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悶熱,風雷學院的人不知不覺間已經頭上見了汗。可半個月之前就已經立秋了。狂獅國的都城位於平原地帶,秋老虎是要堅持一陣,但這麼熱的天,卻有些反常。他們一直找不出原因,直到他們看到了對面來人的火熱目光。
“你就是張良?”一人問道。
張良這才驚愕地扭過頭,看向來人。只見一隊五人,站在他們的面前,看那金閃閃的校微,張良認出了他們的身份,金火學院的人。也就是他們這次比賽的對手。五人之中,赫然有胡車兒在場,但他卻甘願站在了隊伍的後方,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怕了張良。但張良覺得這種可能性並不大。
再看那說話的人,正是帶隊的男子。年紀大概四十來歲,兩眼如鷹一般銳利。高高的鼻樑,讓他看起來天生就散發着一股驕傲的味道。只看一眼,張良就給出了評價,‘了不起的男人’
“在下張良,未請教?”張良也客氣地答話。
“哼,果然狂得很,我已經站到你們面前你們還在看別的地方。怎麼?這麼不在意對手?你是不是以爲僥倖勝了胡車兒一次,就無視我們金火學院了?”鷹眼男子道。
聽到對方如此不客氣,張良的性子也起來了,眯眼道:“那倒不是。”
“哈哈,那就好,量你們也不敢!”鷹眼男笑道。
胡車兒這時上前插嘴道:“這是金火學院的最強弟子,我大師兄方摩!你們聽說過他的傳說吧?嚇得不敢直視了吧?”
張良早已經準備好了,胡車兒一說話,他立即接道:“別誤會,我倒不是不在意對手。只不過在意的不是這第一場比賽的對手。那邊的女孩兒,比他強得多啊。”
“你!”方摩聞言氣得暴跳如雷,當時就揚手欲打。
“現在就要動手麼?”張良不客氣地一拉架子問道。
“哼!你彆着急,明天第一場就是我們,到時候,你千萬別哭啊。因爲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方摩指着張良威脅道。
張良站好道:“這正是我要說的話,丟人一次還不夠,搬出一個沒用的來又要再丟人。”
“哈哈哈,憑你一個小小的精英大戰師二段,也敢這麼說話?”方摩道。
張良這才微一愣,心道:“他竟然看出了我的實力,那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與桐瑞瑞一樣,天生神目。二,就是他的實力遠高於我,所以才能憑經驗一下估算出來。”
見張良被嚇到了,方摩這才滿意,帶隊離開。宣戰結束,他們一路上囂張得很。四隊站定,拿着手中的結果,準備聽最後的陳詞。謝遜也走到了鐵木臺邊,背手掃着臺下。當他看清張良等人時,這才滿足地笑了笑。
“接下來,大家就都去準備吧。這將是最後的一次四分院交流戰。因爲剛剛的長老議會中,已經通過了一項決意,體院的風雷塔已經倒了,留着這個沒用的分院,只是浪費資源。賽後,體修學院,將不復存在。”謝遜死盯着張良說道。
“什麼!”風雷弟子立即開鍋了。
張良更是氣得臉色發紫,但謝遜好歹是個副院
長,他說的話,應該不會有假。想起風雷塔倒塌的原因,張良陣陣內疚。
“好啊,體修學院,早該拆了。”
“就是,沒有的廢物在一起,丟人現眼。”
另三院的年輕人們不停地譏諷着,張良終於不堪侮辱,突然對天長嘯一聲。
嘯罷,張良掃視四周,怒道:“既然諸位看不起體修學院,那在下就用實力向你們證明,體修學院的學生,也有存在的價值。而且,遠勝於你們!”
簡單的一句回擊,已經把三分院罵了個遍。衆學員一聽,他們剛罵完體院的人是廢物,張良就說體院比他們強,那他們不就變成了廢物不如?騰的一下,衆人火焰燃燒起來,風雷弟子瞬間感覺到壓力狂大。從四面八方來的壓力,強到像一位接近戰王的強者發出的氣勢一般。雖然在場的人修爲都不弱,但還是被嚇得行動困難。
“散了吧!嘴上逞能,哈哈哈,跟他們的長老一樣。張良,我還是那句話,你可以回去轉告你們的兩個長老。想用孩子打天下!你什麼也得不到!只會輸得很慘!”謝遜宣佈道。
副院長髮話,衆人散去。只剩下張良等人圍在一起,對視無言。他們之中,有人已經悲痛欲哭,但大多數人卻像張良一樣,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這一場學院內的擇優之戰,已經升級爲了他們證明價值,保存人格的生命之戰。
“走!喝酒去!明天,我們就先拿金火學院開刀。”張良怒道,聲音都有些變了。
衆人隨着張良而行,直奔學院外。
黃獅城內最有名的酒館莫過於莫忘記,這裡的生意一年四季都一樣的火。不止因爲他們的環境好,還因爲這一家的酒香,菜香,無人能比!而且不管你是南來的,北往的,到這裡都能按你的要求做出家鄉的味道來,讓人十分驚喜。
風雷學院的人聚在一起,在大廳裡包了一個大桌。他們吃喝着,聊着,看着張良信心十足,大家也都安下心來。只等明天對陣金火學院。雖然他們明知道對方實力強得很,但有張良在,他們已經習慣了勝利。張良,就是奇蹟之子,戰無不勝,不管對手多強。
正吃喝之間,外面又進來一隊人。張良立即放下酒杯,凝目看向他們。這一羣人打頭的,是一個穿着深藍色長衫的女子,她頭系兩個小辮,餘下的長髮散披在身後,黑披風罩住後背,隨着行走而柔順地擺動着。側面看,是個很清秀的姑娘,但當她一轉頭,看到她眼睛的人,就立即會有一種被凍住的感覺。
“師妹,就那邊的大桌子吧。”一個光頭中年男子指着張良他們不遠處的大桌道。
冰一樣的女孩點了點頭,美目一掃,看到了張良。張良立即眯眼深吸了一口氣,兩人對視僅僅一秒鐘,女孩根本沒把張良當回事,直接移開了目光。這讓張良多少受了些打擊。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有自信的。就算是花無缺再來,他也有把握穩勝!
“來,喝酒。”恨雪難得地舉杯道。
衆人喝開,又聊了起來。張良也恢復了笑臉。而旁邊一桌人剛坐下,就立即連笑帶叫起來。他
們的吵鬧聲極大,把整個酒樓都震得嗡嗡響。桐瑞瑞說了幾次祝酒詞,都沒有人聽到。一桌人都是一臉怒意,卻沒人敢發作。
張良忍不住了,竹組人一口一個老大的叫着他,他這時候怎麼能不表態?
“心靈學院的師兄弟,能不能小點兒聲?這是公共場所,大家都需要熱鬧,但不是吵鬧。”張良提高音量,起身說道。
當!心靈學院的桌子上,那光頭細眼的漢子立即一拍桌子,把酒水震翻一堆。他扭着肚子發出咔咔的響聲,揚起了下巴。
“你以爲我們不認識你?你不就是最近鬧得挺歡的張良麼?我是不知道你有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把別的人弄倒了。但我們,不一樣!我們是大國學院的精英,心靈學院的高手!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你的小技倆都是沒用的。”光頭道。
“嘈!”張良氣罵了一聲,坐了下來。
“跟畜牲沒什麼可說的。”恨雪道。
“你說誰?”光頭跳過椅子就要動手。
那冰一樣的女孩卻一揚披風,只用披風一兜,這光頭就已經跌坐回了椅子上。她只輕輕搖頭,一桌的男子就再沒有一個敢發言的。張良一看,更確定了自己的看法,這個女孩,太不簡單了。
“來!我提議,爲我們鄭爽師妹勇奪大國學院第一弟子的貴冠幹一個!”光頭叫道。
女孩這才一皺眉頭道:“還沒開始比賽。”
“哈哈,師妹,你都出馬了,還用比麼?我們提前慶祝!”光頭又放大音量道。
“特麼的!”花狼叫了一聲,就要發飆。
張良一步跨到他身邊擋住了他,逐道:“二哥,陪我去方便一下?”
“哼!”花狼這才甩袖子向門外走去。
兩人也不找茅房,直接上了大街,站路邊就解決起來。放着水,花狼還氣得直哼哼呢。
“幾個混蛋,說得好像這天下無人了一樣。那小娘皮有什麼了不得的?等哥哥打倒了他,非大幹三千回合,弄得她喊親老公!”花狼放聲道。
張良皺眉搖頭,逐道:“二哥,那女的很了不得啊。她的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好冷。”
“哼!我看就是太裝了,明明想要男人,不肯主動,憋得氣血不通這才冷了吧?”花狼用他那半吊子的醫學知識說着。
張良被逗得一笑,但他卻已經意識到,今天晚上喝得會不太愉快。那一桌的人,尤其是那個光頭的,肯定會再找機會跟他們找彆扭的。張良心道:“看來跟金火的人沒動上手,跟這些心靈的人倒要先幹一架了。”
果然,那光頭走到窗邊,故意衝着外面喊:“嘈,哪來的野狗隨地方便?好大的騷氣!師妹,我們關窗慶祝,等你拿了第一,我們再來慶祝,到時看哪隻狗還敢再來!”
花狼再也忍無可忍,砰的一聲,地面被他踩塌一塊,兩米多的大個子直接躥到了空中。砰,又一聲,花狼已經撞壞窗戶,進入了大廳。光頭男子也眼神變利,雙方就要開戰。
突然間外面有人嗷的一聲怪叫,從路邊躥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