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男孩兒

“你,到底是誰?又想幹什麼?”

狠狠的抓住皮球,東辰起身,拄着劍拼命嘶吼。

失去聽力的判斷,東辰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聲音,只知道拼命的喊,喊到嘴脣發乾,喊到嗓子充血。

發泄,狠狠的發泄。

如同荒野之中,對月孤嗥的狼。

清晨。

紅光照映着廢墟,東辰從一片殘垣斷壁中爬起。手裡抓着一隻皮球,四處眺望。

城鎮成了廢墟,鎮外的風沙一片一片襲來。過不了多久,這裡就會被埋沒。

“自己要去哪裡找他們?”

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廢墟,東辰向記憶中能源中心方向走去。清晨的太陽從他背後升起,染血的利劍,殘破的衣衫,猙獰的傷痕,組成一副壯烈豪邁的身影。

“我一定會找回你們,一定。”

“安妮,克里斯蒂娜,貝戈伯德,等我!”

步伐堅定,東辰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步入碎石堆滿的斜坡,緊閉的大門已經變了形狀。

東辰走了進去。

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裡不是能源中心!”

灰暗的天空,一條圓形拱道筆直向前,最遠處是一座噴泉。

猛然回頭,後路又失去了蹤影。

東辰用劍狠狠的砍向牆壁,發出叮的一聲輕鳴。

好硬!

沒有退路,東辰不得不往前走着。隨着距離接近,噴泉的外貌映入眼中。

“克里斯蒂娜!”

一座克里斯蒂娜的雕像,雪白的雕像微笑着跳起舞步,伴隨着四周噴濺的水流,如夢似幻。

東辰注視好久,才越過它。眼面是一座陰暗的古堡。

巨大的木製吊橋,兩端黑漆漆的深不見底,也不知道有些什麼。

東辰踩了上去。一聲嘎吱聲入耳,腳下一空,好懸沒摔下去的東辰撥足狂奔,身後是成片成片崩潰的橋面。

一路向前,直到一腳踏上實地,東辰才慢慢轉過身來。遠處噴泉中的背影依然美麗。東辰的心慢慢變冷,再也不看一眼。

轉身,跨步,一腳側踹。

老舊的房門哐當落地,透過四起的塵煙,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廳映入眼中。其中最顯然的是一副正對門口,足足佔了大半牆面的壁畫。壁畫中畫的是一個胖子,他穿着深色長袍坐在王座,手裡握着一顆水晶骷髏頭骨,一張惹人發笑的肥臉,賊悉悉的笑着,配上這座古堡,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東辰步入大堂。如鏡的方塊地面映着他的影子,一片一片的,看上去令人發暈。

“你來了。”

突兀響聲的聲音,陰沉而又沙啞。一陣風吹過,壁畫下面出現了一張王座,上面坐着一個胖子,和壁畫一模一樣的胖子。

“你是誰?”東辰發問。

胖子撫摸着手中的水晶頭骨,嘿嘿的沒有回答。

東辰緩緩撥劍,凜冽的寒芒一寸一寸的撥出:“回答我。”

“我要說不呢?”

“那麼……”收劍於腰,劍鋒前指:“你就去死!”

突刺的利劍在胖子面前停下,不是東辰下不去手,而是因爲……

“安妮!”

浮在半空的小天使,迷茫的張開雙臂,好像沒有看到東辰一般。一陣勁風來襲,東辰揮出的利劍停在半空,身體倒飛了出去。

“克里斯蒂娜!”

緩緩收回修長的玉腿,身穿一身潔白婚沙的克里斯蒂娜靜靜的站在那裡。她的身旁,穿着大紅主教袍的貝戈伯德捧着本十字封面的聖經。

“我的新娘漂亮嗎?”端坐在王座上的胖子,迷戀的看着克里斯蒂娜。

東辰把掉在一旁的皮球踢了過去。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皮球毫無阻礙的穿過胖子身體,砸在王座靠背彈了出去。

“幽靈?”

“不不不……”打眼掃了下遠遠滾開的皮球,胖子微微皺眉:“我可不是幽靈,我怎麼會是幽靈呢!”

殺伐之氣撫過劍身,血焰燃起,東辰緩步向前,三位同伴攔在前方。

安妮和貝戈伯德作盾,克里斯蒂娜主攻。一方毫無保留,一方不敢還手。東辰不敢出劍,一時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胖子得意的拍着巴掌,肥胖的身子在王座上扭來扭去,像蛆蟲一樣噁心。

“怎麼樣,這個節目好玩嗎?哈哈……”

得意的笑聲咽在喉嚨,東辰在胖子眼中消失了。

瞬間消失的身影出現在王座後方,手裡的利劍猛然倒刺。

空蕩蕩的王座,一件黑色衣袍被劍刃刺穿,從克里斯蒂娜身旁現身的胖子,陰笑着鼓掌:“很不錯的突襲能力,差點就讓你成功了。真可惜,你這種招數還能用幾次?一次,還是兩次?”

爆崩的傷口,成片的血液溼透衣衫,強行用出現階段不能使用秘法的東辰,搖晃着轉身:“你可以試試。”

堅定無畏,充滿絕決的目光傳來,胖子色變:“你是個瘋子。”

“瘋子?”

再一次消失,劍刃劃過一片空氣,東辰緩緩軟倒的身體,帶出一片飄飛的血珠,染紅了克里斯蒂娜潔白的婚沙。

“小子,我玩夠了。”憤怒的望着克里斯蒂娜,胖子伸出手,徒勞的穿過。

“放了他們好嗎?”彈飛的皮球飄來,長相陽光的小男孩兒,攔在胖子身前。

“放過他們?你說什麼傻話!”胖子瞅着小男孩兒,一張肥臉扭曲的不成樣子:“我等了多少年,纔好不容易等來了人,你讓我放了他們?”

慢慢飄到東辰身前,胖子嘿嘿的笑着:“只要佔有了他的身體,我就可以和漂亮的新娘結婚,重新享受人類的美妙生活。啊!那是多麼美好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會放棄?”

“這樣做不好。”小男孩子兒看向安妮,手裡的皮球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

“爲什麼不好?”胖子憤怒的指着東辰:“是他先惹我的,你忘了嗎?是他毀了我的身體,是他!你讓我放了他?做夢!”

“你是個壞人。”小男孩兒看着胖子,雙手抱着皮球:“媽媽說過,你是個壞人。”

“那個蠢女人都教會了你什麼?”胖子被小男孩兒刺激的暴怒起來:“我是壞人?我是壞人!是啊,我是壞人。那你又是什麼?”

“我是壞人的兒子。”小男孩兒低下頭:“壞人的兒子,沒有人陪他玩,沒有人。”

胖子氣樂了:“沒有人陪你玩?哼哼!怎麼會沒有人陪你玩呢?”

浮在半空的小天使飄到小男孩兒面前,胖子雙手懷抱:“她不是可以陪你玩嗎?只要你願意,她可以一直陪着你。”

期盼的伸出手,小男孩兒很想聽到安妮迴應,可是小天使只是無神的望着前方。

胖子手指勾了勾,安妮伸出手,小男孩兒向後退去:“這樣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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