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大志欲言又止，看了看王炳南。
而王炳南又看了看廖望東。
這一切都沒躲過沈老的眼睛。
表面上，那個時候，他還不老呢。但是他有一個習慣，就是聽着案子，彙報，你感覺他睡着了吧？其實他只是眯縫着眼睛。
不過，你要是做點小動作，可覺得他不知道。
哪怕是在他的背後。
就好像他背後都長着眼睛似的。
“ 咳咳.....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還得看領導臉S才能說？都是同志，這也是探討案情。什麼都可以說，只要不違反紀律，制度，任何都可以。”沈老道。
廖望東示意了一下王炳南。
那這，只能是王炳南唱紅臉了。
“沈老師，這，的確，有點爲難。就是，可能，這個案子當中的某個人，比較特殊，要是按照正常的程序，還真拿不下來......”王炳南緩緩說道。
“什麼，我沒聽錯吧？什麼樣的人物是你們拿不下來的？難道他長了三頭六臂？這，哎，不對。你們什麼意思？這麼說是要上手段，搞逼供那一套？”沈老有點不悅了。
沈一誠跟別的警察不太一樣，他所經手的案件，沒有一件是靠上手段拿下來的。他可不是爲了晉升，立功，什麼都做的警察。
所以，他那麼年輕，就進了公安部，還是專家組，那不是沒有原因的。
而且，他一向反對拿不下案子，就動用手段的方式。
“這樣吧，沈老師。”廖望東開口了。“我們放鬆一下，我請沈老師看一場戲劇，一出真人版電影，怎麼樣？”
沈一誠哪有什麼心思啊，案子這麼重要，這幫人還搞什麼名堂啊？
王炳南神秘兮兮，又笑嘻嘻對着沈一誠說：“沈老師，你覺得不虛此行的。而且就在我們這裡。哦，不遠，去了就知道了。絕對精彩。”
沈一誠心說“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幫人能玩出什麼什麼花活出來。”
其實真的很近。
路上，王炳南還如此這般給沈一誠打了一點預防針。
演員？其實早就就位了。
別誤會，還真以爲是演戲，排話劇舞臺劇戲曲之類的。
真不是。
三個主要角S。
一個標準罪犯，綽號烙鐵頭。知道什麼是烙鐵頭嗎？那就是毒蛇的一種。也就是他有重案在身，暴力犯罪，傷害等等。不過沒有判死刑，還是特意從省監調出來的。【待會兒說目的】。
一個，說出來，都沒人信。也沒有給沈一誠透露實底。他就是林貴生。他要演一個罪犯。
一個，就是今天最大的主角，也就是真正的賊王。
其實，還有幾個演員。一個是省廳，或者省城刑警隊，刑偵總隊的人，而且長得有點像烙鐵頭，五大三粗，再經過化妝，更像了。還有幾個，也是罪犯。但是屬於改造的比較好的，就是通常要求進步，希望早點出去的模範犯人。但是這幾個，可是要派大用場的。
沈一誠，廖望東，王炳南三個人坐在一間辦公室，還是看着烙鐵頭，林貴生，賊王，還有警察加那個模範犯人經過的。
這是幹嘛？
廖望東示意沈老師接着看。
然後，可不是直接就進審訊室。
而是，烙鐵頭，林貴生，賊王，模範犯人先關在一起。
然而，沈一誠，廖望東，王炳南去了另外一間，就是有那種玻璃可以觀察犯人的玻璃。而待會兒，同樣不動，就從另外一面玻璃可以看到審訊的結果。
審訊室，跟烙鐵頭，林貴生，賊王，模範犯人他們的那一間看似要繞一段，實際就是隔壁。
烙鐵頭，一看就是窮兇極惡的樣子，標準的暴力分子，罪犯，還是獄霸的那種。
“說你呢，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說說你怎麼進來的？”烙鐵頭開口了。
林貴生踢了一下，蜷縮在那裡，好像還有點瑟瑟發抖的賊王，“哎，說你呢，新來的吧？給老大報個號吧？什麼人，哪個廟門供的什麼菩薩，什麼案子進來的？”
賊王，根本沒搭理。
“呦吼，看來真是一個生瓜蛋子。不開面，是吧？兄弟們，怎麼着啊？是不是得給新來的上上課啊？”烙鐵頭說道。
“是，大哥。”那幾個模範犯人。
然而，他們不是奔着賊王去的，卻是奔着林貴生去的。
看着笑嘻嘻地，突然出手，朝着林貴生就是一通打，踢。
那林貴生可是哎呦哎呦地，痛苦地求饒，不是我啊，大哥。我錯了，我該死。我犯了偷看女人洗澡罪，還偷了王家姑娘的內衣，褲子，還有，還有.........
“行了，住手。”烙鐵頭道。
那邊，沈老看不下去了。這警察不動手，還讓犯罪分子動手，當着警察的面？這不是無法無天嗎？他要制止。但是廖望東在沈老師耳邊嘀咕了一通。沈老強壓住了怒火。還得繼續看戲。看戲怎麼收場。
注意哦，神奇的地方。
這個下命令的烙鐵頭其實已經不是真正的烙鐵頭了。因爲一開始的烙鐵頭讓林貴生，賊王，模範犯人看到了，然後就押走了。實際他的目的，只是讓賊王看到他的兇狠的眼神，那種牢頭，獄霸的氣S，就夠了。出完場就押走了。是不是後來給減刑了，不知道。這也算是他有立功表現了。這就是給賊王一個壓力，一個錯覺。
而下令的人，其實是警察，真警察，化妝過的，跟烙鐵頭幾乎一模一樣。
那些模範犯人也很配合。
今天的場面是前面就演練過的，就是讓他們幾個配合演戲的。還是假裝那種暴力犯罪分子手下。
而視線是擋住的，根本就看不到是不是打了林貴生的。
然後賊王看到了滿臉是血，鼻青臉腫的林貴生，一個小賊。
警察烙鐵頭又開口了“怎麼樣啊？說不說？不說，跟他，看見沒，一個下場。”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賊王開口了“我有罪，我有罪，我犯了很多罪，都是我乾的。”
你要是真以爲他會這樣認罪的話，那就上當了。
因爲他是賊王。
更因爲前面其實已經用正常程序審訊過他了，但是，正如林貴生提前給他們打過預防針那樣，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