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皇羲一手指天,頓時九霄震動。茫茫雲海間突然出現一條翻騰的黃色巨龍,在飛到他上空後化成一把帶着異光的鋒利神劍。
天帝皇羲手提長劍抖擻神威,朝着離恨宮深處的帝影法相突進時四射的寒芒將空間割裂出一層層裂紋。
那端的帝影法相冷眼漠視着天帝皇羲猝不及防的一劍,彷彿那撕裂一切的鋒芒猶如雲煙一般虛無縹緲。
終在劍鋒逼臨其身不足七步之時,帝影法相將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成劍指對着天帝皇羲劍勢稍有缺漏之處刺出,將其力薄之處不費吹灰之力地剪除切開,隨後一劍上挑將劍鋒擊退。
首輪攻勢遭帝影法相挫敗的天帝皇羲調轉劍尖朝着地面一杵,以劍作爲支點將身體立穩。
“帝影法相強悍難攖,吾必須設法突破......”天帝皇羲的雙眸猶如獵鷹般銳利有神,在帝影法相身上來回遊走試圖找到其破綻。
然而面前敵手,彷彿毫無弱點的造物。天帝皇羲雖有堪稱恐怖的洞察力,但在試圖看透超神留下的分身時,仍是有所不足。
既然無法通過秘法看出敵人破綻,天帝皇羲唯有以身一試,尋出勝利的契機。
“乾坤定勢·大道天徵!”天帝皇羲怒提氣海之內的真氣,神元如滾滾江河奔騰不息。整個離恨宮因驟然失衡的力量而震顫不已。
在轟擊着碧落黃泉的龐然神威籠罩中,無極化生的陰陽雙氣交織成一把透明的紫色劍氣,朝着帝影法相轟然落下!
此時,帝影法相斂眉擡掌,納天地劍流於掌下翻覆。萬劍齊參而至,在空中一齊排開顯得無比壯觀。隨後萬劍兼收幷蓄,威能歸一。臻至純粹無他的浩然一劍,以扭轉乾坤之勢與紫色劍氣交擊。
兩大絕世之招相互碰撞,頓時引發激烈的爆炸。離恨宮內的空間驟然膨脹驚爆,整座宮殿在彌天熱浪中化作灰塵飄落。
而天帝皇羲、帝影法相卻是各自帶傷。
“問天下,誰尚堪與吾一戰?神葬虛空!”
帝影法相狂態盡展,再出劍指匯聚一股震駭萬象的毀滅之力。這股無形而有力的氣息令原先潔白的雲層瞬間如墨染般翻作烏雲。悲風呼嘯百里,似在爲即將來臨的神殞之招而哀鳴。
天帝皇羲眼皮狂跳,眼眸流露出深深的不可置信與恐懼。不知爲何,一股彷彿與生俱來的恐懼感自其心中擴散,險些連手中劍都握不住。
絕望的氛圍使得現場越發窒息,那些神遊天際的大能見此陣勢紛紛逃離,不敢再久居片刻。、
不可戰勝的無力感襲上心頭,難道眼前存在,真正是不可戰勝的天上之天嗎?
“爲了天界未來,吾非勝不可!神皇裁罪·大道無情!”
天帝皇羲大喝一聲,盡付一身神元浩瀚如海。洪荒天帝御世之姿再臨,其劍式化作一團不可名狀的混沌漩渦在空中顯現,和聲勢浩大的滅神之招分庭抗禮。
此招過後,不是帝影飲恨,便是神殞道消。
風雷纏繞着毀滅劍氣從上方刺下,直攖混沌漩渦。光芒被吸入那深邃的漩渦後頃刻化作無形,而空間在毀滅之力的衝擊下如玻璃般應聲破碎,露出原始的虛空。
磅礴一爆,三十三天盡處如歸鴻蒙之初。所能見的與不能見的一切物在這股開天闢地的神力衝擊下還原成本源的虛無,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而不死不休的兩人,終也落下了帷幕。
“哈,持續若久的漫長歲月,終於該結束了。神葬虛空的使用方法,吾已盡數傳與你。”帝影法相力屈不敵,在將劍指放到額頭一按隨後指向天帝皇羲發出一道含有武學要領的金光後便化作一團熒光消散原地。
天帝皇羲收起長劍,閉上雙眸認真感悟着。只見他的腦海中出現一道魁梧人影,手持刀劍滅殺萬千魔神,所使用的一股天道意志之力,便是此招的力量來源。
“怪不得此招堪稱吾神族之天敵,原是源於天道法則。”天帝皇羲在意識中驚歎不已,同時感受着這股新掌握的法則力量。
雖說稱不上是掌握了完整的法則,但能運用這股力量,也已是相當不易。放眼六道三界,能解神葬虛空背後真意者,恐怕屈指可數。
南天門外,守門的天兵見到下界有一股駭人的邪氣侵擾而至,急忙開啓陣法防禦。
“衆人小心!”領頭的將領大喝一聲,趕忙站到陣眼拔出佩劍指揮着。
然而那墨綠色的邪氣卻在此時發出毛骨悚然的陰笑聲,隨後化作數個慘死於神族武者手下的人族強者的姿態。
“這...這是一萬年前死在將軍手下的道門北宗前主伯陽真君...還有那個,道門北宗劍客傲雲忘機!怎會如此!”天兵們驚恐萬分地看着一個個再現的本應死去多時的敵手。
伯陽真君手提太極劍,身上的道袍隨着陰風飄動。隨即鬼氣森森地開口道:“吾等...蒙主宰之恩惠...前來,索命!”
話音落,一名天兵的腦袋已經被伯陽真君砍了下來。他手中的太極劍還在往下淌着血滴。
“可惡,大家殺出去!”天將見陣法無法抵擋人族強者攻擊,急忙跳出拔劍向外突圍。
然而正當他舉劍劈砍着打算衝上來的厲鬼時,突然感到喉嚨一陣發亮。等他用手一摸才發現,自己的喉嚨不知何時被割開了。
“兵兇劍譜...汝無法抵擋。”傲雲忘機將手中長劍甩了半圈抖落血跡,與此同時天將的頭顱一飛沖天。
“衆人,殺!”伯陽真君率衆衝鋒,昔日衛道安民,不惜殞命的赤誠道心在死後猶驅使着這些道士拼命前衝。很快整個南天門便血流成河,漢白玉雕龍柱子被染得通紅,還沾着大小不一的碎肉塊。
待屠戮過後,伯陽真君等人的身影又消失不見。僅僅留下一地的斷劍殘屍。
而在下界,天地主宰正回味着方纔伯陽真君等人的戰鬥。
“人類,果然是如此執着的生物。縱使早已身死成千上萬年,仍要爲了當年的理想而戰鬥嗎?難怪他們不滅的癡魂會這般踊躍地響應吾之兵禍邪氣。”
嘆哉,本是重義輕生道中人,安爲興殺造孽魔下鬼。
“天地主宰,莫在繼續你那無聊的把戲了。下一步計劃,何時實施?”戰神蚩濁坐在王座上半睜着眼,用一副懶散地態度看着天地主宰。
“明夜,擒殺夜宇韶瀾。證吾六道三界之主降臨征伐!”天地主宰豪氣沖霄,傾覆三界的狂魔之姿,竟令天地爲之一顫。
“屆時吾等會助你達成計劃。”戰神蚩濁將杯中的血酒一飲而盡。
星艦的訓練室內,月晚晴正指導着皇慧矜運用天權星的力量。
“自然一點,不必如此緊張。”月晚晴坐在舒適的靠椅上一邊小口啜飲着熱氣騰騰的熱奶茶,一邊搖動羽扇指點着。
皇慧矜手中冥王邪刃揮灑自如,雖還是有小小的紕漏,但可謂忽略不計。只需再演練一段時間,便可彌補不足。
“嚶啊~”有些脫力的皇慧矜忽然嬌叫一聲,隨後身體便向後栽倒。
月晚晴急忙撇掉奶茶瞬移到皇慧矜身後將她抱住,然後急忙用擔心的語氣問道:“母...皇小姐,沒事吧?”
“沒...沒事...只是感覺有些太累了呢。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皇慧矜雖是勞累到幾乎昏厥,但仍是不願放下手裡邪刀。
月晚晴只得長嘆一聲,將她扶到訓練室旁邊休息室的牀上,然後給她蓋上一層被子。
“今天就到此爲止吧,過度勞累,恐怕反而會影響實戰的發揮。大敵當前,皇小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的。”
月晚晴的語氣除了擔心,還有隱隱的心疼。
“我去給你整點東西吃吧,你且靜休。”說罷,她便前往餐廳令艦上的伙伕準備些前些日子她在地面採購的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