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回到屬於自己的小屋中暗自思忖着,這撫州城看來是不能再呆了。
趁着夜色籠罩,一個人悄悄從房間中走出,手裡抱着一隻信鴿,只見那人將信鴿向天上放生,信鴿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隻信鴿沒過一會兒,就飛到了太子行宮之中。
此時的太子左擁右抱,兩個美女面前擺着一壺好酒,日子過得好不滋潤。
“太子,有密報。”
聽到來人的傳話,太子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一揮手,兩個美女相繼離開了太子的身邊。
太子展開手中的密報,仔細端詳起來,沒過一會兒,臉上就露出了些詭異的意思。
“顧瑾瑜,這些日子總算能找到可以扳倒你的事情了。”
太子旁邊還坐着一個看上去精明睿智的老頭,他將手中的密報隨手遞給了那位老者。
“老師,這件事你怎麼看?”
那老者接過密報之後,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有些複雜。
“這件事還不夠,不足以撼動瑾王現在的地位。”
“我們來日方長,早晚有一天顧瑾瑜一定會像他爹當年那樣。”
太子說着話,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陰險。
“太子有一事我不明白,瑾王手握兵權,爲何不加以利用,讓他協助你儘快登基?”
那老者的眼睛中散發出晶瑩的光芒,在本來晦暗的大廳中顯得格外明亮。
“當年我父王用了什麼手段打壓顧家你不是不知道,顧瑾瑜這些年一直在調查這件事,如果讓他知道真相,你覺得他還會老老實實的協助我嗎?”
“太子深謀遠慮。”
太子坐在大廳中間仰天長嘯。
再過不久,他就可以讓現在的老皇帝,好好享受一下晚年了。
他已經等不及要坐上那個位置,那個位置他覬覦了很多年,可自己的父皇一直沒有要退位的意思。
太子終歸是等不及了。
沒有坐上那個位置之前,一切都是不定數,只有真真正正成爲帝王,坐上那個位置才能解決後顧之憂。
“老夫還想知道這個沈燁到底可不可靠?”
“沈燁是那種需要金錢和勢力才能滿足的人,這樣的人倒也好打交道,我們各取所需。”
太子既沒有明說沈燁到底可不可靠,而是很巧妙的回答了這個問題,不過在太子眼裡,這種可以用金錢和利益驅使的人也一定是個聰明人。
“等到時機成熟,沈燁回去做他的南蠻君主,我在西武做我的西武霸王,等到時機成熟和南蠻聯姻和親,這件事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太子也有自己的打算,沈燁既然野心勃勃的想做南蠻的君主,那太子就滿足他。
沈燁這種人對於太子來說太好掌控,只要給他想要的地位和勢力,那麼沈燁就一定會乖乖聽話,這一點太子還是非常有把握的。
窗外的秋風吹動着樹葉,發出有些淒厲的聲音,配合着太子那陰險的面容。
一場水深火熱沒有硝煙的戰爭,一觸即發。
……
顧瑾瑜自從上次見到太子之後,心中那不祥的預感就愈發的強烈起來。
自己來到撫州本就爲了掩人耳目,所以只帶了北召和虞清珞,但是小心謹慎之下,太子還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無不讓人覺得蹊蹺。
難不成虞清珞還是個雙面間諜?
不過顧瑾瑜在心中很快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虞清珞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定然不是個雙面間諜。
那太子本就是個生性多疑的人,虞清珞是自己府上的人,太子絕對不會親自利用虞清珞。
既然躲不掉的,那就面對。
不管太子爲什麼會第一時間知道自己在福州的消息,顧瑾瑜知道自己的身邊如今已經不再安全。
不光是虞清珞,就連府上的人也多了些嫌疑。
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麼多年沒想到有些事,還是找到了他頭上,躲也躲不掉。
只是有一點顧瑾瑜非常不明白,如果是當今聖上的意思覺得他開始具有威脅,大可不必如此隱蔽。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太子一人所爲。
顧瑾瑜輕輕冷笑了一下,這隻隱藏多年的狐狸終於要露出馬腳了。
沈燁假扮管家,在輝夜城的府上盡職盡責,雖然顧瑾瑜對此人多有提防,但也挑不出沈燁什麼毛病來。
上次的事情,顧瑾瑜特意在和輝夜城以及劉氏閒聊時談及此事,劉氏也一口肯定是自己讓沈燁送了些點心過去,顧瑾瑜心中的疑慮卻並沒有因此減少。
虞清珞這些天的日子可以說,過得非常難受,總覺得有一雙無處不在的眼睛盯着她的一舉一動,她行事作風也更加小心謹慎。
一個閒散的午後,顧瑾瑜有公事要辦,留下北召和虞清珞二人在院落中。
虞清珞始終惦記着窗戶外的那把飛刀,今天可是個大好機會。
“北召,陪我去院子後面的花園轉轉吧。”
爲了防止北召起疑,虞清珞特意叫上了北召一同前往。
北召倒是本本分分的跟在虞清珞身後,一切顯得是那樣的正常,根本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虞清珞帶着北召在花園裡溜達,沒一會兒就溜達到了自己的房間下。
“呀,我的耳墜掉去了哪裡?”
聽到虞清珞的話,北召本能的擡起頭看到虞清珞的耳朵。
一個耳墜當真不見了。
“虞姬需要幫忙嗎?”
虞清珞急忙轉過頭,甜甜的對着北召笑了一下。
“北召那可要麻煩你了,這對耳墜是君主贈與我的,我自是寶貝得很,要是丟了,恐怕君主要責備。”
北召也沒有說話,低頭幫着虞清珞尋找起來。
“北召,你從剛纔我們走過來的地方看看,我在這附近找找。”
“知道了。”
剛纔走在小路上時,虞卿珞就有了自己的打算,暗自將耳墜丟在了路邊,現在北召要找起來應該也要費些功夫,這點時間應該夠她把小刀埋起來了。
她有時候覺得北召和顧瑾瑜,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兄弟倆,要不然怎麼會如此的相像,可是相比顧瑾瑜的冷酷,北召還是有點人情味兒的。
看着北召走遠,虞清珞這才蹲下身,在草叢中翻找着那把小飛刀,然而令他頭皮發麻的是,那小飛刀竟然不見了。
“在找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