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我是四王爺的未婚妻,是你的弟妹,請自重!”雲雪致強忍住內心的噁心,冷冷地說道。
“美人兒,胡說什麼呢!弟妹她肯定跟四弟待在一塊兒呢……既然你在本皇子的營房裡,那就註定是本皇子的人了……”說着,二皇子開始不安份起來,雙手胡亂地摸索着。
雖然他極力裝作成醉酒之人,可眼神裡不時閃過的慌亂還是讓雲雪致看出,他不過是裝醉罷了。
她早料到慕容楚焰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可沒想到他居然會指使二皇子來做這種齷蹉的事……
二皇子嘴裡胡言亂語着,左手將雲雪致的雙手死死困住,右手則哆哆嗦嗦地伸到了她的胸口……
雲雪致深吸一口氣,膝蓋用力地頂向了二皇子的下身。
“哎喲!”二皇子慘叫一聲,立馬鬆開了手,滾到了牀下。
雲雪致趕緊站起身,雙手緊緊地護着胸口,故作驚恐地大聲喊道:“來,來人啊……”
這時,兩名宮女跑了進來,看到地上捂着下身,痛得打滾的二皇子,又擡頭看了看衣冠不整的雲雪致,嚇得臉色蒼白,立馬出去稟告了。
不一會兒,慕容玄御便匆匆趕了過來,他脫下外裳,蓋在了雲雪致的身上,又一言不發地看着二皇子,眼神充滿了恨意。
“怎麼回事?”皇上後腳跟了進來,皺眉問道。
他身上只穿着黃內褂,肩上披着件皇袍,似乎還在睡榻之上就被叫了過來。
二皇子嚇得臉色蒼白,立馬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着不敢說話。
“老二,你怎麼在這兒?”皇上皺着眉頭,似乎有些奇怪。
“王爺……”雲雪致突然失聲痛哭,撲進了慕容玄御的懷裡,“剛纔我好害怕,二皇子突然衝了進來,想輕薄我……”
聽到這話,皇上立馬臉色大變,高聲喝道:“好你個老二,居然膽大妄爲到如此地步!真是丟盡了皇家的顏面!來人,把他給朕拖出去關起來!待回到京城再行發落!”
“是!”幾名侍衛快步走到二皇子面前,絲毫不留情面地將他拖走。
這時,慕容楚焰恰好走了進來,二皇子掙扎着抓住慕容楚焰的衣角,一臉驚恐怖哀求道:“太,太子,救救臣弟……”
慕容楚焰冷哼一聲,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一臉正色說道:“你自己做錯了事,還妄求父皇的原諒,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聽到這話,二皇子一下子呆住了,任由着侍衛將他拖了出去。
皇上滿臉通紅,臉色極爲難看,似乎在強忍着心中的怒氣。
他冷冷地瞟了慕容楚焰一眼,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皇上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這才露出了笑容,他轉頭對着雲雪致,柔聲說道:“雲小姐,剛纔嚇壞了吧……是朕管教不嚴,纔出了這種逆子,你放心,朕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定會給你討個公道!”
雲雪致眼含淚水,點了點頭,又輕輕靠在了慕容玄御的懷裡,似乎還沒能從剛纔的驚嚇裡緩過神來。
慕容玄御眉頭緊鎖,陰沉着臉,眼神裡的怒火若隱若現,似乎隨時可能爆發出來。
“父皇……”慕容玄御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這才又繼續說道,“也許是兒臣不該帶雪致來這裡,竟讓她受此奇恥大辱……兒臣還是帶她回去吧!”
“別別!”皇上急忙阻止,又似乎覺着有些不妥,又清咳兩聲,正色說道,“朕已下令,今晚爲你們設宴,至少也得待到明天再走吧!”
慕容玄御搖了搖頭,一臉堅定地說道:“不了,兒臣……”
“皇上,王爺和民女是不會走的!”雲雪致突然打斷了慕容玄御的話。
“你不走?”慕容玄御驚訝極了。
雲雪致輕瞪他一眼,又接着說道:“剛纔王爺只是護花心切,不小心頂撞到皇上,還請皇上見諒!”
聽她這麼說,皇上略帶欣慰地點了點頭:“留下來就好,留下來就好!”
雲雪致笑了笑,低頭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落落大方地說道:“剛纔民女有些失態,讓皇上和太子見笑了!”
“哪裡的話!”皇上重重地嘆了口氣,面有愧意地說道,“是朕教子無方,驚擾到了你……”
“皇上不必自責,想必二皇子是喝了太多的酒,神智有些不清罷了,民女不會放在心上的!”雲雪致柔聲安慰道。
皇上自然十分寬慰,他笑着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慕容玄御,輕聲說道:“雲小姐真是識大體、懂分寸,玄兒有你陪在身邊,朕也就放心了!”
說罷,皇上一轉頭,臉色瞬間大變,他似有厭惡地瞪了慕容楚焰一眼,冷言說道:“哼,老二是你叫來的吧?成天也不知道安分盡做些沒有用的事!”說罷,便怒氣衝衝地拂袖而去。
雲雪致暗鬆一口氣,又定了定神,這才擡起頭來,笑着對慕容楚焰說道:“剛纔民女嚇着太子殿下了吧?”
“怎麼會?”慕容楚焰搖了搖頭,依舊面無表情,“是二弟無禮在先,讓雲小姐受到驚嚇了!”
這個男人,即使到了這個時候,依然看不出他內心的變化,真是太可怕了!
雲雪致不禁打了個寒戰,輕聲對慕容玄御說道:“王爺,我想出去走走……太子殿下,民女就不奉陪了!”
說罷,她拉起慕容玄御,緩步地離開了營房。
慕容楚焰背對着他們,眼神漸漸陰冷。
他早已料到二皇子不會成功,只是沒想到,父皇對自己竟然越來越冷淡。
看來,他得加快步伐了……
來到草原上,雲雪致深吸了幾口氣,這才覺得輕鬆了一些。
放眼望去,是一片碧綠的草海,微風拂過,疊起一陣又一陣的草浪,看上去十分漂亮。
突然,遠處一個身着皇袍的背影引起她的注意,雖然腰板挺得筆直,卻因爲年齡的增長而顯得有些佝僂。
雲雪致笑了笑,輕聲說道:“王爺,我覺着有些難受,想喝些白粥!”
“你等着,我馬上派人去熬!”說罷,慕容玄御轉身往營房走去。
雲雪致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暗鬆一口氣,這才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朝着皇上快步走去。
“皇上,您怎麼一個人在這兒?”雲雪致走到皇上身邊,故作驚訝地問道。
皇上轉過頭,朝着她笑了笑,用手指着前方大片的土地,頗有興致地說道:“你看看,東域的國土,一眼望不到邊際……想當年東域也不過是個小國,如今能成長爲今天的泱泱大國,也是祖祖輩輩辛苦打下來的基業……”
“東域能有今天,全靠皇上您治國有方呢!”雲雪致笑着說道。
皇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輕輕皺起了眉頭,輕聲說道:“孩子,你就別再恭維朕了……朕做錯了一件事,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彌補,希望那些被錯殺的人在天之靈,能原諒朕啊!”
聽到這話,雲雪致心中一動,她心跳極快,卻又強作鎮定地笑着說道:“皇上日理萬機,每天都要操勞國家大事,若是無心而做錯了事,眼下又有悔意,想來也是對錯殺之人的一種慰藉吧!”
這番安慰的話似乎並未起到作用,皇上仍舊皺眉不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雲雪致見狀,柔聲說道:“皇上,不久之後民女便會成爲您的兒媳,看得出四王爺跟您之間的關係似乎並不融洽,您若是有心事,大可向民女述說,像和尋常百姓一樣……你老是悶在心裡,早晚會生病的!”
聽她這麼說,皇上似乎有些動容,他望着雲雪致,幽幽地說道:“朕膝下有十幾個兒女,卻從來沒有人向你這樣關心過朕……”說着,他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皇上,這人呢,也講究個緣分,雖然有些人能成爲您的子女,卻無緣得到您的真心,民女雖然只是第一次見您,卻有機會和您單獨待在一起談心,不就是一種緣分嗎?”雲雪致笑着說道。
皇上愣了愣,突然仰頭大笑,連連點頭:“說得好,說得好啊!”
“既然如此,皇上不如敞開心扉,將心裡話跟民女說說,民女雖然不能與您分憂,但說出來總比悶在心頭要好!”雲雪致見自己的勸解有了作用,立馬趁勝追擊。
皇上凝視着遼闊的草原,隔了半晌,這才輕聲說道:“你知道萬象門吧!”
雲雪致強忍住內心的激動,輕輕點了點頭,故作天真地回答:“民女也只是聽說過,萬象門的門主是咱們東域的國師,一向只在皇宮裡活動,尋常人家是見不到的!”
皇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陷入了往事的追憶之中,他眉頭緊鎖,緩緩說道:“萬象門的門主玉玲瓏,和你一樣,也是朕的準兒媳,是位品質純真的姑娘,爲了東域能國泰民安,她帶領着萬象門,一直非常努力,只可惜朕聽信了讒言,竟然沒能阻止一場殺戮……這是朕此生犯下最大的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