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姐姐送了我元品駐顏丹,只用三天,這些傷痕都不會存在了。”沈輕歌看到她的表情,還以爲她被驚呆了,忍不住驕傲地說道。
“你說的姐姐……是沈輕月?”
“元品靈丹也只有姐姐能夠做出來了,除了沈輕月還有誰?”沈輕歌回道,突然懶得跟她廢話,說,“沈輕狂,你趕緊從我馬車上滾下去,這空氣都被你弄髒了。”
她揮了揮手,做出一副很臭的表情。
看向窗外,已經離開了琉璃閣。
遂跳下車,目送着沈輕歌的奢華馬車離去,目光深邃,帶着點點寒意。
但願是她想太多了……她沉下眼眸,步行回到沈家,走到屬於自己的小院子裡。
沐浴過後好好睡了一覺,補充精力之後,再重新畫符。以她現在的修爲,一次最多隻能發出兩張靈符。靈符之逆天在於秒發,如果運用得當,就算是高她兩個層次,一樣打不過她。
自從上次給沈如玉畫了一張下品元符之後,她就覺着作符時總有一股玄妙的感覺。離突破不遠了,是時候準備一下靈石突破了。
成爲內宗族人之後,只有內宗族人才能閱覽的藏經閣也向她開放一部分權限。而藏經閣的最深處纔是她是她想要的東西,只有內宗大比優勝者纔有權利進入。
蓮步輕移,每一個路過的沈家人都忍不住側目看向她。從外宗進入內宗,且資質不低,不知道有多少人把她當成了假想敵或者想來拉攏她。
有很多人蠢蠢欲動,想要給她這個新來者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然而在內門大比之前,族人之間禁止一切械鬥。
她根本不在乎這些人的眼神,不過浮雲而已。然而卻有一個人將她攔住了,來人一身白衣,卻被穿出了幾分放蕩的味道來。手持摺扇,自以爲風流,然而色眯眯的眼神完全暴露了他的本性。
她皺起了眉頭,饒過他,直直走向藏經閣。
然而男人一笑,再次站在了她的面前。
“這位妹妹,你想找什麼書啊,我可以幫你的。”男人掃過她的胸,覺得有點小,有些嫌棄。但是看到她的容貌之後,立刻笑了起來。這麼小就長成這樣,若是好好養着,肯定是個絕代美人。
男人打量貨品的眼神令她憤怒,但是內門族人都不好招惹。她眼神冷了冷,說道:“讓開。”
“哎喲,還有點小脾氣。”男人淫邪的笑了,“這樣玩起來纔有意思,合我的口味!”
周圍人步伐一滯,都向着這裡看了過來,細碎的討論聲隨着風傳入她的耳朵裡。
“沈周洲?聽說他昨天玩死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被擡出來的時候……嘖,樣子根本不能看啊。”
“聽說是修煉了什麼陰損的功法,必須要找絕豔的女子充當爐鼎,來進行雙修。”
“這個新人也是倒黴了,剛進來就被他看上。沈周洲的背後可是大少爺啊,誰敢得罪?”
“……”
聽到“大少爺”三個字,她周身氣息驟然一冷。再看着沈周洲眼睛裡的打量,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哪裡有好脾氣,更何況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脾氣。
伸手直接將沈周洲推到一邊,徑自走着。
“本少爺給你一個機會成爲我的爐鼎,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沈周洲笑
嘻嘻的說道,完全沒有把她當一回事。
她冷笑一聲,想都不想的回道:“不可能。”
“給臉不要臉!”沈周洲本來就沒想對她客氣,惹了大小姐的人,還想活幾天?在她活着的時候,成爲他的爐鼎,爲他的修爲提供養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沈周洲手掌攤開,一鼎玫紫色的小鼎出現在他的手掌心中。隨着他的催動,發出奇異的粉色迷霧。
她轉身時,粉色迷霧撲面而來。
瞳孔皺縮,雖然不明白事什麼,她直覺覺得可怕。霎時間向後退了幾步,粉色迷霧張牙舞爪追了上來。
她未修習過步法,眼見着要被粉霧追上。掏出一紙靈符,靈符燃燒成灰燼的瞬間,狂風大作,將粉霧吹散。她這纔敢大口大口呼吸,冷然的瞪着沈周洲。
“你這是何意?我可從來沒有得罪過你!”
她根本就不認識沈周洲,根本不明白對方的殺意是從哪裡來的。
“你的身子十分適合雙修,註定成爲我懷中枯骨,羅嗦什麼廢話。”沈周洲冷笑着,粉霧再次瀰漫,比之前更加多更加深的粉霧猶如生長出了觸角,要將她拖到粉霧當中。
不妙,她急出冷汗,面上卻冷靜無比。轉眼手中一張狂風符再次亮起,然而這次卻不僅沒有把粉霧吹跑,反而讓粉霧擴散,將她整個人包裹了進去。
第一時間屏住呼吸,然而還是有一股熱氣從身體衝出。她似乎看到了一個絕代美男從粉霧裡走出,每走出一步容貌都清晰一分,每走出一步他身上的衣服都少一件。
等到他走到她面前時,已經只剩下一件褻褲。妖孽容顏映在她的瞳孔中,鼻血毫不客氣的流出。
君非耀?她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嘴巴張了張呼入了少許粉霧,趕緊閉合上。
該死!
她咒罵着,懶得和沈周洲糾纏,飛出了粉霧範圍。轉身一道火符使出,火牆將粉霧阻攔在後面,她急速逃離。
沈周洲冷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早晚會跪着乞求我的寵愛的。”
在她的跑動中,粉霧的毒素在體內擴散。臉上飛起兩朵紅霞,眼底盪漾着水波。她的瞳孔時而清醒,時而渾濁。慾念差一點就主宰了她的思想,所幸她靈魂強大,神識強悍。
不然換做一般女人,吸入了這粉霧還不得任沈周洲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粉霧本奈何不了她,然而不知爲何粉霧裡走出了卻是君非耀那張臉。這下徹底的壞了事,邪火怎麼都降不下去。體溫彪到危險的境地,她嘴脣微張,眼裡蘊育着虛假的情動。
直直掉入了冷冷的池水當中,數秒鐘之後鑽了出來。閉上雙眼,粉色霧氣從她的體表被逼出,臉色也一點一點恢復正常。
半刻後,她猛地睜開雙眼,眼中寒光湛湛。
飛身而起,長袖一展,身上溼漉漉的衣服驟然間被蒸乾。
她已經恢復鎮定,但是想想粉霧裡君非耀那張惑人的臉,鼻子又是一熱。暗道自己何德何能,遇到了這樣一個妖孽。
若不是他,她也不至於中了這種下三濫的功法。
她在心底把一半錯誤都歸咎到了君非耀身上,恨恨罵了一聲。也沒心情去什麼藏經閣,只好打道回府。然而路上再度被人給攔住了,那個沈輕銘派的奴僕一臉恭敬的
跪在她的面前。
“大少爺說要見你。”
她眯起眼睛,不打算當回事。
女僕卻噗通一聲重重磕了頭,重複說道:“大少爺說要見你。”
她看了女僕一眼,步伐並不停頓。
女僕像個木頭人一眼磕頭,聲音一聲比一聲重,還沒幾下地上就見了血。
她無奈走了回來,將女僕拉了起來。看着女僕毫無光彩的瞳孔,她對這沈家又多了一份厭惡。
“走吧。”
女僕點了點頭,胡亂擦了擦頭上的傷口。眼中卻是閃着冷光,沈輕銘曾經和女僕說過,如果沈輕狂不聽話,硬的不行要軟着來。也不知道這樣心性的人,留在沈家,能活個幾天?
女僕脣角的笑意複雜,一閃而逝。
前面走着的她並沒有錯過這抹笑容,心底多了一分沉重。直直看向前方,不知道沈輕銘找她到底有什麼事。
沈輕銘擺好了一桌酒宴,臉上掛着罕見的微笑。她一看心底警鈴大作,小心提防着沈輕銘的算計。不多時,沈周洲搖搖晃晃着走來。瞧見她時,扯起譏諷的笑容,眼中滿是勢在必得。
她突然就吃不下去飯,臉色一冷,正準備告辭。誰知道沈輕銘攔住了她,對她說今日是特地爲她舉辦的,向族人們說明她的身份。
再想離開也只能坐下,臉上卻覆上了一層寒霜,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她心情不好。
內宗族人們一個個走了進來,看到她和沈輕銘坐在主位上,眼中掠過寒光。
沈輕歌身體抱恙沒有來,來的是沈輕月。沈輕月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些,披着深色輕紗,微風吹拂着,彷彿要隨風飛走。一半人的視線都被沈輕月吸引了,沈輕月卻一派冷靜,靜靜坐了下來。
“此番邀請大家來,是爲了向你們介紹新加入內宗的族人。她名叫沈輕狂,出生僻壤小村裡的外宗,血脈極其稀薄。然而天資聰穎,纔會被接回沈家。”沈輕銘這是把她的身份透明化,不讓其他人進行猜測。
然而血脈稀薄這一條需要說嗎?她眉頭微微皺起,看着周圍人聽了這話之後,瞬間變得有些似笑非笑的臉,心中一緊。
“輕狂,我敬你。”沈輕月擡起手,向着她舉起。
她不知道沈輕月這是什麼意思,但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駁了沈輕月的臉面。只要也擡起手,一口飲盡。
“這杯,我敬你。”沈輕銘也擡起手,敬了她一杯。
雖然不知道這羣人在搞什麼鬼,但是她來者不拒,全部都吞進了肚子裡。然而腳下酒液匯成了涓涓細流,不論喝了多少都被她逼的乾乾淨淨。
這場宴席持續到深夜,一些人開始自覺地離開。直至剩下四人,她起身也準備走人,突然眼前一花,眼前的景物居然變得重影起來。
“你們對我做了什麼?”她扶着額頭,大聲喝道。
沈輕月目光深邃,當中帶着極致的寒意:“此毒名爲散功散,就算你把酒液全部逼出來,毒素也會殘留在身體。只需要一絲,開塵境之內的修士功力全失。現在的你連我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還是不要折騰了的好。”
沈輕月的聲音讓她心中發寒,擡眸掃向沈輕銘。沈輕銘淡定的回望,說了一句話:“我們沈家需要你符師的血脈,對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