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最後的吶喊

卡瓦爾堡大廳內因爲梅羅特男爵等人的離開,而陷入長時間的靜默。

端坐於王座之上的培迪,臉上帶着平淡的溫和笑容,旁人無法從他的表情看出喜怒。

良久後,威壓而有平和的聲音想起:

“王國《新法》神聖不可侵犯!”培迪身子斜靠在王座上,目光銳利的掃視着下方所有人,“警察局在任何地點任何時候都有權代表我、代表王國維護《新法》神聖的權威。”

培迪的話,再次讓大廳內所有人震動,他們在震驚於警察局的權力。在這之前,警察局的權限一直都模糊不定,同時貴族會議的存在,更是讓警察局的地位變得極其尷尬。

而現在,培迪當做所有貴族的面,賦予警察局的權利和職責,與貴族會議職能完全重合。

不,應該說警察局的職能完全超過了貴族會議的存在!

那麼,貴族會議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培迪輕輕扭動脖子後繼續說道:“今後,將取消地方貴族會議,沒有經過當地政府同意,任何人不得在任何地點召開貴族集會,更不得代替政府執行審判權!”

“卡瓦爾堡的貴族會議改爲每個季度的第一天召開,會議討論的內容必須提前申報國王辦公室,禁止討論申報之外的任何王國政務,更不得代替警察局裁決糾紛和處理案件。”

培迪的聲音越來越冷,心中的悶氣也在越積越多。

他有理由生氣,因爲這些話本應該由內閣成員提出來,現在卻由他這位國王親自說出口。

此時此刻,這位年輕的國王心中,越來越覺得王國的內閣沒有存在的必要。

不過,大廳的貴族比培迪此刻更憤怒,

他的這些話一說出口,整個大廳便響起一陣陣厚重的呼吸聲。

他們和培迪一樣,也只能忍受心中的憤怒。

培迪望着下方某些神情激動的貴族,感受着這些人壓抑的憤怒情緒,心中積壓的怒火得到了稍許緩解,也就沒有繼續本來打算徹底說開的話題,換來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靜靜靠在王座上,陷入了沉默。

五六分鐘後,當大廳內大多數人平復心情的之後,培迪繼續說道:

“讓我們回到剛纔的話題。”他很是隨意的把玩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紅寶石戒指,低語道:“剛纔的話題…”他望着戴西里-龐博:“我們剛纔談說到了什麼地方?”

“哦,對了!”他自問自答,“剛纔,我們說到,王國什麼時候開始又出來‘地方統治’這等違法王國《新法》的詞彙。”

說話期間,他看向大廳內其他人,“在整個王國境內,有我承認擁有地方統治權的地方只有一個科溫德領。”他找到科溫德領的前來參與貴族會議的昆娜-馬恩所在地,明知故問般的問道:“難道這件事情發生在科溫德領嗎?”

“沒有這回事,陛下。”昆娜-馬恩站到中央走廊,很嚴肅的回答着。

“那麼,戴西里侯爵,作爲王國的首相,你告訴我,也告訴大廳裡所有人。”培迪向昆娜-馬恩點頭的同時看向他的首相,“你當時所說的‘地方統治’是怎麼回事?”

“是…陛下。”戴西里-龐博渾身一震,雖然他現在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但表面上卻裝得很鎮定的走到王座下。

然後…然後保持着沉默,或者說思考着對策。

這是一個沒辦法回答的問題,除非他公開反對王國《新法》。

當然,如果在十天前,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挑明他的觀點,因爲那個時候他什麼都不知道。

但現在…不行!

“我受不了了,你們一個個像孬種一樣的廢物…有什麼好怕,又有什麼不敢說的!”一名中年貴族突然走到大廳中央過道,兩步來到王座下的階梯,雙眼直視並培迪大聲說道:

“貴族統治地方本就是合理合法,克魯領並不是你里根家族一人的,他是由我們的先祖共同打下來的,我們在自己領地上的所作所爲,就連衆神都管不着!”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通紅的面部顯露着他此刻的激動和惱火,

他說話的時候渾身肌肉鼓動,雙臂不斷揮舞,兩隻鐵拳在被他捏的“咯吱”作響,“不要跟我談什麼宮廷禮儀,我們之前一直都是這樣對話,我甚至和奧瑪伯爵睡在一個帳篷,我的父親和老公爵在即位戰爭時期也曾同在一個鍋裡舀湯喝。”

“我們平等相處,我們共享權利!”他指着培迪,就那麼指着,“一切,都因爲你發生了改變,你永遠都是那麼高高在上,你高高在上…你看看你…”他指着大廳內所有的貴族,“在這個大廳裡,有一個人是真心效忠你的嗎?有人用‘我的兄弟’稱呼過你嗎?”

“你根本就不是克魯人的‘兄弟’…就在剛纔,你面臨質疑的時候,有人站出來爲你說過一句話嗎?”他的手指在賽克-馬拉、埃德溫-菲林等人的臉上劃過,“他們真正支持過你嗎?”

“沒有!”

“你只會讓我們拜服在你的強權下,在你的威威王權下瑟瑟發抖,你永遠不會得到我們…以及他們的真正效忠,你永遠都只會是一個人!”

“高德利男爵,你給我閉嘴。”傑伯克-頓納子爵硬着頭皮出列厲聲呵斥。

雖然,在這種時候傑伯克-頓納子爵一個字都不想說,但他必須站出來表態,因爲站在王座下‘高談闊論’的高德利-古斯特男爵,原本是哈倫斯領東部領地一位領主。

在培迪加冕爲王之際,頓納家族整合哈倫斯領所有領地,獻給了培迪。

高德利-古斯特男爵,因此而變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莊園貴族,雖然他得到了一筆鉅額財富,並過上富足的莊園主生活,但這樣的生活讓他感覺不到任何榮譽。

沒有榮譽感的日子,讓他變得極其暴躁。

剛纔,梅羅特-泰瑞特斯男爵等人的表態讓他整個人好似被喚醒的戰士,但同時又礙於自己的家人,最終還是忍住了沸騰的熱血。

但首相戴西里-龐博的軟弱無能,讓他徹底爆發了。

“你才應該給我閉嘴,傑伯克-頓納,頓納家族先祖正在因爲你而蒙羞,你看看你做的事情,你剝奪了我們的榮譽,剝奪了我們爲之奮鬥的一切,你根本不配與我對話,你這個背叛者!”高德利-古斯特整個人更加激動了,他望着王座之上的年輕人,“培迪-里根,你毀掉了我們的‘先祖盟約’,你的靈魂會收到衆神的詛咒,你死後會墜入九重地獄!”

“你根本不配坐在那裡,因爲你的王座毫無榮譽可言。”

“我彷彿能夠看見你腳下的累累白骨,爲了你的王座,殺了多少人,他們哪個不是世代追隨里根家族?他們家族無數的先輩倒在在敵人的利刃下,而他們的後代卻因爲你的自私和無上的慾望死得毫無價值!”

高德利男爵歇斯底里的怒吼,他衝紅的雙眼死死的盯着培迪,身上的魔法銘文閃爍着腥紅色的光暈。騎士護衛團的的四名聖騎士在威利-喬恩爵士帶領下,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高臺周邊,攔住了這位怒火中燒的中年貴族。

“來啊,上來啊!”高德利男爵瞪着眼看着周圍虎視眈眈的城堡騎士,他很清楚接下來的等待他的命運,所以他現在無所畏懼。

威利爵士把手按在腰間的佩劍,轉過頭看向王座之上的培迪。

大廳內的所有人都怔怔的望着高臺下和城堡騎士對峙的高德利男爵,傑伯克-頓納子爵更是口中喃喃低語:“瘋子,他瘋了…”

培迪此刻斜靠在座椅的扶手上,用手撐着腦袋,望着高德利男爵的目光中帶着些許無奈和意外,面對威利爵士偷過來的詢問目光,他輕輕揮了揮手讓其退下。

沒有了城堡騎士的阻擋,培迪和高德利男爵的目光再次對視。

最後一絲理智讓高德利男爵沒有再繼續向前,也沒有再進行任何對話。他就這麼冷冷的望着培迪,等待着培迪的迴應。

他需要回應,這是他站出來說這些話的最終目的。

培迪面色平靜,是真的平靜…此時此刻,他面對這樣的咒罵和詛咒,心中卻生不起任何怒火。

他想發怒,但他的怒火怎麼都沒辦法引燃。

因爲,高德利有些話說到了培迪心坎上,

他感覺無奈,也有些彷徨。

但他的路必須繼續走下去…

今天的貴族會議,培迪本就是想把王國矛盾挑明,讓商人和貴族好好爭一爭。但結果卻是把他自己陷了進去,國王親自上陣和他的臣子理論?

下意識的,培迪把看向了戴西里-龐博,然後是埃德溫-菲林、茜拉-馬恩、考利爾、賽克-馬拉、帕瑪-納哥…

高德利-古斯特跟隨着培迪的目光看向了那些人,臉上帶着鄙夷的表情低語道:“一羣膽小鬼!”

很快,兩人各自收回目光,再次對視。

培迪望着孤零零站在臺階下的中年貴族,慢慢從座位上站起身並走出兩步,他旁邊的艾琳菲兒更是下意識的抓着了他的手臂。

“放心!”培迪和妻子對視,並輕輕拍了拍對方抓着他手臂的手,當艾琳菲兒鬆開手的時候,他再次和高德利-古斯特對視,用很平靜的語氣說道:

“你們不理解我,認爲我是暴君,是獨裁者…你說這些話,肯定是想要我解釋,但我爲什麼要解釋…我承認我所做過的一切,我承認我屠殺貴族,我不會向你們解釋,永遠都不會。”

“你們覺得我做這些都是爲了我的王權,爲了我的貪慾,沒關係…我可以承認,爲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望着我,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培迪的話,讓高臺之下的高德利-古斯特表情變得很奇怪,眼睛裡滿是不可思議。

“是的,在衆神的注視下,我違反了“先祖盟約”,違反了我們的先祖當着衆神的面立下的誓言,也許我即將受到神靈詛咒,也許我死後的靈魂會永久在地獄裡徘徊,但那又怎麼樣呢?”

“你們以爲我會害怕嗎?會每天晚上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嗎?”

“不會!”

“你們說我是暴君,說我是獨裁者,在暗地裡詛咒我,或者策劃暗殺我的行動,但這又怎麼樣呢?”

“儘管來好了!”

“我永遠不會妥協,永遠!”

他指着下方的高德利-古斯特,“你試圖激怒我,你想向這個大廳裡的其他人證明你是英雄,我成全你…你將被拉到早市,身披你的家族戰袍,當着你口中那些‘賤民’的面被砍下頭顱。”

“王國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剛纔的表現,他們會知道你試圖挑釁你的國王,試圖恢復貴族的所謂的特權,試圖繼續奴役他們!”

“希望,當國民知道真相後,會繼續把你當成他們的英雄!”

“培迪-里根!”高德利-古斯特氣得渾身發抖,他最後一絲理智失去了。

卻見,他全身的魔法銘文在同一時間發動,雙腳下的底板猛然間龜裂,身體剎那間跳起來,帶着陣陣破空之聲的鋼拳眨眼間便落到培迪的胸腔的位置。

“當”一聲悶響,

一道肉眼可見的聖光壁壘阻斷了高德利-古斯特的拳勁,不是培迪出的手,王座兩邊的四名聖騎士聖力流轉,隔絕了一切突襲王座的攻擊。

“當”

“當”

高德利-古斯特發狂般的用他的雙拳砸着聖力光壁,口中怒吼:“培迪-里根,你這個暴君!”

“噗!噗!”兩柄長矛準確無誤的穿過高德利-古斯特兩邊手臂關節,

是兩名聖騎士護衛出手了!

高德利-古斯特的被震退到臺階下,手臂無力的垂下,全身的流轉的魔法光暈也被無情的擊散。

沒有鮮血流出,因爲兩位聖騎士的聖力牢牢鎖住長矛貫穿的傷口。

“你…你…”高德利-古斯特垂下的雙手不斷的顫抖想要擡起頭,被兩名聖騎士護衛按在的地上的他,帶着猙獰的表情看着王座之上的那一雙腳,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不配坐在那裡!”

“也許吧。”培迪迎着對方的目光,“但我卻就坐着這裡。”言罷,他對兩位聖騎士護衛揮了揮手。

“暴君!”

“獨裁者!”

“背誓者!”

“你的靈魂將會永世受到詛咒!”

培迪重新坐回了王座,艾琳菲兒輕輕握着他的手,兩人短暫的四目相對後培迪再次看向大廳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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