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出租屋的路上，我還在想着姚芳芳的那些爆料，猜測他工作之外的生活，他的妻子家庭甚至孩子，而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奇。
記得那次跟他出差的時候，我看到過一個來電顯示爲李紅梅的不斷給他打電話，然後第二天還聽到他在電話裡跟人吵架，並且當時就猜到了對方是李紅梅。
今晚他曾親口提到了另外一個名字，叫做李玉梅，是用來威脅趙德的，所以我估計這個應該是趙德的老婆，加上他是趙德的姐夫，從而可以推斷出，李紅梅就是他的老婆。
於是我在心裡有了結論，蕭總和李紅梅是夫妻，趙德與李玉梅結婚，他們兩個娶得是一對姐妹，而姚芳芳實際上是趙德養的小情人，至於王玲，我就猜不到了。
那次王玲聯合徐嬌倩算計我的事暴露之後，王玲態度極其囂張，有恃無恐的說蕭總不敢開除她，蕭總也確實承認自己不會這樣做，那個時候我就猜到這不可能是因爲趙德。
今晚的事實證明，我猜對了，王玲能在公司這麼囂張，應該還有別的倚仗纔對，可她背後的靠山到底是誰呢？難道和李家那對姐妹有關係？
想着想着，出租車突然停了下來，我這才發現已經到小區門口了，趕緊收回心神，付了錢下車先回去，準備找楊嘯打聽一些事。
“咦？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不是說要等明天才能結束出差的嗎？”打開門看到楊嘯抱着電腦坐在沙發上玩，他竟然被我嚇了一大跳，啪的合上了電腦。
“工作提前結束，就先回來了，怎麼，你不高興看到我嗎？”我笑着放下手裡的小行李箱，緩步走向了楊嘯。
“怎麼會呢？突然給我這麼大一個驚喜。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啊。”楊嘯笑着放下電腦站起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哈哈，我還怕你會說有驚無喜呢。”我回了他一個擁抱，然後便放開在沙發上坐下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今晚可把我給累趴下了。
“你一定很累吧，那我去幫你準備熱水洗個澡放鬆一下。”楊嘯拿起電腦就要走。
“不急，我想跟你聊聊天，你也坐下來嘛。”我伸手拉了他一下。
“哦，興致這麼好啊，想聊點什麼呢？是不是這次出差遇到啥好事兒了？”他說着打開電腦看了看，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我提前回來，他沒表現出高興也就算了。怎麼感覺比平時還要冷淡呢？電腦上到底有什麼東西這麼吸引他，該不會是在偷偷看那種讓男人爆血管的電影吧？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好奇之下，我湊過腦袋去看了一眼，不良的畫面倒是沒有看到，只看到他開着扣扣聊天界面，好像是在跟誰聊天。
發現我在看他的電腦，他立馬就合上不讓我看了，把電腦放在一旁解釋道：“和一個朋友聊了些工作上的事，這屬於商業機密，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看比較好。”
“哦，那你還是繼續聊吧，我先去洗澡了。等你忙完了再說。”我打着呵欠起身，把行李箱拖進了臥室，收拾了睡衣去了衛生間。
關門的時候我看到楊嘯把電腦放在大腿上，正在十指如飛的敲着鍵盤，扣扣不停的滴滴作響，看上去好像真的很忙。
洗了個澡，我的睏意慢慢褪去了，等我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楊嘯已經收起了電腦正坐在沙發上等着我。
我解下溼漉漉的頭髮，一邊朝楊嘯走去一邊用毛巾擦拭，他起身去拿了個電吹風機過來給我吹頭髮，這是我每次洗頭時最大的享受了。
“楊嘯，你跟王玲很熟嗎？”在電吹風機嗡嗡的聲響中我問道。
“你這是在試探我嗎？我跟她之間什麼都還沒發生就結束了。”楊嘯不高興的說。
“不是。你誤會了，我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她跟趙德的真正關係，我覺得他們好像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否則蕭總不可能會不敢開除她的。”
“你什麼意思？”
“蕭總是趙德的姐夫，他們娶了一對姐妹，要是王玲是趙德的小三，那蕭總怎麼可能留下她呢？”
“你怎麼知道的？”
“今晚我和蕭總回來之後去了一趟公司，不小心撞破了趙德和姚芳芳在蕭總辦公室裡的好事，然後他們兩個大吵起來了，我就聽到了一些內幕。”
“原來那個男人是趙德啊，我還以爲是誰呢，沒想到他腳踏兩隻船。不對，你剛剛說什麼來着？蕭總和趙德娶了一對姐妹？”
“是啊，我親耳聽到趙德叫蕭總姐夫，而且還跪在地上求他保密這件事，看樣子很怕他老婆呢。”
“這種事他們還能讓你在旁邊看着？”
“我這不是正好趕上了嗎？一切來得太突然了，我還沒來得及開溜。”
“我看你是捨不得走吧？哈哈……要是換我自己，我也會找理由留下來看好戲的。”
“別把話題扯遠了，你倒是說說，你對他們知道多少啊？我聽說趙德也是公司的股東之一呢，不甘心只做一個小主管，一心想做總經理呢。”
“他們高高在上，我哪能知道他們的事啊，不過公司的確不是蕭總的，上面還有一個董事長呢，好像叫什麼李國強，平時啥事兒都不管，只在年會的時候出現一次。”
“李國強？多大年紀了？”
“怎麼，你有興趣啊？哈哈……那就是一個糟老頭子而已。”
記得趙德曾經說過，他們的岳父大人經常誇蕭總能幹，而姚芳芳也爆料說，趙德私下說蕭總是個小白臉，娶了個老女人，然後靠女人上位。
楊嘯說這董事長姓李，還是個老頭子，那很有可能就是李家姐妹的父親，也即是蕭總和趙德的岳父大人。
“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不會真對這老頭子有什麼興趣吧？現在爺孫戀也挺多。”
“玩笑你可以開，但千萬不要太過火了，我不喜歡。”
“好吧，以後我會注意點的。”
“時間也不早了，我明天還要去上班，就先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
“嗯，晚安，好好休息。”
楊嘯開一次玩笑我可以忍，但老拿我開玩笑就讓人反感了，我怎麼可能對一個老頭子有什麼興趣，所以我直接起身去臥室了，原本想說出的猜想也咽回了肚子裡。
反正他也不在公司了，而且這些又是別人的私事兒，我何必跟他說那麼多呢，本來我就不是個喜歡亂嚼舌根的人，只是看在他在公司做過，又是我的男朋友纔多說了幾句。
我回了臥室之後，外面又傳來了敲鍵盤的聲音，我就在輕微的響聲中睡着了，一覺睡到鬧鈴響起來爲止，然後起牀去上班。
隨着辦公室人員的陸續到來，慢慢就有人發現了姚芳芳的缺席，開始議論紛紛，內勤部的人好像都很閒，總是我們業務部忙的人仰馬翻了，他們依舊有時間聊八卦。
“你們有沒發現。今天姚芳芳居然沒來？”
“這怎麼能沒發現，她天天跟只蝴蝶似得飛來飛去，今天少了她我還覺得不習慣。”
“是啊，也不知道怎麼了，該不會是已經成功上位去做金絲雀了吧？”
“噓……你小聲點，被別人給聽到了你就慘了，要是傳到蕭總耳朵裡，那你的工作還要不要？”
“無所謂了，大不了再去找一份就是了，這種工作在哪裡都一樣。”
上午我做了昨晚本該做好的事，然後拿着文件去找蕭總簽字，路過外面內勤部辦公室的時候，我聽到竊竊私語。
關於姚芳芳的事，我也算是個知情人，聽到他們這樣說蕭總，我心裡很不是滋味，蕭總他挺好的，怎麼會是金屋藏嬌的人呢？姚芳芳是趙德的小三才對。
可是我心知肚明卻又不能告訴他們，只能看着蕭總被他們這樣誤會委屈，然後心情沉重的走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蕭總，文件都整理好了，麻煩您看一下吧。”我把剛弄好的文件遞給了蕭總。
自從姚芳芳當上了總經理助理之後，我幾乎每次來總經理辦公室都能看到她在蕭總面前晃啊晃，今天沒看到還不太習慣。
“好。”蕭總接過文件，低頭仔細的看了起來，這期間我就站在桌前傻傻的看着他。
他很快就看完了我的文件，指出了幾次需要稍作修改的地方，然後把文件還給我，讓我修改之後再拿來給他簽字。
於是，離開他的辦公室沒一會兒我就再次回來了，他這次只是稍微掃了一眼，然後拿起簽字筆刷刷刷寫上了自己的大名，再蓋了個公章。
他的簽名很好看，最初來公司的時候，要不是我沒這種機會，也不至於等到出差看了他的身份證才知道他的名字了，從那次之後，蕭清遠這個名字我就一直記在心裡。
“樑總那邊準備訂貨了，這次我準備讓你來負責，你有這個信心做好嗎？”簽好文件之後，蕭總突然給我來了這麼一句。
“啊？”我受寵若驚，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蕭總。
據說樑總那邊都是大單，只要拿到一單，那提成就不容小覷了，王玲就是靠着維護樑總這樣的老客戶，輕輕鬆鬆就拿下銷售冠軍了。
“怎麼，你不願意？”蕭總微微挑眉。
“不，不是，我只是怕王姐知道了會很生氣。”上次讓我去應酬樑總，王玲就說我要搶她的客戶。
“她有什麼資格生氣？”
“樑總不是她的客戶麼？她讓我別搶。”
“哼，樑啓華在我這裡簽下第一筆訂單的時候，她連公司的大門都還沒進！”
“可是她……”
蕭總不耐煩的打斷我的話：“你到底想不想維護他這個老客戶？”
“那還要去陪酒嗎？”
“應酬是自然要，不過他不常來我們公司。”
“哦，那好吧，謝謝蕭總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好好幹，不讓您失望。”
“這是你自己努力爭取來的，我不會讓我的員工吃虧。”
努力我當然是付出了，連第一次在外面喝酒都獻給了樑總，喝的爛醉如泥發酒瘋，在蕭總面前丟盡了臉，也是拜他所賜，但願他這次能給我的一個大單。
下午下班，我本來想叫打電話給楊嘯，請他晚上出去吃飯慶祝一下的。但打了好幾次都在通話中，就放棄了。
反正也不是什麼很大的喜事兒，我只是覺得自己的付出終於得到了回報，在感激蕭總對我認可的同時，也爲自己感到高興而已。
後來楊嘯說他要加班，要晚點回來，不用等他吃晚飯，結果一直到我困得不行了，他都還沒有回來，打電話給他也不接，只是發了條短信叫我困了就先睡。
而後連着幾天楊嘯都回來的很晚，說是最近工作忙，還有可能要出差之類的，讓我這幾天都不用等他回來，自己先吃飯睡覺，也不用給他留晚飯。
被他這麼一弄，我連樑總的事兒都沒忘了跟他說，直到後來樑總公司的業務員聯繫我下了一個自我工作以來最大的單，我才猛的想起這件事。
只是早已時過境遷，我沒了當初那種興奮勁，即便拿到了大單也沒有跟楊嘯說，我還怕說了之後他當我是在炫耀，又或者是再慫恿我去應酬別的客戶拿大單。
他跟王玲的關係那麼糾結，一直嫉妒她能輕輕鬆鬆的拿到大訂單，從一開始就唆使我去把她的風頭壓下來，巴不得我把她的客戶搶過來呢，可我自己不想跟任何人結怨。
沒幾天之後，楊嘯真的出差去了，而且一去就是一個禮拜，臨走之前他向我索吻了一次，這是自上次他爬上我的牀鬧過之後，我們第一次接吻。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次雖然是他主動要求，但接吻過程中卻顯得有點漫不經心，像是在敷衍了事，不過那雙手是老實了很多。
而就在楊嘯出差期間，我家發生了一件很不幸的事。
那天下午我正在上班，我媽突然給我來電話，我以爲是催我寄錢回家的，一開始沒打算接聽，準備等下班之後給她回一個，但她連着給我打了好幾個，我這纔想到是不是家裡有事。
爲了不影響同事上班，我打接電話都會到公司外面去，洗手間那邊的空間挺大，環境也還好，沒有異味，那裡偶爾會聚集着人聊八卦。
我媽在電話那頭哭哭啼啼，一開口就罵我沒接她電話，然後才說我爸出事了，已經被送進醫院搶救，讓我馬上打錢回去。家裡那點錢還遠遠不夠。
醫院是個燒錢的地方，我們窮人最怕進去，所以纔會說“有什麼都別有病，沒什麼也別沒錢。”可我家現在這兩樣都佔了，進了醫院，沒錢。
“媽，你先別哭啊，我爸出什麼事了？你快跟我說清楚點。”我擔心我爸是出了車禍之類的，鄉下車子雖然不多，但撞死人的事經常發生，由不得我擔心受怕。
“他去幫工掙錢，結果從三樓摔了下來……”我媽哭着跟我簡單說了一下我爸出事的具體情況。
原來是鄰居家蓋新房子，我爸去幫小工掙錢，結果不小心從三樓摔下來，當時就昏過去了，還流了很多血，送到鄉衛生院，人家讓轉縣城大醫院，於是我爸被送上了救護車。
因爲是給人幫工掙錢，不像是在工地上跟着老闆幹，有勞動法的約束，摔傷了也得不到賠償，只能自認倒黴怪自己不小心，錢沒掙到反而搭了一大筆錢進去。
“堇年，這次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要把錢弄到給我打過來，要是你爸爸死了，那我也不活了，嗚嗚……”我媽從頭至尾都在哭。
“我知道了，我這就想辦法弄錢，你等我電話，我爸就拜託你照顧了。”我匆匆掛了電話，然後開始查找電話本，看看能問誰借點錢救急。
拿着，我的手都是顫抖的，看着電話本的聯繫人，卻找不到一個能借錢的，他們要麼就是曾經借了錢給我，我至今還沒還上。要麼就是關係不是很親密不好開口。
後來我厚着臉皮打了幾個人的電話，可願意借錢給我一個都沒有，拒絕我用的還是同一個理由，他們沒錢，自己都不夠花，這話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根本沒心思回辦公室上班，只是拿着，從電話本一直找到扣扣聯繫人，然後一個接一個的打電話，發消息。
爲了借錢，我把一輩子的勇氣都用完了，只要看到在線的就問人家借錢。連許久沒聯繫的同學都張了這個口，可惜最後只也有兩個人借了錢給我，加起來才一千塊而已。
這麼點錢對於醫院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可再少也是錢啊，那個時候網上銀行和銀行以及支付寶都沒現在這麼發達，很多人轉賬都要去銀行。
我一邊等他們下班給我轉賬，一邊繼續尋找可以借錢給我的人，在外面很久都沒回辦公室，期間看到好幾個同事來洗手間，還遇到了蕭總。
當時我站在窗戶旁，正在跟一個剛通過扣扣消息得到電話號碼的同學講電話，遠遠就看到蕭總往這邊走來，我趕緊壓低了聲音。生怕蕭總會聽到我在問人借錢。
蕭總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就進了男洗手間，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又看了我一眼，我擔心他責怪我上班時間講私人電話，便過去跟他解釋了一句。
“蕭總，我不是故意要在上班講私人電話，是家裡出急事，人命關天，所以……還請您原諒我。”
“什麼急事？”蕭總反問了一句，難道他不相信我，以爲我是在找藉口嗎？
“我爸爸從樓上摔下來，正在醫院搶救。”在聽到我媽說這個的時候我就想哭。但是沒人給我機會，我還要想辦法籌錢，連哭的資格都沒有。
現在錢沒籌到，我已經急的快哭了，再被蕭總這麼一問，我便再也忍不住了，?子一陣發酸，視線變得有點模糊，眼淚到了眼眶。
“那你忙吧。”蕭總沒多說什麼，緩步走向了公司，我沒跟上去，繼續拿着電話找人借錢，因爲我媽叫我至少要準備好一萬塊錢應急，她說這是醫院的人說的。
眼看着就快下班了，我不能繼續在這裡打電話，下班的時候這裡人來人往，所以我這纔回了公司，心不在焉的上班，等着楊嘯下班之後給他打電話。
在得知噩耗之後，我第一個打給的就是楊嘯，可是他連我的話都沒聽完，就以一句他現在很忙，讓我晚點再打給他給掛斷了。
我覺得他在上海打拼了這麼多年，一萬塊錢的存款應該有的，這世上沒幾個人會像我這樣，一畢業就負債累累。都是我自己太沒用了，纔會浪費青春浪費錢。
他在公司的下班時間我知道，但出差什麼時候下班的就不清楚了，怕會打擾到他，我給他發了條短信，讓他下了班跟我說一下，我打電話過去。
結果他又說什麼在外漫遊很貴，讓我有什麼事在短信裡說就好，等我寫了一條長長的短信告訴他我家裡的事，問他能不能先借點錢給我，他卻好久都沒有再回復。
我一直等到下班，同事們走的差不多了，他都沒有給我回復，而我又不能回去，因爲我還在等那兩位同學借給我的一千塊錢，然後好去銀行的轉賬給我媽。
那兩位同學下班時間比我晚，還要去找銀行，估計還得等上一會兒，於是我又給楊嘯打電話，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
他跟別人不一樣，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我擔心他不敢借錢給我，怕我借了不還，可這次我走投無路了，否則我絕不會問他借錢的。
這次他倒是接了我的電話，但我還沒開口說借錢的事。他先跟我說：“堇年，你的短信我看過了，剛剛纔給我家裡打了電話問我媽，但是她不肯給我。”
“啊？你怎麼問你媽要錢呢？”他不會真的連一萬塊錢，哪怕是幾千都沒有吧？若是爲了我而問他家裡要錢，我都不知道該感動還是無奈。
“因爲我的工資一直都是由我媽給我存着，我每個月只留生活費，現在她不肯給我也沒有辦法，對不起啊，關鍵時刻我幫不上你的忙，要不你再問別人看看吧。”
“我都已經問過了，可只借到一千塊錢，楊嘯。你能不能再幫我想想辦法？”我說着忍不住哭了起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着急又難過。
也不知道我爸爸現在怎麼樣了，這可是他的救命錢啊，要是因爲我籌不到錢，害他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我一輩子都會恨自己的。
“我看看吧，你自己也想想辦法，我們一起努力。”楊嘯很快掛了電話。
呆呆的看着手裡的，我再次打開了電話本，對着周欣宜的名字猶豫不決，我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錢，我只知道我欠了她很多。從錢到人情，我一樣都還沒換上。
家裡出事，我是不想麻煩她的，可現在楊嘯那邊撲了空，我也只能再求她幫忙了，希望她能幫我一次，欠她的估計這輩子都還不了。
只是，當我說到借錢的時候，她這次也幫不了我，說是錢都拿去買股票了，目前手頭有點緊，沒有這麼多錢借給我，最多也就一千塊。問我要不要先借去應急。
又是一千塊，下午打了幾十個電話，我一共就借了兩千塊錢，經過這一次的事，我終於明白自己做人有多失敗了，真是白讀了這麼多年的書。
借到了這一千塊錢後我繼續等，等那兩個同學的電話，可等了許久都沒消息，我又不好意思打電話過去問，倒是周欣宜先給我來電話，說給我轉了一千過來，讓我注意查收。
反正都是要去銀行轉賬的，我就沒有立刻離開公司。而是繼續等，結果把同事們都等走了，辦公室裡只剩下的一個人。
看着空空蕩蕩的辦公室，想着我那危在旦夕的父親，我忍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來，壓抑許久的眼淚跟不要錢似得一個勁往外涌，我哭的停都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