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手,佟君昊又把沒穿鞋的藍槿抱回牀上,給她在牀上支了小桌,看着她漫不經心的戳着包子,一點點把餡摳出來放進粥裡,和着粥一點點的開始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發明的吃法。
他就坐在小桌的另一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吃。
藍槿吃東西的時候很專心,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幾乎不說話,整個放假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吃東西的聲音,直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擡頭,看到佟君昊還坐在她對面頓時嚇了一跳。
“你怎麼還在這兒?”
“不然呢?”
“你去把白楚楚解決了啊,別讓我看見她頭疼。”藍槿揮揮手,一臉厭惡。
佟君昊點點頭,站起身來,“好,那你慢慢吃。”
藍槿沒說話,佟君昊站起身來出去了,其實很多事情他都不知爲什麼,但那些事情就這麼發生了,所以,不管是爲什麼,佟君昊面對白楚楚時,初遇時的好感已經全都被磨滅了。
他出來的時候白楚楚正在沙發上坐着,教養顯得格外好,不過,並不會爲她在他心底的印象加分。
“你忙完了?我聽說南槿她身體好像不太好,所以過來看看她。”她微笑着看着佟君昊,好像一點兒也不介意佟君昊讓她等了這麼長時間,大度的樣子似乎讓人以爲她是正室,藍槿是搶了她寵愛的小妾。
佟君昊目光冷然的掃過她,“她不叫南槿,她姓藍,她身體很好,用不着你操心,別讓我再看到你來這裡。”
佟君昊話音簡短,回答了她問題的同時又給出了警告。
白楚楚縮了縮脖子,“我只是想看看她而已,並沒有想做什麼。”
“用不着。”佟君昊一口回絕。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母親爲什麼那麼針對她嗎?”
佟君昊一怔,眯了眯眼睛看向她,如果白楚楚夠聰明,她應該意識到眯眼對佟君昊來說是一個很危險的動作。
佟君昊走到另一側的沙發上坐下,“你想說什麼?”
“讓我見見藍槿,我就告訴你。”
“白楚楚,你真是個不知足的女人。”佟君昊冷冷哼了一聲。
“她搶了我的未婚夫,我爲什麼要知足?”白楚楚不甘示弱的說,“若是你能多看我兩眼,或許很多事情都不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可是你不肯,佟君昊,導致今天這一切發生的人是你。”
“是嗎?”他反問,“不過,你最好記住,槿不是你能見的,只要她因爲你受到半分傷痛,我會成百倍的還給你!”
他低低的怒吼聲如一陣陣驚雷敲在她的心頭上,白楚楚有些手忙腳亂。
佟君昊已經移開了目光,“白小姐有那麼多心思,何必不放在公司上,若真的用心,南氏我想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八年前藍槿從未管過公司,就算是從端木家要回公司以後也是交到佟君昊的手上打理,後來便還給了白楚楚,但是,今天的南氏早已不能和八年前同日而語。
白楚楚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她本就怕他,這下是乾脆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突然臥室一聲門響,佟君昊側頭望過去,一道瘦削的身影慢慢走出來,仍然光着腳,白皙如玉的腳丫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手裡端着一個托盤,是佟君昊剛剛送進去的飯菜。
佟君昊幾乎是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她走過去,見到碗裡剩的粥頓時皺了皺眉,“不好吃?怎麼才吃這麼點?”
“飽了。”藍槿無辜的看了他一眼,佟君昊便沒有再說,雖然他一再的希望藍槿能多吃一些補充身體所需的營養,但這麼多年,藍槿的食量幾乎是定量的,吃多了反而難受。
前兩天他哄着她多喝了小半碗海鮮湯,結果剛吃完就全吐了出來,整個人面色慘白,佟君昊再不敢亂讓她加餐了,只要她說飽了,哪怕吃的少心疼他也是忍着。
“去陽臺上曬會兒太陽,我剛纔已經把毯子換了,這會兒陽光正好。”
他叮囑着,藍槿便朝陽臺走過去,從始至終都沒看白楚楚一眼。
氣情敵最極品的不是對着她顯擺個不停,而是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佟君昊的一舉一動早已把你氣死。
藍槿顯然深諳這一點,所以走去陽臺的時候還順帶交代了一句,“我想吃糖葫蘆了。”
四月末五月初,那裡還有賣糖葫蘆的,但佟君昊應得很快,“一會兒去給你買。”
白楚楚無語,佟君昊端着餐盤進了廚房,洗洗刷刷半天出來見白楚楚還坐在沙發上,一愣,“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白楚楚就這麼被轟了出來,根本不敢相信從始至終自己連句話都沒跟藍槿說上。
佟君昊從廚房裡出來,藍槿正眯着眼睛躺在躺椅上,佟君昊往前面一站擋住了陽光,蝶翼般的雙眸顫抖了兩下,藍槿睜開眼睛,“你擋住我的陽光了?”
“怎麼這麼困?起來溜達溜達,不是要吃糖葫蘆嗎?走,我帶你出去買。”佟君昊揉揉她的長髮,嗓音低沉柔軟。
藍槿又閉上眼睛,低聲哼哼,“這個時候真的有糖葫蘆嗎?”
“所以你知道沒有才故意爲難我?”
“也不全是,我就想氣氣她。”
佟君昊失笑,低頭在她發璇上吻了吻,“傻丫頭。”
佟君昊哄了半天,藍槿才從椅子上起來,被佟君昊連拖帶拉拖出了門。
上午九十點鐘,陽光還不算太熱,兩人一起坐在小區運動場地的草坪上,藍槿索性躺下來,枕着佟君昊的大腿,眯着眼睛曬太陽。
不遠處尚沒有離去的白楚楚遠遠的看着這一幕,心裡陣陣發疼,她就是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東西,怎麼就不願意回到自己身邊來呢?
藍槿眯着眼睛看到一抹影子,嘴角勾了勾,卻什麼都沒說。
頓了一會兒,她戳了戳佟君昊的胸膛,“她不是進去了嗎?怎麼出來了?”
佟君昊想也沒想,答道:“不知道。”
這段時間他的時間都在他們母子身上,連公司都不去了,平時有關公務的電話都沒有一個,更別說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