個能翻天覆地,能翻江倒海,那畜生傷了多少人命,你們不管不顧。那畜生妖法無邊,我乃是西平城‘開山大將軍’辛治戚之子,官拜‘鎮西大將軍’名叫‘辛子惠’。因那獸吃了我家人口一百多號人,奴才丫鬟加起來,數以百計。我本家歷代武將世家,是那西平數一數二的富貴人家,可一夜之間,那畜生使我家破人亡。”
說到此處,這少年情懷傷感。沙棠也聽的爲之動容。他繼續說道:“我率領部下三千來捉,哪知道那獸是個有道行的,損兵折將不說,卻白白折了那麼多弟兄。最後拼的只剩二十來人,本設下重重陷阱,等着那畜生自投羅網,那曾料到你們突然闖了來。我三千弟兄如今只我一人苟活,讓我死不得死,死了無顏面對死去的父母與弟兄。活又不得活,活着無顏面對聖上一番栽培,如今只做個活死人。可恨你們崑崙坐視不理,個個道法無邊,身懷絕技,卻之睜眼看着百姓煎熬。你倒是說說,過分不過分?”
沙棠早已聽得是個淚人了,回道:“那是肩吾獸,本是善良的,突然之間才變成這樣。我也不敢爲他開脫。只是我崑崙數十弟子也葬送他的鐵齒銅抓之下,帝宗也是束手無策。”
辛子慧道;“你們都奈何他不得,那我們如何又是他的對手,可我們凡人也不缺的勇氣,如今就算剩我一人,也要和他鬥到底。”
沙棠急道:“你若是想要降伏它,可不能少一樣東西,不然是萬萬不能的。”
辛子惠道:“果真如此?你快說是個什麼東西,不管它長在刀山上,還是火海里,我定要取了來。”
沙棠笑道:“你快隨我來。”說着沙棠帶着辛子惠來到了出天涯道:“你只答應我一件事情,降伏那肩吾獸後,切莫傷他的性命。”接着又將白鳳彩凰的事說與他聽道:“你只在這裡大喊三聲‘白鳳彩凰,還不出來受命’即可。”
那辛子惠聽完照做不二,只是不見任何一絲動靜。兩人無比失望,子惠有些生氣道:“你可是唬我呢?哪裡有的什麼鳳凰,我爺爺當年南征北戰,走了多少地方,看過多少事物,也沒見過什麼鳳凰,可怪我如此幼稚,竟也信你這等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