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中的血淚

赤裂與心宿之間的對決終於開始了,心宿一反常態地展現出了自己全部的實力。他努力地提升着自身的氣勢,在自己的周圍凝結出了一個無形的氣場,將對手牢牢地壓制在自己的領域之內。心宿採用的策略十分簡單,就是要從氣勢上徹底壓倒對手,一鼓作氣摧毀對手的信心。只要赤裂心中生出一絲不服輸的想法,那麼他就會走上心宿爲他安排的道路,逃不開最後失敗的命運。可是,心宿失算了,赤裂並沒有像他剛纔表現的那樣勇敢,面對眼前那股排山倒海一般的壓力,他選擇了後退。

從心宿開始威壓,到赤裂接連後退,其實僅僅用了一眨眼的功夫。說起來很麻煩,但是整個過程卻如同電光火石,一閃而過。心宿的表現以及他選擇的攻擊方式,完全都在赤裂的意料之中。這本來就是一個圈套,一個針對心宿而設計的圈套。在他們尾隨心宿來到此地的時候,整個計劃就已經開始了。巽思的惡語挑釁只是爲了讓心宿發怒,這是計劃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因爲不管是誰都無法在盛怒之下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憤怒會讓人失控,會讓人做事不計後果,會讓人犯下無法挽回的錯誤。而誘使心宿犯錯誤的任務,就落在了赤裂的頭上。

退,退,退!在心宿強大的威懾之下,赤裂來不及考慮過多的問題,他唯一的選擇只有後退。也許是因爲壓抑的太久,心宿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能量。這股能量剛猛無比,令赤裂難以招架,他唯有避其鋒芒,用身法來彌補力量上的差距。而且,在不經意之間,赤裂的後退也促使心宿朝着神龍潭的方向靠近。

憤怒,無法容忍的憤怒在心宿的心中爆發了!赤裂的不戰而退更是讓他胸中的怒火失去了宣泄的空間。在這種盛怒之下,他的大腦也變得遲鈍了起來,他現在只想好好地打上一架,將自己的壓抑與憤慨統統發泄出來。所以心宿緊緊地追逐着赤裂,一步也不肯放鬆。這種感覺十分地玄妙,就連心宿自己也說不清楚。

一個居心不良,一個不明所以,結果不用多說,赤裂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心宿引入了神龍潭的範圍之內。在這之前,赤裂與巽思早就爲自己留下了退路,因此赤裂利用早先藏在那裡的法寶,使用遁術遠遠地離開了禁地的範圍。這個變化赤裂自己知道,巽思也知道,但是作爲當事人中的一員,心宿卻被蒙在了鼓裡。他唯一可以相信的就是他親眼看到的情景,赤裂在他的眼前突然消失了。

就算換了是其他人處在心宿的境地,也斷然不會相信赤裂憑空消失,他一定會認爲赤裂使用了某種法術,隱藏在自己的周圍。於是,心宿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周圍的變化,一步一步地向前推進,慢慢地朝着禁地的深處走去。

既然神龍潭是龍族的禁地,埋藏着龍族異常重要的秘密,那麼龍族的長老會自然不會等閒視之,早就將這裡保護了起來。在神龍潭的邊緣存在着很多種不同的結界,每個結界都被設下了不同的禁制,以確保神龍潭不會受到破壞。任何試圖進入神龍潭的人都不會逃出長老會的眼睛,這些結界與諸位長老的心神緊密地聯繫在了一起。當心宿進入神龍潭的那一刻,長老會就得到了消息,各位長老迅速從龍城中的各個角落朝着禁地飛去。長老們的臉上都十分地凝重,因爲神龍潭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任何威脅到神龍潭的人都會受到龍族上下最爲嚴厲的懲罰。

就這樣,心宿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被長老們包圍了。面對長老們的質問,心宿根本無法回答。他甚至不知道什麼是禁地,又怎麼可能故意來這裡破壞呢?可是他的這些理由,基本上沒有人會相信,至少那些包圍他的長老們不會相信。此時心宿的修爲,在龍族的年輕一輩中,可以說是難逢敵手了。然而在這些修煉多年的龍族長老面前,他還差了很多。在龍族中,長老會是一個十分特殊的存在,他們的權力比族長還要大。而且這些長老從加入長老會的那天開始,便永遠都是龍族的長老,他們也因此而失去了爭奪族長的資格。長老會中的長老是具有固定數量的,只有當一個長老渡劫飛昇,纔會有另外一名龍族成員補充進來。再加上龍族中的所有成員都是修神者,他們修煉有所成就之後,就相當於獲得了無盡的生命,只有龍神劫纔是他們需要面對的唯一難關。因此,在長老會中有不少長老都是修煉了幾萬年、十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

私闖禁地在龍族裡面是相當嚴重的罪名,長老會中的大部分長老都來到了神龍潭的周圍,剩下的幾位長老也都是由於閉關修練,纔沒有得到消息。不僅如此,長老會的大規模行動很快便在龍城之中引起了轟動,不少內宗裡面的精英子弟也蜂擁而至,抱着看熱鬧的心理聚集到了一起。當他們發現了被包圍在中間的心宿之時,各種侮辱謾罵的喊叫之聲便開始響了起來。

“我就說嘛!那個外宗的傢伙肯定不是好人!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誰想到平時這麼老實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切!這你就不懂了吧?告訴你吧,我早就注意這小子了!他這次的行動是預謀以久的咯!”

“奇怪,馬上就是全族大會了,他跑到禁地裡面去幹什麼?”

“哼!這還不簡單!他明知道自己不是赤裂的對手,又不甘心失敗,只好想一些歪門邪道的辦法。不是有傳說嘛,禁地裡面藏着咱們龍族的重大秘密,沒準有什麼絕世神功呢。我估計,他就是打算去找那些神功!”

“哦,原來如此!老兄知道的真多,佩服佩服!這小子真是嫌自己命長,敢來禁地搗亂,恐怕這次小命都難保了!”

“哈哈哈哈,這樣的敗類就該徹底消滅,留着也是我們龍族的恥辱!”

“嘿,聽說心宿這個傢伙從小就不幹好事,經常欺負那些外宗的弟子,整天遊手好閒,偷雞摸狗,算的上是外宗的一霸呢!”

“就這樣的傢伙也敢妄想族長的寶座,真是癡心妄想!”

“我們要求嚴懲惡徒!”

“一定不能輕易放過他!”

長久以來積壓的矛盾此刻顯現出了巨大的能量,那些內宗弟子們恨不得一舉將心宿置於死地。他們在赤裂與巽思的帶領之下,對心宿展開了猛烈的言語攻擊。這種行爲在目前的形勢下無異於火上澆油,極大地干擾了長老會的判斷。最爲悲慘的莫過於心宿了,他此時是百口莫辯,內宗上下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沒有一個人願意爲他說上一句公道話。而且,當他看到在人羣中朝自己冷笑的赤裂與巽思二人之後,他就完全明白了。他知道自己落入了對手的圈套,今天發生了一系列事情都是在對手的掌握之中。可惜的是,自己明白的太晚了。

最終,長老會決定先將心宿關押起來,等到全族大會過後,再研究如何處理。心宿沒有反抗也沒有辯駁,他的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就像是一個木雕石刻一般,呆呆地望着前方,任憑周圍的內宗弟子如何嘲笑,他都沒有聽見。

心宿被關押起來之後,龍族中彷彿一下子平靜了下來,龍城裡面的內宗弟子們也很快忘了他的存在,全身心地投入到龍族大會的準備工作之中,而心宿也被剝奪了參與大會的全力,等待他的將是龍族裡面最爲殘酷的懲罰。

赤裂是這件事情中受益最大的人,他成功地清除了自己等上族長寶座之前的最後一個障礙。除了心宿意外,參加爭奪族長之位的龍族弟子,全都不是赤裂的對手。想着想着,赤裂的心情得意到了極點:“嘿嘿,可憐的心宿,你真是太倒黴了!誰叫你平時總是隱藏自己的實力,讓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你擁有戰勝我的本領。現在好了吧,看誰能救你!哈哈哈哈!”

雖然發生了這件意外的事情,讓長老會着實緊張了一通,不過龍族大會還是按照原定的機會,順利的舉行了。而赤裂也不負衆望成爲了大會的主角,一帆風順地戰勝了所有的對手,成爲了新任的龍族族長。而且,在大會之上,長老會還將心宿私闖禁地的事情公佈了出來,引起了整個龍族的重視。

對於心宿的行爲,龍族中再次分成了兩派,內宗堅持要嚴懲心宿,以維護全族的尊嚴,而外宗則認爲其中必有內情,希望長老會可以查明事情真相,還給心宿一個清白。兩方勢力各持己見,爭執不休,讓長老會很是爲難。最後,他們只得遣散衆人,將處罰心宿的事情推遲了下來。

如願以償地當上了龍族族長之後,赤裂獲得了很大的權力,也得到了修煉龍族最高功法的機會。多年的願望得以實現,讓赤裂暫時將心宿的事情拋在了腦後。他決定閉關修行,等到功法有成之時,在將心宿碎屍萬段。而心宿則被長老會封住了元神,關押在龍族的地牢之中。

就在赤裂閉關修煉的時候,心宿也在地牢中奮力地掙扎着。他不甘心就這樣坐以待斃,每天都在努力地運功養氣,試圖衝破自己體內的禁制。長老會彷彿也將心宿徹底遺忘了,自從龍族大會之後,再也沒有人來到過地牢。時間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了,世間的形勢也在發生着微妙的變化。

首先是赤裂出關了,這次閉關修煉讓他的修爲有了顯著的提高,一舉邁入化神期的境界,已經超越了心宿全盛時期的水平。現在即便是解除了心宿體內的禁制,他也絕對不是赤裂的對手了。不過赤裂顯然不願意這樣放過心宿,他決心斬草除根,不給心宿翻身的機會。於是,他找來自己的親信巽思,開始研究除掉心宿的計劃。其他的事情都好說,最重要的就是這次行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們必須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僞裝成心宿越獄逃走的樣子。

然而,赤裂和巽思還是失算了,他們的完美計劃還沒有來得及實施,波及七界的仙魔大戰就開始了。參加戰鬥的四界高手們經常不經意地將戰火燒到修真界中,而龍谷的周圍也自然沒能倖免。這其中還有一個原因,在距離龍谷不遠的地方,存在着一個廢棄的傳送陣,連接着修真界與仙界的通道。在仙魔大戰的時候,爲了及時地出現在戰鬥地點,使敵人措手不及,仙魔兩方都有意識地將原本廢棄的傳送陣打通。龍谷附近的傳送陣就是其中之一,在被神界的高手打通之後,經常有四界高手往來於仙凡兩界之間。

雖說龍族中都是修神者,他們的實力並不比仙魔兩界的高手要差,但是遇到了神界與魔神界的頂級高手,他們也只能乖乖地站在一邊,連大氣也不敢出上一口。此時,赤裂可顧不上除掉心宿了,他整天提心吊膽地站在龍谷的邊緣,小心地戒備着,免得諸位大佬打出真火,失手將龍谷毀掉。龍族上下也俱都是人心惶惶,每日每夜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擔憂與恐懼讓整個龍族陷入了空前的危機之中,也讓苦苦掙扎的心宿看到了一線希望。經過無數次的努力,心宿終於突破了龍族長老爲自己設下的禁制,恢復了自己三成的功力。雖說只有三成功力,卻足可以算得上是保命的本錢。他現在就缺一個機會,一個讓龍族大亂的機會。只要龍族上下亂成一團,他就有很大的機會渾水摸魚,逃出生天。功夫不負苦心人,心宿焦急盼望的機會悄然來臨了。

當一位神界高手將一件神器失手打在了龍城之內的時候,整個大地都爲之震動了。堅固無比的龍城被神器摧毀了一般,半壁城池轟然倒塌,讓龍城中的內宗弟子們一個個抱頭鼠竄。他們就像看到了世界末日一樣,哭喊着,嚎叫着,四散奔逃,整個龍族面臨着崩潰的危險。就在這個關頭,心宿的父母以及十幾位與他交好的外宗弟子,衝進了地牢,將心宿救了出來。他們的出現讓心宿冷漠的心中感到了一絲溫暖。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真正關心着他,愛護着他。

在逃亡谷外的路上,心宿的母親告訴他,他們早就做好了營救他的計劃,只是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才被拖延的現在。心宿對此也是非常理解,畢竟這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而且只會有一次機會。一擊不成,就只能放棄。好在他們成功了,心宿再次獲得了自由。然而命運彷彿在捉弄心宿一般,他們剛剛逃出龍谷就被長老會中的幾位長老撞到。戰鬥又無奈地發生了,外宗的子弟哪裡會是龍族長老的對手,很快便有幾人受傷被擒,心宿與他們的父母也被幾位長老逼得是險象環生。就在這個緊要的關頭,心宿的父母合力燃燒了自己的生命潛能,將心宿送到了傳送陣中,並發動傳送陣,把心宿傳到了仙界之中。

龍族的長老們當然不肯眼睜睜地看着心宿逃走,他們也使用傳送陣追到了仙界。只是他們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來到仙界之後,他們非但沒有發現心宿的蹤影,反而卻陷入了仙魔兩方勢力的大戰之中。對於正在決戰的仙魔來說,任何突然出現的陌生人都是危險的,都有可能是自己的敵人。而且這些龍族長老的身上又沒有明顯的仙氣或者魔氣的痕跡,用來表明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受到了仙魔兩方的攻擊。

就算修神者在厲害,也畢竟沒有成爲真正的神級高手,面對數量超過自己數十倍的仙魔大軍,龍族的幾位長老們更顯得渺小無比。他們在勉強抵抗了兩下之後,就被仙魔大軍吞沒了,倖存下來了一名龍族長老,也身受重傷,急急忙忙地逃回了修真界,再也不敢出來送死了。至於心宿的下落,龍族長老會也都認爲他已經灰飛煙滅了。畢竟誰都不會相信,一個被封印住元神的修神者,可以在仙魔大戰中逃得性命。所以針對心宿的追捕行動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但是,心宿並沒有像衆人想的那樣,被仙魔大軍所消滅。他來到仙界的時候,傳送陣發生了一點偏差,將他傳送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山脈之中。這個結果正合心宿的意願,他安安穩穩地找了一個藏身之所,開始努力地修煉起來。經過這麼多的變故之後,心宿明顯地認識到,只有實力纔是決定一切的根本,沒有實力一切都是空話。在安靜下來之後,父母爲他發動傳送陣的那一幕,又出現在了心宿的腦海之中。父親臉上的絕決之色,母親臉上的憐愛與不捨,都好像在生生撕裂着心宿的心肝。他感到了仇恨,無比的仇恨,他恨陷害他的赤裂與巽思,他恨龍族的長老,他恨那些內宗子弟。最後,整個龍族都被心宿當成了自己的仇人,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靈之中。也許心宿自己都沒有料到,這次打擊不僅改變了他的一生,也改變了他的性格。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外冷內熱的心宿了,他用一張嘻笑隨便的面孔將自己的內心世界深深地隱藏了起來,也許永遠都不會再對別人敞開。

仇恨帶給了心宿無窮的動力,他用超人的意志頑強地與自己體內的禁制爭鬥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心宿終於徹底粉碎了體內的禁制,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修爲。苦心甘來,心宿體內禁制被碾碎的那一刻,洶涌澎湃的龍氣從他體內的每一條氣脈中迸發出來,一舉將氣脈拓寬了幾倍,而他的修爲也隨之進入了化神期的水準。

此後,心宿一面刻苦地修煉,拼命地提升自己的實力,一面積蓄力量,爲自己復仇打下良好的基礎。他字號龍神,創立了龍巢,突襲天庭的分壇,將天筠洲納入了自己的掌握之中,爲自己贏得了一塊來之不易的發展之地。再後來,龍巢在心宿的細心經營之下,迅速地壯大了起來,成爲了仙界之中僅次於天庭的第二大實力。而心宿自己的修爲也不斷地突破,達到了化神後期的水平,再進一步,就可以渡劫飛昇,成爲真正的神級高手。

這就是心宿與龍族之間的恩怨糾纏,也是心宿心中永遠的血淚,永遠的痛。作爲修神者的一脈,龍族很少在修真界出現。因此無論是仙人還是佛陀都對龍氣沒有什麼瞭解,更別說有人可以一眼就認出龍氣了。而楊無心這麼隨口的疑問,不僅引發了心宿心中的回憶,也引發了他內心深處對龍族刻骨銘心的仇恨。

憑藉着敏感的直覺,心宿就認爲楊無心必定與龍族有着密切的關係。而這種關係也讓心宿直接就把楊無心歸入了敵人的行列。也許在心宿的心中,楊無心是一個比天庭更讓人討厭的敵人吧。

所以心宿纔會有失常態地向着楊無心嚎叫:“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龍氣?”

楊無心也聽出了心宿語氣的改變,他以爲自己發現了心宿的秘密,才引起了對方的不快。爲了打消對方的顧慮,楊無心決定說出自己與龍族之間的關係。他希望這樣可以拉近自己與心宿之間的距離,畢竟在楊無心的印象之中,龍族應該是自己的朋友,而絕對不會是敵人的。

“前輩誤會了!晚輩楊無心,是龍門弟子,晚輩的師門與龍族有些淵源,所以纔會認出前輩修煉的龍氣。”楊無心笑着解釋道。

“有些淵源?你的意思就是說,你的師門與龍族是朋友了?”心宿用嘲弄的語氣問道。

“嗯,可以這麼說。晚輩的師祖與龍族的前輩是結拜弟兄,晚輩也始終將龍族當作是朋友。”說着,楊無心又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句:“前輩,你是不是出身於龍族呀?”

“哈哈哈哈!龍族,龍族中人都是他媽的混蛋!老子早晚要將龍族徹底毀滅!”心宿的笑聲就像是鬼泣一般,聽的楊無心頭皮一陣發麻。笑過之後,心宿冷冷地看着楊無心,嚴重閃過一絲殺機:“小子,算你倒黴。本來老子沒想取你性命,可千不該萬不該,你跟龍族有些關係。也罷,就讓老子先跟龍族取點利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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