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雙龍鬥

在飛往白雲埵的路上,楊無心的腦海中也在思索着西方廣目天王的資料。傳說這位天王是羣龍之首,有號令羣龍的能力,他最爲厲害的法寶就是一條赤龍。楊無心惡意地猜測,沒準這個傢伙也跟心宿一樣,是個龍族的叛徒呢。不過估計以龍族的風格,絕沒有與叛徒妥協的可能,更何況是聽從叛徒的命令了。再有,那廣目天王還有一個了不起的本領,名爲淨天眼,可以看破一切虛幻的假象,端的厲害非常。

不知不覺中,楊無心已經來到了位於犍陀羅山西部的白雲埵上,站在了神殿的跟前。一進神殿,楊無心便與人撞了個滿懷,直把他從神殿門口撞了出去。退後幾步定睛觀瞧,發現撞到自己的是位紅臉大漢。魁梧的身材,勻稱的體形,身穿一件赤紅色的戰炮,好似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不僅如此,此人的頭髮、眉毛以及頜下的鬍鬚也俱都是赤紅一片,活脫脫的一個紅人。再看看這位紅臉大漢的左臂,纏繞着一條赤色鎖鏈,楊無心便清楚了對方的身份。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我天王神殿?”紅臉大漢(也就是廣目天王)警惕地望着楊無心問道。

“在下楊無心,求見廣目天王!”楊無心不卑不亢地回答。

“哦,你找本座有什麼事嗎?”廣目天王聞言一愣。

“在下欲取聖舍利,希望天王能夠賜下玉佛印!”楊無心非常乾脆地說明了來意。

廣目天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仔仔細細地將楊無心打量了一番,然後才笑呵呵地說道:“呵呵,看來你很有信心嘛!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這種口氣與本座說話了。”

“還望天王成全!”楊無心不動聲色地說道。

“嗯,這件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就不知你是如何選擇了?”廣目天王手捻赤髯,搖頭晃腦地說道。

“不知天王此話怎講?”看到對方並沒有想自己想象的那樣勃然大怒,楊無心多少有些意外。

“只要你發誓從此歸依我佛,遁入空門,本座就將玉佛印賜你也未嘗不可。”說到這裡,廣目天王笑着問楊無心:“怎樣,這個條件還算是簡單吧?”

“那麼敢問天王,那個困難的條件又是什麼?”楊無心想了一想之後問道。

“呵呵,你果然還是不甘心。”廣目天王搖了搖頭說道:“除此之外,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在一對一的比試中擊敗我。只是對於你來說,這個條件未免有些困難了。”

“原來如此,多謝天王據實相告。”楊無心心說,看來這四大天王都犯同一個毛病,一個個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難道自己在他們的眼中就這麼不堪一擊麼?想到這裡,楊無心又不免想到剛纔增長天王的樣子,心中不由一樂,這比試的勝負也不是單憑實力可以決定的,智慧也實必不可少的重要條件呢!

“怎麼樣,過了這麼久,你該考慮的差不多了吧?”沉默半晌之後,廣目天王纔不緊不慢地問道。

“有勞天王掛懷,在下已經考慮好了。”在廣目天王期待的目光中,楊無心一字一頓地說道:“在下決定選擇第二條路,與天王比試一場!”

“你確定自己不是在開玩笑?”聽了楊無心的回答,洋溢在廣目天王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楊無心會選擇這條路。

“在下考慮的非常清楚,絕對沒有開玩笑。”楊無心的回答徹底粉碎了廣目天王用言語度化世人的夢想。

“唉,爲什麼世人大都是這樣的愚昧,放着良言不聽,非要選擇受苦受難的道路。佛祖啊,請指引這些迷途的羔羊吧!”廣目天王喃喃自語的說着,臉上顯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

“天王此言差矣,佛祖度化世人的目的,只是導人向善,並沒有強迫世人盡皆歸依佛門。天王如此做法,實是有悖佛祖的本意呀。”看到廣目天王在那裡嘟囔着沒完,楊無心這才插言說道。

“佛祖之意豈是凡夫俗子所能度測,你不聽本座好言相勸也就罷了,對佛祖不敬可是天大的罪過,本座說不得只好略施薄懲了。”廣目天王不悅地說道。

“在下絕無不敬佛祖之意,心存善念也是我輩修行之人的本分,無心絲毫不敢忘卻,天王千萬不可誤會。”楊無心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如此甚好!本座就信你一遭!”聽到楊無心如此解釋,廣目天王的臉色才略有緩和。

“還請天王前輩示下比試的規則!”一見廣目天王臉色轉晴,楊無心立刻着手詢問比試的事情。

“你還真是執着呀!好吧,你隨我來!”廣目天王深深地看着楊無心一眼,轉身向神殿之中走去,從他的眼神裡面楊無心看到了一些耐人尋味的東西。

再次邁進神殿,楊無心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空間像是面板上被揉捏的麪糰一樣,無規則地扭曲了起來。不但如此,在翻轉扭曲的空間之中還傳來了一股極爲強勁的吸力,將楊無心徑直吸了進去。

“好熱啊!”楊無心剛剛擺脫了空間扭曲的折磨,雙眼還沒有適應新的環境,就感到一陣熱浪撲面而來。

等到周圍的景象映入眼簾,楊無心這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熔岩洞穴之中。依照自己的經驗判斷,這個熔岩洞穴應該是在火山口的中央。

“歡迎你來到赤龍窟,這裡面的環境你還覺得滿意吧?”廣目天王的聲音從楊無心的身後傳來,也讓他從發呆中回過神來。

“這就是你選擇的比試場地麼?”楊無心一邊左顧右盼,一邊問道。

“不錯,這裡就是我平常修煉的地方。怎麼樣?還不錯吧?”廣目天王頗爲自豪地問道。

“嗯,還算好吧,就是感覺有些特別。”楊無心斟酌了一下措辭,才勉強地回答。

“看樣子你不太喜歡這裡嘛,可能是覺得有些熱。不過不要緊,過一會兒你就會習慣的,那時你就會發現這裡的好處了。”廣目天王笑着說道:“不信你自己感受一下,這裡的擁有天地間最爲純正的靈氣,以及火焰的精華,是一個修煉的絕佳場所。”

雖然對廣目天王的品味表示懷疑,但是楊無心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熔岩洞穴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修煉地點。順便強調一句,這裡只適合火屬性修行者修煉,比如說丹彤這隻火鳳凰,就一定會喜歡這個地方的。根據已經知道的信息,和眼前的熔岩洞穴,楊無心就可以斷定,廣目天王是位火屬性修行者,他最爲厲害的法寶也應該是條火龍。

“天王前輩,這場比試的輸贏如何來計算呢?”看着腳下不住翻滾的岩漿,楊無心忍不住問道。

“嗯,這倒是個問題,這樣吧,只要你能夠破解我的法寶,就算你獲勝好了。”說着,廣目天王揚了揚纏在左臂上的赤鎖。

“那在下就等着領教天王的高招了!”楊無心點頭應道。

廣目天王沒有再多說些什麼,而是在巖洞的周圍設下了一層防禦結界,以免這座巖洞被兩人交手時產生的巨大能量所摧毀。佈置完結界之後,楊無心與廣目天王的比試也宣告正式開始了。

別看廣目天王平時對人十分的和氣,在戰鬥的時候卻顯現出了兩外一番模樣。純正渾厚的龍氣自他的體內噴涌而出,與火焰的能量結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層赤紅色的盔甲,將他的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

如果是在以前,楊無心還沒有了解到龍氣奧妙的時候,他一定不會看出廣目天王手法的精妙。不過現在的楊無心無論從實力上還是見識上,都達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一眼就看出了對手的目的,廣目天王是打算依靠龍氣的力量來壓制他。看穿了對手的意圖之後,楊無心也及時做出了相應的調整,他採用的策略十分見到,那就是以龍氣對龍氣,同化對方的氣場,從而使得對方無的放矢,徒勞無功。

龍族之人對於龍氣格外的敏感,楊無心剛一施展出龍氣,廣目天王就察覺的一清二楚。略一辨認,他就驗明瞭龍氣的真僞,然後廣目天王頗爲驚訝地向楊無心問道:“你怎麼也修煉了龍氣?難道你也是龍族之人?”

“嗯,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確切地說,我可以算的上是半個龍族人。”楊無心含含糊糊地回答。

廣目天王沒聽出楊無心話語中的問題,他還沉浸在他鄉遇故知的喜悅之中。龍氣出現在楊無心的身上,也勾起了廣目天王對往事的回憶。沉默了半晌之後,他才從回憶中恢復了過來,抖了抖精神說道:“既然你也出身與龍族,那麼應該可以算是本座的晚輩。今天就讓本座來考教你一下,看看你究竟掌握了龍族的幾分本領。”說罷,廣目天王便對楊無心展開了一陣猛攻。

他施展都是一些精妙的龍氣運用之法,着實讓楊無心打開了眼界,幸好楊無心不久前剛剛得到過閃冥的知道,不然一交手就會敗下陣來。單純比試對於龍氣的運用,楊無心根本無法與廣目天王相提並論。一個是初學乍練,一個是身經百戰,孰優孰劣一目瞭然。比起廣目天王那得心應手的表演,楊無心的手法顯得笨拙了許多,不過廣目天王到沒有因此而感到失望,因爲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情,楊無心正在用最快地速對,學習着他使用過的手法。往往他才施展了第二遍,楊無心就可以依樣模仿出來,照這樣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廣目天王擅長的那些操控龍氣的絕學都會變成楊無心的絕招了。這場比試進行到現在彷彿變成了龍族長輩指點晚輩的教導戰,哪裡還有一絲比試的氣氛。

又拆了幾招之後,楊無心已經逐漸跟上了廣目天王的節奏,將絕對劣勢變成了僵持不下的局面。這樣一來,廣目天王就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不管出於什麼樣的想法,他也絕不想輸掉這場比試,所以很快便改變了攻擊的方式。

節奏的突然變化,使得楊無心有些不太適應,一時間手忙腳亂了起來。而廣目天王也趁此施展了淨天眼的絕學,抓住了對手一個細微的破綻,將赤龍鎖鏈放了出去。

這條赤龍鎖鏈離開了廣目天王的左臂之後,立刻在空中化成龍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楊無心疾飛而去,眨眼之間,就將楊無心捆了個結結實實。可憐的楊無心就像一根木樁一樣戳在半空中,除了脖子之外,其他部位都無法自由活動。

被赤龍鎖鏈捆住之後,楊無心馬上展開了反抗,但是任憑他如何掙扎都無法讓鎖鏈鬆上分毫,甚至他越是掙扎,鎖鏈就捆的越緊。

“哈哈,小傢伙,你就別費勁了,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一個人能從我這捆龍鎖中逃走呢!”廣目天王哈哈大笑地說道。

“哼,不要高興的太早,我一定能逃出去的!”楊無心掙扎着說道。

“你以爲我這捆龍鎖是一般的法寶麼?告訴你吧,這捆龍鎖是我自身的龍魂煉化而成,威力遠超於一般神器的水準,就憑你這種修爲,還差的遠吶!”廣目天王此時的笑容總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面對廣目天王這樣語言上的打擊,楊無心乾脆就假裝聽不到,他將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捆龍鎖之上。其實在楊無心的心裡,還是很佩服廣目天王的,他竟然可以將龍魂煉製成如此厲害的法寶,這已經超出了楊無心的認知範圍,估計在整個龍族之中也是絕無僅有的。

“小傢伙,看你還不死心,本座就再給你露一手,讓你看看捆龍鎖的厲害。”說着,廣目天王右手打了個響指,纏繞在楊無心周圍的捆龍鎖頓時燃燒了起來,將楊無心身上的衣服也一同點燃了。

楊無心拼命扭動着身體,想要撲滅身上的火焰,還運用起神冰訣的心法噴出了幾道冰冷的寒氣,可是那火焰卻越燒越旺,沒有半點減弱的趨勢,火苗冒出的黑煙把他的臉都燻黑了,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廣目天王好整以暇地看着楊無心,嘴裡還不時地說上兩句:“我說小傢伙,你還是放棄吧,硬撐着也是沒用的,白白受苦而已!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佛慈悲,一定會寬恕你的!”

“哼!不用在那裡危言聳聽,我已經發現了你的弱點!你這條捆龍鎖既然是龍魂,那就會有自己的極限,一旦超過了極限,它就會不攻自破的。”楊無心氣哼哼地說道。

“沒錯,你說的對!本座這條捆龍鎖是有自己的極限,它本身就蘊涵着天地間最爲精純的火焰元素,平時又在這岩漿之中經受淬鍊。本座還不是小看你,你能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這捆龍鎖達到極限,難道你能有比他更強大的火焰力量麼?”廣目天王有些不屑地說道。

“火焰力量麼?你也未必就是最強的!”聽到廣目天王這一番話之後,楊無心的眼睛一亮,好像在黑夜之中抓住了一線光明,心裡一下子就活分了起來。

也許在別的方面,楊無心比不過廣目天王,可是比起火焰力量,他確是更勝一籌。因爲在這七界之中,再沒有什麼火焰可以超過鳳羽,有了鳳羽做後盾,楊無心已經立於了不敗之地。

當楊無心調動起鳳羽的力量之時,包圍他的火焰變得更加猛烈了。起初廣目天王還在悠然自得地微笑,可是後來他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他發現那團燃燒的火焰,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控制範圍。

“嘭!”的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火花在空中爆炸開來。在這爆炸聲中,楊無心成功地從捆龍鎖中逃脫了出來,雖然身上的一副已經被燒的殘破不堪,但是在這一回合上,他還是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完成了任務的鳳羽,化作一隻火紅色的鳳凰,在熊熊烈火之中歡快地歌唱着,過了好半天,才重新回到楊無心的體內。

“沒想到你還擁有火鳳凰,是本座小看你了,這一局算你獲勝!”頓了一頓,廣目天王繼續說道:“只要你能接下後面這一招,本座就將玉佛印交給你!”

“好!如此就請天王出招吧,在下盡力而爲!”楊無心看着廣目天王的眼睛說道。

廣目天王招回了空中的捆龍鎖,並將自己體內的龍氣發揮到了極至,在這片空間中以他爲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龍氣結界,濃郁地火焰力量,在結界中歡快地跳動着。在很遠的地方,楊無心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那種感覺似乎在曾經出現過。

對了,就是這個!楊無心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是他和龍神心宿戰鬥的時候,對方施展了龍族的最高絕學——龍魂鬥術!那一次帶給楊無心的就是這種可怕的壓迫感。想到這裡,楊無心已經知道廣目天王下面要作些什麼了,他一定是要全力施展龍魂鬥術,以一招而定輸贏。楊無心此時也感到有些好奇,他見識過心宿施展冰系龍魂鬥術,他自己修煉的又是雷系龍魂鬥術,不知道廣目天王的火系龍魂鬥術會是什麼樣子。所以說楊無心此刻的心情,在緊張中還帶有幾分期待。

龍魂鬥術的威力楊無心早已知曉,在他所學過的絕學之中幾乎沒有可以與此招相抗衡的,他唯一的辦法就是以龍制龍,同樣施展出龍魂鬥術,纔可能險中取勝。到了這個時候,楊無心也沒有必要再繼續藏拙了,有多大本事就要全部施展出來。

他先是召喚出了小星,再讓其迅速鎧化,使得自己的實力處在最爲顛峰的狀態。然後,楊無心運起真龍劍訣,將龍氣源源不斷地補充到體內的龍魂之中。隨着龍魂不斷地壯大,楊無心的體內的能量也在一點一滴地聚集着。比試的雙方都將自己的能量投入到這驚天一擊之上,各自龍氣結界中的能量也被吸收一空,以至於外面的空間裡面沒有絲毫的波動。然而在這平靜的表面之下,一場巨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接招吧!龍魂烈炎破!”

“看我絕學!龍魂暴雷閃!”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發出一聲怒吼,施展出了最後的絕招,一紅一紫兩條巨龍騰空而起,各自夾帶着兩種不同的狂暴能量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噼啪!”“嘭嘭!”“轟隆!”一連串驚天動地的聲響在熔岩洞穴中響起,廣目天王提前佈下的結界被二人的聯手攻擊打得粉碎。爆炸產生的絕大能量使得楊無心與廣目天王都向後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石壁之上,硬生生將堅硬地石壁砸出了一個人形大洞。而那個充當比試場地的熔岩洞穴,也幾乎遭受了滅頂之災,估計以後廣目天王要重新尋找一個地方修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無心才搖搖晃晃地從石壁的廢墟中爬了出來。如果有人看到他現在的模樣,估計定然認不出來,渾身上下俱都是焦黑一片,除了一雙眼睛活靈活現,就跟一塊黑炭沒什麼兩樣。

與此同時,廣目天王也奮力掃清了周圍的碎石,重新回到了楊無心的面前。他此刻的模樣也好不到哪裡去,原本的紅臉變成了黑色,火紅色的長髮也根根直立,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

兩人對視了片刻,一齊大笑起來,絲毫沒有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意思。看來剛纔那一場對決讓他們不打不相識,彼此之間惺惺相惜,互相佩服。當然拉,這樣的結果也是楊無心最希望看到的。

化敵爲友之後,楊無心如願以償地得到了第三塊玉佛印,還跟廣目天王交上了朋友。在廣目天王的極力挽留之下,楊無心在白雲埵多停留了兩天,一邊調理傷勢,一邊與廣目天王研究龍氣的運用。兩天過後,楊無心傷勢痊癒,修爲也大有精進,實可謂是好事連連。

當楊無心離開的時候,廣目天王一直把他送出了白雲埵,這才依依不捨地作別。告別了廣目天王之後,楊無心朝着犍陀羅山北端的水晶埵飛去,在那裡居住着他此行的最後一個對手,守護北俱盧洲的北方多聞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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