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和風裡沙朝關押女奴的小房走去,石正峰發現很多房間都亮着燈,透過窗戶,石正峰看見有的女奴在彈奏樂器,有的女奴在棋盤上下着圍棋,有的女奴在寫毛筆字,練習繪畫,還有的女奴在看書、跳舞。
女奴們的身邊都站着一個兇惡的中年婦人,這中年婦人對女奴們進行指導。
石正峰莫名其妙,風裡沙在旁邊笑道:“這女奴要賣上價錢,不僅相貌、身材要好,還要有才能,琴棋書畫,樣樣都得精通。楚國、吳國的那些有名的青樓,最喜歡到我這裡來買女奴了。”
石正峰看着那些刻苦學習的女奴,不禁苦笑起來。
在現代世界,娼-妓這個羣體是隱蔽的,見不得光的。在中古世界,娼-妓卻是一個合法的職業,甚至還有官辦的妓院,說起來這官辦妓院裡的娼-妓,也算是國企員工吧。
現代世界裡,嫖-娼很低俗,絕大部分就是爲了滿足一下慾望。只要長得漂亮、看着順眼就好。
中古世界裡,賣身不賣藝,那是私娼寮,下九流纔去的地方。真正名聲響亮的妓院,普通妓-女是賣藝又賣身,高級妓-女是賣藝不賣身。
君不聞,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石正峰和風裡沙繼續向前走,看見前面幾間小房裡,那情景就有些少兒不宜了。一些中年婦人正在教女奴們怎麼勾引男人,甚至還教導房中術。
明面上的才能要強,牀幃間的功夫也要好,這真是應了那句話,“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再往前走,石正峰就看到一些不和諧的畫面了,幾個彪悍的婦人按着女奴的腦袋,往水缸裡浸。
石正峰皺起了眉頭,問道:“這是幹什麼?”
風裡沙說道:“有那不聽話的女奴,我們得管教管教她們。不能用皮鞭打,要是把身子打壞了,或是打破皮肉留下疤痕,就賣不上價錢了。”
看着那一個個被淹得痛苦掙扎的女奴,石正峰的怒火竄了起來。
現代世界裡,美國審訊恐怖分子用的就是這水刑,多少死都不怕的恐怖分子,在這水刑面前都服了軟,可想而知,這水刑是多麼的可怕。
這些女奴有什麼罪過,風裡沙要這般折磨她們!
風裡沙似乎是看出了石正峰的心思,說道:“石先生,這些女奴就像是野獸一樣,你抓住她們之後,必須要調教。否則的話,我把這些女奴賣了出去,這些女奴野性不改,傷了買主,時間久了,我風裡沙的名聲可就被她們毀了。”
石正峰看着風裡沙那副嘴臉,恨不得現在就一刀宰了他,心想,你一個喪盡天良的奴隸販子,做着無恥的勾當,還實行“三包”,包修,包退,包換,還有售後服務、售後調查。
風裡沙有些得意,說道:“做生意,無論是什麼生意,你都得做得細緻一點,要摸清買主們的心理,掏錢之前讓他們高興,掏錢之後讓他們更高興。”
風裡沙和石正峰大談生意經,石正峰不願聽他聒噪,說道:“風大人,那些鄭國女奴在哪?”
風裡沙指了指前方,說道;“就在前面,咱們過去看一看吧。”
石正峰的心狂跳起來,手心裡都滲出了汗,他在想,七彩會不會在那裡?七彩現在是什麼樣子?七彩這些天有沒有受到欺辱?
各種各樣的疑問縈繞在心頭,令石正峰很是緊張。
風裡沙帶着石正峰來到了一間大房子門前,這間大房子像現代世界裡、工廠的廠房一樣大,裡面少說關押着百八十個女奴。
風裡沙說道:“前些天那批鄭國女奴,都在裡面了。”
大房子裡沒有電燈,暗沉沉的,石正峰只能藉着月光,在人羣中仔細地辨認。看來看去,石正峰的瞳孔猛然一緊,是七彩,七彩在裡面!
七彩站在人羣裡,披散着秀髮,低着頭,沒有看石正峰。等石正峰想要多看七彩幾眼的時候,女奴們走來走去,遮擋住了石正峰的視線。
風裡沙問道:“石先生,怎麼樣,還滿意嗎?”
石正峰抑制着激動的心情,點了點頭,說道:“嗯,不錯,這些女奴我全要了。”
風裡沙轉身吹了一聲口哨,黑夜中,幾個矮小的身影走了過來。石正峰仔細一看,這是一羣侏儒。
這些侏儒一身蠻族人的打扮,腰裡掛着彎刀,身上硬邦邦的,全是腱子肉。
風裡沙對這些侏儒說道:“這些女奴,石先生全要了,吩咐那幾個老媽子,燒點水,讓她們洗個澡,明天一早,石先生就把她們帶走。”
“是,”侏儒們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石正峰詫異地看着那些侏儒。
風裡沙說道:“這些侏儒是專門看管這些女奴的。”
石正峰沒心思去想,風裡沙爲什麼用侏儒看管女奴,他對風裡沙說道:“風大人,我現在就叫幾個女奴出來,晚上陪陪我。”
石正峰想把七彩救出來,讓七彩待在自己的身邊,免得夜長夢多。
風裡沙說道:“石先生,你不要心急嘛,按照規矩,咱們的交易明天早上完成,今晚你不能碰這些女奴。”
石正峰說道:“風大人,我們這生意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要不然我現在就把銀票給你,我就叫走兩個女奴。”
風裡沙面露微笑,說道:“石先生,不是我不講情面、刁難你,實在是規矩所限。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瓦罐城裡的規矩,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不能違反。”
風裡沙這麼一個無恥到極點的人,還重視規矩,石正峰心想,你他孃的在搞黑色幽默嗎?
石正峰心裡鄙視、咒罵風裡沙,表面上還是神色自若,說道:“既然風大人有規矩,那就算了吧,多有冒犯,還請風大人見諒。”
“石先生客氣了。”
石正峰知道風裡沙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如果石正峰執意要把女奴帶走,肯定會引起風裡沙的懷疑,到時候弄巧成拙,反而不妙。
風裡沙說道:“石先生,天色已晚,咱們回去休息吧。”
風裡沙帶着石正峰走出了關押女奴的後院,這時,一個僕役跑了過來,說道:“大人,有五個奴隸想要逃跑,被我們捉住了。”
風裡沙皺了一下眉頭,對石正峰說道:“石先生,走,我們去瞧瞧。”
風裡沙、石正峰走到了一座廣場上,廣場上燈火通明,點起了一個個火盆,兵丁們手持火把,圍成了一圈。廣場中央立着幾個柱子,其中有五根柱子上綁着五個奴隸。
石正峰看了看,這五個奴隸都是精壯漢子,鼻青臉腫、渾身是傷,兵丁在捉住他們之後,對他們進行了毆打,而且下手極重,有幾個奴隸的嘴巴里,不停地噴着血沫。
風裡沙看着這五個奴隸,說道:“我已經說過了,你們老老實實、安守本分,我不會虧待你們。可是,你們偏偏拿我的話當耳旁風。你們不尊重我,也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有幾個奴隸嚇得渾身發抖,愁眉苦臉,眼淚都流出來了,叫道:“大人,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饒了我們吧......”
風裡沙不爲所動,揮了一下手,轉身就走。
幾個兵丁牽着幾條灰色的狼狗走到了廣場上,那幾條狼狗很是亢奮、很是兇惡,衝着綁在柱子上的奴隸狂吠不止。
吠叫聲響徹天地,震得人們的耳朵嗡嗡作響,很快就將奴隸們的求饒聲壓住了。
隨着風裡沙揮手下令,兵丁鬆開了手裡的繩子,幾條狼狗猛地撲了上去,撲到奴隸們的身上,就是一通撕咬。
這幾條狼狗不是咬奴隸們的手腳,也不是一口咬斷奴隸們的喉嚨,而是用尖牙利爪豁開奴隸的肚皮,把奴隸們的內臟掏出來。
奴隸們被豁開肚皮、掏出內臟,還沒有死,在那哀嚎慘叫,石正峰只覺得毛骨悚然,閉上了眼睛,不忍直視。
風裡沙笑道:“石先生,對付這些奴隸心軟不得。我今天要是饒了這五個奴隸,明天就會有五十個奴隸逃跑,後天就會有五百個奴隸逃跑。用不了幾天,我這瓦罐城就成了一座空城,這偌大的家業也就散得乾乾淨淨了。”
無論風裡沙說出什麼樣的藉口,都改變不了石正峰對他的評價,四個字——禽獸不如!
風裡沙叫過來一個僕役,吩咐道:“你帶着石先生去休息吧。”
僕役向石正峰做了一個手勢,帶着石正峰向前走去,左轉右拐,來到了一座竹樓前。
這竹樓是蠻族風格的建築,分爲三層,很高很大很氣派,凡是到瓦罐城買奴隸的商人,當天要是走不了的話,就會被安排在這竹樓裡過夜。
竹樓的一樓是給商人們的奴隸居住的,大牛住在了一樓。二樓是給商人們的隨從居住的,田豐住在了二樓。三樓則是留給商人們居住。
石正峰到了三樓,走進一間屋子裡,這屋子裡的裝飾是華夏風情與蠻族風情的混搭,看上去很是古怪。
石正峰坐在牀上,滿心想的都是七彩。
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