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意下如何
“姑娘……您這是？”
在外間守夜的丫鬟見得自家姑娘穿衣走了出來，一時有些不解。
前來稟話的丫鬟替自家姑娘解釋道：“咱們老爺纔剛回府，卻是吃醉了的，姑娘想去看看——”
守夜丫鬟復才恍然。
可看着姑娘離去匆匆的背影，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老爺吃醉了酒，自有夫人和下人照料，這深更半夜的，姑娘跑去作甚？
劉清錦帶着貼身丫鬟一路來到母親院前，眼瞧着院內一派燈火通亮，卻又忽然駐足。
“姑娘，怎麼了？”丫鬟問。
“我就這麼進去……會不會顯得太心急了？不然，明早再來問？”
“酒可醒了？”劉夫人問。
“你說得對……”
劉清錦也不便久留，唯有折了回去。
“不知父親母親喚孩兒前來，有何交待？”
宋氏屏退了下人，身邊只留了一個趙姑姑。
“自不好當着外人的面說……我本想着，待這兩位大人離去之後，再同張賢弟細說此事。可誰知在酒桌上，幾杯酒下肚，這倆人一個拉着池兒的手不肯放，一個再三誇讚——我眼瞧着怕他們失了言，搶了先，只有岔開話題，不停敬酒了！”
劉清錦聞言不自覺點頭。
張秋池聞言一愣。
咳，況且她那點兒心思，在父母面前早就是禿子頭上的蝨子了，還怕個什麼勁兒。
唯有道：“那今日就再去一趟，探一探張家的意思。”
“他們莫非也是……”
雖是太着急了些，可眼下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那後來呢？你可說了？”
且老太太也說了，如今不着急。
劉清錦品了品自己母親這話，不由覺得母親真正氣的似乎並不是父親吃醉，而是醉到說不清話，讓人根本問不出什麼來……
說到這裡，劉大人嘆了口氣：“後來將他們灌醉了，我也有些不大清醒了，隱約記着好像是同張賢弟說了的……可張賢弟具體是如何回話的，卻是分毫印象也沒有了。”
話是這般問，可劉夫人心中已是大致有了答案——兩家關係向來好得沒話說，她家閨女出身好，又隨了她的好樣貌，這樁親事十之八九能成。
劉清錦上前行禮，忙問道：“母親，父親可是醉得厲害？”
瞧着形勢，且這滿鼻子的酒氣，應是差不離了。
劉夫人一聽這話，也皺了眉，側過身道：“你自己揣着一肚子話，倒是睡得同豬一般——我這一夜，可翻來覆去地難熬着呢！你快同我說說，張家那邊是怎麼個意思？”
她本要罵丈夫沒用，可細想想，丈夫這也算是以身力擋兩位勁敵了。
可這一夜，別說是好生歇息了，便是閤眼都是難事。
劉夫人點了頭，隨後又慶幸道：“好在這二人都大約摸清了對方來意，相互謙讓着，也都沒好意思開口。”
“並非是什麼交待，而是有一樁極好的親事，我和你父親，想問一問你的意思。”
“是劉大人家的三姑娘。想來你偶有出入劉府，該是見過的？”宋氏笑着問。
柳大人家的閨女，向來是她的心腹大患來着，至於房家的姑娘，昨日女兒才同她提起過！
說實話，近來上門有意議親的人不在少數，有幾家是她瞧着方方面面都不錯的，可不知爲何，池兒的態度總有些不大對勁。
劉夫人聽得也是嘆氣。
無力固然是無力的，可到底是自家親爹，心疼還是有的：“那可是要頭痛的，夜裡身邊少不得人。”
姑娘方纔竟同她說要去給老爺夫人請安——可這安請的，未免也太早了吧？
你覺得心急，那些對手們可不管這些。
“回母親，見過……”
劉夫人點着頭，邊催着女兒回去歇息。
況且，若是沒成，她不信老爺還能有心情吃什麼酒。
她宋家人本都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且自古以來婚姻大事本該由父母做主，她本不必這般過問張秋池的意思——
確切來說，是被劉夫人給晃醒的。
劉夫人正在堂中指揮着丫鬟去煮醒酒湯，打熱水。
可一則，她同丈夫的這段姻緣本是在父母之外，又因有長姐的例子擺在前頭，使她深知夫妻能否合得來這一點，究竟有多麼緊要。
二來，張秋池並非是在她跟前長大，她做主把關之餘，卻也不願過分勉強於他。
她便也未有擅自做主。
張巒吃着茶，看向宋氏。
張秋池在心中笑了笑，對此早已習以爲常。
“姑娘只是聽聞老爺醉得厲害，放心不下，來瞧一瞧罷了——姑娘一片孝心，還怕顯得心急不成？”丫鬟語氣理所應當。
守夜的丫鬟愈發茫然了。
這老糊塗該不會一起跟着謙讓來謙讓去吧？
人這一輩子漫長地很，若終日面對不喜之人，於己於彼於家人，都不是什麼好事。
待得天色剛有放亮的跡象，便又跑了過去。
劉大人拿手按了按疼痛的頭，不滿地道：“我這頭疼着呢，你就不能讓我多睡會兒?”
至於爲何能感知如此敏銳，自然是因爲她也有着同樣的想法。
宋氏和丈夫互看一眼，眼中笑意更深了些：“那你瞧着，好是不好？”
……
劉清錦作想間，人已走進了院中。
張秋池請安時，瞧見父母臉上皆有着笑意，心下亦是愉悅。
眼前閃過一張有些朦朧的少女臉龐，以及那精緻可口的點心，滿心意外的少年，驀地就臉紅了起來。
“還是讓你母親說罷。”
劉夫人往內間看了一眼，無奈嘆了口氣：“一把年紀了還沒個分寸，竟是醉得話都說不清了！”
到底說是沒說，對方又是如何回話的，竟是都記不清了。
劉夫人眼皮子一跳。
“我記不清了！”劉健嘆氣道：“你不知我去時是什麼情形……在我前頭，柳大人和房大人竟都早早過去了！”
今日張巒休沐，與妻子一同用罷早食，便將張秋池叫到了海棠居內。
而此時，劉健也已經轉醒。
可劉家這門親事，她和丈夫都實在是過分滿意，這才又將人叫了過來。
見父母皆在等自己開口回答，張秋池權衡再三，適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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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請假的，下月會補上，謝謝大家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