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狂逼近着,走進鎖了她的山洞,感受到體內靈力再一次被封禁。
身後的村民露出兇光,認爲這是好機會,扛着鋤頭狠狠砍向她。
一道銀光閃過,村民不敢置信的倒下。
銀亮的劍身上滴落着鮮血,她的聲音微冷:“村長,不客氣的說吧,你不告訴我這裡的秘密,我出去之後就屠了你整個村子。”
村長身子一顫,兇狠的臉皮微微發抖。
誰知道即使是這裡,他們也根本奈何不了她。
這不是廢話麼,只要有兇器在手,即使這些村民體力異於常人,又怎麼可能比得上她?即使是她的體力比不過他們,靠着劍術這些愚昧的村民也休想傷害到她。
“我們一族,就是爲了守護這而生的。”村長認命的聳肩,上前帶路。
煤油燈照亮山洞,一個漆黑的洞口顯露了出來。
沈輕狂靜靜看着村長,離村長十尺之遠,只要他有任何輕舉妄動,便會立刻用斬月劍殺了他。
村長掃了她一眼,嘆息了一口氣。
他真是沒想到這個女修竟然如此機警,其實也不是隻見過女修,但是男人生性殘忍,根本不會上任何的當。只有女修,越是大門派出生的女修,就越是天真。
越是看不起人,其實就越好騙。
哪裡知道這個沈輕狂,軟硬不吃。
山洞裡的路很長,慢慢的他們走到了盡頭。
“前面就是寶藏地點。”村長做出一副想去又不敢去的樣子,搓了搓手說道。
她藉着煤油燈看着大門,正準備推門而入時,突然頓住。
“竟然敢騙我!”她拽住村長的身體,狠狠抽了一個耳光,“不給你點厲害嚐嚐你真的當我是傻子?”
村長大驚失色,瞳孔裡藏着慌張之色,狠狠磕頭。
“我真的不敢騙你啊!真的沒有騙你!”
沈輕狂無動於衷,冰冷地看着他。
良久良久,她勾脣一笑,稚嫩的臉上竟帶着驚人的豔麗。
“那你去開門好了。”
村長的臉色這才徹底難看了下來,露出了陰沉的本色。
“你別欺人太甚!”
“閉嘴。”她因這狠話而動容,只是劍尖刺入了村長的手臂,神情冷酷,“開門,或者死。”
村長看着她一會兒,罵罵咧咧,大約就是說小小年紀心狠手辣長大肯定是個女魔頭。
卻站在門口死活不肯開門。
他的手顫顫巍巍的,正開門突然轉身,用力拍下門上的一道機關,神色猙獰得可怕,大聲吼道:“你就死在這裡吧!和我陪葬!”
話落,門突兀地打開,一隻手狠狠抓住了村長的身體,手指掐入他的肌膚內,彷如活物一般大口大口汲取着他的血液。
沈輕狂臉色變了變,卻半步未退,看着村長被吸成了乾屍之後,手骨發出不滿足的聲音,衝向了她。
她將斬月劍橫在面前,斬月劍光滑的劍身倒映着她的容顏,她聲音冰冷,殘酷冷靜。
“軒轅霸天,告訴我這裡土靈的方位。”
這裡的寶藏她沒有興趣,因爲她沒有那個實力去拿到!
既然如此,她只要拿到對自己最有利的就好了。
爲什麼這裡地勢如此奇特,甚至能封住修士的靈。
因爲這裡的土靈濃郁到幾乎快要成精了,但是因爲種種陣法緣故,永生無法有靈智。
軒轅霸天雖然沒有說,估計是認爲想要拿到土靈,難度太大。
但是她纔不管難度大不大,只要有一線可能,就一定會成功。
軒轅霸天說出方位,她眼神一亮,隨後和那乾枯的手戰鬥到了一起。
這裡沒有靈力,那乾枯的手看上去再恐怖不凡,也是沒有辦法使用靈力!
純粹的肉身戰鬥,劍法與掌法的決鬥。
關於劍法,軒轅霸天不會承認自己比任何人差,即使是眼前這個可能是哪位大能力者的手。
沈輕狂一邊戰鬥着,軒轅霸天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指導着她的劍法。
她悟性驚人,剛剛開始還會受傷,被枯手奪取鮮血。
後來,雖然狼狽,渾身血跡,但那枯手卻再也傷害不了她。
甚至打着打着枯手出現一絲空隙,沈輕狂雙目一寒,整個人飛快的鑽入大門,照着方纔村長的手勢狠狠砸了一下機關。
大門轟隆隆的關了,枯手突然發力眼看着就要衝進來。
沈輕狂雙目一擰,也發了狠。
“想要吸光我的血,你做夢!”
枯手周身一團黑霧,隱隱能看出一個英勇男子的形象。
沈輕狂在他面前,簡直就是一個真正的小娃娃。
但是不管是誰,都休想奪走她的生命。
沈輕狂咬破手指,潑灑出鮮血,用生命之力去凝結成符,漆黑的筆畫在她的手指下誕生,瘋狂汲取着周圍的一切。
那枯手略爲停頓,煙霧中的男人突然睜開了雙眼看了一眼沈輕狂!
沈輕狂哪裡管得到許多,畫出筆畫之後就脫離了控制,拼盡所有力氣將符推向枯手。
枯手周圍的煙霧甚至都被符吞噬了,枯手一頓,猛地撤退!
而大門就在此時徹底關閉!
轟!
將符與枯手全部推出了門外,玄鐵的大門閉合之後,隔絕了方纔的打鬥。
沈輕狂大口大口呼吸着,汗如雨下。
眸若星辰,用力呼出一口氣。
成功了。
軒轅霸天也鬆了一口氣,她轉身,門後的世界很是寂靜,她卻一步都不敢亂動。
在軒轅霸天這種不懂符陣之道的人眼中,門內的世界很平靜。
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山洞罷了,但是在她的眼中,這裡簡直是她見過的有史以來最可怕的陣法。
只要她上前一步,等待她的就是死。
不管走哪裡,都是死。
她蹲下來,推演着眼前的陣法。
許久許久之後,她憤恨地錘了一下地。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沒有活路!
不管怎麼走,不管怎麼破陣,這裡的陣法都不可能破開。
她只要往前踏一步,不論下一步怎麼走,就算是往回走,都只有一個死字。
兇險二字都無法形容此地陣法的兇險,她的眼底帶着不甘心。
難道就只能止步於此了?
不可能,她不同意。
她豁然站起來
,看都不看大門一步。
其實她可以現在走出去,方纔她能鑽進來,同樣也能逃生出去。
但是這條路她想都沒有去想,軒轅霸天自然也沒有提。
枯手在外門顯然很是不甘心,轟隆隆地重重砸門,那門被砸得變形,卻不可能破開。
因爲這門上的陣法,門的材質不是很特別,要不是門上的陣法,早就被枯手給砸爛了。
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枯手是不可能闖進來的。
“真的沒有破解之法了麼?”她來回踱步着,黑漆漆的眼瞳裡瘋狂閃着算計,她的大腦在以極其可怕的速度運轉着,她的腦中只想着陣法。
軒轅霸天沒有打擾她,沒有說上一句話。
該怎麼做,怎麼選擇,怎麼破解,那都是她沈輕狂的決定。
他還沉浸在方纔那一場打鬥當中,本來他是想在危機關頭幫一把沈輕狂,想要掌控她的身體,定能打死那枯手。
但是哪知……這丫頭的悟性簡直是要逆天了。
這是人類?
普通的十幾歲小孩?
軒轅霸天甚至在想自己小時候有沒有這種悟性。
但是得到的結果卻讓人心灰意冷,所以現在的軒轅霸天並不想搭理她,哪怕知道她此刻有多麼苦惱。
過了很大一會兒,沈輕狂慢慢坐了下來,她的呼吸變得很平穩。
想必是冷靜下來了。
然後她看着陣法,眼睛睜着,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術,呆呆的看着,一看就是半個月之久!
而外面,飄渺宗的女人已經等不及了。
怨恨與害怕緊緊纏繞在她的心上,從解救的那一天,從力量回到手上的那一天開始。
她……的殺伐之心就再也忍不住了。
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着,漂亮的臉上時不時閃過猙獰之色。
她捂着腦袋,發出哀鳴聲音:
“不……我不能那麼做,我是飄渺宗弟子,當愛戴天下人,即使他們傷害了我,但現在的他們再也傷害不了我了。”
“我不能屠村,我不能……”
“殺了這麼多人,定然會被人發現,到時候我在飄渺宗再也無立足之地,我不要!”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憑什麼不可以!這羣渣滓憑什麼還能活在世界上!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把他們全部綁起來一刀一刀的凌遲着他們!讓他們嚐嚐我的痛苦!”她突然猙獰地笑了起來,“誰會發現是我?只要我不說……”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眼中寒芒大盛。
門外,殘餘的村民們臉上帶着木然和痛苦。
看見女人走了出來,恭敬地趴在地上。
但是等着他們的卻是……狠狠刺入身體的刀劍。
哭喊與哀鳴在外面響徹,打擾不了在山洞裡破解陣法的沈輕狂。
又是三個月過去,人間換了季節,寒冬飄雪。
如飛絮的雪飄揚着落下,整個村子被大雪覆蓋,但是還能看出那一場虐殺的痕跡。
這個村子本來就沒有人光臨,此刻更是變成了鬼村。
山洞裡如果不是呼吸還在,軒轅霸天差點以爲沈輕狂已經死了。
而就在這天,她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
(本章完)