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詢問了於海準確的地點,大東他們就急衝衝地開着懸浮車趕到了現場,還沒有接近飛翔學院正門,大東就被裡面黑壓壓的人頭嚇得手一抖,懸浮車就歪了下去了,嚇得後面西子立刻放聲尖叫,“剎住啊,剎住啊剎住——”
“別嚷嚷啊——疼啊——西子,你看清楚點兒啊,別亂抓啊,那是我的耳朵,拉長了拉長了,快放手啊啊啊——”
唐堂呢?繼續淡定地畫着她的麪條人……只不過在聽到了那句拉長了拉長了之後,唐堂的手不禁抖了一下,一下子地將筆下的麪條人畫得更長……
磕磕碰碰地好不容易地着了地,三人卻又被擠在了圍觀的人中間,上不得,下不得,感覺就像被人擠在一大塊的麪糰中間,就快被夾成了肉餅。可惜地是大東和西子雖然算得上是比較高級的上層貴族,但他們兩人都極顏面,私心裡就不想這麼丟臉的事被自己的同伴知道,只能不得不硬着皮頭死命地往裡擠。
“大哥,你們怎麼都往裡面擠啊!”
“哎呀,不知道耶,見着大家都往裡面擠啊,不知是什麼好事當然是不能錯過了……”
大東和西子一聽,差點氣暈,你孃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往裡面死湊幹嘛,嫌棄現在還不夠熱鬧了,我都要快被夾扁了。
“你……”剛要想開口大罵,眼睛卻是剛好對上了鼓攘攘地六塊腹肌,大東就那麼一擡頭,鼻尖竟然纔剛剛到了那人的兩大塊驚人的胸肌之下。
“嗯……?你有什麼問題嗎?”大漢動了動,那六塊腹肌就在大東的眼皮底下搶而有力的顫了顫,對上了足足像一座小山似的陰影,大東的喉嚨不自覺極爲艱難地嚥了咽口水,“沒……沒事……一點事兒都沒有……大,大哥……你繼續,繼續……”
直到了陰影從他的頭上挪開,大東從好好地舒了一口氣,一身冷汗的,感覺就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了似的。
“大東,唐堂呢?”
“唐堂?那丫頭不就是跟在我身後……麼?!”大東邊應着便邊轉過了頭去,身體忽地一僵,雙眼猛地瞪大了,身後哪有什麼人啊,就唐堂那個小身板兒,莫非早就被擠得不見了?不會吧?
大東和西子對視了一眼,二話不說的就聯繫上了於海,還沒等得及於海說話,大東就帕裡啪啦地搶先回上了,“於海,你在現場對吧,我們這走丟了一個丫頭,她是‘美嬌娘’的接班,還沒有來過飛翔學院,外面人太多了,估計已經迷路了,我將她的聯絡號給你,你快點兒幫我聯繫一下她,叫唐堂,是個黑短髮,黑眼睛的小丫頭……”
聽着聽着,在大東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於海的表情變得怪異了起來,“咳咳,我想不用找了,我已經見到她……”
那邊的大東還在源源不斷地說着,好一會兒才猛地反應了過來,連連驚呼道,“什麼?”
“我說,我已經看見了你說的那個黑髮的叫唐堂的丫頭了
。”而且還是在你們接進來的前那一刻,這個叫唐堂的丫頭已經找到了我了。就那麼睜着一雙無辜的黑眼睛直直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就看了他良久,伸手就一攤,“有沒有吃的,我餓了,無力氣了。”
若不是看着對方是位小姑娘,而且周圍有着好奇地瞄了一兩眼過來的路人,於海真地好想就這麼直接回過去,喵的,你是誰啊,哥認識你麼?糾結了一番還是紳士風度佔了上風,說出來的話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哎呀,姑娘,你是肚子餓了麼,附近沒有親友在這麼,怎麼就你一個人,要是你的朋友見到你在這就會不好意思呢,雖然我這還是有點吃的,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於海還特意加強了‘介意’着兩個字的音節,明白人都聽得出,這便是要拒絕的意思了。
誰知那個黑髮姑娘竟然不爲所動,伸手就直接從於海的手中拿過了食物就這樣吃了起來了。驚得於海雙眼都睜大了一圈,你你你你了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也幸好這時大東的聯絡信號來了,於海這才知道原來眼前這個丫頭是‘自己人’,原來並不是無緣無故地問自己拿吃的。
其實於海還是太看得起唐堂了,唐堂餓得肚子咕咕叫的時候,首先衝到於海那邊去的並不是因爲於海面熟什麼的,而是他身上有食物的香味兒。待到將食物吃了下肚,補充了因一大早就畫面條人‘耗去’的心力腦力,唐堂她才認出來眼前人是之前大東他們在懸浮車上聯繫過的男子。於是,唐堂便更吃得心安理得的,反正是其中的一位僱主,僱主向員工提供吃的,沒錯。
這頭,大東他們可是管不了那兩個是什麼想的,他被擠得耐性幾乎都要被磨光了,“唐堂?你究竟是怎麼進去的,我們這邊一動都動不了
!”
“進來?”唐堂愣了愣,理所當然地答道,“很簡單啊,那邊有個側門,離現場又近,也沒有什麼人,幾步路就到了啊。”
“耶,你怎麼會知道飛翔學院那邊有個側門,你不是沒有來過嗎!!!”
“可是……”唐堂眨了眨眼,一臉的無辜,“你那懸浮車上不是有地圖嗎?我導了一張下來了啊,自己也知道那條路最好走了啊……”
“……”聽到這,大東和西子齊齊一愣,面面相覷,對哦,這麼簡單的事他們就怎麼沒有想到呢,平時他們不就是這樣乾的嗎?都怪他們被正門那個人山人海的場景誤了思路,先入爲主的以爲就只有一個出口,想都沒有多想就直接衝進了人擠人大軍之中。
“那,那現在怎麼辦啊,我和西子都被困在了其中,出不去了啊……”
“你真的現在就要出來?”
“廢話!不出來,等着被壓成了肉餅嗎?”
唐堂眨了眨眼,沉思了片刻,便讓大東將聯絡器傳給了西子。於海見着便疑惑道,“你有讓他們立刻出來的辦法?”
“算是吧,不過要讓西子好好配合?”配合?西子在人海那邊要怎麼配合?於海都有些懵了,疑惑地盯着唐堂的嘴巴開開合合,下一刻,於海終於明白了所謂的‘配合’是什麼意思了,頂着一身冷汗,於海的腳步不自覺地離遠了一點,這娃,外表看着單純可愛,可內裡卻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啊。
只見唐堂不知在西子那邊細細地吱語了句什麼,西子的臉蛋瞬間‘唰’地一下變得通紅了,接着便轉向了青色,黑色,最後又變回了大紅色,只不過前者那是羞的,而現在則是怒的。
“怎麼樣了?西子,他們說什麼出去的辦法了嗎……”說到最後大東的聲音便越來越小,越小越小,看着像調色盤那樣變臉的西子,大東心裡騰地升起了一種極爲不祥的預感。被西子怒火熊熊的一雙尖厲的眸子盯得不禁往後縮了縮,卻忘了自己正處在了堅固無比的人肉夾心餅當中,這一碰一反彈,反而離西子更近了。
下一刻,大東的左耳一痛,西子已經下手極快地將他的耳朵狠狠地揪了起來,震耳欲聾地河東獅吼再次降臨了,“好啊,你這個死大東,竟然敢覬覦老孃的身材,你活夠了是不是
!!!”
頓時,全場一片安靜,衆人的視線齊刷刷地投向了聲音的中心點。
“看什麼看,我都給老孃我讓開——”
說完,竟把大東狠狠地踩在了腳下,一個腳步就清晰無比的出現在了大東的臉上,完全破壞了他那張還說得過去的俊臉。西子眼睛就那一狠戾地一掃,所以人的心都不自覺地顫了一顫,嚥了咽口水,再次動作一致地齊刷刷地讓出了一條大道來。
母老虎的威力全開,一招秒殺全場。
終於走出了包圍圈的大東終於忍不住了,不住地嚷嚷道,“好了,西子,我們已經出來了,不用再演了,已經可以放手了,耳朵痛死了……”說着說着,大東越發不勁了,因爲她就得西子的眼神越來越令他膽寒,要不是耳朵還被擰着,他第一時間定會躲得遠遠的,“西……西子,怎,怎麼……”
“哦?演戲?”西子燦爛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在大東的眼中怎麼看就怎麼恐怖,“那麼,老孃就讓你好好地清醒一下,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演戲!!!”
下一刻,一陣哀嚎就震得連樹上的鳥兒都飛走了。聽得在外圍的人不由得抹淚同情了把,“好樣的,那位兄弟竟做如此犧牲,爲了我們廣大男性同胞將來的婚姻幸福摘除了一個隱患,想不到啊,那樣的美女竟然是個母老虎……”
說話的路人聲音並沒壓低,便一字不差地傳入了正在捱揍的大東的耳朵裡,正正地憋出了一口血……
當他們再次出現在唐堂的面前時,大東已經成了一個面青血腫的豬頭樣了,他鬱悶地望向了嘴裡正鼓着一個包,忙着消化着食物的唐堂,“唐堂,你究竟和西子說什麼了?”
唐堂不爲所動,眼睛眨了眨,鼓鼓的兩邊臉頰鼓動着,終於將嘴裡的食物給嚥了下去纔開口說道,“沒什麼,只是說了你好關心西子而已。”
聽到這話,旁邊見證着事件發生的於海腳步不由得一抖,眼神漂移,是啊,確實是說了你十分‘關心’西子的話不錯,只不過是格外‘關心’的‘重點’比較‘深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