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經黑了,七彩去和幾個農家女弟子聊天,屋子裡只有石正峰一個人,石正峰坐在油燈下,拿出一本書來,饒有興致地看着。
當,當,當。
房門被輕輕叩響,石正峰放下書,問道:“誰呀?”
“請問是石大人嗎?”門外傳來了夏荷那甜蜜的聲音。
“我是石正峰,你找我何事?”石正峰並沒有去開門。
夏荷在門外說道:“石大人,聽說您是杞國的軍官,我也是杞國人,我有些事想問問您。”
石正峰知道這個夏荷肯定是在耍弄什麼陰謀詭計,說道:“天已經黑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石大人,我只是有些事情問問您,問完了我就走,不會礙您的事,還請您讓我進去吧。”
石正峰心想,不管這夏荷是暗箭還是毒藥,她要對付自己,自己早晚得接她這招,不妨就讓她進來,看看她都有什麼手段。
石正峰起身打開了房門,月光下,夏荷笑顏如花。
“多謝石大人。”
石正峰板着臉,嗯了一聲就轉身坐下,說道:“寒屋陋室,委屈夏荷姑娘了。”
夏荷說道:“大人這麼說豈不是笑話夏荷,夏荷一個貧賤女子,容許首領、石大人收留,能有一塊棲身之地就感恩戴德了。”
石正峰看着夏荷,這夏荷確實很美,燈下看美人,萬千嫵媚,越看越美。不過,石正峰還是不停地提醒着自己,這是個蛇蠍,萬不可被她迷了心竅。
夏荷說道:“石大人,您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石正峰嗎?”
夏荷這是在沒話找話,石正峰說道:“我是石正峰,不過,算不上大名鼎鼎。”
夏荷笑了一下,說道:“我聽人說,石大人少年英雄,在杞南縣獨闖龍潭虎穴,懲治貪官,在鬼泣澤力挽狂瀾,消滅羣盜,在杞城徒手搏熊,在松樹坡擊殺奸佞賈純儒......”
這夏荷消息還很靈通,石正峰的那些英雄事蹟她全都知道,如數家珍一般唸叨着。
石正峰不爲所動,冷冷地打斷了夏荷的話,“夏荷姑娘,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嗎?”
夏荷看着石正峰,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說道:“石大人,俗話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我在外漂泊這麼久,見到了您這樣智勇雙全、名滿天下的老鄉,我忍不住激動,就想和您多說幾句話。”
夏荷心裡在嘀咕,這石正峰看上去十六七歲的樣子,竟有這般定力,面對自己這絕世美色不爲所動,看來還真不能小瞧了他。
夏荷對於自己的美色還是很自信的,這世上,別說是男人了,就是公貓公狗,見了自己都要軟了骨頭。
夏荷和石正峰說着話,不知不覺就湊到了石正峰的身邊,一股幽香飄入了石正峰的鼻子裡,美人香豔呀。
石正峰看着夏荷,心想,這是一顆糖衣炮彈,自己現在該怎麼辦呢,要不要把這糖衣剝下來吃掉,然後再把炮彈打回去?
“石大人,您是我們杞國的英雄,是我們杞國的驕傲,杞國要是多幾個您這樣的人物,豈能讓賈純儒那些跳樑小醜得勢,豈能讓曹賊佔我杞國國土。”
夏荷說得激動,兩隻手在石正峰面前比劃着,不小心把桌子上的一本書碰到了地上。
“石大人,不好意思,我有些失禮了。”
夏荷俯下身子去撿書,這麼一彎腰,一片春光透過寬敞的衣領,在石正峰眼前乍現。
石正峰再怎麼沉着鎮定,他也是個男人,看着那美人玉體,心裡的一團火焰就熊熊燃燒起來。
我們的石大人有些坐立不安了。
夏荷看出了石正峰的心思,假意把書還給石正峰,一雙芊芊玉手摸了摸石正峰的手腕。
石正峰像是被火炭燙了似的,想要跳起來。但是,夏荷卻按住了石正峰,嬌滴滴的聲音在石正峰耳畔響起。
“石大人,我崇拜您是個英雄,您就賜一番雨露給我吧。”
夏荷柔弱無骨,像一條蛇似的,纏在石正峰的身上,想要把石正峰推到牀上去。
春光燦爛,石正峰就覺得迷迷糊糊的,難以拒絕夏荷的請求。
突然,石正峰感覺有一道寒光閃起,他猛地清醒過來,瞪大了眼睛,看見夏荷手裡攥着一把匕首,正準備朝自己刺過來。
石正峰用力一推,把夏荷推翻在地,夏荷這一刀刺偏了。
“好一條蛇蠍,總算是露出毒牙了,”石正峰整理了一下衣服,俯視摔倒在地的夏荷。
誘殺不成,夏荷惱羞成怒,叫嚷着,跳起來,一刀刺向了石正峰。這女人原來還有些武藝。
石正峰躲閃了幾下,伸出食指、中指,照着夏荷的手腕就戳了過去。夏荷痛叫一聲,手腕一鬆,匕首掉在了地上。
沒有了匕首,以夏荷的武藝,根本就殺不了石正峰。夏荷轉身想要,石正峰上前一步,揪住了她的胳膊,一記側踢,踢在了她的肚子上。
憐香惜玉要分場合分地點,對於一個攥着匕首要殺自己的女人來說,她再怎麼漂亮,石正峰也不會客氣的。
因色喪命,石正峰沒有這麼愚蠢。
捱了石正峰一腳之後,夏荷立刻彎着身子,蹲在了地上,石正峰趁機按住了她。
這時,蘇廣益、馬漢他們聽到了打鬥聲,趕了過來,開門一看,石正峰正把夏荷按在了地上。
蘇廣益、馬漢他們大吃一驚。
石正峰叫道:“這娘們兒是個奸細,把許大哥叫來,審一審她。”
農家村落裡出了奸細,立刻轟動了整個村落,許嗣達聞訊趕來。農家村落裡沒有什麼刑訊室,石正峰就直接把夏荷綁在了自己所住的茅屋裡。
石正峰、許嗣達、夏侯洪安、鮑盡忠他們坐在屋子裡審訊夏荷,農家弟子們和峰字營的將士們在外面,密密麻麻圍了好幾圈,探頭探腦地張望着。
石正峰問夏荷,“是誰派你來的,爲什麼要殺我?”
夏荷輕蔑地瞟了石正峰一眼,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馬漢在旁邊叫道:“哎呀,這小娘們兒還挺硬氣。”
馬漢上去就給了夏荷一記耳光,清脆響亮,打得夏荷半邊臉都腫了起來。和馬漢這種粗人糙漢說什麼憐香惜玉,還不如去對牛彈琴。
夏荷捱了打之後,依舊不肯屈服,瞪着馬漢。
馬漢又揚起了巴掌,“小娘們兒,我就不信今天打不服你!”
“馬漢,住手!”石正峰叫了一聲。
馬漢回身看着石正峰,說道:“大人,這小娘們兒皮子緊,你不打她,她不老實。”
石正峰起身走到了夏荷的面前,說道:“你老老實實地說出來,爲什麼要混入農家,誰派你來的,爲什麼要殺我。把這些事情都交待清楚了,我就放你走,我石正峰說到做到,絕不反悔。”
夏荷揚起了頭,說道:“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你想知道的事,姑奶奶我一句話也不會說!”
面對一個捆綁起來、對自己毫無威脅的女人,石正峰還真下不去狠心對她動刑。
石正峰想了想,附在馬漢耳邊,嘀咕了一番。
馬漢的眼睛裡閃起了興奮的光芒,叫道:“妙,妙,大人您這招真是妙啊。”
說着,馬漢就幸災樂禍似的看了夏荷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夏荷不知道石正峰要耍什麼花招,但是,看着馬漢那副得意的樣子,夏荷開始隱隱不安起來。
過了一會兒,馬漢拿着一個陶罐子,樂呵呵地跑了進來,說道:“大人,您要的東西我都找着了,我和弟兄們費了不少功夫呢。”
石正峰指着夏荷,說道:“把她的衣袖、褲腿都紮起來。”
夏荷被綁在一副十字架上,馬漢拿着繩子上前,把夏荷的衣袖、褲腿都紮了起來。
夏荷莫名其妙,叫道:“石正峰,你到底要幹什麼?!”
石正峰拿着手裡的陶罐子,走到夏荷面前,打開了陶罐子。夏荷看了一眼,差點沒吐出來,那陶罐子全是蜈蚣、蜘蛛、蠍子、壁虎一類的毒物。
這些毒蟲在陶罐子裡爬來爬去,看得人是直起雞皮疙瘩。
石正峰蓋上了蓋子,對夏荷說道:“你要是不招的話,我就把這些毒蟲放進你的衣服裡。”
“你無恥!”
夏荷瞪着眼睛怒吼,但是,石正峰能感覺到,她是色厲內荏。
石正峰說道:“無恥還是有恥,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能不能撬開你的嘴。”
石正峰把陶罐拿到了夏荷的面前,準備打開蓋子,把那一罐毒蟲全都倒進夏荷的衣服裡。
要是皮鞭、烙鐵,嚴刑拷打,夏荷還真不怕。可是,把這些蟲子倒進衣服裡,夏荷想一想就頭皮發麻,兩條腿直打顫,尿都要嚇出來了。
“你還不招是吧?對不起了,夏荷姑娘,這可怪不得我了。”
石正峰打開了陶罐蓋子,就要往夏荷的衣服裡倒毒蟲。
夏荷歇斯底里地叫道:“我說,我說,我全說!”
石正峰把陶罐的蓋子又蓋上了,“早點說嘛,咱們是不是就省去這些麻煩了。說吧,爲什麼混入農家?”
“爲了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