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妖氣成風,讓整個塔內怪地變得讓人窒息。張良運起武力抵抗,連忙回身催獅妖退走。小兔卻堅持着不走。
“不行,如果讓哥哥瘋下去,他會把所有塔內的活物都殺掉的。”小兔強調着。
“現在這種情況,你要怎麼阻止?你不會告訴我,你也要變瘋吧?”張良氣道。
小兔臉一紅,咬着嘴脣爲難道:“大哥哥,你要幫我。等他一放開這妖尊,你就要把我帶到他面前。讓他看到我。”
“啊?”張良驚呼出聲,這個要求他可說什麼都不能照辦。
以他高等大戰師頂峰的修爲,根本不能跟妖尊過一招。而現在的大山把妖尊都咬得求饒了。讓他帶小兔去面前,這不是送肥肉入虎口一樣麼?
“相信我,只有這樣,才能讓哥哥清醒過來。我們天生就是鑰匙和鎖的關係。”小兔解釋道。
張良猶豫着,忽聽身後砰砰連響。妖尊也被咬狂了,看着它身上光彩的變化,張良猜想它的能量怕是被吸了不少。
“混蛋東西!呀!”妖尊氣得大吼。
噗!一團綠血噴出,大山被妖尊硬拔了下來。他的嘴裡還帶着一塊閃光的皮肉。隨即妖尊揮手一拳,正中大山的心口。大山被轟得像炮彈一般飛出,急速撞在了塔壁上。整個風雷塔又搖了三搖,但塔身結實,竟然還是沒被打破。
“你等着,我跟你沒完!”妖尊放着狠話,卻急忙逃走了。
“就是現在,快,快帶我去。”小兔跳下座騎,到了張良身邊拉着他的手求道。
張良一咬牙,扔下了重刀,抱起了小兔。嗖!張良一步全力躥出了數十米,抱着小兔讓她正面對上了大山。只見大山的頭髮像無數條小蛇一般靈活的擺動着,兩眼中一片血紅,根本看不出原來的眼珠眼仁兒了。
小兔與大山四目相對,她的眼睛突然間向上一翻,整個眼珠也變成了一片漆黑閃亮。這一剎那,世界靜了下來。靜到可以聽到三顆心跳聲。張良的心跳緊張,快速。小兔的心跳柔弱卻平和。最後的心跳,是來自大山的,那顆憤怒的心像是遇了極冷的冰一樣。
砰砰砰!砰砰……砰!砰!大山血紅的雙眼漸漸變得清透起來,他又變回了那個十幾歲的大男孩兒。而這時,張良的手中突然一沉,小兔已經暈倒了。張良抱起小兔,穩穩落地。大山也在同時垂肩,流淚。
“小兔又用了月蝕眼是麼?”大山明知故問着。
張良抱着懷中輕瘦到可憐的小姑娘,用鼻子輕哼了一聲,無奈道:“這不怪你,這隻怪我。是我太無能了。如果我能……”
大山苦笑道:“這怎麼能怪你呢?”
“沒想到小兔還有這種本事,我以爲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兒。”張良轉話題道。
大山一低頭,自責道:“她天生就是我的守護神。她的月蝕眼也是天生的。只有她,才能使瘋狂的我平靜下來。但她確實是個普通的女孩兒,她甚至沒有武力。”
“那……”張良突然擔心地問了一下,他的手中正把着小兔的脈。
精於醫道的張良早已經查出小兔現在極爲虛弱,看來沒有武力的她發動這種救人的眼神也是需要付出極大代價的。正如他所料大山點頭承認了。
“你儘量不要再瘋狂了。”張良勸道
。
大山又點頭,不再說話。他何嘗想瘋狂呢?但現實逼人,就像當年的張良,明明就喜歡讀書做畫,現在卻逼成了一方公認的武道天才。這就是生存,不適應,就只有滅亡。
“以她的體力,恐怕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不能再用那月蝕眼了。如果再用,她就有生命危險。”張良強調着。
“可是!妖尊未除,如果它再來,我不變化的化,我們一樣會死。”大山無奈道。
張良面帶愁容,低頭深思。妖尊來了,他們打不過,結果是死;大山瘋血發作,能敵得過妖尊了,但大山就成了見人就殺的瘋子。小兔救他,小兔就要死。不救,張良和一衆妖獸都要死在大山手中。這真是個難倒人的問題。
“有沒有別的辦法?”張良問道。
“有!放我們出塔。”大山立即說道。
張良一咬嘴,稍感覺有些爲難。
“你是風雷弟子,肯定不會這麼做的。我不爲難你。”大山苦笑道。
張良卻立即回道:“不,我會放你們出去的。”
“啊?”大山微感到意外地問道。
張良來到風雷學院數月,有印象的就只有風長老對他的提點而已。說到底,這裡的規矩他還沒弄全呢,進入之後就是被各組織一頓欺負。對學院,他真心沒有一點兒好感。風雷塔什麼的,在張良看來,不過是提高修爲的手段。
“可他們說我是妖魔,不會讓我出去的。”大山道。
“管他們說什麼。你知道如何出去麼?”張良執拗道。
“知道,不過,憑你好像不行。”大山道。
張良嘴角**了兩下,尷尬道:“你也太直接了吧?”
“我說的是實話。那裡有個風雷學院的守護靈,妖魔接近機關,它不管。如果是人類接近機關,它就會發動攻擊。其實你不用管我們,我聽夥伴們說,人類進入一個月之後,就會自動被傳送到塔外陣法裡的。”大山笑道。
張良卻堅持道:“放心吧。我張良可不是扔下朋友不管的人。”
“朋友?”大山愣了一下,這兩個字對他是如此的陌生。
“對,朋友。”張良強調道。
在張良的世界裡,朋友二字很難得,但卻不是得不到。但大山與他又不相同,他不是世家子弟,沒有機會和資源,他要修武,要養活自己和妹妹,還要保護妹妹。以他的身份,生存已經很難,人與人的關係都相當的複雜。他的世界裡,保有自己,妹妹。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也能擁有朋友這種奢侈品。
“走吧,帶我去機關。我要把你們帶出去。”張良道。
“可是,你確定你能成功麼?那個守護靈相當厲害。”大山道。
張良一皺眉頭,逐道:“這種事,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我不會讓你冒這個險的。”大山堅持道。“小兔也不會眼看着你瘋狂的。”張良威脅道。
大山的臉上五官**,他還是個孩子,比張良更年輕的孩子。在他的心裡不同的人重量是不同的。在妹妹與張良之間,他只能有一種選擇。
不久後,他們來到了風雷塔第一層。張良進入的地方。這若大的塔內,沒有任何的建築,沒有任何的妖氣波動。現在,張良知道了原因。因爲這裡唯一
的建築就是守塔機關,而這建築是被隱藏起來的,沒有妖魔願意靠近這裡。
“那團能量在這裡出現機會最大,沒有妖魔願意在第一層生存。”大山補充道。
張良正思考着,大山已經在一處光滑的牆壁上伸手摸索起來。突然,他的手按進了牆體。那裡竟然有一處磚是活動的。隆隆響動後,一面牆以中心爲軸轉動起來。牆後,一個隱蔽的空間露了出來。
“那個懸在空中的球體,就是守塔機關。我已經失去了一次機會,如果我再進入,馬上會把那團能量招來,它會對我不利。”大山說道。
張良應了一聲,猛然間,他看到了大山歉意地眼神。他這纔回過味兒來,心道:“原來他幫我得到太冥之力,也是爲了逃出這座塔麼?”
想通之後,張良苦笑了一下。小小的孩子已經被逼得這麼攻於心計,這又怪得了誰呢?
踏出第一步,張良立即看到了只有十步遠的守塔機關球。他要做的很簡單,就是把那球按入下方的圓形機座裡。但剛邁入這小房間,他就已經感覺到全身猛的一沉,好像體重增加了幾十倍。即使是有着龍象之力的大戰師,在這裡也舉步維艱。
“啊!”張良大叫着,又邁出了一步。
嗡!他的身體左側,突然浮現出一個三米多高的人影。半透明的人影看起來有些像他的龍魂化身,顯現的是一個白髮散披,全身衣物隨風舞動的老者。老者一身墨綠長袍,兩隻鳳眼環瞪着,怒視張良,一股英武氣息直逼得張良全身發寒。
“風雷弟子,善闖守塔機關,是要送命的。速速離去。”綠袍幻影突然口吐人言,命令起張良來。
張良猶豫了一下,退後一步,逐道問:“前輩,弟子有一事不明。”
“速速離去!”
隨着幻影再次發聲,一道強大氣勁撲面而來,將張良的身子硬推出了密室。張良表情微怒,在即將出門之時,突然一伸手,拉住了牆體。他硬生生的向回踏了一步。
“關妖可以,爲什麼連人也一起關進來?這兩個孩子這麼可憐,讓他們在這裡受妖魔折磨,這公平麼?”張良怒道。
幻影輕笑一聲,回道:“這世上有公平可言麼?”
嗡!一言正戳中張良的逆鱗,他猛地回想起最初與龍魂合體時的想法。神龍不傷人,卻被人圍殺,他不生事,卻遇呂萌陷害。這世上,有公平可言麼?要公平,只有一個辦法。
“我明白了,那麼我們按規矩來吧。武力至上,強者爲尊。我要放他們出去,你,管不了!”張良怒吼。
“哼!憑你?”幻影守護靈不屑道。
呼!一陣強風吹來,張良咬牙上前,一連使出五個大招。這一陣風被擋住,張良艱難邁出一步,緊接着,他不顧重壓,繼續又向前邁出一步。守護靈馬上再次出招,張良也立即還以顏色。但隨着他越接近機關,守護靈的攻擊就越強。
眼看還有兩步遠,守護靈的攻擊已經強過了任直的修羅第六域。張良眼看擋不住,乾脆不擋,怒衝向前。一步,兩步!啪!砰!在他的手按到機關球的同時,他的後背傳來了一聲詭異的響動。一個拳頭大小的火球突然出現,正擊中他後背的靈樞。
“嗯!給我下去吧!”張良強忍着劇痛,將機關球按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