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弩戰車的試驗終於結束,諾亞封將的鬧劇也煙消雲散,作坊的人員包括阿爾泰和諾亞、後勤人員相繼離開了,只留下操作手們和希格、藍仙兒、山特留在這片廣大的軍事禁區裡。
因爲事關機密,山特還要親自安排連弩戰車操控手的訓練人手問題,希格和藍仙兒暫時沒有別的重要事情,也留了下來。
“山特將軍!”藍仙兒說道:“我建議你將參加訓練的人手增加一倍,現在才各五十組,是不是少了點?”
山特疑惑道:“什麼意思?我們要求阿爾泰十天製造出五十輛連弩戰車,其中包括二十五輛弩槍車,二十五輛弓矢車,難道還會有更多的戰車嗎?就算是有更多的戰車,城關之上能夠安排的位置也就六七十輛,緊急情況下加重訓練難度,有什麼後果,夫人不會不清楚!”
“我當然清楚!”藍仙兒說道,“城關上雖然只能擺六七十輛車,但很多車在第一輪的打擊中至少會損毀一半,甚至失去很多操作手,如果沒有後繼力量跟上,我們很難堅持對敵方的持續打擊,那樣既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意圖,又沒有達到戰略效果,那吉斯科爾要塞就真的危險了!”
山特不解地說道。“不是我沒想過這些,操作人數翻番,訓練工作量可不是翻番這麼簡單了!我就算把人都短時間內強化訓練出來,到時候沒有戰車,又有什麼意義?”
藍仙兒笑道:“我除了清楚你們城關上的狀況,我更清楚矮人工匠們的瘋狂,爲了百仙果酒,什麼事情都可能會發生!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山特,我再給你三十萬金幣用來勞軍,除了城關上的消費,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就算不睡覺,也務必將戰車操縱人員數量翻倍!”
山特精神一振,立刻說道“好!只要戰車數量沒有問題,錢到位,我就敢跟你們玩!如果矮人工匠們造出來的連弩戰車沒人操作,我願受軍法!”
被晾在一邊的希格也嘆息道:“誒,本帥真不知道,有一個聰明的夫人,再加上一個得力的將軍,還有一個妖孽般的少年將軍,本帥的元帥位置還有什麼意義……”
“希格,你想撂挑子?”山特說道:“你纔是這場攻防戰勝負的關鍵!”
希格和藍仙兒大感興趣地問道:“你有什麼計劃?”
“我需要你真幾天親自上城投督戰!”山特笑着說道。
希格和藍仙兒面面相覷,然後疑惑地問道:“然後呢?督戰這種事情還用你說,我們要不是真幾天忙着給阿爾泰拉材料,怎麼可能到了要塞不去給你幫忙?”
山特壞笑着說道:“然後在我們反攻發起前的一天,我們的元帥大人不幸在城頭被巨石砸中,重傷之後以身殉國,滿城哀悼!”
希格嗤笑道:“這是什麼意思,假裝陣亡,這不是影響我方士氣嘛,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山特將軍,麻煩你想主意的時候過過腦子!”
山特完全不顧希格的嗤笑,接着說道:“我方的士氣受到影響不假,但你可以委託一些信得過的中上級軍官,將計劃告訴他們,主要陣腳只要不亂,我們的問題並不大,問題更大的是對方!”
“怎麼說?”希格又大感興趣地問道。
山特說道:“吉斯科爾要塞的一些將領雖然未必都是你的死忠,但畢竟還是屬於第五軍團!可對方呢?是各個軍團七拼八湊的聯軍,他們之間的矛盾比起我們,更加激烈!我問你,你知道得到你希格的人頭是什麼價位嗎?”
“我這個人頭值多少錢?”希格笑問。
“以伯爵換伯爵!”山特說道。
希格和藍仙兒倒吸了一口冷氣,伯爵是什麼概念?非王族不封公,也就是說,不是王族人員,封爵到伯是到頂了。當然那是以前的說法,現在凱瑟琳還立了個先入關中者封公爵的說法呢。只是伯爵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是很超然的,希格的父親亞歷山大邁克爾雖然封爲公爵,但那是死後的名譽,在世時作爲第五軍團元帥,也沒有達到伯爵的地位,希格自己伯爵的爵位並不是自己贏得的,而是承襲自己父親的!可想而知,用伯爵爵位換取希格伯爵這個人的人頭是多麼的誘人!
“你到吉斯科爾要塞的事情相信對方通過細作也早就查清楚了!”山特接着說道,“但他們知道,即使攻陷要塞,你希格伯爵有腳,還是會跑,一樣抓不到你人!可如果伯爵大人陣亡了,那就兩說了。攻陷要塞後,我們的敗兵顧着逃命,哪裡還顧得上這個伯爵的人頭值多少錢?可對方不一樣啊,自從得到伯爵大人身亡的消息,你想他們還坐得住?必然你爭我奪,自亂陣腳,因爲誰首先進入要塞,誰就基本可以得到伯爵封號了!只可惜,他們那時候只可能各自爲戰,不會協同策應了。我們趁機用連弩戰車破了對方的投石車方陣,讓對方更加混亂之後,嘿嘿,其他切菜的事情,就交給本將軍我了!”
希格怒道:“怎麼能只交給你,難道本帥不會詐屍復活,深入敵營,捉上幾個想用本帥人頭換取伯爵爵位的將軍?”
“嘿嘿,那時候只怕你顧不上殺敵了,先穩定自己的後方吧!”藍仙兒笑道,“你的那些將軍也不是什麼老實的主兒,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以伯爵換伯爵這個消息,難道你敢保證對方不會買通我們的人,做些裡應外合的事情?”
“哼,山特,便宜你了!不過你本來就是陛下派來淘金的,軍功當然歸你!”希格垂頭喪氣地說道,“都怪阿拉德那個老傢伙,把本帥的人頭價位定得這麼高,本帥真得時時防備被人砍了拿去領賞啊,叫本帥如何安心入睡啊!”
山特壞笑道:“說真的,連我都心動過呢!”
希格笑道:“伯爵還伯爵的價碼,你心動過我不信,但你的女王陛下如果一分錢都不給你,要取我的人頭,我還是相信你會好好考慮的,嘿嘿!”
“胡說!”山特急忙說道,“好好的,陛下怎麼會要你的人頭!”
“未必不可能,只是不是現在!”
……
深夜,藍仙兒依偎在希格的懷中,緩緩問道:“你對山特的想法到底是怎麼理解的?當初出鮮花谷的時候,似乎有過承諾協助你,但不放棄對女王的追隨,現在看來也是如此!你說真的有一天,山特會對你下手嗎?”
“你也相信女王會要我的人頭?”希格反問道,“我現在還沒有找出凱瑟琳對我下手的理由!”
“這種東西很難說!”藍仙兒說道,“你現在風頭正勁,不知道收斂!如果你太過強大,不聽王命,或者是陛下本人覺得你可能會對你失去掌控之後,是很有可能會找機會對你下手的,就像你的父親,你父母的死真相到底是什麼?阿拉德要爲你父親的死負全責?那倒未必,如果沒有凱瑟琳的授意,阿拉德能在你父親如如日衝突的時候還能如此順利?但不是明目張膽地來,所以,山特是她最好的選擇!”
“我也懷疑我父親的死應該有凱瑟琳的影子!”希格說道,“太多的一點不能解釋清楚了!我父親母親不是傻子,如果是阿拉德的陰謀,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我父親母親也不可能不提防阿拉德!換句話說,不排除有可能是擁兵自重引起凱瑟琳的擔憂,再加上阿拉德等人的惡意讒言,日積月累,並利用我父親對帝國的忠誠,安排了一系列陰謀!所以,對於我們來說,實力強大是資本,太過強大也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這是一把雙刃劍!雖然我還不至於去造凱瑟琳的反,但我不會像我父親那樣愚忠於凱瑟琳,劍在我手,絕對不會任人宰割!”
“你父母的事情,總有一天會調查清楚的!”藍仙兒說道,“但你要小心凱瑟琳,你內心的想法她不可能不清楚!”
“哼,相互利用而已!”希格說道,“所以凱瑟琳派山特來第五軍團!山特是她最好的人選,因爲只有他在第五軍團,我纔不會那麼牴觸,也只有山特能夠在這裡得到實權,進入第五軍團的核心位置!凱瑟琳一是想讓山特監督我,二是如果有可能,掌控第五軍團的一部分軍力!嘿嘿,凱瑟琳自己太相信自己的個人魅力了,人是會變的,我相信山特也會!”
“你這麼自信?”藍仙兒疑惑地問道。
“如果現在女王下令要我的人頭,山特會考慮動手!”希格說道,“但幾年之後,山特就沒有機會了,換句話說,山特根本就不會再爲女王死忠了!”
“山特這個人你還不瞭解?”藍仙兒說道,“他怎麼可能改變對女王的忠誠?爲什麼你說得這麼確定?”
希格笑道:“嘿嘿,因爲你比凱瑟琳那個女人更有魅力,在他心目中的女神形象將來不再是凱瑟琳,而是藍仙兒女神!”
“呵呵!”藍仙兒笑道,“那你豈不是更危險,你就不怕他橫刀奪愛?”
希格壞笑道:“山特對女神的理解很簡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我不一樣,不僅要遠觀,還要近看,有空就褻玩褻玩!”
說着,右手不老實地伸進了藍仙兒的肚兜裡,說道:“不說這些事情了,現在我們談談造人的事情……”
“誒呦……壞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