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和寧寧、大牛找了一家客棧住下,石正峰讓寧寧、大牛在客棧裡等待他的消息,他要去宮廷尋找禮樂洪鐘。
在客棧裡住了幾天,到了報到的日子,石正峰拿着錄取通知書,去了宮廷。
剛剛看到宮廷的大門,幾個侍衛就凶神惡煞似的,攔住了石正峰。
“幹什麼的?!”
石正峰看了看幾個侍衛,拿出了錄取通知書,說道:“我是來報到的內務府樂工。”
“樂工走側門,這是君上通行的正門!”侍衛們那副樣子,好像石正峰和他們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似的。
石正峰忍着怒火,說道:“敢問側門在哪?”
“在那邊,快滾,快滾!”侍衛不耐煩地指了指遠處,用長矛杆捅着石正峰。
“囂張什麼,不過是一羣看門狗罷了,呸!”石正峰啐了一口唾沫,朝遠處走去。
侍衛們惱怒起來,“小子,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是看門狗呀,”石正峰加重了語氣,又重複了一遍。
“媽的,把這小子的腿打折!”侍衛們叫嚷着就要抓住石正峰。
石正峰調動真氣,使了一招排山倒海,真氣猶如海浪一般衝向了侍衛,將幾個侍衛撞翻在地。幾個侍衛摔得頭昏眼花,等他們爬起來想要再找石正峰的時候,石正峰已經無影無蹤了。
“那小子哪去了,他怎麼跑得這麼快?!”侍衛們面面相覷,都覺得不可思議。
宮廷的水-很深,石正峰就想安安靜靜地當一個樂工,藉着樂工身份的掩護,尋找禮樂洪鐘。沒想到,剛剛來報到,還沒進宮廷大門呢,就和侍衛們發生了衝突,看來這宮廷還真不是一般人待的地方。
石正峰走了一段路,走到了側門前,這個側門是專供太監、宮女、僕役們通行的,又矮又窄,剛剛能容得下一個人進出,說得難聽一點,簡直就像是狗洞。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心想,別計較這麼多了,自己也不是真的要在這宮廷裡當差,還是老老實實地尋找禮樂洪鐘吧。
石正峰從側門進了宮廷,遇到幾個僕役,一路打聽,來到了禮樂坊,禮樂坊門前有兩個樂工正在那聊天,石正峰走了上去。
石正峰和聲細語,對那兩個樂工說道:“兩位兄弟,打擾一下,我是新來的樂工,請問我應該找誰報到呀?”
“你是新來的樂工?”兩個樂工上下打量着石正峰,“把錄取通知書拿出來,我們看看。”
石正峰很配合,把錄取通知書拿了出來,遞給了兩個樂工。兩個樂工看着錄取通知書,眉飛色舞,表情很是豐富。
樂工看着石正峰,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石正峰,久聞大名,聽說你在面試的時候,表現得很出彩。”
“我是新人,初來乍到,以後還請兩位師兄多多關照,”石正峰裝出一副和氣憨厚的樣子。
兩個樂工笑了起來,說道:“沒問題,我們一定會好好關照你的。”
石正峰問道:“兩位師兄,我該找誰報到?”
一個樂工指着遠處,說道:“看到了嗎,那個小紅房,對,就是那個。我們主管正在裡面辦公,你過去找他。”
“謝謝師兄,”石正峰剛要走,另一個樂工又叫住了石正峰。
“等一等,兄弟,哥哥得關照你一句,主管辦公的時候,最忌諱有人打擾,所以你千萬不能敲門,你就推開門,悄悄地走進去。”
“好,我明白了,”石正峰向小紅房走去。
看着石正峰的背影走遠了,兩個樂工捂嘴竊笑。
“哈哈,這下子有好戲看了,哼,蠢貨,得罪了黃大師還敢在禮樂坊當樂工,這腦袋真是被門擠了。”
石正峰走到了小紅房門前,停下了腳步,那兩個樂工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好人,石正峰早就看出來了,石正峰猶豫着,到底要不要敲門。
石正峰豎起了耳朵,仔細聽着,房間裡傳出了窸窸窣窣的響聲。石正峰還要繼續聽一聽的時候,兩個樂工走了過來。
“兄弟,你怎麼不進去呀?”兩個樂工問道。
石正峰裝傻充愣,說道:“兩位師兄,我這個人從小在鄉下長大,沒見過什麼世面,現在突然要見主管大人,我有些緊張。”
樂工笑着說道:“兄弟,別緊張,我們主管大人很隨和很親切,進去吧。”
石正峰說道:“我還是有些緊張,要不然兩位師兄陪同我一起進去吧。”
一個樂工愣住了,另一個樂工在旁邊說道:“兄弟,你這麼靦腆可不行啊,自己進去吧,鍛鍊鍛鍊自己,我們在外面爲你打氣,你一定能行的。”
石正峰伸出一隻手,剛要推門,突然又停住了,“兩位師兄,還是不行,我看我還是在門外等主管大人出來吧。”
一個樂工把手按在了石正峰的肩膀上,說道:“兄弟,主管大人對紀律要求非常高,你要是報到晚了,會惹得主管大人不高興。”
“不行,不行,我害怕我緊張,我腿肚子都轉筋了,”石正峰裝出一副可憐相。
一個樂工朝另一個樂工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抓住了石正峰,想要強行把石正峰推進屋子裡。
石正峰堂堂一個龍精虎猛的武者,豈會被兩個樂工暗算,他凝聚真氣,反手抓住了兩個樂工,用力一甩,把兩個樂工甩了出去。
兩個樂工手腳亂蹬,飛出去撞碎了門窗,撞進了屋子裡。門窗一破,屋子裡的情形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屋子裡擺着一張大牀,一箇中年男人正壓在一個年輕女子的身上,兩個人赤身**,一幅兒童不宜的交-媾畫面。
這個中年男人就是禮樂坊的主管,而那個年輕女子是禮樂坊的一個樂工。
禮樂坊出現了一個樂師的名額,衆多樂工都在爭搶這個名額。樂工升級成了樂師之後,俸祿會大幅度提升。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樂工使出渾身解數,爲了這個樂師的名額,人腦袋打成了狗腦袋。
家裡有錢有勢的樂工,花錢找關係,家裡沒錢沒勢的樂工也不甘心,男的出賣靈魂當奴才,女的出賣**當玩物。
法治國家,人們要尊崇法,法是清晰透徹、堅固牢靠的,人們改變不了法,只能適應法、遵從法。
人治國家,人們要尊崇官,官是有七情六慾、喜怒哀樂的,人們可以通過討好官,來換取利益。討好方式是五花八門,美其名曰“官場文化”。
男的出賣靈魂當奴才,女的出賣**當玩物,種種骯髒,種種醜惡,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笑貧不笑娼,這就是現在的魯國。
主管和女樂工正在進行權色交易,冷不防被石正峰和兩個樂工撞見了,主管嚇得當時就痿了,慌忙抓起衣褲穿在了身上。慌亂中,一不留神,主管套上了女樂工的內褲。管他什麼內褲,先遮羞再說吧。
“你們、你們、你們幹什麼?!”穿上了衣褲,主管衝着倆樂工和石正峰,氣急敗壞地叫嚷起來。
兩個樂工嚇得跪在地上,渾身發抖,頭都不敢擡,石正峰從容不迫地站在門外。
主管指着石正峰,厲聲喝問:“你是什麼人?!”
石正峰拿出了錄取通知書,說道:“我是新來的樂工,我叫石正峰。”
兩個樂工戰戰兢兢,指着石正峰,說道:“大人,是這小子把我們踹進來的,我們說了,主管大人有事,叫他等一等,可是他不聽我們的,非要闖進來不可,我們想要阻攔他,沒攔住。”
“都給我滾,都給我滾!”主管聲嘶力竭地吼叫起來。
法治國家,觸犯了法律,你就完蛋了。人治國家,得罪了上司,你就完蛋了。石正峰得罪了主管,在禮樂坊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禮樂坊的人沒有一個敢搭理石正峰的,石正峰是被主管判了死刑的人,沒人敢去觸主管的黴頭。
主管一肚子壞水直翻涌,想着怎麼收拾石正峰,首先,他把石正峰發配到庫房,清洗修理樂器。
到了庫房,石正峰推開門,看見偌大的庫房裡堆放着各種各樣的樂器,足足有上千件。主管告訴石正峰,這些樂器每一件都要擦得乾乾淨淨,像鏡子一樣,光可鑑人。
石正峰在庫房裡環顧一週,發現角落裡還坐着一個人,這個人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一臉滄桑,正在擺弄一根笛子,吹奏樂曲。
“你好,我叫石正峰,我是新來的樂工,負責看管庫房的,”石正峰高聲叫道。
那個人擡頭看了看石正峰,放下笛子,站了起來,說道:“你好,我叫宮羽,也是看管這庫房的樂工。”
“那我得叫你一聲前輩嘍,”石正峰說道。
“前輩不敢當,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宮羽走過來,朝石正峰抱拳行禮。
石正峰抱拳回禮,“宮大哥客氣了,客氣了。”
石正峰和宮羽一起管理庫房,在聊天當中,石正峰得知,宮羽的音樂造詣很高,是個不可多得的音樂奇才,庫房裡這些樂器,宮羽幾乎樣樣都精通。
但是,年近四十的宮羽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樂工,而且還被安排到庫房這種地方。
石正峰問道:“宮大哥,你這麼才華橫溢,怎麼會待在庫房呢?太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