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不該跟他見外嗎?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阮緋顏在心裡想,卻沒說出口。
“妹妹,你安心在府上住下便是,以後若是缺什麼少什麼,儘管叫她們去找我。”媚月以王府女主人的身份向她表示着自己的大度。
雲縱橫讚賞地看了她一眼,對站在一旁的兩個丫環道,“還不快點過來拜見一下緋顏小姐。”
兩名丫環慌忙跪下,齊聲說道,“奴婢如星(如火)拜見緋顏小姐。”
阮緋顏起身想要去扶二人,卻被雲縱橫拉住,她如果成了他的人,以後這樣的參拜場合多得是,她不學着習慣怎麼成。
其實阮緋顏在天狼王宮時,喜風和蘭月也給她下跪過,那時候有冷千翼在身邊,倒沒覺得有什麼。兩個人的這一跪,讓她猛然想到了冷千翼,心忽然好疼。
看着她突然慘白的臉色,雲縱橫焦急地拉住她的手,關切地問,“緋顏,是哪裡不舒服嗎?”
不等她回答,他又馬上回頭喊道,“快去找御醫,要他跑步過來。”
看着他因爲另一個女人而如此焦急,媚月苦笑了一下,慘淡地對如星和如火擺擺手,示意她們退下。
這個男人,以後就不會再屬於她一個人了!她的心裡空蕩蕩的,眼圈裡有隱忍着不肯掉下來的淚。
“我沒事。”阮緋顏停止了想念冷千翼,心便不再那麼難受。
雲縱橫卻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抱在懷裡,大步向牀上走去。
到了牀前,將她溫柔地放下,拉過被子輕輕的蓋到她身上,握着她的一隻手,萬分焦慮地等着御醫。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阮緋顏已經注意到,就在
剛纔,雲縱橫把她抱在懷裡時,藍王妃已經躲了出去。
這個發現讓她尷尬得無地自容,掙扎着想要坐起來,纔剛一動,又被雲縱橫按着雙肩躺下。
“躺着別動,沒事也讓御醫給你瞧瞧。”要不然我不放心。
御醫來時,就見到藍王爺的臉黑得駭人,兩腿一軟,就要跪下,卻聽到雲縱橫不耐煩地吼道,“還不趕緊滾過來給主子瞧病!”
嚇得他連滾帶爬的撲過來,額頭上的冷汗順着臉頰簌簌往下掉。
御醫治斷了半天,也沒找出什麼毛病,可是藍王爺在那盯着呢!那眼神冰冷的讓他毛骨悚然,全身癱軟得都要散了架,渾身的汗毛卻相反的都立了起來。
如果今天他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怕是小命就要不保。
只好斟酌着措辭道,“殿下,這位……主子許是沒休息好,因勞累所致,只要多休養一段日子,自然就會好起來。”
說完,他就不停地眨眼睛,有一滴汗珠正好流到了他的右眼,極力地忍着,卻不敢擡袖去擦。
他在回話時,稱呼阮緋顏爲主子,已經取悅了雲縱橫。片刻之間,他臉上的寒冰迅速消退,又露出平日裡那令人心生親切的笑容。
聽御醫如此說,雲縱橫便以爲阮緋顏是在路上太過勞累落下的毛病。叫他開了一些滋養身體的藥物,打發他回去。
“我真的沒事。”阮緋顏可不想一會喝那些難喝的中藥,再次開口解釋。
“緋顏,別逞強,御醫剛纔都說了你是沒休息好。”雲縱橫溫柔地哄着她。
阮緋顏黛眉微蹙,她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根本用不着喝補藥。
她的
心現在很亂,很想一個人靜一靜。只好安靜地說了聲好。頂多藥熬好之後送進來,自己偷偷倒掉便是。
見雲縱橫還坐在牀邊,一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她只好開口,“你去忙吧,一會喝了藥我就睡一會。”
“緋顏,我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雲縱橫溫和地看她,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期盼。
他喜歡從她嘴裡聽到縱橫這兩個字,像雨滴落到湖泊時的叮叮咚咚,又像玉珠掉到瓷器裡面的清脆悅耳。
只這兩個字,便會讓他放下所有的心防,心也爲她柔軟到一踏糊塗,恨不得把她放在心尖上來寵愛呵護。
緋顏,我想我是愛上你了。
他在心裡淺笑,當年是父王下旨賜婚,他便娶媚月進門。成親五年,他們之間算不上恩愛,卻相敬如賓。
媚月一直無所出,母妃早已多次崔促他再娶,他之所以不答應,就是想找個與自己心意相通的女子。
如果他只是想找個爲他延續子嗣的工具,要多少女人都有,可他不想。
阮緋顏無語,以爲她叫了他名字後,他便會滿意的離開。“縱橫,我有點累。”想睡一會,你出去吧!
雲縱橫沒聽出她話裡隱含的意思,臉頰上掛着舒心的笑意。伸出手像哄着小孩子似的,在被子上輕拍了兩下,“你睡,一會藥送來,我再叫你起來。”
阮緋顏愕然,於是氣惱地閉上眼睛。
可就算她閉上雙眼,也能清晰的感覺到頭上那雙灼烈到可以焚燃一切的目光,半晌,重又睜開,抱怨地道,“你在這裡盯着我看,我還怎麼睡?”
她氣惱的一句話,換來雲縱橫一陣歡愉的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