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浪子著
“好了,兩位朋友,你們先請坐下,童子我先爲你們講解一下修道的的常識。”
尉遲父子聞言紛紛坐在黑色長凳之上,剛一坐下,一股寒意席捲上心頭,尉遲恭忍不住打了一個冷噤,嘴中連呼‘好冷,好冷’。
金羿只是在坐下的那一刻被寒意所侵,心中詫異,須臾之後便被自己小腹之處的一股暖流給中和,感覺前所未有的暢快,要不是見義父與極樂童子在說不定就會仰天大叫藉此宣泄一番,看來這小小的石洞之中果然另有玄機,並不像自己所看到的那麼簡單。
極樂童子的詫異之情,更是難以言表,這黑石方桌之底連接地底寒泉,常人一坐上去估計就是馬上便會跳將起來,指着自己破口大罵,而自己眼前這兩人卻是大大的出乎自己預料。
先前那年近半百的尉遲恭,只是嘴巴之中不斷的說着‘好冷’,可是那人卻像是生根的一樣,就是寧願被冷也不願站起來。
再看那十歲左右的金羿小子,不但沒有被凍着,彷彿還很喜歡這樣似的,想破腦袋也不明白,索性不再多想。
“修道者,按照其修行方式,以及吸收的天氣靈氣的種類不同,可分爲修仙、修佛、修魔、修妖、以及魂魄靈體的修鬼。”
“而因修煉的之中的門派差異,又衍生出許多新的旁系,總結起來修道一門分爲正邪兩派,其中正派包括:修仙、修佛,邪派包括:修魔、修妖,修鬼的魂魄則介乎與兩者之間,按照其修煉的手段以及本性,分爲正派的好鬼,以及邪派的惡鬼。”
他頓了一頓,看了看尉遲父子正聆聽着自己的講話,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正派修真門派主要包括我道門七派和佛門四宗,而邪派則有邪門五家,分別是:
道家七派:蜀山峨嵋、青城派、崑崙派、王屋山玄心宗、龍虎山天師教、茅山派、天台山太乙門;
佛門四宗:華嚴宗、密宗、慈航靜齋、蓮心庵;
邪道五家:天妖門、地魔宮、赤邪教、血煞壇、冥巫派。
正邪之間分歧不斷,彼此廝殺頻頻,不過三百年前那場正邪大戰,正派修士以慘重的代價換來了勝利,重創邪道。
那場大戰中邪派修士死傷慘重,紛紛閉門不出,養精蓄銳,以待來年捲土重來,自此天下安定。”極樂童子一邊回憶一邊慢慢悠悠的繼續講解。
“那究竟什麼是纔算的上是正,什麼纔算的上是邪啦?難道說修仙、修佛的一定都是那種降妖扶魔的好人,那修魔、修妖的一定就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壞蛋?”金羿睜着一雙清澈如明鏡的眼睛,盯着極樂童子的娃娃臉不放,彷彿要看透他心中所想一般。
“通常情況下大多數妖修、魔修之士都是依靠走捷徑來提高修爲,比如吞食其他修道者元嬰,殘害天下蒼生等,像這樣的修道者我們稱之爲邪道,除此之外,便不能隨便稱之爲邪道了。”
“但是現今天下正派修道之士,打着‘正邪不兩立,斬妖除魔’的口號,不分青紅皁白,大肆殺戮妖修、魔修之士,說白了還不是奪取人家歷盡千辛萬苦修煉的法寶、內丹等等,這些人才是罪大惡極的,這與凡人世界裡的強盜並無兩樣,兩位切忌,以後切莫以偏概全,把天底之下的所有妖修、魔修全都給定位成邪派之人。”
“正邪之說姑且不提,我再來給兩位講解一下修道的境界,修道境界無論正邪均分爲十四個境界,分別是:開光、旋照、辟穀、融合、靈寂、、結丹、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飛昇。”
“每當突破一個新的境界,則會是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是對道的領悟層次的加強,比如說剛未修煉的凡人進入道門修煉,就必須依靠師門長輩爲其他開光鑄基,打造修煉的基礎,要不然也不知道要修行到猴年馬月才能進入這修行的第一道門檻。”
“不過這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也有很多能人異士在沒有人爲其開光的基礎下,靠着對世間的那種叫做‘武術’的練習,不斷的打通全身經脈,錘鍊骨骼,硬是生生打開的這道門檻,突破後天束縛,進入修真一脈,這種現象稱爲‘由武入道’,這類人估計幾千年都實屬罕見,不過我派的祖師爺長眉真人便是這類人。”話鋒一頓,嘴角笑意全無,這是發自內心對自己師門祖師的尊敬。
片刻,極樂童子回過神來,繼續講述,“再說天劫吧!修道者無論正邪都是依靠吸納天地靈氣爲其所用,達到不斷壯大自己力量的目的,吸收的天地靈氣越多自身的修爲就會相應更高,本事自然越大。”
“當吸納天地靈氣達到一定飽和的時候,天地自然也會對修道者進行考驗,而這種考驗則被修道之人稱之爲‘天劫’”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雛狗,天地的靈氣自然也不是那麼好接收,當修道者通過天劫考驗之後則會吸收天劫自更高一層的世界帶來的靈氣,從而羽化而飛昇。”
“可笑的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通過那天劫考驗啦?絕大多數修道者均是被天劫闢成塵埃,魂飛魄散,吸收天地靈氣又如數的歸還給上蒼。”
“僅僅只有及個別的修道者可以在被天劫劈成灰飛之前,遁出元嬰,轉修散修,可以苟活一段時間。但是在這僅的這苟活段時間之內卻要承受每隔一千年一次的散修天劫,我前不久便渡過一次,這威力遠遠大於我當年助我師兄所渡的天劫威力。”
“然而更恨的是,這散修天劫一共要歷經九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威力更大,古往今來能夠渡過九次天劫的,好像只有一個叫做‘鬼谷子’的人,據說他還是靠‘投機取巧’才做到的,想到這第九次散修天劫我們散修之人便是寒毛直立。”
極樂童子說話之間,臉色由先前的面帶微笑變成平平淡淡,說到九次散修天劫之時更是滿臉恐慌之情,再無先前那般的玩世不恭之狀。
金羿聽到極樂童子講到那第九次散天劫之時,即刻意便想到那兩隻在斷魂崖底相互廝殺的巨大怪獸,想起金麟那誓死不退的悍勁,想起三頭火蛟面對射日神弓驚天一弦時,那股無助的心酸,究其此事的根本原因還不是出於對這九次散修天劫刻骨銘心的恐懼。
再看看極樂童子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似乎他自己真的見實過這第九次散修天劫的可怕威力。
果不其然,極樂童子臉色蒼白的說道:“五百年前,小方丈仙島的渡厄禪師,八劫散佛,佛法無邊,法身已固,當年在小方丈仙島之上,面對這第九次散修天劫之時,只是瞬間便舍利碎裂,佛嬰被毀,泯滅不存。”
“三百年前,小瀛洲仙島之上,八劫散妖百合花妖,也是被這第九次散修天劫給毀於彈指之間,花枝斷裂,根系盡枯,只留下枯木橫直,百花垂淚的遺憾!”
金羿聽其所說,舉手看了看戴在手臂之上的“浩天神鐲”,也不知道,那兩傢伙到現在究竟是死還是活,都進去了快半年了,也不給自己個消息,自己也無法知曉,難得去想這麼多了,反正自己也幫上什麼忙,由它們在裡面自生自滅吧。
“極樂小哥,你怕那個狗屁第九次散修天劫做啥?至少你現在還有幾千年的時間,說不定到時候,就有人可以渡過第九次散修天劫了,我們只管‘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這麼婆婆媽媽的感覺就像那洱海中的王八一樣。”金羿斜着腦袋看着那盤坐在黑牀之上的極樂童子,激將之情不言而喻。
“好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想不到我極樂童子修道一千多年居然在心境修爲上及不上一個才年方十歲的小子,倒是讓天下修道之人見笑。”
“金羿小子,你的確不是一般的人,能夠結識到你這樣的一位朋友,童子我實屬三生有幸。管它奶奶的九次散修天劫幹嘛,大不了我又同化塵埃重歸黃土懷抱,了卻人生百世的苦悶,何懼之有?”
他曾經見實過九次散修天劫的厲害之處,早就已經生出心魔,要不是剛纔金羿的一聲略帶譏笑的提醒,說不定以後還會嚴重影響其修行,現在被金羿無心的一句話點醒之後,以後在感悟天道的方面更是大有裨益。
“好了,說了這麼多了,我就不再介紹其他的了,即便是給你講解了你也不會懂,日後你接觸得多了,自然就會明白這修道一途的奧妙,但是你務必記住‘大道無邊,天道勤酬’,凡事要做到‘上應天心,下體民情’,不必過於拘謹於形式則可!”
極樂童子不停的重複着這十六個字,金羿心裡一陣悸動,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但一時三刻腦海之中也沒法具體說出來,畢竟此時的他纔是一位十一歲的孩童。
“讓我來看看你們兩位體質,看看到底適合什麼樣的法術修行,然後再幫兩位開光鑄基。”
隨手虛空一探,一塊土黃色的石料鏡子出現手中,口中默唸咒語,雙手不斷的比劃着印訣。
石鏡徐徐飛起,立在半空之上,鏡面對準尉遲恭,四分之一柱香後,一束黃光自石鏡之內射出,徑直照向尉遲恭‘天靈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