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衣仙人

按照龍魂融合的正常程序來說,發生了龍氣外放之後,整個過程也算是接近了尾聲,龍魂應該逐漸地平靜下來。但是此時卻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意外,龍魂所蘊涵的強大能量,嚴重刺激了楊無心體內的鳳羽,並最終將其誘發了出來。

鳳羽的加入使得龍魂再次迸發出驚人的活力,鳳羽龍魂交織在一起,圍繞着楊無心的元神飛速地盤旋了起來。一邊是無堅不摧的雷電,一邊是兇猛剛烈的火焰,兩種力量相互糾纏,能量也不住地攀升。剛纔散放於楊無心體外的龍氣,也被鳳羽龍魂重新吸收得乾乾淨淨。

不管是鳳羽還是龍魂,都是具有靈性的,它們都代表着強者的尊嚴,絕不會甘心與他人分享自己的領地。俗話說的好,臥榻之側,怎容他人酣睡?龍魂中的強大能量讓鳳羽感受到了威脅,所以纔會驟然現身,與其爭鬥在一處。

這爭鬥的結果,讓楊無心白白撿了個便宜,鳳羽龍魂不相上下,誰都無法勝過對方,而兩種能量相互牽引,相互抵抗,也漸漸融合到了一起,從此之後兩者之間相安無事,再也不用擔心它們搗亂了。有了鳳羽龍魂的幫助之後,楊無心的修爲真正進入到化神後期的階段,距離渡劫飛昇僅有一步之遙。然則神劫來臨的具體日期,卻不是楊無心可以掌握的,也許一年半載,也許三五十年,數百年未到也算是正常,一切只能順其自然,決計不能勉強。假若時機未到,勉力引得神劫降臨,只會落得個形神俱滅的下場。

將龍魂鳳羽引發的能量波動平息了之後,楊無心也從入定中醒了過來。修爲境界的提升使他的感觀與靈覺有了明顯的增強,讓他對周圍的世界也有了進一步的認識。要說楊無心最爲明顯的變化,還是他的氣質,從鋒芒畢露到英華內斂,楊無心變得更加自然,更加從容,就好似一縷春風拂過,令人無跡可尋。在仙界之中,除了閃冥與丹彤兩個神級高手之外,恐怕再也沒有人可以看透他的深淺了。

“哈哈哈哈,恭喜無心兄弟,修爲更上一層樓!”閃冥朗笑着說道,語氣之中充滿了欣慰。

“無心弟弟,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剛纔可是嚇了姐姐一跳哦!”丹彤輕輕地拍着胸脯,嬌聲問道。

“多謝大哥與姐姐的關心,小弟現在感覺很好。不對,是從來都沒有這麼好過!呵呵!”突如其來的幸福讓楊無心瞬間智力大減,甚至傻笑了起來。

“彤彤,我說無心兄弟沒事吧,你還不相信,這下好了,事實證明了一切。融合了龍魂之後,無心兄弟的實力翻了幾倍,只要再努把力,就可以成爲一名高手了。”閃冥搖頭晃腦地說着,臉上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你這笨龍休要猖狂,無心弟弟實力大增沒你什麼功勞,那都是吸收了鳳羽的力量所至。只要無心弟弟一直按照我們鳳凰族特有的心法修煉下去,很快便能渡劫飛昇了。”丹彤瞟了閃冥一眼,略帶不屑地說道。

“我說彤彤,你怎麼總跟我作對呀?你看我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閃冥此刻是鬱悶之極,剛纔的得意之情消失得無影無蹤。

“哼!”丹彤完全不理會閃冥的苦瓜臉,轉頭對楊無心說道:“無心弟弟,你現在剛剛達到化神後期的階段,對力量的掌握還不是十分牢固,以後你要多加練習,千萬不能因此而驕傲喔!”

“多謝姐姐提醒,小弟定當時刻銘記在心,修行之路永無止境,小弟僅僅纔算入門,萬萬不敢有驕奢之心。”楊無心連忙點頭應是。

“我說兄弟,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就憑你現在的修爲,縱橫仙界絕對是綽綽有餘了。”閃冥在一旁插言道。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在這仙界之中,藏龍臥虎,不知道有多少奇人異士隱於山水之中。也許還有其他的神級高手隱於仙界,也未嘗可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小弟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楊無心謙遜地說着。

“你聽聽,你聽聽,笨龍,不是我說你,無心弟弟比你強多了。你看你那樣子,整日神氣活現的,總是目中無人,自以爲天下第一,早晚要吃虧的。無心弟弟說的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們不就是在這上面吃過虧了麼?”丹彤拍着閃冥地肩膀說道,想起這些年的經歷,她的神色之上也不免有些黯然。

“哈哈哈哈!彤彤,無心兄弟,你們也不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在這世界之上,沒有人敢自稱是天下第一人,即便是神王之王他也不敢。不過咱們也都不是等閒之輩,莫說在這仙界之中,便是在神界之內,又有何居哉?”閃冥這一番話,說得是豪氣沖天,讓楊無心聽了都覺得熱血沸騰,一種傲視羣雄的感覺油然而生。

“好了好了,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樣,真拿你沒辦法。我知道你厲害,行了吧?就你厲害,我們都不如你!”丹彤嘴裡嬌嗔着,眼神之中卻顯出幾分溫柔。

“呵呵,姐姐乃是女中豪傑,半點也不遜於鬚眉男兒。我看呀,就是閃冥大哥再厲害十倍,也不是姐姐的對手。”楊無心看着兩人的表情,打趣着說道。

“嘿嘿,那是,那是,還是無心兄弟瞭解我。我那裡是丹彤仙子的對手,差的太多了,差的太多了!”閃冥頗爲尷尬地搓了搓手說道。

“喲,今天的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麼?怎麼連堂堂的大高手閃冥都學會謙虛了?嘖嘖,真是不可思議呀!”丹彤狡頡地一笑,朝着楊無心眨了眨眼睛。

閃冥也不是傻子,很容易就分辨出丹彤語氣中的玩笑意味,於是他也厚着臉皮拍起了丹彤的馬屁,讓一邊的楊無心聽得是目瞪口呆,撟舌不下。他真不敢相信,想閃冥這樣貌似剛烈之人也可以說出如此噁心的奉承之語。而丹彤的反應更是大大出乎楊無心的預料,她眯縫着眼睛,面帶微笑地傾聽着閃冥的讚美,不是用目光表露出讚許的含義。最後,楊無心只得連聲感嘆:“神級高手果然是與衆不同啊!”

三人嬉鬧一番之後,對視片刻,一齊大笑起來,只覺得萬般煩惱俱都散去,千種憂愁頃刻罷休。對於閃冥和丹彤來說,自從被困在此處之後,已經有十萬年的時間,沒有這樣的逍遙暢快了。

就在此時,異變突起,閃冥口中“咦”了一聲,擺手制止了說笑了二人。很快,丹彤與楊無心也發現了周圍空間中細微的變化,臉色逐漸凝重了起來。原來,他們無意中發現意識空間產生了異常的波動,雖然這波動只持續了短短的一瞬間,卻依舊沒有逃脫出三位高手的神識搜索。

對於修神者來說,當他們的修爲達到了化神期之後,便具有了一種十分玄妙的異能,這種能力超脫五感之外,很難用言語來描述清楚。簡單的說,修爲提升到一定程度之後,修行之人本身的神識將愈加敏感,預判能力也會大大增強,能夠隨時隨地對自己所處的環境瞭如指掌,清楚地把握其中的每一個變化,如此便形成了這種奇妙的感知能力。

多年以來,山洞之中只有閃冥與丹彤二人的神識波動,只是最近才增添了楊無心的一份,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可是剛纔第四股神識活動異軍突起,打破原來那種微妙的平衡,怎能不上楊無心三人感到吃驚呢?

這個山洞處在葬仙池的下方,端的是隱秘異常,尋常之人根本無法找到此處,而且在龍鳳滅嬰陣的強大威力之下,絕大多數的“入侵者”也化爲了灰燼。因此,這第四股神識的主人已經不言而喻,楊無心三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望向山洞的最深處。

一個黑衣仙人靜靜地躺在那裡,由於距離比較遠,楊無心一直沒有看清他的面容。據閃冥回憶,這個傢伙到此已經很久了,然而從第一天開始,他就始終保持着這個樣子,從來沒有甦醒過。不論是閃冥還是丹彤,都已經將他當作成了一具“屍體”。更爲確切的說,應該可以算的上是一個活死人吧。

數萬年來,這位黑衣仙人一直處在一種深度休眠之中,除了維持生命所需要的最低能量之外,全身上下所有的功能幾乎全部呈現出休止的狀態。根據閃冥的推斷,這個傢伙應該是受到過非常嚴重的創傷,甚至是瀕臨死亡的邊緣。否則的話,沒有人願意冒這個險,讓自己進入深度休眠。雖然深度休眠可以維持自身的生命,但是沒有人知道究竟會在什麼時候醒來,也不知道是否會再次醒來。進入深度休眠就像是在進行一場殘酷的賭博,而賭注就是自己的生命。不過,也正是因爲這種深度休眠,才讓他躲過了龍鳳滅嬰陣的侵襲,這樣的結果也算是意外的收穫吧。

隨着時間的緩緩流逝,黑衣仙人散發出的神識波動越來越強烈,他的生命跡象也越來越明顯,楊無心三人都知道,他就要甦醒了。在神識迴歸了肉身之後,黑衣仙人終於睜開了眼睛。他慢慢地站起身形,輕輕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疑惑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眼神中透露出幾分迷茫的色彩。

就在黑衣仙人探察環境之時,楊無心也在仔細地觀察的對方。他驚奇地發現這個神秘的黑衣仙人竟然擁有一頭深紫色的長髮,消瘦的臉龐顯示出幾許堅毅,蒼白的面容沒有半點血色,儼然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

片刻之後,黑衣仙人彷彿已經適應了周圍的環境,眼神中的迷茫之色盡褪,變得清澈而透明,他的目光也集中到了楊無心三人的身上。

“你…………”

“敢問…………”

“不知…………”

閃冥、楊無心與黑衣仙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又都在同時被對方打斷。三句問話尚未出口,便硬生生地被他們嚥了回去,然後衆人就在無聲的對視之中沉默了下來。一時間,山洞裡面變得格外的寧靜。

“敢問三位道友,這裡究竟是何處呀?”半晌之後,黑衣仙人首先打破了僵局,他泰然自若地朝着楊無心三人施了一禮,語氣平和的問道。

“前輩不必多禮,此處乃是葬仙谷的正下方,與葬仙池底相距不遠。”楊無心微笑着回答。

“葬仙谷……葬仙池……果然如此…………”楊無心說完之後,黑衣仙人如遭電擊一般,渾身上下一陣顫抖,嘴裡喃喃自語,不知所云。

他這個樣子讓楊無心三人都感到十分奇怪,閃冥眼中更是閃過一絲精光,牢牢地鎖定在黑衣仙人的臉上,好像要看透他的內心一樣。丹彤也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致地看着黑衣仙人,不知道在打着什麼主意。

沉寂了一會兒,黑衣仙人終於恢復了平靜,他嘶啞着聲音問道:“敢問道友現在是哪一年了?”

楊無心聞言一愣,他也不清楚仙界的年份,這樣的問題還真是不好回答。至於閃冥和丹彤則可以忽略不計,他們更是對此一無所知,所以黑衣仙人等了半天也沒人說話。

最後,還是楊無心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辦法,他笑着對黑衣仙人說道:“前輩,現在的具體年份在下也不太清楚,不過距離那次仙魔大戰已經過去十萬餘年了。”

“仙魔大戰……十萬年……仙魔大戰……十萬年……”黑衣仙人口中不停地重複着同樣的內容,呆呆地望着地面似乎想起往事。

“前輩,你怎麼了?”楊無心遲疑了一下,才輕聲地問道。

“呵呵,偶然想起一些事情,怠慢三位道友了。”黑衣仙人苦笑着說道。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來此的時間也應該不短了吧?”閃冥淡淡地問道。

“是不短了,六萬年啊!嘿,真是轉瞬即逝啊!”黑衣仙人嘆了口氣答道,可是他很快便發覺了閃冥問話中的機巧:“難道道友也呆在此地很久了麼?”

“哈哈哈哈,不錯,我二人在此已經十萬年了,足足比你多了四萬年。”閃冥指了指身邊的丹彤說道。

黑衣仙人聽了此話,差點就昏了過去,這種狀況是他完全不曾想過的,他對眼前這三人的經歷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經過一番試探之後,四個人便席地而坐,興高采烈地交流了起來。楊無心發現,黑衣仙人與閃冥、丹彤之前存在着很多相似的東西,尤其多年被困的經歷,更是讓他們之間顯得格外地親切。就連像閃冥這樣頑固的傢伙都不得不感嘆一句:“緣分哪!”

從黑衣仙人口中,楊無心他們知道了他來到此地的原因。他是受到別人的暗算,身受重傷,才跌入葬仙池中的。在那個時候,他的元嬰遭受了近乎毀滅性的打擊,不僅傷到了根基,而且還有立即消散的危險。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黑衣仙人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他落水之後馬上施展了師門秘法,將自己的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心念以及神識全部封印了起來,以自己的肉身爲屏障,撐起了一個強而有力的結界,把自己的元嬰與外界徹底隔離了起來。

依靠這樣的方法,黑衣仙人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護自己的元嬰,使其進入自我修復的階段,免去了外界的干擾和傷害。完成了那次施法之後,黑衣仙人也進入了深度休眠的狀態,至於再度醒來的時間,就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了。

聽了黑衣仙人的敘述之後,楊無心三人也是感嘆不已,閃冥更是連聲讚歎他福大命大,讓黑衣仙人着實有些摸不着頭腦。看着他那種滿臉疑惑的鬱悶樣子,楊無心三人再也忍耐不住,一個個放聲大笑起來。笑過之後,丹彤便開始耐心地講述起其中的緣由來,以解黑衣仙人心中的疑惑。

從深度休眠中醒來之後,黑衣仙人就仔細探察過山洞周圍的環境,也發現了山洞四壁上刻下的奇怪印記。只不過當時他的神智還不太清醒,牆壁上的符號咒文又過於深奧生僻,因此他也沒感覺出有什麼特別的含義。現在經過丹彤的解釋,黑衣仙人才知道,那些印記與符號都是龍鳳滅嬰陣的一部分,而那座奇門陣法的強大威力和種種變化,更是讓他聽得是心驚膽顫。現在他終於明白閃冥爲什麼感嘆自己幸運了,能夠在龍鳳滅嬰陣下保住性命,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呀,此刻回想起來,黑衣仙人也不禁生出了一身冷汗。

通過龍鳳滅嬰陣的事情,黑衣仙人也揭開了葬仙谷與葬仙池的秘密,那些消失在葬仙谷中的仙人都是在落入葬仙池後,被陣法化去了元嬰,才落得個形神俱滅的下場。

關於閃冥和丹彤的身份,在講解陣法的時候,黑衣仙人就已經知道了,他在震驚的同時,也在言談話語之中客氣了許多,畢竟神級高手的威嚴是不容置疑的。看到對方毫不掩飾地將身份告訴自己,黑衣仙人那蒼白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笑容,不論在什麼時候,信任都是一件令人非常愉快的事情。

在閃冥他們看來,隱瞞身份完全沒有必要,一來是神級高手的尊嚴不允許他們這樣做,二來他們也沒把黑衣仙人當作是外人,畢竟他們同處一室達六萬年之久,已經結成了十分身後的“友誼”。他們三個傢伙都是遭到襲擊身受重傷,也都是被迫困於此地,談起往事,一個個俱都是唏噓不已。

他們三個在那裡一坐,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得是熱火朝天,唾沫星子亂飛,反倒把楊無心晾在了一旁。聽着三人不停地說着自己的光輝事蹟,楊無心感到大腦一陣麻痹,一種睏倦的感覺悄然籠罩在自己的身上。使勁地搖了搖腦袋,楊無心努力地振作着精神,希望使自己可以變得清醒一些。他耐着性子眯縫着眼睛,看着那滿嘴胡說八道,吹牛吹到極點的三位,心裡不住地哀嘆:“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怪不得這三人都會被困在此處,果然是志趣相投啊!”

後來,楊無心實在是忍不了這份精神折磨,毅然加入到戰團之中。他施展開三寸不爛之舌,眉飛色舞,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訴說起來,直說得是天花亂墜,煙塵迷漫,這份功夫着實震懾了全場,讓其他三人都對楊無心刮目相看。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四個人之間的稱呼就發生了變化,從什麼前輩、道友,變成了兄長、賢弟,衆人說話的態度也從冷漠變平和,平和變親切,親切變熱情,眼看就要沸騰燃燒了。

“哈哈哈哈,我說老弟呀,我與彤彤,還有無心兄弟都是修神之人,我們對仙人都不算了解,不過我觀老弟的修爲,最起碼也與無心兄弟不相上下,應該是快要飛昇了吧?”閃冥大笑着問道。

“閃兄果然神目如電,什麼都瞞不過閃兄,小弟對自己的修爲還是有些自信,只是上一次受傷過重,實力難免受了些損傷,現在想起來也還是心有餘悸呀!”黑衣仙人搖頭說道。

“老弟,就憑你這修爲,在仙界怎麼也應該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就想不出誰能將你傷成這樣?”閃冥訝然問道。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閃兄不知,暗算小弟的人,正是小弟平日裡最爲寵愛的徒兒。請恕小弟狂妄,也許在閃兄這樣的神級高手面前,小弟的修爲不算什麼,可是在這仙界之中,能近身傷到小弟之人,還真是找不出來呢!”說着,黑衣仙人身上散發出一股王霸之氣,使其身形顯得異常高大。

“原來如此,怪不得老弟會傷成這樣,只有自己最爲親近的人,纔有可能偷襲得手啊!”閃冥感慨地嘆道。

“哼!如此忘恩負義、欺師滅祖之人,哪有資格活在世上!兄弟,你別擔心,姐姐我定要爲你討回這筆血債!”丹彤在一邊聽得是義憤填膺,毫不猶豫地站在了黑衣仙人的一邊。

“呵呵,多謝彤大姐仗義執言,小弟感激不盡。不過那個孽畜還不放在小弟的眼裡,小弟復出之日,便是他的死期!”黑衣仙人的話語中,暗藏着深深的殺機。

“不知老兄的徒弟叫什麼名字?你可知道他身在何處?”楊無心不緊不慢地問道。

“嗯,這倒是一個問題。我那孽徒名叫齊冷,如果天庭還在的話,他應該不會離開!”黑衣仙人想了想說道。

“什麼?齊冷?天庭?”楊無心“噌”的一聲竄了起來,他忽然想起了一個傳奇般的人物,不禁失聲地說道:“難道你就是那朗天不成?”

“哈哈哈哈,沒想到這許多年後,還會有人記得我的名字。不錯,我便是那朗天,曾經至高無上的仙帝朗天!”黑衣仙人一陣狂笑之後,一字一頓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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