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出來。”君非耀說道,氣勢強大得沒邊。
她把手伸了出去,君非耀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在鎖神鏈上撫摸了兩下,“啪當”一聲,鎖神鏈掉了下來。
她搖了搖手腕,沒有束縛,靈力終於可以調動。
忍住拿符紙乎君非耀一臉的想法,她可不想剛剛脫困,就要再度被困。
“你就跟着我,在我能看到的地方破解。”
君非耀緊接着說道,她眉頭一挑。
“你不相信我?”
“我有相信你的理由?”君非耀斜睨了她一眼。
……回想下她和君非耀的相遇,她覺得如果自己遭遇這事,沒有把她打成胎盤,已經算很有教養了。
她覺得君非耀真是一個十分有風度的世家公子啊……以後還是離他遠一點把,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想起來報復她。
她臉上掛着笑,連連點頭,心底卻把君非耀直接拖到了黑名單裡。
君非耀只覺得她臉上的笑容十分欠扁,就算他清心寡慾,看着也突然很想揍人。
“我不會走的,真的。”她十分正經的說道,模樣不是一般的認真。
在破解符文之前……是絕對不走的。
君非耀倒是挺詫異,但是也有點欣喜,點了點頭:“勉強信你一次。”
話說完,君非耀就撤了飯菜。她跟着君非耀到練功的地方,無非就是他的臥室。他的我是勾引了這座城市的靈穴,一進入陣法後靈氣充裕,她怒吸一口氣,很想就地打坐。
就算不打坐,在這裡破解也會事半功倍。
她是一個不愛拖沓的人,說幹立刻就開始工作。
放下丹爐,周圍的符紙都快要把她給淹沒。她一張一張,試圖臨摹下來符文。但是符文排列需要有有循序纔能有用,尤其這符文還這麼複雜,起碼有幾千道紋路。
她還沒畫上幾筆,一張符紙突然化成飛灰消失在自己面前。
她皺眉,豪不氣餒,接着開始畫下一張。
君非耀看着一邊沉浸在符海里的她,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本來還打坐,但是此刻,他卻只是找了舒服的姿勢坐着。
撐着下巴看着她忙忙碌碌的樣子,看着她看着符紙極爲認真的表情,有些賞心悅目,更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胸腔內升起。
他覺得這種感情很陌生,從未感受過。
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但是第一感想是……好想撕了那堆符紙。
或者把符紙放在自己身上,又或者自己變成符紙……如果她也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君非耀越看眼眸越黑,黑漆漆得透不出半點亮光……隨即燦然一笑,這笑容隱藏在黑暗當中,只有一個看客,偏偏那人還不看他,生生錯過了這道美景。
不管如何……她看都看過了,還都摸過了,她這是要負責的。
待到她從符海當中脫身,天色已晚。她想要回去,但是君非耀說如果回去睡,怕她徹夜不眠研究符文,要她把丹爐留下。
“不行……”她果斷拒絕,咬牙費力的想,自己回去肯定會研究,大好夜色總不能一直睡覺,她又不是豬。
君非耀目光一冷,一聲不吭掏出鎖神鏈。
鎖神
鏈撞擊出好聽的聲音,她面色一正,在剎那間想出了兩全其美的法子。
“我覺得我可以在你這裡打地鋪。”
君非耀面色一黑,這就是她想出的辦法?
“我睡相一樣很好,你不用擔心我夜間襲擊你。”她緊接着說道,君非耀臉色更黑,難道她不是需要擔心她自己?
“總之你放心吧,我會很安分的。比起你,我覺得抱着丹爐睡覺更好。”她爲了表達自己真的不會動手動腳佔便宜,抱着丹爐眼睛閃亮亮的說道。
……你怎麼不乾脆嫁給丹爐呢?
他還比不過一個死物?
君非耀的左手從椅子把上移開,椅子把看似沒有變化,但是當風一吹,卻化作了灰。
“如果你還是擔心的話……你可以拿繩子困住我。”她看着那灰,十分發愁。想了想,又說道。
“夠了!”君非耀沉聲說道,“你留下。”
“真的?”她笑了,握住他的手上下搖動,“謝謝謝謝,太感謝了,你居然真的能容忍……”
甩開他的手,他掃視了四周一眼,決心找一個遠離牀的位置,反正這間房間很大。
到時候就算她萬一一不小心夢遊了,也不會調戲到他。
她算盤打得好,一溜煙也就把被子搬到了遠離他的角落裡。
君非耀眼中殺意一閃,冷冷命令:“搬過來一點。”
“我不放心。”
“不放心我?”君非耀眼中殺意更甚。
“我不放心我自己。”她老實交代,覺得如果君非耀睡得熟,她可能控制不了自己那隻罪惡的手。
“……”
君非耀一時語塞,被她噎住了幾秒,再度開口:“過來,我不說第三遍。”
這話丟下,她困擾的摸摸鼻子,攝於強權,只好妥協。若有朝一日,換她是強大的一方,她肯定讓君非耀直接在水裡泡一晚上,看着她睡覺。
她把牀鋪挪動了……一釐米的位置。
君非耀看着她倔強的臉,氣得都說不出話來。
知道自己若是不給她一個理由,她可能寧願不碰丹爐,也不要在這裡睡一晚上,免得真的玷污了他。
……玷污……了他……
君非耀忍住暴躁的想法,按住了額頭揉了揉。
“你那麼遠,做什麼手腳我都看不到。”
君非耀陰森冷酷的聲音傳來,她覺得也是。
於是把牀鋪搬到君非耀的牀邊,她看了看與牀的距離,很是猶豫。
萬一她獸性大發……這點距離算個什麼事啊。
她嘆息一聲,心想着只要不把君非耀當空氣就好。
但是君非耀不是省油的燈,她越想忽視他,他的動作就越是大。
就連脫衣服,稍微瞄上一眼,她都有想要噴鼻血的衝動。
她悄悄捂住的鼻子,再次考慮符文可以明日再研究,但是自己的命如果交代在了這裡就不好了。
“你有病?”她看到君非耀脫到了最後一件,忍不住暴躁了。
君非耀慢條斯理的脫着,臉上一片冰冷,甚至有幾分不以爲然。
但是眼底閃過的流光,卻出賣了他。
“我喜歡裸睡。”
“……你……”你這是在勾人犯罪!
她突然站起來,雙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她。君非耀脣緊緊抿着,眼看着她步步走來,身子僵硬地一動不動,心底甚至有些小期盼……然後就看到她把牀幔放了下來……
“眼不見心不煩。”她拍了拍手,得意洋洋。
卻看不到牀幔那邊的人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她開心的開始鼓搗着符文,心無旁焉。
待到君非耀打開牀幔,她卻一眼都懶得看過來了。
君非耀心境有些悲涼。
他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的行徑和那些宮裡面勾引皇上春宵一度,但是皇上卻嫌棄這嫌棄那的黃臉婆。
君非耀躺在牀上,看着她,直到晨曦破曉,她伸了伸懶腰,轉身就看到了君非耀一雙幽深的眼睛。
頂着一雙熊貓眼,她詫異:“你醒了?”
“嗯。”君非耀沒有解釋,慢慢站起來。
她退了一步,卻沒有矜持的轉身,反而雙目放光,跟狼一樣的盯着他看。
君非耀亦十分坦蕩,開始穿衣服。甚至很開心……在他的國度,這樣只有和親密的人才能做。然而他卻沒有想到,沈輕狂只是單純的色而已。
不看白不看。
“身材不錯,繼續努力。”她捏着下巴,說道,“不過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不合我意,負分滾粗。”
負分?
滾粗?
君非耀眉梢一挑,突然逼近。
她還不知道危險要來臨,仍舊在把玩着丹爐。
“你幹嘛?”她一擡頭就對上一張放大的臉,嚇了一大跳。
君非耀眼中波雲詭異,輕輕重複了一遍,但是同樣的話被他說出來就帶着與衆不同的色氣,分外……妖嬈。
“幹嗎?”
她退後,再退後,一直退到牆壁上也沒找着奪門而出的機會。
“幹!”
這個字眼從君非耀口中說出來,十分難以直視。
她萬萬沒料到,冰山底下的火山如此洶涌澎湃,看似禁慾的君非耀,骨子裡就一臭流氓!
“我警告你不要胡來!”她眉頭一立,說道。
“你說的胡來……具體是指?”君非耀垂下頭,看着她退無可退,眼中的惱火。腦子突然像被冷水澆了下來,渾身冰涼。但是嘴上卻不肯放過,不知道爲何碰到她他就很有說話的慾望,而且說的大多都是胡話。
“我以前就跟你說過,雖然第一次是我不對,如果你要報復我會讓你看回來的。”她垂着頭想了一會兒,覺得問題還是出在自己身上。
坦坦蕩蕩的擡起頭,看着君非耀說道。
反正這身子又不是她的身體,雖然靈魂暫時寄住她也會受到影響,但是君非耀長得還挺帥,勉強能接受。
君非耀的面色卻驀然冷了下來,他在她的眼中就是這樣一個小人?
君非耀轉身,只留給她一個後腦勺。
雖然覺得莫名,但是她也知道危機解除。
看着君非耀的背影,也知道君非耀此刻心情十分不爽。
她不敢得罪,只想安靜的研究完符文,回到沈家。
君非耀這尊大神,她暫時……還得罪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