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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江小柔似很滿意母親的答覆,垂首略想了想才道:“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就聽您的,跟他分

手。”

嗯!面對女兒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江竹君是頗感意外。但仔細瞧瞧她那張臉,卻又不像是在撒謊。她

放下碗筷拉過她的一隻。“你要是真能和他斷了,我當然高興。但小柔,你不會恨我吧?媽也是不得已!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這麼做全是爲了你好。”

“媽,”江小柔笑了笑,“看您說的,我怎麼會恨您?最近這些天,我想了想,您這麼做肯定有您的

道理,是嗎?前一陣子我不懂事,您不要生氣。好了,我飽了,您慢慢吃,我得回臥室找找我上學要帶的

那幾本書。”她講完便抽出了被母親抓住的那隻手,站起來轉身走了。

小柔,你可千萬別怪媽媽!···目送着女兒那離去的背影,江竹君心裡真不是滋味。她何嘗不知,

要小柔跟陸寒這一對兒深愛彼此的戀人分開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但她又有什麼辦法?誰叫這倆孩子偏偏

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這就是命!

雖說已經當面向江竹君做出表示,可爲了進一步使母親相信自己,江小柔不得不聯合陸寒演了一幕精

彩的催淚“退還訂婚戒指”大戲。該怎麼說呢?效果特別好。他們成功的騙過了在商場摸爬滾打,親歷並

曾參與了無數陰謀詭計的她。

數日後,徹底放下心的江竹君出差了,而且這回要近半個月。在她走的第二天,江小柔便說服劉姨自

家中拿出戶口本和陸寒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接着,下午陸子恆夫婦也乘飛機從**趕來。經商量,婚禮

定在了五日後。只因,小柔與陸寒還有許多事要幹,例如:買婚戒、看教堂、訂婚紗、拍結婚照等等等等

。但好在,這時恰逢十一,要不然,這兩人就得跟學校請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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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碌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便到了要舉行婚禮的這一天。

早晨,化妝師就來江小柔的家裡爲她畫新娘妝,待全都弄好了,她便在思璇、許芊芊等幾個女孩子的

陪伴下登上了停於樓門口的一輛婚車。而在距這個繁楹華庭小區不太遠的一座教堂內,陸寒和妹妹安琪及

陸子恆夫婦已在那兒了。可因這場婚禮辦得有一點倉促,又是瞞着小柔的親戚的,所以進教堂時只好由陸

子恆代表新娘這方的男性長輩把她交給他。

對於陸子恆,這是一個多大的諷刺?他怎會想到他牽的正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這邊,江小柔跟陸寒正在舉行婚禮,不料那面,江竹君提前回家。在打劉姐口中得知了這事便扔下行

李箱駕車奔向教堂,不顧一切的闖了進去。開頭引言裡敘述的那個令衆人驚詫、扼腕、哀嘆的悲劇,就是

這麼發生的。

舉辦婚禮的這座教堂,建於20世紀末,坐落在一個同樣有些年齡的巷子裡。儘管,毗鄰某商業街,可

並不怎麼熱鬧,反倒較爲安靜。巷外是一條不算窄的柏油馬路,交通便利,是江小柔與陸寒參考了陸太太

的意見挑選的。本來平常,這路的車流量不大,更何況是在上午。但因江小柔是忽然衝出教堂跑到路上的

,故而,就叫一輛壓根躲閃不及的黑色越野車給撞了。

當許芊芊返回去告知陸寒,他再出來時,車禍現場已聚集了不少圍觀者。他撥開人羣擠進去這一看,

mon Dieu!這,這···他那顆心往下一沉,當即便懵了。難以置信剛剛還能說會走,純美可愛,笑靨如

花的江小柔,此刻卻一動不動的躺在了路中央那道起隔離作用的綠化帶前。面部,手臂,身穿的婚紗和四

周,全是星星點點跟一片片的鮮血,也鬧不清她究竟傷哪了。她頭的位置跪了一人拿手抱着她,一聲聲地

呼喚,此人正是她的母親江竹君。而在離她僅僅數米遠的地方停了一輛車,旁邊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神情

既驚慌又有些無辜的男子。看他的模樣,顯然就是肇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