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想都是不同的,有人寧願站着死,也不會脆着生。可是有的人卻恰恰相反,好死不如賴活着,能混一天是一天。身爲豐收之谷領袖的自己,已然不是孤家寡人,做出這種衝動的決定到底對還是不對?
沒有人能明白東辰的心緒,盲目的崇拜讓獸人失去了主觀,見識不夠的他們只知道執行。而幾位女人自從和自己好上,也沒了什麼想法。最後剩下的貝戈伯德看似理智,內裡卻是個實足的瘋子。或許只有特洛伊……
可是想想這位前聖堂武技長曾經犯下的錯誤,東辰又不敢太過信任。說到底,那還是個以人爲本的傢伙,種族歧視太重,不像自己這麼無恥。
於我有利者興,於我有害者亡。
豪威爾不能死,克里斯蒂娜同樣不能死,布爾族牛頭,俄勒芬巨象,只要心裡向着自己的,都應該活下去。不管誰擋在路上,都要傾盡全力斬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眼下一個小小病毒敢敢猖狂,靠他丫的,幹!
雄心萬丈憑地起,一股殺機自心聲,手持利刃的東辰一個閃身摟住了克里斯蒂娜,不顧佳人掙扎,用力攬在了懷裡:“不管你做什麼,我都陪你,堅持住,總會有辦法。”
犀利的目光掃視周圍,有毒之物必有剋星,繼承蚊子能傳播病毒,那就找個不怕他的。
可是……怎麼找?
精神頭再好,也抗不住時間的摧殘,兩眼通紅的東辰在陰暗中咬緊了牙關,懷裡的克里斯蒂娜早就陷入了昏迷。
半天,僅僅半天,日頭一落,自家女人就倒了下去。這股熱疫比想像中要嚴重的多,必須找到辦法。
“哥哥,姐姐她……”不安的眨着眼睛落在身旁,安妮蒼白的小臉上透着擔憂。
心疼的摸摸髮絲,東辰強自露出絲笑靨:“沒事,有哥哥在,姐姐會好的。”
“真的?”
“真的。”擲地有聲的迴應,在夜色中傳出老遠。幽藍色的沼澤中泛起寒冷的光,不同於外面紅色荒原的寒冷,沼澤的夜晚並不冰涼。一股股涓涓的細流默默涌向遠方,忽然,東辰的眼神定住了。
草藥,一定有什麼草藥可以解毒。蚊子出生在水裡,水邊上一定有解決的東西。
找出來!
輕輕拍拍安妮後背將其放下,東辰咬着牙走向河邊散去能量伸出了手。
“主人不要。”輕輕拍開襲來的蚊蟲,娜可咬緊紅脣搖起腦袋,滴嗒滴溚的淚花濺在水裡泛起陣陣細小的波紋。
“我要救她,放心,不會有事。”推開攔路的纖手,深吸一口夜風的東辰再次將胳膊伸出。
緊咬牙關的娜可忽然衝到身旁:“讓我來,好嗎?”
“不行。”慢慢轉過的面孔透着冰涼的光,東辰凝固的眼神好似寒冰:“克里斯蒂娜已經暈了,我不會再讓你們冒險,這種事情終須由我來做。”
散開能量的手臂在娜可驚恐的注視下爬上了兩團血紅,全身泛着瑩瑩光華的蚊子轉眼變成紅色,肚皮腫脹的搖晃飛起,還沒等騰空就啪的爆成了血霧。
喝完老子的血還想活着,做夢!
發泄似彈出的指風啪的命中遠處樹杆,古怪的蘑菇林透着點點好像牛奶樣的白汁,注視片刻,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東辰收回視線,感覺着身體的變化開始償草,爲了儘快試出可能,一條胳膊最後都變成了紫色,足足粗上一倍。
但是……
沒用!
爲什麼沒用?又一股酸澀的粉花咽入肚中,將少許汁液途在傷口的東辰忍不住打了個搖晃。
“主人……”
“沒事,我還能堅持。”又一株黃草帶着河泥撥起,感覺眼前迷糊的東辰突然發覺不對。
好像……有人……
細細索索的聲音極其輕微,如果不是腦袋太過迷糊,絕對不會發現不對。
蛇,還是兔子?這種腳步不會是人,很小的東西,不大。
“娜可,隱身。”眼皮一翻仰殼倒地,壓低呼吸的東辰摔進水灣,冰冷的液體滑過胳膊,有種舒服的清涼。
漸漸的,時間過了一個小時,就在娜可忍不住現身時,對岸出現了三個人影。
灰綠色的皮膚,長滿肉須的臉頰,兩隻突出老大的圓眼珠閃着烏濛濛的亮光,一瞅就是一雙夜眼。
看着這些從草叢裡鑽出來的,平均身高不足半米的小怪物,娜可的心裡震驚萬分。
即使從小進行忍者訓練的自己也沒有發現他們,這些醜陋的傢伙到底是什麼?老闆又是怎麼發現他們的?
側目瞄着水溏裡不動的身影,娜可的心踏略微加快了些許。
突然,前行的三個身影不在動彈,怪異的目光疑惑掃向四周,打頭的傢伙小心翼翼觀察半分,才慢慢抽出了只匕首,一隻刃長不過十公分,對他們來說像刀一樣的傢伙。
哇啦……哇啦……尼加拉瓜……
裡那塔……
含義莫名的對話伴着股怪異的音調,配上那份不敢苟同的長像,激起了娜可一身疙瘩。
實在是太醜了,而且……
很弱小!
驟然發起的襲擊,在三隻怪物即將到達河岸時來臨,如同月湖樣的短刀蹭的壓住喉間,怪物似乎嚇傻了,提在手裡的武器一下子掉進水溏,濺起朵恐懼的水花。
“我要是你們,就把那東西收起來。”冰冷的目光瞅向後面兩個拿出吹箭的怪人,娜可揚手甩出兩枚十字刃。
月華如水,小溪清幽,打着寒顫的矮人撲嗵摔倒,高舉着雙手拜了下去,嘴裡不停喊着尼塔哇,聽起來有種瓜躁的煩悶。擔心東辰的娜可沒有理他們,抽出根熟牛筋絞的長繩將其綁成一串扔在溪邊,趕緊將倒黴的傢伙扶起,可是東辰早就暈了。
不僅暈了,還灌了一肚子水。
“你怎麼這麼傻。”默默流着眼淚抱緊小腿,娜可茫然的掃視四處,好久纔想起來發出信號。
響亮的焰火吡啪炸開,閉目假寐的衆獸急忙追趕,時間不長,看到了倒地的老闆。
“哥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