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雪致簡直哭笑不得,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笑着說道:“好啦,別鬧了!東域那邊的事務,都安排好了嗎?”
“那是自然!”冷言飛得意地揚了揚眉,“我已將行軍的路程圖畫了出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慕容楚焰會把大部分的兵力放在京城,不過他們的火槍和大炮數量非常驚人,我們一定要格外小心才行!”
“那南淵太子南項楚,你的人找到他了嗎?”雲雪致趕緊問道。
冷言飛輕輕點了點頭,卻是皺起了眉頭,一臉凝重地說道:“慕容楚焰回到京城之後,卻是沉寂了許久,聽說南項楚也趁着這個時機,滅掉東域不少的士兵!可後來慕容楚焰恢復之後,便加強了京城的戒備,城裡的百姓只進不出,到處都是防得死死的,就連地下河附近,也是安排了上萬的兵力!南項楚暫時被束縛住了手腳,也是突然間消失了!”
雲雪致低頭沉思片刻,不慌不忙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倒是可以假扮成尋常百姓,先混進京城之中,再打探打探京中的消息!”
聽到這話,冷言飛輕皺眉頭,正色說道:“眼下慕容玄御異常謹慎,每個入城的百姓除了要上繳十擔糧食,還要脫衣檢查全身,方可允許入城!”
雲雪致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這還不簡單?只要你派些人在城門外佯裝鬧事,我自然有辦法混進去!”
“雪致,此次入城必定十分兇險,你身子不適,還是讓我去吧!”慕容玄御柔聲說道。
冷言飛頗爲不悅地打量慕容玄御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倒覺得,她是最合適的人選!一來她會咒術,可隨時變換外貌,迷惑敵人,逃生也比較方便;二來她曾在南淵京城待過一段時日,對裡面的地形也極爲熟悉,及時找到南項楚更是不在話下!”
慕容玄御的眉頭鎖得更緊了,正想開口解釋,沒想到卻被雲雪致搶了話:“這次任務必須由我前去,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打開局面!”
慕容玄御一臉擔心地望着雲雪致,卻見她一臉不容抗拒的表情,他深知這個女人的性格,知道多勸也是無義,只好心有不甘地閉上了嘴。
“雲姑娘,你哪兒不舒服,要不要找個軍醫看看?”上官清凝仔細打量她一番,一臉關切地問道。
雲雪致輕輕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你別忘了,萬象門的祛毒咒是可以治百病的,所以,你不必擔心!”
蕭負北默默地注視着雲雪致,突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面有愧色地說道:“雲姑娘,真是對不住!你剛一回來,就要執行任務……不過,我們也是的確沒辦法了!聽說慕容楚焰把我們幾人的畫像貼得到處都是,只要城中有誰發現相似的面孔,便可領取賞銀一千兩!”
“即使在如此危急的關頭,慕容楚焰卻仍允許百姓進入,看來東域軍隊的糧草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雲雪致皺着眉頭,仔細分析道。
“沒錯!”冷言飛一臉讚許地點了點頭,“確是如此!我的手下也截到密報,說是他已經派遣了秘密軍隊到處收糧,只怕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不過,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耽擱太久!若是將他逼得太急,以他的性格而言,必定會做出喪盡天良之事!”雲雪致一臉凝重地說道。
上官清凝臉上露出一絲迷惑,卻是語帶不解地問道:“雲姑娘,你覺得慕容楚焰會使出什麼陰招呢?”
雲雪致輕抿嘴脣,仔細想了想,隨後一臉絕然地望着上官清凝,嘴裡輕輕吐出兩個字:“屠城!”
聽到這話,上官清凝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嘴裡喃喃說道:“不,不會吧……”
“雪致的分析很有道理!”這時,慕容玄御插上了話,輕聲說道,“慕容楚焰生性殘暴,必定會掃除一切阻礙他的障礙!若是東域儲備的軍糧耗盡,勢必會到城中百姓家裡搜刮,而後再殺死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以節省口糧!”
“若是我們在近期開戰,他便會以京城的百姓作爲人質,讓我們進退兩難!”雲雪致接上慕容玄御的話,一臉凝重地說道。
上官清凝聽得連連搖頭,自言自語似地說道:“你們倆想得可真是周全……若真是這樣,那咱們還怎麼打呢?”
“打!這仗一定要打!”蕭負北底氣十足地說出這句話,臉上的表情卻是異常嚴肅,“不過,必須好好謀劃,這一仗該怎麼打!”
雲雪致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所以,我才需要進入京城之中,以探得東域軍隊所有的消息,再來定奪咱們的計策!”
冷言飛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隨後轉頭望向雲雪致,皺眉說道:“慕容楚焰已知曉我叛變一事,也開始嚴控京城裡飛禽的動向,所以,我不能再飛鴿傳書給你……等你入了城中,還得自己多加小心!”
“我明白!”雲雪致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隨後仔細想了想,輕聲說道,“我會假意扮成前來京城探望親戚的員外公子,你派些人手,挑三十擔的糧食,跟在我身後……”
雲雪致輕聲講起了自己的計劃,冷言飛聽得十分認真,頻頻點頭,末了,這才語帶肯定地說道:“你放心吧,我這就去準備!”說罷,便轉身往營帳外走去。
“雲姑娘,你剛回來,不多休息幾天再去嗎?”上官清凝一臉關切地問道。
蕭負北看了慕容玄御一眼,語氣頗爲不自然地附和着:“是啊,也不急這一天兩天!”
雲雪致輕輕搖了搖頭,笑着說道:“沒時間了……”
“雪致,我能單獨跟你談談嗎?”慕容玄御突然開口打斷了雲雪致的話,一臉凝重地說道。
雲雪致微微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慕容玄御見狀,下意識地牽起她的手,轉身往外走去。
上官清凝目瞪口呆地望着倆人緊緊牽在一起的手,似乎還沒能反應過來,只能一把抓住蕭負北的衣角,結結巴巴地問道:“負,負北兄,他,他們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蕭負北卻並沒有回答,只是一臉深沉地望着雲雪致的背影,眼神裡閃出一絲不安。
慕容玄御將雲雪致拉到營帳外的一處空地上,這才停下腳步,正想開口說話,卻被雲雪致伸手捂住了嘴。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雲雪致笑着說道,“不過,這趟任務也只有我最適合,不是嗎?”
慕容玄御輕輕拉下雲雪致的手,一臉急切地問道:“可是,你身懷有孕,行動起來多少有些不方便,更何況你還是單獨行動,若是被慕容楚焰發現,你一個人又該如何應付?”
雲雪致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玄御,你不必擔心!眼下這孩子月份還小,不會拖累我的行動,再說了,等到了城中,我會很快找到南淵太子,和他合力找出慕容楚焰的破綻……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不行!”慕容玄御一臉堅決地搖了搖頭,“還是讓我陪你一起去吧!等我把樹妖叫來,陪你一起入城,辦起事情來多少要方便許多!”
“可是,你眼下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允許隨意召喚樹妖和血魂了!”雲雪致一臉堅決地否定了慕容玄御的提議,“每召喚他們一次,就要耗費你體內的精血,也會加速你的衰老……我不想這樣!”
說着,她又擡起頭來,伸手輕輕捋起了慕容玄御的白髮,語帶心疼地說道:“已經過了三個月……時間不等人,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早日把東域和南淵的君王救出來,你才能獲得新生!我們只差這一步,就能永生永世待在一起,我不想再錯過……你能理解嗎?”
說這話的時候,雲雪致雖然面色平靜,可眼神卻是波瀾起伏,內心似乎十分激動。
慕容玄御靜靜地望着雲雪致,突然伸手將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裡,眼角卻也是溼潤了,嘴裡喃喃說道:“雪致,我明白……好吧,我答應你,可是,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好嗎?”
雲雪致笑着點了點頭,將頭深深地埋進了慕容玄御的胸膛裡。
此時此刻,她十分享受這樣的靜謐與安寧,若是此生都能定格在這一刻,那該多好……
不遠處的營帳外,有兩個鬼鬼祟祟的腦袋,卻是死死地瞅着慕容玄御和雲雪致的身影。
“他,他們倆擁抱了!”見那兩個身影重疊在了一起,上官清凝突然驚呼着叫出聲來。
蕭負北臉色頗爲難看,他望了一眼在身邊巡邏走過的士兵,不覺低聲呵斥道:“清凝弟,咱們這是在偷看,你就不能小聲點兒嗎?”
“都這個時候了,還怕什麼啊?”上官清凝似乎受了極大的傷害,一臉委屈地喃喃說道,“完了完了,雲姑娘被這個什麼王爺給搶走了……我們該怎麼辦?”
“他們二人還未正式成親,一切還存在變數,你怕什麼?”蕭負北雖然不動聲色,眼神裡卻滿是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