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慘遭誣陷

空曠的走廊中,沈淵長靴踏地的聲音十分清脆,沈淵完全被憤怒支配了頭腦。

“沈淵!你幹什麼!”走廊的盡頭,艾爾蘭站在那裡高聲說道,艾爾特莉亞站在他身邊,還是一貫的表情。

“你殺你自己的親生父親!你這畜生!反正家主的位置早晚都是你的!你他媽害怕我跟你搶是怎麼着!”沈淵嘶吼道,豎起了手中的長劍。

“從前我確實有這種幼稚的想法,但是現在不會了,現在的我是貝爾迪亞第二代家主,艾爾蘭-貝爾迪亞!而你,我纔不會聽那老頭的話,讓你輔佐我!你就是一個眼中釘,早晚要除掉你!”艾爾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除不除掉我隨你便,我也不想幫你這禽獸,但是有一說一,你的父親你要怎麼辦?”沈淵恢復了一些理智。

艾爾蘭轉過身去,刻意地提高了音量說道:“我的父親,阿道夫-貝爾迪亞,家族的第一任家主,在晚年身患肺病,在我尋得的藥物治療下,本應逐漸好轉,但是貝爾迪亞家的近身護衛兵沈淵從中作梗,欲要與我爭奪下一任家主的位置,不惜毒殺我的父親!”

“哎!你放屁能不能別崩出屎來!怎麼變成我毒殺家主了!”沈淵罵道。

“不僅僅是這樣,你還試圖收買我的僕從艾爾特莉亞,在收買不成後,企圖強姦她!”艾爾蘭轉過身指着沈淵。

沈淵不敢相信地睜大了雙眼,看着站在他身旁的艾爾特莉亞,聲音有些顫抖:“艾莉,這是怎麼回事,我沒有收買你,也沒有強姦你啊!你可以作證的吧!”

可是艾爾特莉亞卻轉過了視線,沒有看他,沈淵不敢相信自己經歷的一切,轉身看了看那名剛剛遞藥的僕人,後者也是向後退了退,膽怯地低下了視線。

“因爲你,艾莉她被父親責罵,你也正因爲這個,你抓住了她的把柄,以此來威脅她,要侵犯她!”

沈淵楞了一下,艾莉被家主責罰這件事情除了家主、他自己和艾莉之外沒人知道,所以艾爾蘭是如何知曉的。

“艾莉,你難道................”沈淵不想相信,聲音顫抖且眼淚已經止不住地向下流,絕望的看着艾爾特莉亞,他終究是太天真了,竟然妄想自己能與艾爾特莉亞成爲好朋友,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

“艾莉她對你沒有任何感情,她只愛我..........”艾爾蘭說罷抱住了艾爾特莉亞,摸了摸她的頭,而艾爾特莉亞卻沒有任何抵抗,反而臉頰微紅。

“說吧,艾莉,這禽獸對你做了什麼,有我在,別怕。”艾爾蘭輕聲說道。

艾爾特莉亞看了看沈淵,起初眼神中有着歉意和不捨,但是突然,她閉上了雙眼,似有淚珠掛在睫毛上,之後再次睜開眼,她的眼神變了,重新變得冰冷無情:“沈淵,是沈淵,他爲了除掉少爺您,企圖收買我,但是我會一直忠心於少爺您的。”

“噹啷”一聲,長劍脫手掉落在了地上,沈淵向後退了一步,看向走廊盡頭的兩人,又看了看另一邊躺着家主遺體的房間,他的心臟不知爲何抽動一陣,腦中好像有什麼影像閃過,像是要將他靈魂抽離一般,他捂住嘴劇烈地咳嗽起來,手掌留下一灘鮮血,他這樣栽倒在了地上,艾爾蘭與艾爾特莉亞走了過來,艾爾蘭俯視着他輕蔑地說道:“你以爲這樣就能免除死罪嗎!別裝了!你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個禽獸不如的人,以後你的家人,你家人的家人也是同樣!”

“艾爾蘭!”沈淵從地上抓起長劍,直直地刺過去,艾爾蘭向後一閃,艾爾特莉亞張開手掌,形成一道空氣牆,擋住了劍鋒,隨後一道法術衝擊將沈淵直接打飛出去,撞開大門,摔到了大街上,將過路的行人都嚇了一大跳,沈淵感覺自己似乎快要死了,無論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

艾爾蘭走出大門,向街上的人們重複了剛剛的事情,人們憤怒地看向沈淵,沈淵撐着身體站了起來,輕聲說道:“不是我.....不是我乾的...............”

話還沒說完,一個瓶子直接砸到了沈淵的臉上,玻璃碎片劃開了皮膚,面部瞬間鮮血淋漓,沈淵再次栽倒在地上,緊接着又是一棍子掄到了沈淵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卻和在貝爾法拉時完全不同,他飽受屈辱與背叛,記憶與往事一同沖刷上心頭,眼淚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他蜷着身子,懷中緊緊抱着自己的長劍,這是他在這異世界中第一個能救他命的東西,他只是倒黴,倒黴地被人謀害來到了這裡,倒黴的相信了別人,一廂情願最後落得這種下場,這可能也是露娜的心情吧,這就是他的報應。

沈淵頓時像個倔強的孩子一樣,不再壓抑自己的情感,咬着牙,流下了淚水,身上的一棍一棒都像是天空掉下的每一滴雨水砸在身上,在小巷中,沈安離去的背影如此清晰,在刺骨的海水中,老水手的神情如此堅定,在燈火前,露娜的微笑如此甜美............

“錯了錯了,全都錯了,這一定是夢,也許夢醒了,我還在牀上躺着,準備上班了,我覺得這世界上不會有這麼慘的人的........”

沈淵嘴角流着血,與眼中的淚水混合流淌到了地上,他閉上眼,輕輕微笑了一下,流出最後一滴淚水,心臟抽搐了幾下。人羣帶着未平息的憤怒散開,而艾爾蘭也牽着艾爾特莉亞的手回到了宅子中,只剩沈淵一個人蜷縮身體躺在路中間,這一瞬間,烏雲遮蔽,天空下起了雨....................

“終於還是死了啊。”好似在夢境中,沈淵聽見了一個若隱若現的聲音,他睜開眼,眼前是一片混沌黑暗,好像宇宙邊陲的某個地方。

沈淵向身旁摸了摸,沒有看見自己的長劍,他驚慌地坐起身來,看向四周罵道:“你們是誰啊!什麼叫我終於死了,我早就想死了!”

“沈淵.........我們用盡千方百計將你帶回到戴爾大陸,而你卻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實在是可悲!”陌生的聲音時遠時近。

“什麼意思,什麼叫帶回?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沈淵抓了抓頭髮喊道。

“我們都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們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帶着你的長劍,跨越刀山火海,我們不會讓你死的..........你,必須..........解除.................”

突然,話還沒說完,沈淵眼前出現了類似於宇宙黑洞一樣的東西,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沈淵不受控制地舉起了右手,那把步兵長劍像是被重組一般,瞬時間,身邊的塵埃都被聚集到沈淵的右手,形成了劍的形狀,最後,塵埃散盡,步兵長劍完好無損地握在沈淵的手中。

天空驚雷一瞬,沈淵身上的傷口瞬間凝合,被反折的手臂也回到了正位,地上的鮮血一瞬間蒸發殆盡,又是一陣雷聲,沈淵的心臟抽搐了一下,好似穿越百年的發動機,重新啓動了起來,他一下睜開了雙眼,瞳孔瞬間收縮了一下。

他將長劍反握,站起身來,街上的人看着他,瞬間愣住了,他面無表情地看向他們。

“你這混蛋爲什麼還沒死!”另一邊,一名身穿兜帽衣服的術士拿着長劍衝了過來,劍鋒刺向沈淵,沈淵回頭看向他,本不打算還手,就這樣死去,但是突然,好似被察覺到了所想一般,沈淵腦中即刻閃現出了無數奇怪的文字圖案,突然,沈淵都不敢相信地下意識舉起了劍,斜着擦過術士的劍刃,隨後手心似乎有股力量,他將長劍卡住,向下一壓,頓時間,術士手中的長劍劍刃斷成了兩截。

術士也是愣住了,看了看自己斷掉的長劍,像是瘋了一樣,恐懼地看向沈淵,向後退了幾步,似乎說了些什麼,人羣四散,只有沈淵沒聽見,此時的沈淵一心求死,也沒有在意他說了什麼,只是走在雨中空蕩無人的街道上,向着城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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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淵能判斷出物理殺傷已經無法殺死他了,現在只能靠法術傷害,也許可以找到一位厲害的巫女爲他配置一瓶劇毒藥水,他不明白他到底被賦予了什麼使命,他現在已經對這世界心灰意冷,只想永遠地凋零在世界的盡頭。

走出城門,天色漸晚,面前便是無窮無盡的平原,太陽很大,半沉半浮地懸在地平線處,染紅了半邊天際,不得不說,在阿爾貝魯特的城外還是有很多攤販的,他們大多三五成羣地聚在一起,招呼着顧客。

沈淵嘆了口氣,將兜帽拉下,遮住自己的臉,順着城外的集市走了很久,這時,一個孤立的攤位引起了沈淵的注意,遠遠看去,攤位很小,其中好像擺放着很多顏色的瓶子,攤子裡一位帶着大檐帽身材嬌小的女性坐在那裡,懷中抱着一隻黑色的小豬。

“巫女嗎。”沈淵自顧自地念叨着,走了過去。

“你好,我想要一瓶藥水。”沈淵走到攤位前,有氣無力地說道。

“您想要什麼藥水呢?”那巫女站起身來,懷裡仍然抱着那隻小豬,大檐帽的陰影隱藏了她的臉。

“劇毒藥水,給我自己喝。”沈淵說道。

“哈?您就這麼想不開?非要自殺嗎?”巫女將大檐帽摘下,露出精巧玲瓏的五官,每次張嘴都能隱隱約約看見兩顆尖尖的牙齒,她的身高矮沈淵一個半頭,而且沈淵覺得她似曾相識。

“算了,不重要了,請給我劇毒藥水,我可以將我的全部積蓄都拿出來。”沈淵說罷將錢袋從懷中掏出,放在櫃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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