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峰上前一步,雙手擺了“T”,硬生生地把趙耀國等人前進的步伐阻了下來。
“你他媽誰啊?”趙耀國撥開前面兩人,不耐煩地問道。
古峰皺了皺眉頭,他開始有些理解爲什麼三炮要和他幹架了。有人五行缺水,有人五行缺火,趙耀國這貨看來是五行缺揍,口臭得很!
“你和三炮都是同學,我看還是單摳吧,意思意思就行了!”說完,古峰轉頭對着兩個大塊頭繼續說道:“兩個小孩子玩鬧,你們還是不要瞎攙和吧!”
或許是被人說成了小孩子,或許是古峰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親蔑,趙耀國像被踩住尾巴的小貓似的怒了起來。
“不打你他媽滾一邊去,裝什麼大尾巴狼,操!”趙耀國講得口水四濺,還伸手指着古峰,手指都快戳到古峰臉上了。
“你們還愣着幹嘛,幹啊!”趙耀國對着自己人也吼了一嗓子。
古峰知道,有些人可以講道理,有些人打過了才能講道理,比如眼前的趙耀國。
古峰一把抓住趙耀國手指,用力往上一撇,趙耀國立馬發出殺豬慘叫聲:“啊,啊啊……我操,放手!”
兩個大塊頭見趙耀國被牽制,揮出重拳就往古峰腦袋招呼過來。
古峰把趙耀國摔到一邊,躲過向自己砸來的拳頭。調好走位,對着左邊那人膝蓋就是一腳,同時一重拳擊中他臉頰,古峰瞬間放倒一個。
右邊那人繼續揮拳來打古峰,古峰輕巧地再一閃。閃避過後,雙手迅速摟住那人頭,奮力向下一扳,然後身子躍起,膝蓋重重地頂在他的頭上。
整套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這招是古峰以前街頭鬥毆最喜歡的腿法,這招源於泰拳,很多當過兵的也會。古峰知道,就這一下,起碼能讓人大腦最少蒙了十秒鐘。
從趙耀國喊打,雙方除了古峰和那兩個混混外,其他人還沒來得及交手,趙耀國一方的主力已經被古峰拿下了。
雙方的實力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一目瞭然。
這就是古峰,不輕易惹事,但遇到事,絕不怕事。既然避免不了,那就主動上去,去解決問題。
“還有誰?”古峰眼睛一瞪,大吼一聲,聲音比三炮嗓門都要大幾分。
趙耀國幾人上前的衝勢一頓,停了下來。他們不傻,而且清楚地很自己幾斤幾兩。最能打的兩人瞬間被放倒,自己再往前衝,那不是腦子被門夾了麼!
“你過來!”古峰一指趙耀國,沉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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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耀國哪見過這氣勢,古峰在他眼中氣場太強大了!
不敢去,但又不敢不從,只好硬着頭皮往前移動。快到古峰跟前時,鼓了勇氣剛開口說了三個字,“我爸是……”就被古峰打斷了。
“你看我說單摳沒錯吧,加上我,你哪有機會打到三炮對不對?”古峰把趙耀國一把摟到身前。
趙耀國身子有些僵硬,終歸是個孩子,還是知道怕的。
古峰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鬆點。“就事就這麼算了!都是同學,打打鬧鬧很正常。三炮你過來,既然打完了就握個手言和吧!”古峰哪會和小孩子太計較,把三炮也叫了過來。
趙耀國以爲古峰要談條件,敲他一筆,所以準備報他爸爸的名號。但聽到古峰的話後,立馬高興地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一手抓着三炮手,一手抓着趙耀國手,沒等古峰把兩個手握到一起,趙耀國卻主動把手往前遞了過去。
“對不起,三炮,我保證以後不嘲笑你了!”
“我也保證不打你了!”
“哈哈哈……”兩人握着手忍不住笑了起來。
三炮沒想到古峰身手這麼好,痛打了兩人,而且他本身也沒想惹事,如此結果自然皆大歡喜。
趙耀國也沒想到古峰這麼能打,而且人不錯,挺親切的。
古峰雷電風行地談判完成了,那兩被放倒的大高個才緩過來。
“不好意思,我這人下手有點重!”古峰語氣很是誠懇。隨後從身上掏出煙,一人散了一根。
煙一抽,人就熟絡起來,話也就多了。無怪有人說,煙是男人最好的外交手段!
“沒事,小哥好身手!”
“不打不相識,小哥怎麼稱呼?”
“古峰。”
“古峰小哥練過武?這麼厲害!”
“有事叫我們哥倆,雖然打架不如你,但嚇嚇人還是可以的,哈哈!”
……
刀南這地方,水深王八多,遍地是老大,誰都能裝大哥,尤其那些不到20歲的小年輕。出來混了,打得過的就左手抱拳,道一句承讓(裝B的更高境界是謙虛)。打不過就右手抱拳,言一聲告辭。
說了告辭後,不讓走怎麼辦?那就報名號!
比如說,我大哥是誰,我叔是誰,我跟誰誰誰很熟,總之,得報出一個響噹噹的,能唬住人的,讓人聽了會顧慮繼續動你的名號。
當然也有一些奇葩,會劍走偏鋒,爆出一些讓人聽了目瞪口呆的名號。給古峰印象最深的,有次教訓一傢伙,那傢伙倒地後邊嚎邊報名號:
“別打了,別打了,我姓關,關二爺是我老祖宗!”
“……”
古峰聽了,在風中雷得外焦裡嫩,另外幾個打手聽了也停了手,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吧,道上混的,總得給關二爺一個面子………不打你了,滾吧!
像趙耀國這樣,打不過準備報自己家老頭名號的,那就毫無創意可言了。故事發生幾十年後,那個開車撞了人還叫囂,我爸是李剛的,那就更OUT了。
對於趙耀國,古峰和他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的,自然不會爲難他。之所以過來,也並不是想爲三炮這孩子出一口氣。古峰總覺得,既然重生了,過去的悲劇,能避免就避免吧。
“古峰大哥,我們走了,以後有用到小弟的地方,你直接招呼一聲,這是我的號碼!”趙耀國走的時候,禮貌地跟古峰道了別,還留了個聯繫方式。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既然不是不可調節矛盾,古峰習慣性地給人以起碼地尊重,沒有乘人病,要他命,痛打落水狗!
此時古峰清楚地很,如果重生前,自己做事不那麼絕,後來仇家也不會那麼多。
趙耀國幾人走後,三炮幾人又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峰哥,你是不是學過武功啊,真剛!”
“峰哥,教我兩招!”
“峰哥,你是不是會輕功啊!跳那麼高!”
……
一口一個峰哥,叫的那是一個親熱!
“峰哥,收我……”三炮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古峰打斷了。
古峰知道三炮想說什麼,但古峰現在還真沒這想法。九十年代以前,大哥收小弟,小弟養大哥,按月交會費。
現在呢,九十年代,改成大哥養小弟了。做大哥的,要帶小弟們掙錢,畢竟古典流氓時代已經結束,現在這社會,誰有錢纔是大哥。
有錢就有小弟,有錢就有傢伙。那些口口聲聲說錢不是好東西的,多半沒嘗過沒錢的滋味。
“收什麼收!”古峰一瞪眼,擺起臉的樣子,三炮還是有些怕的。
“哈哈,走吧,哥帶你們下館子,吃完回家,不準再惹事了。”看着嚇得不敢說話的三炮,古峰忍不住笑了起來,語氣緩了緩,摸了摸三炮的頭。
三炮再虎,畢竟此時才十三歲,在古峰的眼裡,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